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香說完就該輪到雲小仙了,可此時雲小仙的內心有些猶豫,她並不是想隱瞞自己的水平,隻是覺得與他們相比自己的那點水平實在有些難以說出口。


    鹿香雖然不善言辭卻是個心思十分細膩的人。她看出了雲小仙沉默的原因隻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對著她做了個微笑的表情。感受到鼓勵的雲小仙頓時生了勇氣。


    這時唐齊也微笑道:“小仙師妹也不用太緊張,先前寒霜師姐也說了因為你實力上稍弱些,所以才分到了離白師兄一組。”


    “你就算不說我也能明白你在擔心什麽,不過你盡管放心如果等下有戰鬥,你直接躲在我身後就行了。我雖然比不上離白師兄那麽英明神武,但是做個肉盾還是沒問題的。”


    雲小仙一聽到唐齊說要如何保護她頓時激動的擺手道,“唐齊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說雖然我的實力比不上你們中人任何一個人,但是我也不想給你們添麻煩,如果真的戰鬥的時候,你們也用太管我能自己保護好自己的。”


    就算她隻能當個拖油瓶,那她也不想當一個永遠要受到別人保護的拖油瓶。


    回顧這幾天魔鬼式的訓練,雲小仙現在都覺得頭皮發麻。三天升了三階,若是在以前有人跟她說她以後會有如此壯麗的高光時刻,她肯定會以為那個人神誌不清了。


    而事實上是她低估了自己的能力,更準確的說是低估了瑾濼的能力。


    唐齊和鹿香見她突然低下了頭,還以為她是心裏有壓力,正要安慰她時。


    不遠處的離白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走到了雲小仙身後。微微彎下腰輕聲道。“笨蛋,雲霽師叔讓你和我分到一隊不就是為了讓我好好護著你嗎,你可別想著隨意逞能啊。”


    溫熱的氣息噴至耳頸處,雲小仙整耳朵都羞的通紅。反應過來後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可離白隻當沒看見一樣,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坐到了她的旁邊。


    接著境歡和程思穹也走了過來。看來離白是有真事和他們說了。等人都到齊後。


    他收起笑容認真道“根據以往的經曆,前兩天裏我們能會遇到的妖獸等級都不會很高,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特別是獵殺開始後,整個結界內的妖獸都會被那血腥氣給吸引出來。”


    去年蒼行帶領的那一隊之所以落了離白他們一截就是因為有幾人仗著自己實力強不願意聽從蒼行的安排,過於輕敵的同時又都是各自分散而行被那些中階的妖獸鑽了空子這才導致了失敗。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最好是一起行動。一階的妖獸對在座的各位來說因該都不成問題,所以隻要是獵殺的一階妖獸都歸於個人所得。在個人能力所及獵殺的二階或者三階的妖獸也歸其所有,等遇到中高階的妖獸或者是個人難以對付的妖獸我們再商討其它的分配策略。”


    事實上為了加大比賽的難度,所以對個人獵殺的一階妖獸的數量也進行了規定,超過二十隻以上的就不做數了。


    鹿香和唐齊自然是無異議的,隻是……鹿香偷偷的看了一眼雲小仙,通過先前和雲小仙的對話她也清楚的知道以這雲小仙幾乎為零的實戰經驗,獵殺一階妖獸還是有些風險的,如此一來她能獵到的獵物就十分的有限。


    不過這也是目前對大家來說最為公平的辦法。雖說大家都是一隊的,可最後單人的獎勵也隻能分給個人。


    好在雲小仙認真的聽完後並沒有露出什麽低落的神情,看樣子似乎並沒有為自己之後的成績有所擔心。


    “當然了,因為小仙的實力比我們都要若一點,她能參與到的戰鬥有限,所以她的那一部分我會幫她完成的。”


    離白的話剛說完,原本對雲小仙還抱有一絲同情的鹿香,瞬間向著她投去羨慕的目光。


    有離白師兄幫忙,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躺贏了麽!


    可雲小仙卻不這麽想她正要反駁,離白側過頭對著她麵色嚴肅道,“這裏的凶險遠不是你能想象的,你又從來沒有參與過實際的戰鬥所以別總想著逞能。”


    離白說完見雲小仙一副挫敗的樣子,又泛起笑容安慰道,“你放心,要是有那種殺傷力沒那麽厲害的妖獸我還是會讓你自己試一試的。”


    “真的嗎?”雲小仙這才又提起來精神。


    離白溫柔的笑了笑,“我什麽時候騙過你。”那一臉寵溺的表情,看的某人心裏五味雜陳”


    想到自己也能有出手的機會,雲小仙便沒有再提出異議了,雖然她心裏對獵殺妖獸還是會有些緊張,但好歹她不會充當一個完全隻能被人保護的拖油瓶了。這還是很值得高興的。


    離白又道,“這幾日我會尋著機會教你一些基本的術法,不至於讓你真的打起來的時候,無計可施。”


    為了雲小仙他可以說是準備的很全麵了,而這種潛意識的掛心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習慣。


    休息了沒有多久,這幾人便再次啟程了。


    而他們離開沒多久一個人影在林間晃動了幾下,又突然躥出來停在了一根手臂粗細的枝幹上,那人的腰上別著一根漆黑的棍子,正是監管的幾人中最早出發的蒼行。


    他注視著幾人的背影,喃喃道,“反正這一時半會也出不了什麽事,我還是跟過去看看吧。說不定能有什麽新發現呢。”


    蒼行說著正要飛身而去,可電光火石之間一把散發著寒氣的長劍突然橫在了他的脖頸前,還好他反應的及時穩住了身形不然就憑那脖子和劍之間的距離今日非得見血不可。他可是連腿都已經伸出去了。


    “喂,你要嚇死我啊!”


    當他看到不遠處那劍的主人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說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和你又無仇無怨的你幹嘛老是跟著我啊?!”


    寒霜沉默不語,一雙深褐色的眼睛無波無瀾像是沒有聚焦一樣。她抬起右手輕輕一握那泛著幽藍色寒氣的寒霜劍就迅速散成了依稀的光點,盡數飛入到了她腰間的儲物袋裏去了。


    蒼行見此咽了口口水,看向寒霜的腰間時眼裏有難以掩蓋的羨慕。什麽時候他要是也能如此隨心的控製那玄鐵棍的自由幻化,也不枉他這好幾年的專研了。


    寒霜挺直的站在草地上,秀發隨著風起舞,她就這麽定定的站著從身上散發出來的疏離又清冷的氣質,仿佛將這周圍的一切都摒棄在外。


    過了許久她一揮衣袖被背過身去,冷冷道,“我知道你要做什麽,我來,不過是為了提醒你做好該做的事情。不要為了個別人失了分寸。”


    她說完果真往前走去,就好像真的隻為了對蒼行說這麽一句話。


    “寒霜,你可別告訴我你還沒放下那件事!”就在她快要消失在視野中的時候,蒼行突然喊道。


    遠處的人身形一頓,繼續往前走去。


    就在蒼行以為她不會再開口時,寒霜突然回頭抬頭望向蒼行。一雙幽深的眸子冷冽如寒潭,卻又平靜如死海。即使被麵紗遮住了半張臉也難掩絕色,那股清冷的氣質可以說是獨其一份,


    但蒼行時常覺得那刻意的疏離隻是她的一種偽裝。蒼行從來不曾見她向誰卸下過偽裝,也許有,隻是並非對他……


    “如果我告訴你,我已經釋懷了你信嗎?”一如既往清冷的語調卻不似以往那般冷酷無情,蒼行能感覺到有一種難以讓人忽視的情緒藏在裏麵,但他分不清那到底是什麽。


    於是他輕輕勾起一抹弧度,“隻要是你親口告訴我的,我就信。”


    寒霜怔了一下,平靜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了點點波痕。明明沒有陽光照進來,可她卻覺得那笑容讓人有些炫目。


    她眉毛微蹙,收回視線再未看他一眼,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


    蒼行還來不及看看她的背影人已經消失不見了。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朝著雲小仙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眉頭緊鎖了一陣後還是朝著另一個地方去了。


    他想有離白在雲小仙應該也不會出什麽事,如果不幹點實事遲早也會再讓人抓到把柄的。


    ……


    此刻密林深處。


    數十道靈光飛射而出,落在一個龐大卷曲的生物身上,那妖獸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巨大的身軀在地上翻滾將周身幾米開外的地方都壓成了平地,身上的觸目驚心的血痕都是周圍一群修仙弟子手裏的兵器造成的。


    莫清和姞宏在隊伍的末端,看著那痛苦哀嚎,身體因疼痛扭曲打滾的妖獸臉色都不太好。


    因為每個師門的參賽弟子人數都不是平均的,這也就是為什麽他們同為天靈殿的人卻還能在同一個隊伍的原因了。


    此刻他們都很想衝上去直接給那妖獸一個痛快,可他們看了看站在隊伍的最前方,滿臉笑意的欣賞那妖獸痛苦摸樣的兩個領頭人又猶豫了。


    雖說獵殺妖獸是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但是仙師們也時常會教導他們。如果有可能最好是能將其一擊解決掉,盡量避免那妖獸受到太多的折磨。


    “這個孟凡可是出了名的陰險殘暴,要不是因為是十二塔送進來的人,憑他幹的那幾件惡事早該被逐出淩雲峰了。”姞宏不滿道。“真不知道張烈怎麽想的,居然答應了和這家夥的合作。”


    他越說越氣憤,“不行了,我一定要去和張烈說一下,讓他不要再幹這種蠢事了。離那個孟凡遠一點對我們大家都好,而且我一看他那奸詐小人樣,就知道他肯定是在密謀什麽。”


    可正當他要衝上去時旁邊的莫清卻拉住了他,“你可千萬別衝動啊,你難道沒意識到就是因為我們兩個的存在才讓張烈決定跟孟凡合作的嗎!”雖然莫清心裏也是怒火中燒,但是還有一絲理智尚存。


    麵對姞宏眼裏的不解,他解釋道:“大家都知道我們和離白師兄關係匪淺,所以不管我們在誰的隊伍裏總有人會懷疑我們會不會在比賽的途中偏幫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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