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並沒有猶豫多久就接了過去。“張兄弟說的哪裏的話,我們同為淩雲峰的弟子,互幫互助實屬應該無需這麽客氣。”


    他拱了拱手,“那我們就在此別過吧。”


    張烈回了禮,心裏也鬆了口氣。他還怕這孟凡沒那麽好打法呢。


    姞宏見他一臉笑意的目送孟凡一行人離去,冷哼一聲,“先前不是還更那孟凡好的跟什麽似的,眼下看自己的地位不保這才想起向我們求助了。還真哪頭對他有利他就往哪頭衝啊。”


    “小聲點,”莫清用肩膀碰了碰他提醒道,“不管你有多看不慣他的行事,我們總歸是一個隊伍的,不過我瞧著那孟凡不是那麽輕易善罷甘休的人。”


    他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方才我們那一番話,算是徹底得罪了他。好在張烈也不是完全會受人擺布的性子,隻要我們的隊伍能在原則上團結起來,那其它的可以暫時不用理會。”


    姞宏心裏雖然還有些憤憤不平,但隨著孟凡那一夥人的離去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已經走了好遠的孟凡一行人,也總算找到了一處有水的地方。“好了,我們就現在這裏歇息吧。”


    孟凡下令道。


    先前幫著打了張烈他們打了妖獸雖然也沒出太大的力,可走了這麽久這些人也確實有些累了。一個個都背靠著樹休息起來。


    他們這些人之所以願意聽從孟凡的差遣除去他仙術等級最高之外,還有更重要的兩點。


    其一:他曾經是藏劍塔的弟子,雖然淩雲峰的人對他來這裏的緣由多有微詞,但至少能證明的一點是,一個有資格進入藏劍塔的人,實力絕對是不俗。其二:他還是去年狩獵大賽取得第二名成績的隊伍中的隊長。


    一個如此有經驗,實力不俗且要強的人,孟凡可以說是這幾個人中間最有資格當隊長的人。而且孟凡有一個很多人都沒有的優點,就是極其高明的洗腦能力。


    而且每次商量決策都是以一種極其謙卑的姿態來詢問他人的意見,但是往往又能不動聲色的將那些和他相悖的意見推翻,讓大家聽從他的指揮。


    很巧的是他們所在的這片空地正好是離白他們剛剛待過的地方。孟凡眯著眼睛視線掠過小溪,投到了對麵的山巒處。似乎能看見依稀的人影在晃動。


    他不禁揚起了一抹詭秘的笑容。


    其實他的樣貌還算端正,不似那種尋常的奸邪之相。言行舉止也頗有禮節,若是與他不相熟的人第一次見他或許還會生出幾分好感來,隻不過他身上總縈繞著一股藏不住的戾氣,


    這時隊伍中先前為孟凡說話的那人走到了他的旁邊,表情有些糾結。


    孟凡收回視線,看了他一眼。“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就算藏著掖著也總是要說出來的。”


    那人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心裏的不滿道個清楚。“孟凡師兄我隻是不明白,我們這邊實力已經夠強了,為什麽還要和那個張烈合作。明明是我們一起打的妖獸被他占了便宜不說,居然還想用幾顆二階丹藥就要打發我們,真是欺人太甚!”


    孟凡眼中閃過一抹冷光,詭笑道。“你要知道有的人雖然有本事獵殺到妖獸但是保不保得住那卷軸就很難說了。”


    “師兄你的意思是說!”那弟子瞬間就明白了孟凡的謀略,但很快他又想到了另一個層麵的問題,“可是那張烈隊伍裏的幾人在實力上也並不遜色於我們,如果硬搶的話可能勝算不大,就算真的搶到了隻怕也是損失慘重。”


    “況且還有幾位天元境的人一直在暗中觀察我們的行動,要是被他們抓了個正著,被強製退賽那我們不就前功盡棄了?”


    然孟凡的臉上卻沒有露出半點擔心的神色,反而有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得意。他冷笑道,“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幫他們以虐殺的方式狩獵妖獸?”


    那人搖了搖頭。這一點他雖然很疑惑卻也隻當是孟凡的特殊癖好。


    “你是不是經常聽到師傅說什麽狩獵妖獸的時候要懷有一絲善心吧?”


    孟凡見那人點頭嗤笑道,“你不會真以為有了那點善心就能積善積德吧?——狗屁!”


    “仙師們之所以強調不能對妖獸進行虐待是因為那會激起它們極大的怨念,就算他們的妖靈被收進密卷中,那些怨念也不會消失。”


    他像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樣,嘴角的笑容越放越大,“而那些強烈的怨念會引來無數同類妖獸的報複,若是他們在虐殺妖獸的過程中被濺上了妖獸的血那就更妙了!我們剛剛幫著獵殺的可是一隻三階的妖獸,如果數十隻三階妖獸同時進攻一支隊伍,那將是多麽壯觀的場麵啊!”


    孟凡說到此處已經有了些癲狂之症,兩眼通紅,整張臉也因為過於興奮而漲裂扭曲。


    問話的那人不禁往後退了兩步,“可那些天元境的監管者總不會坐視不理吧。到時候張烈他們若是全部棄權那我們也得不到那密卷啊。”


    “所以嘛”孟凡又恢複正常道,“我們一定要找準機會去做這件事,在那些監管者來之前把那些密卷都弄到手。”


    其實還有一點他沒有說明,張烈的隊伍裏剛好有兩個和離白相交好的,他也正是因為提到了離白對那倆人的影響力,這才成功挑撥了張烈和那倆人的關係。


    那張烈也是個腦子和實力不匹配的家夥一聽到他說會將獵物優先給他,那家夥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合作。


    就是不知道當那圍攻的大場麵來臨之際是那些監管者先來呢,還是他們美名遠揚的大師兄先到了。如果是離白來那就更好了,等他們打退那些妖獸精疲力竭之際,自己也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除掉離白之後,剩下的那些小魚小蝦根本就用不著他出手,到那時這場狩獵大賽就隻剩他孟凡一個獵人了!


    在大家都已經開始和妖獸進行搏鬥的時候,唯有一個隊伍,至今都沒有獵殺一隻妖獸——那就是最有希望得第一的離白他們一隊。


    “喂,我有件事情要問你。”


    正打著哈欠晃悠悠的往前走的唐齊,突然被一股反力給拉住了。他回頭看去,一把扯掉了那人的手,不耐煩道,“等你什麽時候能很禮貌的叫別人的名字,我或許會大發慈悲的回你兩句話。”


    程思穹忍下心裏的不快,解釋道,“不好意思,我隻是一時間忘了你的名字,我是真的有事情想要問你。”


    唐齊的表情有所鬆動,“問吧,不過……”他轉過身道,“你要做好心裏準備,我也不是什麽亂七八遭的事情都知道的。”


    “放心,我問的事情你絕對知道。”程思穹笑著道。


    “那就快問吧。”


    唐齊根本就不想和程思穹這樣的人有過多的交際。那日對方是如何大放厥詞說要奪取蒼行師兄的仙器時,這淩雲峰可有不少人都記得。現在又裝著一副客氣的樣子,誰知道他心裏又在盤算著什麽壞主意。


    此時他與唐齊在隊伍的最末端。程思穹朝前麵已經走遠的離白的看了一眼,他壓低了聲音道,“我雖然知道離白奪取了去年狩獵大賽團體的冠軍,但是那勝利品——仙器天狼刀,卻是在與他交好的莫清手裏。”


    唐齊眉心皺成一個川字,語氣冷淡道,“你到底想問什麽?”這家夥不會在懷疑離白的真實成績吧。


    程思穹真的不想再忍下去了,“我隻是想知道,單人冠軍是不是他。”


    “看來被我猜中了,”唐齊輕笑道,“你是看離白師兄這幾日看似無心狩獵,生怕被其他人隊伍的人比過去了,心裏實在焦灼才會有如此猜測吧?”


    他隻覺得對方無知,這幾日離白雖然沒有做出實際的舉動,但每到休息時間都會聚集幾人研究妖獸的基本習性,甚至特意讓鹿香給他們進行仔細的描述,例如飛禽類妖獸的一般聚居點,陸行類的妖獸那些奇特的致命處。


    這些不都是為了在後期狩獵的途中使用最少的消耗,獲得最好的成績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不然他以為離白師兄在去年有好幾位天元境師兄師姐在的情況下還能奪得第一名難道就隻是單純的憑借武力值嗎。


    麵對唐齊的猜測程思穹以沉默作為回應。


    其實他原本是沒有懷疑的。可是好幾天過去了,他們都一無所獲。


    程思穹雖然不知道其它隊的情況,但是在行走的途中周圍時常傳來妖獸的慘叫聲。每聽到一次他就會對離白的懷疑越深。期間他也不止一次明裏暗裏的和離白說他們現在的狀況。


    如果再任由離白這麽無所作為下去,他們什麽時候才有機會趕超上那些隊伍啊!


    而且最讓他不爽的是,離白對那個叫雲小仙的簡直關照到了極點,好幾次他去問離白有關狩獵的事,他都在那個雲小仙旁白給她講解那些最基礎的仙術。


    程思穹也實在想不明白那個雲小仙到底是來參加狩獵大賽的還是來遊山玩水的。居然還帶了隻兔子在身上……真是無語至極!


    而事實上讓離白教授仙術是雲小仙自己提出來的,她隻是希望自己也能為團隊出點力。


    對話就這麽結束了,程思穹雖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心裏的芥蒂反而越來越深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隊伍裏麵還有一個人也十分的鬱悶……


    沒過多久他們來到了一處雜草叢深的山穀中,這裏的灌木足足有半人高,而且有些細長的植物上還長了一些鋒利的鋸齒。稍有不慎就會被劃出血來眾人隻好用凝光術護體,可縱使如此,行走依然十分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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