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白言他們也一定在那裏等著我們。”


    聽祁玄這麽一說,雲小仙瞬間又打起了精神,隻要不是一無所知,那他們就不會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亂轉了。這算是第一個好消息了。


    “既如此那我們就出發吧。”雲小仙在祁玄的攙扶下爬了起來。


    這時她突然感覺到胸口一陣悶痛。為了不讓祁玄發發覺她的異樣,她故意指著前麵道,“那裏有個山坡,我們就先去那邊看看吧。”


    祁玄不疑有他,抬頭望去,在一片平坦的沙漠中,那個山坡確實是唯一有跡可循的地方。


    等祁玄再轉過頭的時候,雲小仙已經恢複了正常。


    她也沒想到邢嚴的那道靈光會那麽厲害,直接將她的屏障給擊了個粉碎,還害的她受了一點內傷。要不是祁玄動作快,他們能不能進來還不好說。


    熱浪翻騰的荒漠中,雲小仙和祁玄走了沒多久,便覺得口幹舌燥起來,在走到山坡之前,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盡量減少身體水分的消耗,畢竟口水也是水。


    看著天上熾熱的太陽,雲小仙隻覺得兩眼發昏。


    方圓百裏她竟然連一株綠植都沒有見到過,就是不知道翻過那個由黃沙堆積而成的山坡,能不能找到一點水源。


    在這荒漠中,平時對方向和距離的判斷總會有些偏差。雲小仙所說的看起來不過離他們幾百米遠的山坡,他們足足走了半個時辰。


    在這半個時辰裏,雲小仙嗓子都快冒煙了。祁玄因為是妖獸的緣故,生命力要比她強,雖然走了那麽久但看看起來狀態還不錯。


    祁玄看著走的越來越慢的雲小仙,關心道,“你還好吧?”


    雲小仙點了點頭,“還可以。”


    “要不……我來背你吧。”祁玄想了想道。其實這時候的他已有些懷疑雲小仙受了傷。


    因為在進來之前他雖然一心一意的開啟著入口,但是旁邊發生了什麽他也能知道個大概。


    他清楚雲小仙在關鍵的時候,及時的使出了抵擋的仙術,雖然邢嚴的攻擊最終沒能傷到他。但是他也清楚的聽到,當邢嚴的攻擊打在雲小仙的防禦屏障上的時候。


    她曾經發出過一聲悶哼,如果不是被靈光打中,她也不會突然發出叫聲。隻是見到雲小仙並沒有什麽異樣的時候,他又開始懷疑是不自己杞人憂天了。


    可現在看來還是有這個可能的,畢竟他們實際並沒有走多遠,但是雲小仙的臉色看起來異常的虛浮。


    雖然說話還算正常,可總讓人覺得她像是那種久病初愈的人。


    雲小仙表示感激的搖了搖頭,“我還撐得住,等我們到了山坡那就先休息一下吧。”


    祁玄用意了。


    又過了一刻鍾,二人終於走上了山坡。然而很可惜,這山坡後麵也是漫天的金黃。


    “怎麽會這樣……”雲小仙喃喃道,心中頓時寒了一大截。虧得她還以為過了這個山坡會有轉機的。果然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是她把離魂陣想的太簡單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還是先找水源吧。”祁玄提議道。


    “可是我們要去哪裏找呢?”雲小仙站在山坡上看著前後幾乎沒有差別的荒漠,越發覺得饑渴難耐。


    祁玄一下子也沒有了方向,“不管怎麽說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既然這裏看不到出路,那就繼續往前走吧,隻要能找到綠植就一定能找到水源的。”


    雲小仙想了想,也隻能這樣了。


    隻希望他們不要太倒黴才好。於是兩人又出發了。


    這次幾乎是漫無目的的在荒漠裏遊走,真是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直到夜幕降臨,二人都沒有找到任何水源。


    白天這裏曬的人頭昏腦脹,可到了夜間又冷的人渾身打顫。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到了最冷的時辰他們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可以避風的洞口。


    進到洞中後,雲小仙頓時覺得沒那麽冷了。這也是個由黃沙堆成的山洞,由於白天照射時間太長,這些沙裏的熱氣還沒有完全消散,所以要比一般的石洞什麽的暖和一些。


    再加上祁玄在外麵撿了幾根枯樹枝,把火也升了起來。


    搖晃的火光照在兩張疲憊的麵孔上,休息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說話。一是,他們實在是走的太累,早已疲憊不堪,每說一句話都是在消耗體力。


    二是,他們走了這麽久什麽都沒找到,就算是再好的心態也維持不下去了,所以心情鬱悶不想開口。


    最後還是祁玄率先打破了平靜。


    “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出去找點吃的。”


    說著起身就要往外走,雲小仙立馬叫住了他。“這麽晚了,外麵都黑了你去哪裏找吃的?”


    況且他們白天可是連個活物的影子都沒有見到,能有什麽可以讓他們吃的啊。


    祁玄卻解釋道,“幻陣有時為了能更好迷惑人,會盡全力將裏麵的場景設計的和現實中一模一樣,如果這是一片真的沙漠,那這裏麵一定會有可以在沙漠中生存的動植物。”


    “我們白天之所以沒有看到,很有可能是因為這些家夥是在晚上現身。”


    不得不說祁玄分析的很有道理,雲小仙也就不再多說了,隻囑咐了一句,“路上小心。”


    祁玄點了點頭,隨後消失在了黑暗中。


    雲小仙還有些奇怪,難道幻獸族的人都有夜視眼嗎,怎麽祁玄出去都不帶火把,也不知道等會能不能找到回來的路。


    不過她存粹是想多了,方圓幾千裏的地方隻有她這一個地方有光亮,隻要祁玄不是個瞎子就一定能找的回來。


    話分兩頭,在雲小仙和祁玄急於找出口的時候。先一步進去的白言也不太好過,他好不容易從絕明幾人的手裏逃脫掉,結果還沒等他跑多遠,又因為掉入懸崖進入到了另一個幻境中。


    他比絕明他們好些的是,畢竟在幻獸族待了這麽些年,對幻陣的特性早已了解的清清楚楚,他幾乎不需要怎麽試驗就能知道眼前的場景是陣法原本的景象還是製造出來的幻境。


    此刻的他身在一座聳立於雲端的城池的街道上。在街道的盡頭是一群比皇城還要巍峨壯觀的建築。像是仙人所在的宮宇。


    記憶中的畫麵在腦海裏閃過,時隔八年,當他再一次看到這熟悉的建築時,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雖然他很清楚,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像,可他還是情不自禁的朝著巍峨建築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都很順利,直到他走到城門的時候,才有守城的侍衛攔住了他。“你是什麽人,膽敢隨意闖清霄聖地。”


    白言下意識的往腰間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塊專屬於他的腰牌。離魂陣除了會將人內心最恐懼的東西顯現出來外,也會將人最向往的東西顯現出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可以讓人永遠被困在陣法中——直到死去。


    而他最恐懼和最向往的所在都在這座神聖的城池中,所以他確信為了能讓陷入陣中的人更好的被幻境所迷糊,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會按著最真實的場景來安排。所以他的腰間肯定會出現那塊能讓他仿佛回到八年前的腰牌。


    於是他拿過腰牌遞給凶神惡煞的守衛,臉上又一次掛上了溫柔的笑容。


    守衛見到腰牌上的字後,立馬單膝下跪,誠惶誠恐道,“屬下不知白言大人,還請大人恕罪。”說話的同雙手舉過頭頂,將腰牌恭敬的遞給白言。


    白言笑了,是自嘲的笑,他何嚐不知道這些人害怕的不過是他手裏的這塊腰牌罷了,如果有一天他沒了這腰牌,可能連住在青霄的一條狗都不如。


    他拿過令牌,在一眾守衛兵的目送之下,進入了青霄——這個能與聖殿其名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在這個假象中與那些家夥來個了解……


    雲小仙和祁玄是被幻境所困,白言是自願進入幻境。而剩下的瑾濼和絕明那一群人則是在命運的安排下,聚在了一起。


    按理說這兩邊應該是沒什麽表麵過結的,畢竟絕明隻知道是白言背叛了他,並不知道這計劃有一半是瑾濼想出來的。


    可巧就巧在,白言本來是沒有機會逃走的,正好碰到了得了消息就進了離魂陣的瑾濼。


    因為絕明對瑾濼並不了解。他隻聽雪希說過有兩個外界的人闖入了秘境,並且被幻獸族的人帶走,可他並沒有見過瑾濼和雲小仙,自然也就沒有過多的防範。


    誰之瑾濼一出手就直接了解了一名受了重傷的雪妖族人,白言也是趁著這個機會逃走的。


    瑾濼還為他爭取了一點時間。


    絕明這邊經過邢嚴那群人的圍攻,算上被瑾濼殺的那個,如今算上他和受傷不輕的青岩,也就七個人。


    這次他們真是損失慘重,不過總算也是離神髓碎片更近了一步。就算被邢嚴殺了那麽多的族人,絕明也並沒有覺得慌亂,反而鎮定的不似常人。


    倒不是他有信心緊靠著這幾個人在拿到神髓碎片之後,還能在邢嚴的手下全身而退。而是早在他們出發之前就已經和雪妖族的掌權者們商定好了,隻要他們有望拿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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