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才,月上那老家夥從上古至今教了多少學生?


    表麵再怎麽好說話,骨子裏都有他一樣的倔性。”


    淩霄殿上,大殿裏仙子們歌舞助興。


    角落裏,三三兩兩的大神小仙們湊在一起,無聊八卦。


    “可不是?麟驍在那小仙三連升前,還顧全著天界老人的顏麵,


    從天階雲台事件後,如何還能忍得了?”


    “他這一走,倒是將天界不少主力都抽走了,


    可謂一個腹地抽筋,陰險腹黑的很。”


    “可不是?我那府上外派內務人員,不少都是從靈修殿直接要人,


    先前那是一個個伶俐盡責,


    從麟驍當眾掀了陛下的桌子後,一個個著了魔一樣問天顏對錯,


    老夫讓他們別管這些事,做好自己的分內事,他們可好……


    齊齊收拾包袱,直接走人了?


    我那府中大小事務就那樣丟哪兒了……唉,


    悔恨當時一時敷衍呀!”


    ……


    而這樣盛大的婚禮之中,有清麗身影提著大大的食盒,往淩霄殿的後殿偏遠的殿門而去。


    清麗仙子顯然是這裏的常客了,到了門前,無需出示腰牌,殿門前的近衛兵便收起結界放她入內。


    仙子還未入門,已經從裏麵先開了門。


    同樣也是一個仙子,隻是這仙子雖然衣著華麗鎏金裙,腹上卻如同綁了個西瓜,突了一個球出來。


    這樣的日子,碰著這位從裏麵出來?


    清理仙子微微斂了杏眼,美目裏掩不住的譏嘲。


    “大婚之日,快要行大禮了,


    太子妃不去著裝準備,是又來這裏惡心一個寵物嗎?


    還是……”


    她頓了頓,望了望裏麵如同沒了力氣,伏在地上的一個大白團……


    她眼底的譏嘲逐漸鋒利如刀。


    “太子妃殿下又在利用一個靈寵的靈力,來準備走過場?”


    被稱為太子妃的仙子眉宇間遺漏一絲難堪。


    在這個人麵前,她的顏麵早已經蕩然無存。


    便是這三年來她能扭轉在旁人眼中的形象,在這幾個人麵前,她的形象早已不負收拾。


    也不想多遠,抱著肚子舉步出來,隻道。


    “流光仙子,有勞了。”


    然後錯身離去。


    流光緊緊的握住拳頭,眼裏殺意遺漏,心底油煎一樣煎熬,終究……


    她靜靜的任由那個窈窕的身影搖曳而去,沒有再對此人報以拳頭。


    緩緩吐了口氣,她調整心情,提著食盒步入大殿。


    無視殿中大坐上坐著的那個存在感極強的人,徑自來到殿中銀光籠裏罩著的大白團身邊。


    將食盒放下,取出裏麵的一盤盤仙果,以及食物。


    與剛才麵對那仙子不同,她像卸去所有防禦盔甲的小仙子。


    溫柔的揉揉大白團疲憊的腦袋,往她嘴裏喂食,邊道。


    “好果子,辛苦你了,吃飯了。”


    “青武當真將你教出來了,現在已經能做到忍辱負重了。”


    殿裏主坐上的那人道。


    流光隔著籠子,蹲在大白團跟前動也沒想動,摸著煎餅果子道。


    “這不正是我能出入這裏的條件嗎?”


    三年前,月小樓被按上判神的名義,給魔尊千魘帶走。


    脫離天界後,她的乾坤壺直接被那三尊古神當做人情送到靈修殿。


    想換取靈修殿的回歸,共同抵禦魔界。


    靈修殿主麟驍,借機詢問他們伐天書上所列罪名幾項真假,三尊古神閃爍其詞。


    麟驍將乾坤壺以本就是靈修殿弟子法寶為名留下,回歸天庭,卻是不成的。


    乾坤壺這才不至於落入宵小手中,如今封在淩霄殿書庫內。


    而她的靈寵,神獸腓腓被擒獲後,不知是不是感知其主身陷險境。


    一直處於爆發的巨大狀態,用上古法器將隻禁錮消弱力量後,便處於絕食狀態。


    腓腓珍貴,到如今時代,天界能存的已了了幾隻。


    宗祿自是不願到手的寵物,就這樣殞滅,便讓仙官仙子們,想盡辦法去喂食。


    可這腓腓忠貞不二,又識善惡辯人心,加上一心求去,不放她就求死。


    太讓人頭疼了。


    淩霄殿上下,甚至征集了不少曾經在靈修殿供職,與她有過接觸,留在了天庭的小仙,也不成。


    最後還是已是太清宮首座的流光仙子聽聞此事,前來一試。


    這腓腓竟是買她的賬的,別人誰給的,再好,再餓都不吃,隻有她給的東西會入口。


    流光這三年來除了太清宮上下的職務,也就多了個來淩霄殿給陛下的寵物腓腓喂食的職務。


    也因此,流光時不時就在這裏撞上玉帝閣下。


    還有那位與玉帝閣下不知道都勾結什麽的太子妃殿下。


    流光說。


    “我對你們的憎恨,說到底,也隻到這一步,


    我這點能力,也隻能做到這一步。


    無妨,我一直相信她說到做到,你們做的這些對不起她的事,自然要她本人向你們討還,配角嘛?就做好配角力所能及的事就可以了。”


    宗祿。


    “你相信她會回來?”


    流光看煎餅果子今天的仙果吃的都不爽快了,探探她眉心,已經虛弱到快力竭了。


    她轉而盤腿坐下,向煎餅果子眉心輸入靈力,一邊道。


    “她會回來,你和她不熟,或許不太了解,


    月小樓看上去挺穩當一個小仙子,實際上性子挺急一孩子。


    你們做了這麽多埋汰她,惡心她的事,三年算是頂頭的了,她不會給你們三十年,或者三百年的時間來籌劃報仇,你們不配她等待那麽長時間。”


    宗祿眼底微斂。


    “你這三年,人在天界,對魔界的事看來也了解不少?”


    流光搖搖頭。


    給煎餅果子輸了一些靈力,看她恢複一點,才暫歇。


    又喂她吃些仙果,煎餅果子這次沒再拒絕,流光道。


    “我對魔界了解不多,我對月小樓了解不少,


    相信我,她絕對不是那種信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人。


    她更喜歡三天報仇,不報不爽,之前也就是聽你那小兒子的話,做了個乖寶寶,現在在她身邊的是您另一個兒子,您這個兒子的品行……


    就我在靈修殿那段日子對他的觀察而言,對一個人好,他更喜歡縱容那個人。


    陛下,這兩個一個敢縱容,一個敢鬧騰的人湊在一起,您才真正該擔心。”


    看看外麵的天色,她提醒著。


    “太子與太子妃的大禮快要開始了,您再不去準備,這場安撫軍心的大戲,怕是要不美了。”


    宗祿屏息一瞬,從容不迫的起身,到底沒再與這個小仙子糾纏下去。


    走到門前,腳下頓足。


    抬頭看看天上已經漸暗的天色,突然頓悟了什麽。


    他問出了一直壓在他心底,一直都沒人能給他個答案的問題。


    “小仙流光,認真回答朕這個問題,


    在你們心目中,朕是不是就是個卑鄙陰險,且失敗的人?”


    流光微怔,嘴角無聲譏諷上揚,道。


    “您是什麽人,真輪不到小仙一個小仙子來定論,不過小仙一直相信你們這些老神仙教過的一句話,善惡有報,因果有循環,若無法判定當初自己做的是否對錯,以落到手中的果,再來判定當初的因,或許是個不錯的思路。”


    “嗬!這樣嗎?”


    宗祿臉上牽起一個有些蒼涼的笑意。


    “那好吧!朕就看看,這果,是惡,是苦。”


    偉岸的身影舉步而出,流光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好笑。


    這個人……沒想要善果呀?


    這些古神做事,是真讓人不懂呀!


    煎餅果子輕輕咬了咬她的手。


    流光回神,看她好像等她投喂有一會兒的樣子,不由心頭犯軟。


    將一份湯也放到她麵前,說。


    “這是流川專門給你做的補充靈力的仙果湯,還放了你喜歡的藤椒,多喝點,對你恢複有好處。”


    雖然她不知宗祿與幽歡每次從她身上抽取靈力什麽意思,可煎餅果子每次都很虛弱。


    她若不在食物上下點功夫,便是煎餅果子天生神獸靈力充沛……


    怕是也經不住幽歡這麽抽取。


    便是如此,真到剛才那樣已經到快衰竭的地步,她還得給她度靈力,才能確保她無恙。


    三年來她照顧著這神獸,幽歡便肆無忌憚的抽取著她的靈力,宗祿還縱容著。


    她現在懷疑,宗祿的之所以喜歡這腓腓,不過是喜歡利用他天生神獸的力量……


    “果子,再忍耐一下,很快她就來接你了。”


    她撫著她的腦袋,心情複雜道。


    “叮…………”


    話音落,煎餅果子頸子上帶的天心鈴無端響了下。


    流光微怔,恍惚的看著煎餅果子剛才明明沒有啟動的法器,


    恍惚的對上像是感知到什麽,突然精神的仰起頭,大白團圓溜溜的眼睛,


    恍惚道;


    “果子,或許……她已經來了?”


    ……


    靈修殿;


    巡視書庫的弟子,本來已經巡視過一圈,卻給書庫正中心封禁的一頂葫蘆鬧出的動靜,又退回來。


    眼看葫蘆無風自動,像是內裏封著什麽不安分的妖怪,小弟子們都慌了,匆忙道。


    “快去叫師兄們。”


    今夜靈霄殿當值的是抱衾,抱衾正與殿主商討事宜。


    聽說是葫蘆異樣,兩人便一起前來查看情況。


    兩人到,葫蘆已經在頻繁的震動,像是想要掙脫法器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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