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號……”


    條件反射的閃電般處理好二人,仍未完全清醒的柳影才有空疑惑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半傻半呆的漂浮著,突然,身體失去了莫名力量的牽引摔落地麵,“呯~”一個結實的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跌得柳影徹底蒙圈。


    “媽的,又搞什麽名堂?”對自己身體中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是頭次麵對的柳影無奈的咕噥了一聲:“打遊戲哇?還帶升級回血,點亮技能樹的?”


    搞不懂的事先丟一邊,目前最緊要的是已經驚動了巡邏崗。柳影一骨碌爬起身來,拿出迷藥在兩人口鼻處蒙上。感受到二人的呼吸更沉,快速的更換上其中一個保安的製服,從背包裏取出伯萊嗒、鋼針、手雷和熱感成像儀插進衣服裏,翻身上橋壓了壓帽簷,冷靜的向溪流下遊的房舍區走去。


    4:34分,柳影估算了下自己迷離狀態的時間,大約1分半到兩分鍾,苦笑一聲:“10秒超人,100秒廢人,這個“第七感”的超能力還真是廢。”


    “第七感”是柳影小時候看過的一部古代動漫畫裏的名詞,那幾本零星的漫畫書是自己童年少有的樂趣之一,在感覺跟自己的爆發能力蠻像時,就中二的命名給了這個莫名其妙飛來的“超能力”。


    順著溪流轉過一個彎,眼前一亮,在幽光探樹,波光粼粼之下,雖是半夜,但霧靄迷蒙中的飛閣柳橋、青瓦碧牆、瑤台閬苑般的蓬萊仙境還是猛然把柳影震撼得一哆嗦。


    窮苦人家出身的孩子這才知道什麽叫貴族,嘿嘿,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在你想象中有錢人很快樂嗎?不!有錢人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突然闖進頭腦的字詞把柳影嚇了一跳,靠!趕緊甩甩頭,這段時間長期和老鬼混在一堆,被汙染了。


    道路蜿蜒曲折,每棟別墅之間完全利用景觀分割開來,獨立而靜謐,柳影回憶著頭腦裏的地圖,快速而隱蔽的在其中穿梭搜尋起來。


    多年的偵察兵生涯,讓柳影麵對這種環境的偵查輕鬆而愜意,無聲的哼著小曲,時隱時現的穿行在精致的山水房舍間。


    隱秘時無聲無息,出現時自然隨意,時而敷衍的用電筒照照灌木叢,時而躲進黑暗裏偷偷懶,時而悄悄玩玩手機裏的格鬥遊戲。在或隱蔽或值班的各個貴賓的安全人員眼裏,這個愣頭愣腦的小保安明顯是個菜鳥。


    “老鄭,去看看那個菜鳥,晃到我們後院籬笆哪兒蹲著幹嘛呢?”


    “你管他幹嘛?躲著偷懶唄,明天去投訴就是。”


    “少囉嗦!”


    “操!”


    黑暗中,兩個悉悉索索的的細微聲音結束了交談,後院的雙開大門打開了一扇側門,一個黑衣大漢竄出來嘟囔著向後院的籬笆圍欄走去。


    小心的避過腳下老板親手種的蔬菜,目光越過遠處1.6米左右的籬笆圍欄,圍欄外灌木陰影下一雙半露出的皮鞋和隱約聽到的呼嚕聲讓“老鄭”哭笑不得。


    “喂!喂!嘿!”小聲嗬斥了幾下,對方毫無反應,呼嚕聲仿佛還提高了幾分,窩火的“老鄭”一個側身翻過籬笆,走進灌木叢飛起一腳踢向小保安的小腿。


    踢中判斷中隱在陰影裏的人腿前,老鄭收了點力,倒不是怕傷人,主要是怕這個小菜鳥叫出聲來驚動老板。


    腳下一空,意想中的受力點飄起一條空蕩蕩的褲子,使錯力的老鄭腳下一趔趄,還沒反應過來這小子怎麽還脫了褲子睡覺?玩果睡是個什麽玩意兒?太陽穴和咽喉處同時一痛,意識陷入黑暗軟軟栽向地麵。


    黑暗中伸出一隻手輕輕扶住老鄭,拖入灌木叢和另外三個暗哨的屍體放在一起。柳影順手關掉用保安的手機錄製播放的呼嚕聲,如蛇一般延著籬笆牆角梭進後門順手輕輕關上。


    趴在門邊停靠兩秒,眼睛已完全適應屋內的黑暗。這個地下室是個碩大的酒吧加茶室,靜悄悄的毫無動靜,唯一的“活物”是癱在窗邊一把藤椅上,心髒處插著保安製式匕首的光頭男人,或者說男性屍體,沒有拔出匕首,血腥的味道還沒散開。


    柳影花了近半小時偵查後,一共發現11處別墅有人居住,其中3處安保嚴密,防護森然,這裏和旁邊一棟別墅的安保布防模式是交叉關聯的,而且,明顯有軍隊的手法痕跡!這棟的二樓大臥室有一個人型獨臥,蔣峰!就在這裏!


    偵查和篩選目標花費了大量的時間,來自保安的耳機裏從6分鍾前就已經開始了懷疑、質詢和檢查,能夠有近20分鍾的時間給自己,已經得益於一直以來從未發生事故的麻痹了。


    清除掉身上多餘的物品,柳影咬著三菱軍刺,扣好右手“臂弩”,將剩下的8支鋼針插在皮帶上,雙手掏出伯萊嗒。


    做好準備的柳影咬著軍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長長的吸氣仿佛沒有盡頭,在吸氣的時間裏,耳機裏已傳來找到了橋下昏迷的保安,狂吼著有人潛入,派人保護貴賓的聲音!沒時間了!


    “唰!”柳影靈巧的身形帶出一道殘影衝向樓梯,經過短程的加速,平躍而起在半程轉角處輕輕一點,整個人如鬼魅般突兀出現在一樓樓梯口半空。


    在高速突進中眼光一掃,即看到寬廣的客廳裏分布著6個保鏢,4個分布四角在沙發、躺椅上睡覺,2個坐在中間一邊吃著花生一邊看著無聲電影。與之前從熱感成像儀上觀察到的人數來看,身後屏風後麵應該還有6個以上保鏢。


    除了客廳中間有一個人抬了下頭,其他5個人對突然飄出的鬼影來不及有半點反應,“啪~啪~啪~”粗聽隻有三聲槍響,雙手輕擺3槍點射,從飄懸半空到跌向地麵的1秒鍾裏,6個人的頭顱全部開了花,中間那人連抬搶的動作都沒有來得及做出。


    一股危險如鋼針一般刺痛柳的頭頂,身懸半空無處借力,柳影突然憑空橫移一尺,一顆子彈擦著眉心劃過,灼熱的氣勁帶出一道血痕。


    旋轉中左腳腳尖點中一張茶台,身體摔在地上的瞬間驀然變向橫移,再次躲過一顆射向胸口的子彈。


    沒有再給躲在窗邊牆角的暗哨機會,四槍橫掃,右手兩槍逼得那人收搶前滾躲避,左手兩槍預判穿過沙發射中人體。從柳影衝向樓梯開始過去不到5秒鍾,10槍,7命!


    這時,屏風後麵才開始傳來呼喝聲和腳步聲,柳影伏地不起,身體勢若遊魚般急速扭動。


    剛閃進上行樓梯的死角,屏風後麵就掃射出大串子彈,狂掃的火力打在身邊地麵、牆壁和家具上“劈啪”作響,一時現場渣屑亂飛。


    幾個人影在火力壓製後一腳踢開實木屏風,端著m4和手槍閃身而出警惕四顧,卻沒發現兩枚手雷早就在柳影身形扭動之間無聲無息的踢進屏風下麵。“嘭~嘭~”1600餘顆鋼珠在室內亂飛的殺傷力堪稱變態,


    一樓安靜了,手雷的破壞力將窗戶玻璃全部炸飛,室外的星光和路燈從破洞照進,交織著大片的煙塵灰燼,一時殘簷斷壁,煙霧繚繞,難以視物。


    衣衫淩亂的張震和幾個剛從床上挺起來的隊友分散趴在二樓,盡管滿頭大汗,口幹舌燥,夢境中驚醒的心髒如雷鳴狂跳,但手中槍口仍然穩穩的指向電梯口和樓梯口。


    樓下沒有半點動靜,老鄭、老劉他們估計全完了。能闖進這裏殺人,還能在幾秒鍾內幹掉自己這麽多戰友的“人”!真是“人”嗎?一股不祥的預兆籠罩心底,今天難道自己也要交代在這裏?


    還沒來及苦澀的想得更多,左手書房外牆上安裝的警報器驀然閃爍鳴叫開來,一條繩索吊著一個人影猛的撞在外窗的防彈玻璃上!訓練有素的隊友們默契的分出一半迎上,槍口直指人影,冷靜的等待敵人破窗。


    張震不退反進伸手向樓下一圈亂射,虎子狠勁發作,一貓腰如猛虎下山般狂衝而下,瘦弱的小腰陰在虎子背後隨時準備冷槍。


    壓陣的張震正準備有所動作,“嘭~”,來自左後方的爆炸氣浪推得張震身不由己的向前一撲,“破窗的是個死士?”


    耳鳴頭暈的張震還沒震驚完,突然感覺頸部一涼,視線從樓梯口向下旋轉掉落,下墜的途中“看”到了仰麵扼喉還在掙紮的小腰,再旋轉“看”到一個鬼影,如蜘蛛一般吸附在一樓天花板上的鬼影。


    殺手冷漠的雙眼迎上頭顱的死亡之眸,誰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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