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一場低調的,庶民形勢的婚禮在何府舉行。鼇拜穿著九品官服一樣的衣服,贏取了身穿鳳冠霞帔的姚芊羽。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這些環節一氣嗬成。到場的達官貴人不多,隻有孫承宗、信王、梁彬等寥寥幾人,鼇拜在宮中受封,沒多少人清楚他是錦衣衛指揮使,很多看熱鬧的人還以為他是入贅女婿。


    賓客盈門的婚禮鼇拜經曆過兩次,那種像提線木偶一樣被人折騰了一整天的婚禮真的很難熬,這樣也好。


    喜房的窗紙上貼著大紅喜字,四壁亦是糊了一層吉祥如意的金花紙。紅喜字燈亮堂堂的,喜字圍屏前大紅蠟燭燒的正旺,橘黃色的火苗映照在炕上那紅羅大帳上,愈給屋子平添了幾分喜氣。


    下人們都退了出去。鼇拜掀起了姚芊羽的蓋頭,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著,此時無聲勝有聲。他吻上姚芊羽那柔軟的紅唇,盡情品嚐了一番,一雙大手也不再老實,伸手為其寬衣解帶。富麗堂皇的霞帔丟在了一邊,隨手放下了那高高掛在帳鉤上的大紅羅帳。


    跳動的燈火映照著紅羅帳,兩人交纏在一起,喘息聲中,道不盡的春意盎然。兩人終於親密的合為了一體,麵對那種猝然到來的疼痛,姚芊羽隻是嬌哼了一聲,咬住嘴唇忍耐著,鼇拜卻是心翼翼,淺嚐輒止,沒有太過瘋狂的運動。


    纏綿了一會兒,姚芊羽輕聲道:“你真好。”


    “你今天才知道啊?第一次,是不是有些難受?”


    “我聽娘,第一次會很疼,要忍耐……”姚芊羽話聲音越來越。


    “嗬嗬,我也知道,所以才更要心。”


    靜了一會兒,鼇拜現她臉上有些憂愁,問道:“你有什麽心事嗎?不要藏在心裏,來聽聽吧?”


    姚芊羽輕道:“剛認識你的時候,我總是想,如果你是漢人該有多好,如果你肯跟我一起回中原,幫大明做事就好了。但是現在你來了,加入了這些紛爭中,我又覺得很壓抑。”


    鼇拜笑道:“為什麽?”


    姚芊羽輕道:“你進了官場,我總有些害怕……”


    “男人難道不該做正事嗎?我會好好待你的。”


    姚芊羽摟的他緊了一,歎道:“我現更喜歡以前不務正業的你。除了練功外就是陪我們彈琴,聊天,講故事。過去你有時也傻呼呼的,很好玩,也沒什麽城府。可是現在,你經常會獨自呆,我總覺得你有些秘密不想告訴我……也許是我想的多了,你不要怪我好嗎?”


    女人的眼力真是準啊。我確實有目的,最近用腦子也多了。鼇拜歎道:“其實你的沒錯,我確實有秘密沒有告訴你們。我在這裏生活了一段時間,看到了很多明朝沒法解決的問題,官員**不,這次見到明熹宗,也是昏君一個,國家內憂外患,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依舊玩的很開心。這樣下去,遲早要出大亂子。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防患於未然,保護好這個家,希望你能支持我。”


    姚芊羽嬌軀一震,突然猜到了什麽,問道:“你是想輔佐皇上把朝廷整治好,還是……”


    鼇拜摟著她,輕道:“我會先想辦法整治貪汙**的官吏,扭轉朝廷的局勢。如果不行,就隻有換個方法了。”


    換個方法,就是推翻。不破不立。


    姚芊羽不是傻瓜,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把頭埋在了他的懷裏,半響後輕道:“我支持你。”


    有了這句話,鼇拜就安心了許多。他唯一擔心的,隻有自己的身份,不管他做什麽事,都必須做實漢人的身份,才能成功。


    三天後,姚芊羽的爺爺、叔叔啟程返回南方,對於孫女婿,姚建軍非常滿意,臨走了不少好話。鼇拜之前和梁彬商量好了時間,也要正式去錦衣衛那裏報到了。


    鼇拜一早起床,刮了胡子,換了身新衣服出了門,他身份隱秘,是不需要穿官服的。馬車早就在府外等候,一位穿戴整齊,帶著刀的年輕錦衣衛恭敬的向他行了禮,載著他往天靈山而去。


    天靈山,確實是錦衣衛的一個據。


    在路上,鼇拜和這位同僚聊了一番。他叫劉宏,是個校尉。他明知道鼇拜是自己的上司,卻沒有任何阿諛奉承的話,是個耿直的人。


    鼇拜對他的刀很感興趣,笑道:“你的刀給我看看吧。”


    劉宏馬上把刀遞了過來。鼇拜抽出刀,端詳了一番,讚道:“這繡春刀,果然不錯。”


    這種刀是錦衣衛的標準佩刀,輕巧,狹長略彎,可砍可刺,便於攜帶和中距離攻擊。


    “大人到了樓裏,可以選一把最上等的刀,肯定比我這把好得多。”


    這次上山,不用再走試探人的彎路了。鼇拜在劉宏的帶領下進了山上的紅樓。一隊人在門口相迎,道:“歡迎黃大人。”


    “梁兄,給我介紹一下這裏的情況吧,我想盡快融入這裏。”鼇拜衝著為的梁彬微微一笑道:“我不習慣叫你大人,那太見外,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如果讓我總是喊你大人,我也別扭。”梁彬笑道,帶著鼇拜進了樓。


    這樓子共五層,還有一間地牢,用來關押一些特殊犯人,進行審訊。每一層樓,都有著不同的作業。


    一層是議事之地。平時也做人事處理,武器放,錦衣衛新人訓練,以及醫務組辦公。


    二層放了很多書籍,主要是武功和兵法的書籍的收藏,鼓勵錦衣衛中人看書,研究武藝,提高戰鬥力。


    三層是聯絡網,是收集資料之地,級別不夠不得入內。


    四層有則涉及到財務問題,放著錦衣衛的賬目。錦衣衛除了吃軍餉外,做為身份掩飾,在各地也有很多生意,無需對外公開其經濟或工作情況。


    第五層,則是重要情報的管理場所,錦衣衛高層秘密議事就在這裏。


    聽梁彬介紹後,鼇拜暗歎錦衣衛確實是一個嚴密的組織。有這群猛人在,明軍竟然會被李自成帶領的農民軍打敗,簡直讓人無法理解。


    在第四層,梁彬指著一些櫥櫃中的賬本道:“錦衣衛的一些經濟渠道。有鹽幫、漕幫、鐵器、牧場等等,我們製造的兵器包括弓箭、暗器、火炮、兵刃,另外還有大批專業工匠,隨時可雇用出去,用以掩飾身份。平時是工匠,需要時,就化身戰士。”


    漕幫是掌控水運貨物的幫派,雖然曆史不如鹽幫那麽悠久,同樣不可覷。製造兵器,意義不必多。戰鬥中騎兵也很關鍵,經營牧場,也掌握了明軍的戰馬供應。錦衣衛的勢力遍布各個領域。


    廠、衛一向並稱。“廠”是指東廠,“衛”是指錦衣衛,廠衛所屬係統不同。廠是宦官機構,它的職能與錦衣衛的偵緝、詔獄職能類似,地位在錦衣衛之上。兩者之間,既有區別,又有聯係。然而這幾年,錦衣衛中的高管全都換成了東廠魏忠賢的人,廠衛幾乎要合並了,這樣的權勢,怎能不遭眾臣敵視、彈劾?


    梁彬命一位千戶找出了資料,帶鼇拜一起上了第五層。


    鼇拜透過窗戶遠望風景,眼界仿佛一下開闊起來。如果隻是為了看山頭,在山腳下仰著看或許更美。爬到山後,山下的一切,無論是距離還是角度,都是最好的風景!人生也是一樣,會當淩絕,一覽眾山。


    他的心中也生出了幾分上位者的豪邁感。問道:“這裏有幾個人能上來?”


    梁彬道:“錦衣衛中隻有四象有資格,這裏是討論機密的地方,晉商的事,隻準備動用京城的在編人員,也是機密。”


    翻開了資料,梁彬輕道:“由於山西是不太受關注的地區,之前沒有人打入晉商內部,所以資料收集的並不詳細。和女真人在張家口做生意的晉商很多,最大的有八家。家主分別是:王登庫、靳良玉、範永鬥、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


    鼇拜看著那份資料,依稀記起了一些後人的讚許。就是這八家山西商人於明朝末年在張家口做滿蒙生意。他們不顧明廷封鎖邊關的禁令,與剛剛崛起的滿族後金政權的官民進行頻繁的貿易活動,向他們提供各種緊缺物資,為清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馬功勞。清廷入主中原後,這八家旅蒙晉商獲得特準經營壟斷性商業,以及向官府資金借貸等特權,成為了聲震蒙古草原的大皇商。


    現在就把這群漢奸掃平了,看他們將來怎麽做皇商。鼇拜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他們從中原購買物品,往張家口去走的路線,查清了嗎?”


    梁彬笑道:“這個還沒有消息傳來,我們的人已經悄悄進了八大家中,隻要跟著走上一次,就會知道路線了。黃兄準備怎麽做?據調查,山西有權勢的官員幾乎都參與了此事,為晉商打掩護。如果想拿到真憑實據治這些人的罪,並不容易。沒有證據,會被人彈劾殘害忠良。”


    想將晉商一網打盡,還要以正義者的身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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