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縣令作揖行禮,常清風身後跟著的眾人也都紛紛行禮。


    楊逸頓感窘迫,趕忙扶起縣令,他本想辯解,當時那情況,自己也隻有挨打的份,還是城隍顯靈,才滅了那魔頭。


    所以,他實在不好意思受這種大禮。


    可他還沒開口,就聽常清風低聲說道,“公子替本縣除了大害,又替我抓來了瞌睡鬼,解了我多年的失眠之苦。於公於私,公子都受得起我這一拜。我已在縣衙備下薄酒,請公子賞光,移步一敘。”


    楊逸見這縣令說的誠懇,自己沒有推脫的道理,便隻好點頭應了下來。


    街上有停著的馬車,楊逸跟著縣令與班頭上了馬車,便往縣衙去了。


    縣令與楊逸等人離開後許久,如意樓裏的人才反應過來。


    原來芙蓉小閣裏的魔頭,居然是被這麽個年輕人給滅了的。


    眾人又想到,剛剛受到幾個惡漢攻擊時,那少年不慌不忙,隨意使出了點小手段,便製服了幾人。


    那掌櫃的真是不長眼,居然惹到了這等高人。


    食客們隻覺得看了一場無比精彩的熱門事,又有了一份談資,頓時都覺得高興。


    如意樓的小廝苦著臉來找老板,訴說著剛清點出來損壞的桌椅板凳,卻被老板一巴掌拍在頭上。


    “這點損失算個屁啊!”老板的罵道,“這樣的損失,我巴不得天天都有。”


    “為什麽?”


    “因為……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哦……”


    “去,快把這公子住過的房間牌子取下來,待這位公子退房之後,換成‘仙臨居’的牌子,房費給我漲十倍。”


    “那……還有人住嗎?”


    “有人住?隻怕住的人都得排隊。還有,放出話去,說這位仙師極愛咱們店裏自家釀的米酒……”


    “可那位公子也沒喝過咱家酒啊……”


    話音未落,頭上又挨了一巴掌。


    “就算沒喝過,你也要這樣去說。唉,難怪你一輩子也隻能當個夥計。”


    “………”


    ……


    楊逸隨著車馬來到縣衙。


    這縣衙並不怎麽氣派,街道卻比其他街道清淨許多。想想也是,商鋪和攤販也不會開在衙門隔壁啊!


    在縣衙裏一處偏殿裏,已經備上了酒席。


    楊逸看到一個美貌婦人,正指揮著幾個丫鬟打理。


    想來,這便是縣令夫人。


    常青風拉著楊逸入了偏殿,那婦人知道今日主客是楊逸,便對楊逸福了福身子,吟吟施了一禮。


    楊逸也趕忙俯首還禮。


    接著,縣令夫人便出了門去,常清風引楊逸落座,而自己和劉保以及一個師爺作陪。


    楊逸被這樣客氣的對待,心裏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閑談幾句,便問起楊逸來曆。


    滄州是燕國邊陲之地,境地雖然有些修行門派,可都不算起眼,並無什麽修仙名山以及什麽大宗門。


    楊逸也不好說自己沒有師門傳承的話,畢竟,怕對方追根究底的又問自己是如何修煉……於是楊逸隨意編了個山門。


    常清風和劉保師爺幾人對視一眼,楊逸所說的山門他們聽都沒聽過,可出於禮貌,他們也一個勁“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沒辦法,常清風雖然是官,可他隻是凡俗中的一個小官,麵對修為高深的煉氣士,他也隻有敬仰的份。


    接著,很自然的,便問到了楊逸是如何誅滅芙蓉小閣中魔頭的事。


    楊逸想了想,這事如果細說,又得從周稚芙的怨靈說起,那說幾個時辰也說不完。


    於是,便隻是說道,自己有個朋友誤入了芙蓉小閣,自己前去營救,惹出了院中妖魔。


    而且,楊逸對於最後城隍顯靈,出手伏魔的事,並沒有隱瞞。畢竟,這樣明目張膽的搶人功勞的事,楊逸還是做不出來。


    盡管楊逸簡要潔說,可三人依舊聽得是驚心動魄,他們雖然知道那宅院裏有凶險,卻不曾想到有那等恐怖的存在。


    如果她不是自困於宅院的話……要是來到人群密集的區域,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不過,對於楊逸將功勞全部推給城隍的事,三人卻並沒有因此看低,反而對楊逸更加敬重了起來。


    明知凶險卻依舊還要前去營救友人,城隍已死卻又不奪其功勞,可見人品。


    關鍵是,他們也見到了楊逸展露過本領,尤其劉保,還見識過兩次。所以,也知道楊逸確實是有真本事的人。


    接著,席間便是一陣接一陣的恭維聲。


    楊逸不停舉杯回應,隻覺得麵對這等人情世故,比麵對山裏妖靈還有令人費神。


    舉杯間,楊逸突然發現從門邊探出一個腦袋來。


    是一個女孩子,模樣生得嬌俏白皙,似乎在偷偷打量自己。


    楊逸看去,那女子趕緊把頭縮了回去。


    不一會兒,又探出了頭來張望。


    “怎麽樣怎麽樣?小姐!我說吧,是個俊俏的公子。”


    有丫鬟在那女子身後小聲說道。


    這姑娘回過頭來,臉上有些微紅,丫鬟說的不錯,自己父親今日宴請的,果然是個無比好看的公子。


    “還行吧!”常玉兒不好直誇,隻是這樣說道。


    “也不知這公子什麽來頭,竟然讓咱們老爺跟師爺劉班頭三人作陪。”那丫鬟小聲道。


    她是常玉兒的隨身丫鬟,一直待在深閨,所以對外麵發生的事知之甚少。


    今日也是聽其他丫鬟說起,說縣令大人在宴請一個公子,那公子模樣還很俊美,便帶著常玉兒來瞧。


    “你去問我母親,我如何曉得啊?”常玉兒白了這丫鬟一眼。


    “嘿嘿,小姐,我倒有個猜測,小姐要不要聽一聽。”這丫鬟。


    “快說。”常玉兒趕緊問道。


    “小姐今年已經十六了,按理說,到了婚配的年紀,據說,今年已經有無數的員外貴人前來替他們家少爺求親,可都被老爺回絕了,他說那些浪蕩公子都配不上小姐你……”


    常玉兒聽到婚配兩字,已經是臉紅不已,又聽到父親替自己回絕了這些,也是點了點頭,心裏想到,父親說的極是,我哪裏會嫁給那些不學無術的富家子。


    “可聽老爺和夫人前幾日還說,要給你選一個人才品性都出眾夫婿。而今日,就宴請了這麽一位氣質出眾的公子,莫不是……”


    說到這,丫鬟嘿嘿笑道,沒有再說下去。


    “你……你閉嘴啊……”常玉兒聽到丫鬟笑聲,直覺得臉上似火再燒。可聽到丫鬟這樣說,未必沒有這種可能。


    自己已然到了婚配的年紀,父親也經常拿這事打趣自己,揚言要將自己嫁出去,讓自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每次父親說道這裏,常玉兒總是撒嬌一番,隻是不依。


    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她便又忍不住將頭偷偷伸過去,打量起楊逸起來。


    而這一次,卻被常清風發現了。


    常玉兒被叫了過去。


    常玉兒低著頭,走進了客廳。


    常清風便向自己的女兒介紹起楊逸的姓名。


    常玉兒畢竟極富教養,雖然此刻有些羞澀,卻也禮數周全。她微微福身,輕聲說道,“見過楊公子!”


    楊逸趕緊起身還禮。


    這常玉兒生得確實好看,有點鄰家小姑娘的感覺。


    楊逸被常清風在這酒席之上誇了半天,此刻見他有這麽個美麗的女兒,於是便對著常縣令拱手說道,“不曾想常大人千金生得如此貌美,真好比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美人一何麗,顏若芙蓉花……常大人好福氣啊!”


    常玉兒聽到這話,身子一震。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誇我,我就誇你女兒。


    其實楊逸此刻已經有了些醉意,他靈魂老成,下意識的忘記了自魂穿的身體,還隻是一個少年,也比這女子大不了幾歲。


    所以,這麽東拚西湊找來詩句誇人家,有點像……撩的意思。


    常清風倒沒多想,聽到楊逸誇自己女兒,他也是喜不自勝。


    倒是那師爺,咂摸了一會兒“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美人一何麗,顏若芙蓉花……”眼前一亮,不由歎道,“公子出口便是如此佳句,真是好文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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