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棄了仙根,我怎麽辦?


    樓兒……你怎麽可以棄了仙根……”


    月小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身體裏的力量衝擊的變形了。


    承受著越來越無法壓製的撕扯和痛苦,抬手甩出一道血符,淩空開了一道傳送陣門,跳入前她道;


    “不是魔-道,是保了根本。”


    ……


    ————


    ————


    荒神之力,起源之初,本就是戾氣極重的殺戮利器。


    上古神的力量起源,隻要和殺戮沾邊,沒有幾個是真正聖潔的。


    不過是經過數以及萬的歲月煉化,戾氣沒那麽重了,諸神更能自主的控製自己的力量,現在的古神,才沒那麽可怖。


    可經過一個上古洪荒,一個八荒之亂,這又過去了幾個萬年。


    古神的力量最初的樣子,早已在流逝的時光中,讓很多人都忘記,很多新人更是盲目崇拜而不知。


    加上魔界的誕生,便有了之分。


    守大道,護蒼生,屬仙神道,


    求速成,主殺戮,是為魔道。


    仙有仙根,魔有魔心,加上天界特殊的地理位置……


    她這樣的,有朝一日重回天界,也不再是現在的天界和天門所承認的仙神。


    而是上古時期那樣,一尊沒有被正名的野神。


    可保住根本,當初是荒與司命唯一能救她的辦法。


    她急需力量,她想在離開前見他一麵,她得保命。


    所以在她清醒之前,荒和司命決定保留神最原始的根本,摒棄掉修煉而來的仙根,


    她可以肆無忌憚消耗仙根的力量,而不用擔心自毀而亡。


    同時,她再也無法獲得現在的神仙所必備的仙根,隻能以荒神最原始的力量姿態之初,重新修煉。


    洗仙池洗掉了她的法身,洗掉了她的修為,讓這力量更洶湧猙獰的從她骨子裏蔓延出來。


    宗祿和她之前所認識的一切,都將這力量定義為妖性。


    荒說,是神力原始的樣子。


    更是她的力量之源,原始的形態……


    無論如何個說法,月小樓知道,在無法駕馭這種力量之前,他都是隨時會要了自己命的炸彈。


    也幸好司命用禁術幫她護住了內府和心脈,不然她現在,怕是已經人不人,鬼不鬼……


    “唔……”


    萬萬沒想到,強行從傳送門出來,一次最遠的距離,隻能到丹霞山的後山門外。


    好死不死,還與好像剛和誰交接完要回裏麵的幽歡撞個對麵。


    “嗬!”


    月小樓彎著身子倚在牆上看著她冷笑。


    “這是又作什麽妖呢?”


    幽歡給她撞個正著,臉白了下。


    可想到她與那個離開的天將,不過是前後腳的錯過,應該沒聽到什麽,便安心幾分。


    看她隻比她差不比她好的臉色,幽歡笑了下,到她跟前,伸出自己的手腕。


    “看你難受的,快要撐不住了吧?


    我的血可以借你一點兒,然後逃的遠一點,


    別再讓他找到你了,他不該再被你擾亂心緒。”


    月小樓不認為她有這好心,索性她也不隱瞞幫她的目的。


    她不想讓她再出現在鳳羽麵前,而她現在想逃離那個人,一拍即合……


    正常情況下一拍即合,可不幸的是,遇上她這個挑剔的屬性……


    底眼看看她的腕子,纖細雪白,線條很漂亮。


    這次她沒遞給她那隻帶著羽串的腕子,她倒是知道她現在受不得刺激?


    她將她的手腕一把拍開了。


    “你……”


    她的固執讓幽歡意外,臉上染上幾分怒色,卻撞上月小樓更刺眼的笑。


    “如果我可以,我倒是真希望一下子將你的血吸幹,可惜,我是個挑嘴的,


    就算淪為被妖性控製的低等小妖,你這已經腥臭的血,我也不屑入口。”


    “你……”


    幽歡秀麗的臉上凶色扭曲。


    “簡直……不識好歹。”


    月小樓又甩出一道血符,跳入之前道。


    “你若真存好心,我便不至於惡心你至此。”


    月小樓跳入傳送門想到一件事,看看她雖然肚子大了起來,可明顯比上次見時消瘦蒼白許多的臉色。


    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妖豔詭秘,她突如其來問她。


    “幽歡,我的神骨……你用著還好嗎?”


    幽歡整個人猛然一顫,看鬼一樣看著她。


    “你,什麽意思?”


    她知道什麽?她為什麽會這麽問?


    月小樓體內,給那股力量翻攪的依然很痛,可這一刻,她痛著,心情好了很多。


    “不急,幽歡,咱們的帳,慢慢算,


    沒意外的話,下次見麵,咱們能清賬。”


    如果荒說的沒錯的話,她相信,那一天不會遠……


    月小樓跳入傳送門,又走了,幽歡本能撲過去想抓住她問情況,陣門已經瞬間消失。


    “月小樓……”


    幽歡慌亂了。


    “什麽意思?你什麽意思?


    你知道什麽?你肯定知道這骨頭怎麽回事……”


    荒神神骨威力之大,那天天階雲台上,她看到了。


    本以為移到她身上,這種力量便是她的,可,移到她身上,好像有點不一樣。


    除了身上越來越乏累之外,那力量她根本感覺不到絲毫。


    本來以為隻是適應期,和有身孕的反應,可最近,連宗祿都發現不對勁了。


    而且,隨著天魔兩界大-戰越來越焦灼,他越來越著急。


    與鳳羽一起下來之前,最後一次實驗,依然無法引發荒神之力,他已經沒了耐心。


    “如果你不能控製荒神之力,那就換人,當然,太子妃之位也換人。”


    宗祿總來都不是仁慈和藹的,她從來都知道,可當直麵麵對他的不仁慈時,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是這麽讓人無法反抗。


    可月小樓那天在天階雲台,竟然一次次站起來抵抗他……


    甚至撩-撥他虎須,


    戳破他的假麵具,


    將他逼的破功……


    宗祿眉心染著濃濃的燥氣,道;


    “當初是你說,你能比月小樓聽話,


    能更好的運用已經化掉戾氣的神骨,


    能為朕所用,朕才同意這樣惹人爭議的方式奪取荒神神骨,


    如果你讓朕失去名譽,惹來天庭內患還不能駕馭荒神神力……


    那你替月小樓去無間煉獄,天界,也再無你母子的立足之地。”


    他狠心到她的孩子都不要呀?


    鳳羽的心思一直就沒在她身上,他也不可能像保護月小樓那樣為她拚命……


    太清宮早已沒有了她的位置,青武大帝已經有了流光這個喜歡的徒弟……


    如果無法控製荒神之力,等著她的,她一點也不敢想……


    所以此刻與將月小樓清理掉相比,弄明白這神骨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她煩惱了這麽久,月小樓好像知道,好不容易找到點頭緒了……


    可她慢一步,沒能阻止她逃掉。


    月小樓在丹霞山留存的這些傳送門,還是不規則的,讓人蹤跡都無從入手。


    或許能,起碼是她現在不能掌握追蹤方式。


    而月小樓前腳走,猛然聽到後麵院子裏一聲雷霆大動。


    “月小樓!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丟下我,


    我不會讓你逃走的,我會讓你自己回來——————”


    幽歡給這突然的雷霆爆喝驚的一顫,回過神,陰毒的藤蔓再次從心底瘋長。


    她都不要他了,他還這麽執著呀?


    她都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他連情緒波動都不會有一下。


    原來喜歡和討厭之間的區別,真是如此之大?


    喜歡,便是恨極也不想放手。


    討厭便是對他好到扒心扒肺,他都無動於衷。


    既然與她之間連相敬如賓都做不到,那……


    她讓那個女人,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好了?


    愛的太過成了利刃,她對他的心意,反過來成了他割在她身上的刀子。


    成了要她命的利器,她就讓……


    讓他嚐嚐他一直以來對她所做的一切好了?


    對那個女人的愛,成為割在他自己身上的刀子,他還會愛她嗎?


    “月小樓,別怪我,誰讓他,這麽固執呢?”


    ……


    ————


    ————


    月小樓用曾經在丹霞山留下的傳送陣門,狼狽逃跑。


    一連用了十幾道儲物袋裏儲存的血符,才從丹霞山上,逃到魔窟山。


    她不敢暴漏蹤跡,連和丹霞山的師兄弟們說一聲都不曾。


    她要見鳳羽,想來師兄們就明白她什麽意思了,一個個都鬼精一樣,一定能圓謊,畢竟都是有經驗的。


    而此時此刻,是她已經無法壓製的妖性……


    也就是荒所說的戾氣。


    這爆發起來,足以生生奪她的命。


    “你現在來魔窟山已經沒用了。”


    荒有些無奈說。


    月小樓曲倦著身子,蹌踉狼狽的連滾帶爬鑽進魔窟山深處,聲音嘶啞的與內府裏的荒道。


    “你還要我去靈台山,吞噬……仙者凡人血液不成?”


    荒沒說話,他更沒說,如果是他,他寧願用幾個凡人和仙者性命來度過難關。


    死貧道不如死道友。


    被壓在無極深淵下那麽久,他並不認為那看不見摸不著的神的格調,有比自己的命重要。


    “不過……”


    他有些猶豫道。


    “按照你這個非上品血無法入口的毛病,一般人的血是不成的吧?何況是那些罪大惡極的人血。”


    月小樓無奈道。


    “是呀!所以出去亂喝血,也是很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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