遠觀之下,又是另一番景象,如同在屋脊上築起一道人牆,稀疏的圍著被血腥戰火屠戮的整個靈修殿。


    那些魔軍並沒有因此停下,他們也並沒有一擊得手便撤下,畢竟下麵的魔軍數量,還很可觀的……


    尤其在那位拿長劍的將軍指揮下,魔軍已經有了新的動向,重新集結,重新分配,調動有序。


    “這還是個有經驗的戰將?”


    這可不好,雖然能做魔界千魘手底下的右將軍,本身可能就不是好惹的。


    這麽多靈智已開的魔獸,任是讓任何一隻逃出去,可能都會造成很麻煩的後果。


    眼看左邊的陣門也開啟了,且一時未見其他能破陣的動靜,月小樓心底安一分,提起腰間的水杯,撥開蓋子,一下飲盡半杯,補充了充足的能量了,突然對下麵站了一圈子的同學高喝。


    “開陣!”


    既然這些魔軍送上門來,那便讓他們有力氣來,無力回。


    有她一聲令下,下麵的人,以祝東風,流光,梅子酒,包括風蕭蕭等人為首下,齊齊合著相同的手印,齊齊高喝。


    “萬象陣,起——————”


    本來幾乎被幽暗光芒瞬間被一層耀眼的金色所取代,起陣可畫陣型一人起,人多的話,亦可以人力直接起陣,就看壓陣的那個人,如何調動這些人力。


    而那拿劍的將軍眼看自己的後路被堵,眼下又落入別人的陣門,剛才自己這方,軍師的傳令第三個未出口,便已被人奪了先機,所有的所有加在一起,也有點鬱結了,鬱悶道;


    “萬象陣……果然是那個小鶴仙嗎?尊主啊!您可真不該冒險。”


    顯然,便是在回到天庭這一點的時間裏,他在忙著,人家小鶴仙也沒閑著,也確實不信他。


    甚至在下麵探聽到他們的行動後,也便與他們的主子鬥法,就在想對應之策了,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月小樓不信千魘真會放過靈修殿,在靈台站後山給他們撞破,直到降服煎餅果子,她都沒空思索下一步如何,可當醒來後,一路回天庭,以及經曆的一切,讓她更確定,她根本不可能做個置身事外的小仙。


    靈修殿沒了,不知道又會發生多少無法預計的事,還有無存身之地都不知,若退不能安,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先做了再說。


    要阻擋魔軍入侵,阻擋千魘血洗靈修殿,阻止他將這個代表著他最開始光輝的地方毀去,她一個人絕對以及肯定做不到,所以在白天鳳羽走後,她最先做的,便是拉幫結派……哦不!是找隊友。


    還是,很多隊友。


    要說找隊友,第一個能想到的,當然是同樣被關到懲戒堂去的東風仙友。


    東風仙友好商量,月小樓從西苑分身出來,首先便是鑽到靈修殿月上管著的酒窖去,偷了一壇酒窖中最為難得的碧雲春,在懲戒堂外一打開酒封,果然沒半柱香時間,便將那位嗜酒如命的東風仙友勾出來了。


    有這樣一壇美酒做獎勵,還是打他那個他好像也不太順眼的室友,自然很快就達成共識。


    解決完東風仙友,很大一部分難題也便解決了,剩下的便是女生這邊,也是她主要廢力頭疼的事,因為女生這邊,除了她與流光幾個比較合得來的女生可以說上話,大部分還是以風蕭蕭雙胞胎為首比較親近的,她主要的工作,也是這些人。


    “魔軍入侵?血洗靈修殿?千顏仙友是魔界的魔尊千魘?嗬!這還大白天呢,你就已經發夢了?”


    果然,她一開口,風蕭蕭就表示出強烈的排斥。


    月小樓也不意外,很耐心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有必要危言聳聽嗎?”


    風蕭蕭道;“好,若你所說是真,魔尊千魘是天界前太子顏商,更是如今我們都認識的這位千顏仙友,這靈修殿最初是他的地盤,他為什麽要血洗自己最光輝的地方?”


    月小樓道;“這樣的人我不敢猜測,可我知道,他血洗靈修殿,自然還有更大的目的,畢竟堂堂天界太子,墮神為魔又不是好玩的事,自是有那些神史仙典寥寥幾筆記錄之外的隱秘,他要與那些神尊古神算賬,卻要現在寄居在靈修殿的我們做他的墊腳石,你覺得我有必要拿這個開玩笑嗎?”


    風蕭蕭屏息,卻並未就這樣信服,又問她。


    “好,再退一步來說,你說的這些是真,月小樓,從入仙門,那位千顏仙友對你如何,我們可是有目共睹,


    先不說之前三番兩次救你,便是在下麵這次曆練,你給戾氣所傷,他二話不說又是為你損修為,又是為你修複元丹的,


    先不說他對你是不是真心,你從來有恩必報,若真如此,你會這麽不竭餘力壞他好事?以你的風格,先自保,然後置之不理才是正常吧?”


    還真別說,這風蕭蕭仙友真摸到她幾分秉性了,原先她是這麽打算的,無奈後來牽扯甚大,且已牽扯到己身,她若不竭盡全力,那大魔王在給那些大神們製造麻煩的時候,怕是順手就將她也收拾了吧?


    所以就算為了這個,她也不能再置之不理,當然,這是不能與這位風蕭蕭說的,否則她怕是會將她與那大魔王的關係扯的更複雜,她也更不好解釋了。


    月小樓笑;“那照你這麽說,在這種情況下有恩我就要毫無原則,那對同樣救了我一命的東風仙友,我是不是直接可以以身相許了?”


    “你……”


    風蕭蕭臉色醬紅,卻無法再解下去。


    月小樓偷偷賊笑。


    就知憑祝東風那樣的人,便是再遲鈍的女孩也不會真的無動於衷的,何況就她對祝東風的了解,既然他對人家姑娘有心思,不可能沒有行動,這也是當初在浮屠國他會出現救她的原因吧?


    ————


    ————


    他不是那種不好的事在眼前發生還能無動於衷的人,同樣也是真心會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若真是他喜歡的女孩的話……為她收拾爛攤子,更不是不能……


    這也是他當時如何也不肯說他為何在那裏的原因吧?


    將她堵住正是月小樓的目的,如此她才更好說下麵的事,恢複正題,道。


    “何況整個靈修殿的存亡,你覺得我心上該是給豬油蒙了多少層,才能做到置之事外呀?你覺得我應該和那個會給我設下浮屠國一局的人是同一國人?”


    “……”


    又是一記猛擊,風蕭蕭深深做了個吐息緩解心頭的壓迫感,縱然不忿,卻不得不承認,月小樓與那個幽歡仙子,是完全不同的人。


    雖然同樣的可怕,前者卻是那種給惹毛後的雷厲可怕,就像她在靈台山下以千雷陣哄那神獸……


    那個幽歡仙子卻是麵上可以與你感情甚好,一不留心就給她陰的不留餘地,就像……她將月小樓在浮屠國逼到那個地步,說是活活脫了一層皮也不為過。


    月小樓又道;“何況這裏不止是我的立足之地,還有流光,還有祝東風梅子酒這些師兄,好不容易上來了,認識了這麽多有意思的人,你覺得我隻為自保,能眼看他們這些人成為別人腳底下的墊腳石?”


    深呼吸,風蕭蕭又給她逼退一步。


    “好,就算你說的都是真,你也有心幫助所有靈修殿的仙友,但你不與師尊他們說,單靠我們這些見習新手,對方是魔界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魔尊親手建立起來的軍隊,你覺得我們對上人家,除了給人家送人頭,能做什麽?”


    月小樓道;“你我個人的力量的話,確實除了送人頭做不了別的,不過你我的力量加起來的話,我能保證,讓你付出必有所得。”


    “你……”


    月小樓是真很坦然,也自信,自信的讓風蕭蕭想揍人。


    月小樓也不理她氣的想揍人的火氣,在女生宿舍的房間裏漫步度著又道。


    “雖然咱們這位千顏仙友,因為在下麵將小仙丟掉魔窟山的事被關到懲戒堂去了,懲戒堂外也有看守,可這靈修殿到底是他的地盤,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咱們那位於歸老師,曾經的戰神親自帶兵巡邏布防也未必能防住他,所以他很快就會有所行動。”


    風蕭蕭;“你這是告訴我們我們的敵人多強大,我們有多弱小,做好犧牲小我的打算嗎?”


    月小樓搖頭;“no!no!小仙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小仙是說我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了,就不要為那些亂七八糟的過往當誤現在的事了。”


    風蕭蕭;“那你剛才說讓我們付出有所回報是什麽?”


    月小樓笑,笑的讓人有些不舒服,卻無法讓人從她麵上移開。


    “雪恥。”


    風蕭蕭心頭陡然一緊。


    她自然知道她說的雪恥不是她月小樓什麽恥辱,而是她風蕭蕭在靈台山臨陣脫逃的事。


    雖然無人明上責怪她,便是殿主月上也不給她懲罰,可風蕭蕭明白,經過靈台山那次,她在靈修殿沒以前那麽讓人看在眼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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