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妃這一去一回,過了幾百年,也沒見多大改變呀?


    咦?還有個孩子?


    看來還是有改變的,不對……


    這孩子不會是天界那個小天君,利用霸占王妃身體這幾百年造的吧?


    天呐!這事可大了,老板豈不是要戴頂華麗麗的綠……”


    “砰!!”


    “唔………………”


    話音未落,領隊的是柒九,可躥的最快的,是瑟。


    而且一看被護送回來的這兩人架勢,立即有了很不好的聯想。


    嘴快的後果就是腹上臉上,同時中一腳,被踹的遠遠的。


    踹人的不是別人,正是馱著月小樓的荒和月小樓本人。


    長的瘦小的瑟在地上給這兩人踹的懵了,而柒九看這一大一小神同步的行動和神態……


    沉思,隱約察覺到點苗頭。


    用著月小樓原來身體的荒道;“沒大沒小,現在的年輕人,


    不管天上的地下的,都這麽目無尊長嗎?”


    瑟;“……”


    柒九:“……”


    一起來迎接的隊伍更是懵一圈。


    流光與流川,好像十分樂於看這些這幾百年來狂慣了的魔族新人出醜。


    就這麽看他們蒙圈。


    柒九隱約察覺到什麽,可不準確。


    直到他們“王妃”脖子上馱的嬰兒也揪著眉開口了。


    開口就是熟悉的語調,卻是……萌化魔心的小奶音……


    “你們一點都沒收到消息嗎?還是大魔王回來,一句都沒和你們透漏?


    初代荒神回來了,而且已經恢複古神尊的名號了,


    這個,是我祖宗,


    我,才是你們王妃,


    還不快給你們王妃的祖宗見禮?


    這祖宗,可是比你們魔界形成的曆史,還要淵源的魔修鼻祖呀!


    你們盤踞的這地盤,當時可就是他修煉開墾出來的,


    這點《神史仙典》有記載,你們應該也知道吧?”


    一眾魔族的年輕人愣愣的點頭。


    柒九;“是有這麽回事來著,老板回來的時候,也提過一嘴荒神回來了,


    王妃是從他神識空間裏拐去天庭的……


    矮油我去!


    原來是這麽回事,我說好好的,王妃怎麽被拐去天庭了。”


    柒九糊裏糊塗說著,突然恍然大悟道。


    “還以為又是那小天君修了什麽邪門術法,在老板神識空間裏都能將王妃偷走……


    原來是這樣,


    王妃多年前說荒神在內府裏消失了,無極淵下封著的荒神神骨和殘魂,也一並消隕,


    並不是真的神隕魂消,是在王妃強烈祈願下,都轉移到了王妃的內府?


    然後因為王妃太虛弱,兩方無法相以為繼,就化為一體,


    卻因為雙方是兩個靈魂,沒有真正融合


    沒猜錯的話,是天之巔小王妃被宗祿拍碎三魂七魄時,被分離出來,


    又被救王妃心切的老板一起封入了神識空間是吧?”


    月小樓秀氣的嬰兒眉挑了挑。


    “看來你腦子恢複了?”


    荒也難得讚賞。


    “看來現在的小輩也不是一無是處。”


    竟然憑借所能看到的,根據他所了解的一切,準確的推斷出他們這祖輩為何聯係到一起?


    “啪!”


    柒九打了個指響,一副所有事件都了然於心的模樣,又道;


    “然後這中二憤青老流氓,就在神識空間裏拐王妃上天去,其實是為了奪取王妃的身體重…………”


    “砰!”


    於是,剛剛被荒神讚賞的有為青年,也被荒神踹的去陪瑟一起癱著了。


    荒;“沒規矩,果然是年輕人的通病,


    誰是中二?


    誰是憤青?


    誰是老流氓?”


    柒九;“…………”


    是你,是你,就是你!


    六界公認的最大的刺頭!


    他想說話,他真想說話,可他開不了口。


    那一腳太厲害,疼呀……


    “哎!”


    月小樓歎息,擺了擺小手,在荒脖子上看看來迎的一群人中,沒有那個人的身影……


    有點小失落,也有些小擔心,對柒九道。


    “別和他纏了,你隻會被扁的更慘的,


    你肯定一點都不想知道,他剛擁有身體,就讓天界的幾個老神尊折了好大的麵子。”


    “呃……”


    這樣的話,嘴巴收著點還是比較好……


    月小樓;“乖,告訴我,大魔王呢?”


    呃…………


    柒九臉上的痛苦,瞬間被一種難言的淒苦所取代。


    “這個,說來有點話長。”


    ……


    好不容易等到兩人安定下來,已經是深夜時分。


    周圍的一行人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休息,不過小樓可以感覺到幾道若有若無掃來的視線。她是沒有絲毫反應,半眯著眼便狀似沉沉睡去。


    然而身側靠牆的那和尚卻是笑眯眯地又在惹事。


    每當小樓就要睡去的時候,唐三那崽子就拿手肘來捅一捅小樓,直惱得小樓幾乎就要站起來發飆,但她一道警告的眼神飄過去,示意唐三小心點。


    可是後者一副狐狸樣,似乎能引起小樓的怒氣就感到分外開心,他笑著點頭,全然沒有認錯的意思。


    於是,當小樓再度被驚醒後,她猛地睜開雙眼,卻是冷不丁被麵前和尚放大的俊秀麵孔給嚇到,唐三笑著,一張麵孔就要湊到小樓麵前。


    他們之間的距離極近,隻要小樓再往前一點,就會和唐三的鼻尖撞上。


    可是她背後靠牆,完全沒有一點退路。


    “滾。”小樓壓低聲音,喝道。


    這極近距離下的厲喝卻沒有一絲警告作用,眼看著唐三就要再湊過來,小樓忽然就想起之間背著唐三,被其鼻息調戲的經曆,頓時臉色大變,眼裏就露出幾絲火光。


    她低聲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正在她說話的時候,唐三卻是突然抬起手指,慢條斯理地勾起小樓的一縷長發,還沒等小樓的“你是不是法春了”這話出來,就覺著腦袋上一痛,唐三手裏攥著一根白發,笑道:“小小年紀,就生白發了?”


    小樓詞窮,她轉首訥訥道:“我不小了。”


    “在我眼裏,你就是個小孩。”唐三抱胸,笑道,“我們見麵不過幾日,想幾日前你還是一個連尿布都沒有小屁孩……”


    “滾。”小樓冷聲道。


    唐三接著道:“現在卻長成了個如花似玉的小美女……人生苦短啊。”


    “你半夜不睡覺,就是來跟我說這些的?”小樓眯起眼,眼裏凝聚著些許微妙的寒光,她就道,“唐三姑娘,如果你睡不著,也許我們出去切磋切磋。”


    唐三失笑,也不計較自己被稱為“唐三姑娘”,便擺擺手,示意自己明白了,轉首便尋了另一處,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太陽尚未從雲朵裏鑽出,小樓才睜開雙眼,就被一陣喧鬧聲完全驚醒。


    她下意識摸了摸手邊的棍棒,將棍棒別在腰間,這才慢吞吞地往鬧聲喧嘩的聲音走去。那邊矗立著一群人,而她遠遠地瞧見唐三站在離人群好幾步遠的地方,似乎在漫不經心地看著什麽。


    等到小樓站近,這才看清楚。原來是一群老弱婦孺被包裹在中間,而四周包圍著的全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


    其中還有一名婦女抱著自己的孩子,正低聲哭泣著。


    一眼掃過去,小樓便明白,這婦女才是話題的中心人物。


    果不其然,就聽一名壯漢道:“你家孩子今天能偷拿我們的食物,說不定某天就能偷拿大家的食物,你們沒本事保護大家就該好好待著,餓著怎麽了?食物就這點,當然得給有能力的人吃!”


    另一個壯漢也附和道:“是啊。我早厭倦保護你們了,哥們,要是我建議把他們全趕走吧。”


    那婦女本就在啜泣,一聽這話,幾乎說不出話來,哭得一抽一抽的。


    被她抱在懷裏的兒子當即憤怒道:“走就走,你們不要欺負我媽!”


    “不要趕我們走啊……”


    他說話完全憑著一腔怒火,然而其餘的老人卻是不滿起來,他們都是群沒有戰鬥力的家夥,倘若沒有人保護,在外麵就是死路一條。


    他們沒法將氣撒在保衛者的身上,就隻能撒在那對母子身上,可憐婦女已經哭成了淚人。


    小樓往前走了幾步,她瞥也沒瞥站在一邊看戲的唐三,撥開人群,徑直走到婦女麵前,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淡淡道:“擦擦吧。”


    婦女一愣,她沒想到會有人來安慰她。


    這時候有壯漢想靠過來,卻被一根橫在麵前的棍棒抵擋住,小樓抬眼,森然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充滿了危險感


    她說道:“等她哭完再說。”


    並非是她多管閑事,隻是這一大早起來卻聽見一陣陣哭聲,叫她太心煩。


    男子臉色一變,本欲發火,卻被高澤端的一記目光給製止。


    高澤端走出來,笑道:“這是我們私人的事,就算你們是修士,也不該多管閑事吧?”


    小樓本來轉身就要離開,聽聞這話,腳步一頓,她慢慢轉過身來,就道:“私事?她是你妻子,那是你兒子?”


    這話不客氣地堵住了高澤端的話,後者臉上升起一絲慍怒,卻不料小樓再沒有理會他的意思,轉身便往朝著唐三的方向走去。


    唐三這才笑眯眯地打圓場,說道:“我們本來想和你們同行,但你們既然不接納我們,我們也不再逗留,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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