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通真人聽到妙真掌教這樣說,就道:“掌教師兄,你這是要放養?”


    妙真掌教笑道:“一次秘境試練扯出了一出延續了三千年的鬧劇,既然是鬧劇,就由孩子們去編寫劇情好了。


    身為長輩,我等在看戲之餘,順道給孩子們看看場子,別讓人把戲台給砸了就行。”


    “你倒是有這個閑心,淩瓏丫頭的論道盛會要開始了,掌教師兄不妨看上一看。”


    “嗯,是該看一看。”妙真掌教說著,拂塵輕輕從那鏡子上拂過,就將鳳棲峰上的景象映照了出來。


    “……論道盛會鑄基境場即將開始,各宗參會人員請進場!”


    “好了,各宗人員皆已就位,有請若水仙子為本次論道公布題目!”


    “嗯!根基?各位,本次鑄基境論道場的題目就是‘根基’二字!


    各宗選手請準備,一刻鍾後辯證開始!獎品就是這副字帖!”


    浮遊天宮中。


    “這幫小子真是好膽,拿劍妹子的字來做獎勵合適麽?”妙通有些不滿道。


    妙音真人卻是認為這樣沒有什麽問題,對妙通真人道:“妙通師兄,仙兒妹子既然允許,由著他們就是了,不必計較合不合適。”


    妙真掌教亦道:“淩丫頭為了辦此盛會是費了心思的,若隻是拿法器丹藥這等凡物作為獎勵,才是不合適。”


    妙通真人想了想,心裏就想明白了隻是拿出些丹藥法器,確實是顯得劍宗小氣了……


    妙真掌教這時又道:“注意看吧,小孩子的見解有時對我等也是有助益的。”


    論道場上,由於有了開脈鏡的榜樣,各宗的鑄基弟子再不敢拿些歪理邪理來論辯,倒是讓整個辯論的質量大大提升了許多。


    辯論的質量提升,對旁觀者而言,好處也是直線提高,有不少人聽得那叫一個如癡如醉!


    演講台上,若水聽著眾人辯論,每到精彩之處也是連連點頭,顯然是有所得。


    道真卻是百無聊賴的在打著盹……


    淩瓏正與那幾位裁決小聲點評著辯論,見道真這個模樣,心裏就有幾分不快了;悄然用了個法術點醒了道真後,斥責道:


    “道真師弟,注意你的形象!諸宗同道正在辯論,你這樣是在蔑視他們麽!”


    呃……


    這叫什麽話?


    “回師姐,貧道昨夜失眠,一時失態了,罪過罪過,還請師姐責罰。”


    失眠?


    騙鬼呢你!


    淩瓏動了怒氣,道:“鑄基境修為了,仍會失眠倒是聞所未聞,這裏不需要你了,去苦水崖思過去吧。”


    若水聞言眼皮一跳,正要開口替道真求情,道真卻是拱手行過禮後,就離開了。


    “這……淩姐姐,是不是嚴苛了?”


    淩瓏道:“嚴苟些才好,他近日散漫了,需得替他收一收心。”


    “哦。”


    既然是為了道真好,若水就沒再說什麽。


    正往苦水崖去的道真心裏有些納悶,打了個盹而已,至於罰到苦水崖去麽?


    行到苦水崖時,兩名當值弟子見到道真,就攔住了他。“來者何人?此地乃苦水崖刑牢,請速離!”


    “倆位師兄請了,貧道是來領罰的。”


    “領罰?可有戒律院定罰文書?”


    “無,貧道是受淩瓏師姐所罰,並未經過戒律院。”


    “淩師姐?可是天璣峰首席淩瓏師伯?”


    道真一聽,心裏就好奇了,這兩位當值弟子乃是鑄基境,應早就已經拜入七脈了,按輩份該稱淩瓏為師姐才對。


    於是道真就問道:“為何倆位師兄稱淩師姐為師伯?”


    “因我倆人所拜恩師與淩師伯同輩。”


    “……”


    道真愣了一愣,好吧,與淩瓏同輩分的其他人,有許多都已經是還丹修為了,他們這些人是已經可以收徒了的……


    “原來如此,那貧道倒不好再呼倆位為師兄了。貧道乃鳳棲峰元守真人座下五弟子,貧道名呼道真。”


    “原來是道真師叔當麵,失禮了。”倆位當值弟子忙行過禮,又道:“弟子等在此已是久候師叔多時了,還請師叔隨弟子走。”


    “久候多時?你倆人知貧道要來此?”


    “回稟師叔,昨夜丁三石師兄入魔,失手打傷了戒律院一位還丹主事。此事上報後,戒律院本是要派出一位元嬰長老處理的,淩師伯知曉後就將此事壓下了,並且下了法旨,指名由師叔您來處理。”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麽,打個盹而已,就算有罪,也不該罰到苦水崖來嘛……


    隻是這丁三石入魔……


    這貨不是能控製住自己的意識的麽?就算是入了魔,也不該胡亂與人動手才對啊,難道他那臭脾氣又發作了?


    “帶路,貧道去瞧瞧去。”


    “道真師叔這邊請。”


    昨夜葬魂道君引起的魔氣狼煙,在這星落群峰雖然掀不起什麽風浪,但是這苦水崖底下畢竟鎮壓著無盡煞氣,縱然是有妙真掌教及時出手穩住了,可也因此而引得一部分煞氣往上溢出了不少!


    丁三石已經是入魔多次,對煞氣的感應本就非常的敏感!


    煞氣溢出時,一來是他反應未及,二來是他內心亦是非常渴望能吸納了這些煞氣,故而又一次入魔了!


    戒律院一位還丹主事在巡查時發現了,便要出手替丁三石抵禦煞氣侵蝕,哪料丁三石這次入魔後,竟然是並點意識也不存!直接就出手偷襲,將這名還丹主事給打成了重傷……


    這事上報到戒律院時,被淩瓏知道了,她親自來看了一眼後,非但沒有出手處理,反還將這事給壓下去了,完了還當沒這事一樣,轉身就去了鳳棲峰主持論道盛會……


    道真就納了悶了,你都親自來過了,就算你看不慣丁三石那鬼樣子,順手替他將魔性壓下還是可以的,何必還要讓我來呢?


    再見到丁三石時,他被囚在一處布滿了禁製符文的牢房裏。


    禁製符文不斷地消彌著四周的煞氣,隔阻著煞氣進入牢房。丁三石在裏麵則是發了瘋似的不斷攻擊著禁製!


    “喲!半人半魔,此非是入魔,而是行將化魔了。”


    道真隻看了一眼,見丁三石此時就像是被人從中間切開,再將一半非人的身軀與他的一半身軀給接縫在了一處。


    就知道這貨這次要倒大黴了!


    魔化不可怕,可怕的是魔化不徹底!像丁三石此時,一半身軀是人,一半身軀是魔,這就非常的難辦了!


    殺了吧,丁三石他還有救;不殺吧,這救起來太過麻煩了!


    聽到有人聲,丁三石咆哮著就要衝過來!


    隻是他才一接近禁製符文,就被禁製符文的力量給彈了回去……


    道真看了一會,就對當值弟子道:“勞煩兩位將路上禁製都激活了,隻留下一條可以離開苦水崖的通道即可;是了,將關壓丁三石的這個牢房的符印給我,然後你們去躲好。”


    “這……道真師叔,您這是要放他出去?”


    “是啊,放他出去,然後將他這化魔的身軀斬去就可以了。”


    “這……不好吧?道真師叔,丁師兄打傷過一位還丹境的主事……”


    “偷襲而已,算不得本事;你們隻管按貧道說的去做,真出了意外,由貧道擔之。”


    那倆當值弟子聽罷,心裏卻是直打鼓,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見倆人猶豫,道真就又出言道:“是淩師姐讓貧道來的,縱使貧道收拾不了他,不還有淩師姐麽?”


    兩名當值弟子相視一眼,便點頭應下了。


    待到將禁製都打開了後,道真就將那符印帖在了丁三石牢房的門上。符印隱門中,整個牢房的符文散出一卷淡淡的光暈後,就消失不見了。


    而丁三石,此時卻是挾持著滔天怒火,舉著雙拳轟然砸來!


    道真完全不作閃避,任由丁三石那一雙裹挾著千斤巨力的拳頭打在自己胸脯上!


    “轟!轟隆!”


    道真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身後卻被砸出了兩個大坑!


    “啍!”


    趁著丁三石雙拳不及收回,道真雙手就扣住了丁三石雙腕!


    隨即!


    道真提膝,狠狠地頂在了丁三石腹間!將丁三石頂得不由躬起了身來!


    隨後,道真又是一拳砸在了丁三石已經魔化了的那張臉上!


    一拳剛下,另一拳又到!隻兩拳,就將丁三石給打飛回了牢房裏!


    “丁三石,貧道聽聞你打傷了戒律院的一名還丹境主事;拿出那個本事來,否則今日你休想離開此地半步!”


    丁三石甩了甩頭,站起來獰笑著道:“桀桀桀!你就是淩玄?果然是根基渾厚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這等根基的你,不去思考如何才能結出還丹,卻來與吾為難是何道理?”


    道真一聽到這話,心裏不由一愣!


    “原來你非是丁三石,那你是誰?是心魔還是天魔?”


    “是心魔還是天魔重要嗎?吾此身根基遠不如你,非化魔不足以彌補,你不該來阻吾。”


    “貧道不阻丁三石入魔,貧道隻阻你借殼化魔出世!”


    “桀桀!道玄劍宗自詡乃是玄門正道,實則卻是不然!你來阻吾,是憂心吾化魔後,能為必定遠超於你,故是來殺吾的吧?”


    道真堵在牢門那,笑道:“小小魔崽子也敢妄測人心?你不覺得你太嫩了些麽?”


    “掩飾無用!羅天秘境一行後,若水已經先你之前成就還丹了,吾亦是差之不遠,而在秘境裏出盡了風頭的你呢?說到底,你就是害怕吾超越了你!”


    這扯的都是些啥?


    道真聽著越發的糊塗了……


    丁三石見道真不吱聲,就道:“你看,被吾說中了吧。”


    道真這時問了一句:“你姓什麽?”


    “……”丁三石一時沒有跟上節奏……


    “哼,你該回答你姓丁,名磊,字三石!真是個蠢貨!簡直就是丟盡了魔的顏麵!


    既然你說了貧道害怕你會超越了貧道,那就當這是真的吧。


    貧道仍是那句話,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否則你今日就死在這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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