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猜到了?竟然都給他說中了?


    如果有更多時間,他保證能做的更滴水不漏,可他時間不多了,隻能利用那個幽歡仙子,鋌而走險。


    沒想到最終,全功虧一簣。


    鳳羽已經渾渾噩噩,唯獨他做了什麽記得清清楚楚,不斷的陳述著他的罪行;


    “宗祿,你騙不了我了,


    我再也不會被你欺騙,你現在就是一個想要回歸強大,卻已腐朽老矣,


    所以嫉妒任何比你強大的人,包括自己的孩子,


    所以你縱容你的手下針對前任太子,所以你對我如此狠心!


    你將我們帶來這個世界上,再一手推入地獄,又美其名曰這是磨練,渡劫……


    鬼的渡劫,我們最大的劫,是生做你的孩子,


    我最大最大的錯誤,是真信了你還有那麽一點點的神格良知!”


    三年前,他竟然真信了他會讓他與月小樓的婚禮順利舉行?


    他竟然真信了他讓他從靈境台裏看到的那些?


    那些或許是真的,可不是全部。


    正因為如此,造成他他根本無法彌補的錯誤。


    “你竟然那麽對我,你竟然那麽殘忍對她……


    你故意截取那麽一個一個片段,讓我以為是她任性,


    你故意一點一點積累我對她的不安,讓我怨她,讓我恨她……


    直到最後,親手給她最後一刀,


    天界那麽多嘴巴,所有仙神都知道三年前她經曆了怎樣的折磨,


    隻有我不知,隻有我像個傻子,


    三年來,傻子一樣在前線給你擋著你另一個兒子對你的複仇,一心要破魔界將她奪回來,可實際上……


    這三年來她過的鬼都不如!


    明明她是我一手捧在手心長大的,明明一根手指頭都不舍得碰……


    你卻讓我對她做了那麽殘忍的事,竟然將她丟在了天階雲台上,


    給你生生撕皮扒骨……”


    他恨斷肝腸,血淚從手指縫中溢-出。


    他恨到癱軟,跪坐在地上,如同無間地獄躥到人間的厲鬼怨魂。


    他如此痛苦,關在裏麵的男人卻痛快了。


    “哈哈哈!鳳羽,你以為你的小仙子受了這麽多罪,真是因為我嗎?”


    鳳羽微怔,有點不想聽他鬼話連篇。


    宗祿卻道。


    “鳳羽,你們兩情相悅,知道我為什麽能夠拆散你們嗎?”


    不想知道,不想知道!


    月小樓已經告訴過他,可他一點也不想接受,更不想聽他口中再說一遍。


    “月小樓有句話說的挺透徹,閑言碎語,流言蜚語什麽?


    她根本不在意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她隻在乎你……”


    “閉嘴!”


    “我奪她的神骨根本不算什麽,風蕭蕭他們背叛她根本也不算深,


    我們這些人折磨她,糟踐她,根本不算什麽,大不了她尋了機會再報複回來!”


    “閉嘴!閉嘴!”


    “真正讓她恨卻下不了手的人是你。”


    “我讓你閉嘴——————”


    宗祿卻格外的愉悅。


    “她相信了你,你不信她呀?”


    “宗祿!”


    “我奪的是她的神骨,幽歡奪的是她的機會,風蕭蕭他們奪的,是她的福報,


    你捅的,是她心窩子……”


    “……”


    “心寒了,是捂不回來的。”


    鳳羽完全冷靜下來了,好像才發現現在和這個人歇斯底裏沒用的。


    他沉靜下來,然後問他。


    “宗祿,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殺魚素的時候你是想遮掩你那些不可示人的秘密,


    我的母後呢?”


    他這次好像問著了那個人,沉默了一瞬,臉上笑的有些遺憾的道。


    “你母親呀……


    你母親是個很聽話的女人,可惜她還是不夠聽話。”


    他沒有多說,好像那個愛了他一場,為他誕下一個子嗣的女人,也隻配得到他這一句話。


    他也已經不用多說,對鳳羽來說已經足夠了。


    “明白了。”


    他抬起劍來,左手的手掌握上去,臉上此刻卻是出奇的平靜。


    宗祿卻有些膽顫的看著他此刻的行為。


    “你要做什麽?”


    鳳羽此刻笑的詭異……


    手掌劃過劍身,大量的鮮血從他劃過劍身的手掌裏流出,澆在他跪坐的陣門邊緣上。


    陣門給他的血澆築,像是加劇威力了一樣。


    光芒從邊緣流轉,繞了一圈凝聚中間,將籠子裏陣門中心的男人灼傷,連臉上的皮膚也無法維持。


    他捂著好像要融化了一樣的臉,露出半張猙獰的臉瞪著籠子外的小兒子。


    含恨道;


    “逆子!”


    鳳羽痛到極致已經無關痛癢一般,兩眼眼角明明還掛著血紅的痕跡,卻無比平靜,有點嘶啞的道。


    “我再次認識到了,我們這根血脈,當真沒有好人啊?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如果能讓你痛不欲生,


    如果能讓你體會她們與我所受這些錐心裂肺之苦,我不介意做這個【逆子】。”


    宗祿手背上的皮膚也快撐不住在融化了,宗祿本來還能控製得住,最後已經控製不住的狂亂嘶吼。


    最想要體麵的男人,卻要在死前還要麵對長時間的麵目全非……


    沒有比這更殘酷的折磨了。


    以最在乎的人最在乎的事折磨對方,這是他剛教他的。


    宗祿這個人說是為天下蒼生,如今卻已經是個自私的除了自己誰都不在乎的狹隘老人。


    對付這種人,沒有什麽是比折磨他自己更殘忍的。


    而鳳羽給他的折磨,顯然還不僅這些?


    他想他死,他更想他受盡折磨再死,就像當初他對月小樓那樣……


    老鼠一樣放了那麽多天,最後再將她不甘的丟下洗仙池。


    將他丟下洗仙池有點不現實,可要折磨他,他有的是法子,他從不曾質疑。


    “好好享受你的惡果吧?天地之主。”


    臨走之前,鳳羽麵帶微笑的與金光籠裏麵目全非的天界之君告別。


    偌大的禁宮裏,隻剩下宗祿的痛苦猙獰,以及對這個兒子的憎恨。


    “鳳羽————————”


    ————


    ————


    鳳羽離了禁宮緊接著就回到自己的鉛華宮。


    回到鉛華宮不是去沐浴更衣,不是去處理自己的傷口,而是直接去了曾經宗祿與用來囚禁他的禁室。


    是在鉛華宮最後麵,底下所建立的一個房間。


    此刻是關閉這個他甩不出去,又不想放眼前來回晃悠的女人,最佳的地方。


    “鳳羽,鳳羽,你來看我了?你原諒我了是嗎?”


    幽歡此刻,已經虛弱的不成人形。


    她已經有魔化征兆的神胎給強迫拿掉,可因此身體不堪重負,如今便是身上沒有神骨和羽串奪取她的力量了,她也早已不堪重負。


    在地上趴著,每爬一下,她已經完全無法動彈的兩條腿,毫無生命力的拖著。


    滿是希翼的期待著這個人,鳳羽卻後退一步,避開了她形若枯槁的手指。


    低頭,靜靜的看著地上爬著的女人,靜靜的表示。


    “我不是來原諒你的,我是來告訴你宗祿已經沒希望翻身了。”


    “……”


    幽歡顫了下,不敢再往他腿上湊,反倒怕怕的往後退。


    鳳羽半蹲下來,卻極為溫和道。


    “放心,你和他不一樣,他是主謀,你頂多算個傀儡,


    不過這並不能抵償你所犯下的一切罪行,她想你活著,活著嚐受你所種下的一切惡果。”


    “……”


    幽歡後悔了,她壓根不該對這個人的善意報以絲毫的僥幸。


    鳳羽又道;“我會讓你活的久久的,然後隻能在這裏腐臭,爛掉,


    今天是我來見你的最後一次。”


    “……”


    “宗祿已經複發了,你也不會等很久,這麽就算公平了。”


    “……”


    “你們奪走我所有重要的人,我便將你們所重要的都奪走,


    你們這樣自私的人,除了自己誰都不在乎,那我隻好用你們自己來對付你們。”


    “……”


    “幽歡,就此別國,但願你起碼有這個決心,將這個苦果吃到底。”


    “不……不————————”


    ……


    天界在經過月小樓這個新一代荒神,大鬧太子婚禮,劍劈淩霄殿後,又發生了件大事。


    在與九燭鬥毆的過程中,顯露禁魔咒術的天地之主,魔身再也無法壓製,麵目全非,天界顏麵,著實蕩然無存。


    淩霄殿以三仙官為首,請受情傷所擾,身體從回宮後就沒見好的太子殿下出麵主持大局。


    青武大帝及紫華府的華陽真人,東君府的東陽上神等古神支持。


    太子應天命出宮。


    首先便是清理素節星君留下的一脈,依然維護宗祿派淩霄殿神官。


    天將司天兵部兩個將領羊古愧農明升暗降,以儆效尤。


    風蕭蕭等一隊天將司新人主力,被派往無極峽穀鎮守無極淵。


    天界如今處境,若不退魔族,在六界之首的地位上尷尬。


    若想退魔族,太子表示不合整個天庭之力不成,便親自前往已經羅列出去的靈修殿談判。


    靈修殿意圖明確,靈修殿的同門因宗祿還遭殘害,淪落魔界多年。


    宗祿又做了那麽多有違天道之事,魔界的伐天帖還在臨江山上掛著,現在又多一宗謀殺古神饒都。


    一手造成燭龍之亂,更造成燭龍族剩餘部分,叛逃魔物猖獗的魔物地段,占地稱王形成現在的魔界……


    種種罪行,不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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