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二人看著眼前的金箔都已經翻了好幾倍,這輩子那裏有見過這麽多錢啊,如今他們隻想每次下一塊金箔,讓它們留在自己手中的時間長一些。


    新的一輪牌又發完了。


    隻不過這個時候,眾人對他露出的目光並非友善,沈萬三見宋池有了退意,當頭一笑,趁著大家都在抹牌。


    他將手中的那一對青玉貔恘推了上去,豪氣道:“在下這一隊青玉貔恘,貴值千箔,願以此局賭兩位小兄弟麵前的全部金箔,你們看怎麽樣?”


    眾位賭客頓時起哄,這一對貔恘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物,而且是沈萬三近些年來的最心愛之物,就這麽放下去了?


    沈萬三雙目自信電閃,滿環信心地看著周邊的幾個人。


    宋池、王幼雲愕然發愣,眼盯著他看了好一會,隻發現他的頭上像是集中了他們的所有運氣,滿麵紅光,運道十足,自己一點取勝的機會都沒有。


    所有的人看向他的時候,都會有這種感覺,他們的腦子裏就像有一種感覺,就像是財神降世在他的頭上,想不發財都難啊!


    “這......這不太好吧,我還是想下一塊一次!”王幼雲勉強苦笑道。


    看著他們如此愛財,還塊塊計較,白玉京差點笑出聲。


    此時的君如玉卻是微微一笑,像是沒有忍住,慢慢地走到了宋池的身邊坐下,態度親昵,一副吃定了他們的樣子。


    兩人都被她的這一身親人的動作弄得銷魂至極,真不知道該喜該憂。


    徐智雅則是一聲不響,徑直地抹開牌麵。


    賭桌的傍邊幾個人都暗自上前了幾步,這些都是幕府的手下,像是要看他們主子的牌是否足夠強大。


    這一下,開始有大人物出場了。


    除了幾個常常在周邊行走的護衛之外,還來了一個白衣的儒服男子,這個男子顴骨生得高聳,一看便知道不是什麽簡單的貨色,更不是容易招惹的主。


    仔細一看,他又會發現這個人跟白玉京長得有三分相像之處。


    紫青豔把麵前的牌擺好,朝那儒服男子眨了眨眼,小道:“山主親自來啦,我們現在倒是有福了。”


    那山主就是白玉京的老大哥白景山,同時他還是玉京山的山主,年在四十間許,雖說是個儒生的打扮,實則上是一個超一流的高手。


    因為看見了他之後,不少人都沒有了之前那種愉快,而他歎道:“想來與我井水不犯河水的孔雀河,如今他們的山主都站在了我們麵前了,再不出來怕是人都沒有了。”


    君如玉橋區一震,現在這種場麵是她們最不想看到的,看來她們的消息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如今直麵白景山,他們都不夠本錢。


    隨即他走到了賭桌中央的位置,隻見他輕拍桌麵,桌上的白玉牌九倏然升起到半空上,在空中流轉起來。


    “沈老爺,這還是第一次沒有撈的滿盤滿缽吧,來在下做莊推兩手,我們重新來過如何?”


    白景山和沈萬三對視了一眼,但都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君如玉卻是淺淺笑道:“白山主這是說的哪裏話,小女子就是給陳元帥跑腿的,如今更隻是找回兩個失散已久的冤家而已,如有得罪的方,還望多多見諒呢。”


    眾人這一看,像是兩山之爭,心中也都是樂的歡喜了,很多人都是款款地坐了下來。


    可原本都是巨人紮堆的位置,忽然卻走出來一個束手在胸前,給人一種孤傲的性格,卻又麵容古板,逆人而行,站出來也加入到了賭局中,冷冷地看著白景山,道:“趕緊推牌吧!”


    這個時候的賭局,出了白小子他們一家三人,加上君如玉和徐智雅無一不是同時變色。


    宋池、王幼雲則是首先跳將起來,失聲叫道:“義父來了。”


    來人這個是方國珍,亦隻有他才能有這等製霸全場的震懾力,仿佛整個人都在散發著威嚴。


    不過這個時候,他卻是露出了一個自責的笑意道:“兩個乖兒子,快跟義父回家吧,義父保證你們師傅的事情絕對不提了,隻要你們願意回來幫我就行了!”


    作為曾經的手下敗將,君如玉首先就認出了他的身份,啞然失聲道:“台州王方國珍!”


    白家之人無不是心神劇震,一是還沒有弄清楚宋池、王幼雲與他的身份,若是關係真的很好,當初為什麽還要找到自己呢?


    反而是白玉京能夠第一時間,有一個穩定的判斷。


    方國珍卻對她沒太大的興趣了,大概就是一個人若是生得太多,也會對女人不敢興趣的,盡管如今的天下,青樓就是他們沙海幫做得最好的,如今真就是這麽個情況。


    “陳元帥?姓徐的還沒有被姓陳的搞死嗎?”


    他徑直這麽問,君如玉直接顫動嬌軀,低聲道:“台州王說笑了。”


    方國珍大肆模樣坐下在兩人的身側,移到白景山的身上笑道:“你們玉京山現在這些怕都是要徒勞無功了,隻是你們是最不該幫他們的,畢竟你們老爹還算是正直的江湖人。”


    知道對方就是方國珍之後,白家的三姊弟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僵硬表情,淡淡道:“找聞台州王與我們那死鬼老爹相識,如今聽聞果然不假,隻不過我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宋池、王幼雲眼看在場的所有人,在方國珍到來之後,全部都成了文順的小狗小貓,因為他們都明白,這場粗礦的臉下,是一顆老謀深算的狐狸心,無論是鬥智鬥勇怕都難以取勝。


    這些年來,單單是靠他自己一個人弄出這麽大的一片天下,就足以證明一切了。


    兩人是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哭笑不得。


    方國珍又道:“傳聞你們這些江湖勢力,專門為背後的軍閥占資源,如今不會是看上我家這兩隻滿身秘密的小狐狸了吧?”


    說話之間,他眼中寒芒電閃,讓眾人心底發寒。


    君如玉勉強笑道:“台州王若是想要用一人之力,保下這兩個人,怕是不太合規矩吧。”眾人皆知道,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就連兒女都能下手,這些旁人更加不是什麽事了,也就君如玉一個人敢出言相對。


    可他卻破天荒地沒有發火,隻是大笑兩聲,道:“小子,快發牌,看看我能不能保得住。”


    宋王二人一陣苦笑,這就叫做實力勝於雄辯,看來他們的北上計劃是要完全廢除了,這次若是被這義父珍抓回去,想要再次出來怕是比登天還難。


    如今的他,更是與張士誠,徐貞元等人物平起並坐的人,自然不會害怕一個女人的話。


    白景山回過神來,笑道:“台州王其實是誤會了,在下也隻是受了令郎的囑托,而且他們所做的並非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才想著要出手相助,其他的並無多想。”


    其實他表麵上是這麽說,實際上卻並非打算這麽做的。


    他能出現在這裏,就是受到了白玉京的口信,想要在他們的手中得到該有的秘密,可如今出了變故,也就隻能這麽做了。


    三顆骰子落桌,旋轉地極快。


    這個也可以體現出白景山的投骰手法,不過在骰子旋轉得過程中,所有的人都在往桌麵輸送真氣。


    宋王二人並沒有參與其中,他們就一直在想,該怎麽才能脫得了身。那就隻剩下真氣最弱的沈萬三,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這場賭博已經不是靠運氣的了,完完全全是靠實力。


    而他的實力又是最差的,他現在隻想拿回桌麵上的心愛之物,偷偷溜走。


    不過最後花落誰家,顯而易見,骰子慢慢停了下來,一一二,四點朝上,方國珍笑道:“唉,真不巧,在下先取頭牌。”


    這時候君如玉臉色鐵青,她已經是第二次栽在了方國珍手中,方才她也想要出手,不過那桌上的三個骰子,就像是被人禁錮了一般,根本難以撼動分毫,可見方國珍的內家功夫遠在她之上,而且剛猛無比,跟他的人一樣。


    方國珍微笑道:“白小子,快給我發牌!”


    他的言辭歡喜,顯然也是一個好賭之人,白景山兩手推牌,四張牌麵疊成兩層,推到了方國珍的麵前,其餘的人一一推送。


    隻不過,方國珍看都不看,直接將四張牌反轉道桌麵上,對拚兩下。


    兩個六,雙天,丁三配二四,至尊。


    通殺之局!


    眾人看得是頭皮直發麻,很多人玩了一輩子的牌九,都沒有拿過這樣的牌,四座之下,無不駭然。


    宋池則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對沈萬三道:“哈,義父沒有下注,就由我們來替他收錢吧,沈財神割愛破費了,你看看這麽好的一對貔恘,唉,我看著都有點難受呢。還有你們兩個,要跟我走了,回去給我義父當個小娘吧!”


    沈萬三這算是經曆了打娘胎出來之後,輸得最憋屈的一次,本來按照他的賭術,今天是要大賺的,可惜沒有看好黃曆出門,意外橫生。


    宋池已經將桌上的錢物攏道身邊,順便使出他的第三隻手,往懷裏塞了不少。


    方國珍則是笑道:“這上了賭桌的事情,是不好反悔的,不過給我當小娘就算了,她們這副模樣也長得不錯,若是兩位不俏子想要,就一人選一個好了。”


    王幼雲頓時醒悟過來,宋池則是在引誘話題對徐智雅進行羞辱,好讓她爆發出那刁蠻的公主脾氣。


    他們早在幕府手下苟活時,就已經弄清了這個倭國公主的脾氣和品行,那個可是一個什麽委屈都不能受的貴人脾氣,要她發怒實在不是什麽難事。


    “哈,這位長得嬌滴滴的美人我看還可以,至於那邊那個裝清高的啞巴,我看就算了,怕她也就是個挨千刀的青樓女子。”王幼雲聲容並茂地演繹著,心中隻好對不住她了。


    誰叫她們是外來的入侵者呢?


    現在他們的心目中,雖說不是能夠所有的人稱王道帝,可若是給外來入侵者得天下,那更是他們不能接受的,因此王幼雲對徐劍蘭的感覺,隻能算是孽感,他心中清楚的很。


    可他實在也是沒有想到,對方第一時間並沒有出聲。


    眼看眾人皆是啞口無言,不敢出言以對,方國珍又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何關係,當即大笑兩聲,道:“既然這樣,那便把這個婆娘擒了回去,另外一個也抓回青樓,你們若是喜歡這樣的,義父能幫你找出一大群來。”


    然後,他有環視了一下四周,冷道:“眾人都沒有意見吧!”


    周空之中一片寂靜,人們幾乎把自己的呼吸聲都壓得極低,作為美人莊的主人,白景山和白玉京老少兩個小子竟然也一聲不發。


    待到他正要動手時,徐智雅還能忍得住,她身後的人卻是都忍不住了,風來見朗聲道:“台州王這兩個確實是不俏子啊,到處行騙作惡,如今更是騙到我們幕府的頭上來,若是不及時管教以後怕是會給你惹下大禍害呢!”


    風來見向來都是長刀配身,如今卻像是為了融入中原的環境,才在腰間掛上一柄短刀,但是形象不減,依然是一個唯唯諾諾的下人形象。


    隨即,徐智雅也道:“台州王想必也沒有強大到,讓眾人唯唯諾諾的地步吧,今天的這個人,你們恐怕是帶不走了。”


    她說話的時候君如玉神色鬆弛了不少,這次跟他來的還有趙普勝,若是加上徐智雅和她身邊的這些人,麵戰方國珍未必就沒有勝算。


    方國珍依然不驚,冷眼相對,冷道:“幕府?碩大一個中原領土,什麽時候輪到你們這些外來者說話了,管你是什麽國家來的人,到了中原,是虎給我趴著,是龍給我盤著,沒有你們說話的份!”


    眼下的這些人,其實都還入不了他的法眼,因此他才會如此張狂,可在他說完了話之後,外麵傳來一道聲音:“台州王如此看低我等幕府成員,怕是不太好吧!”


    方國珍頭也沒回,之是放聲大喝道:“將你們這次進來的第一高手名聲報出來,再看看你們有沒有資格人讓我不看低吧。”


    照宋王二人的了解,他們這次來的高手之中,也就徐劍蘭與徐智雅,或者帶上那個風奎的道行最深,想必高手就在他們幾個中出現。


    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報出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


    徐劍蘭緩緩地走到了方國珍身後的幾丈開外的地方,今天她依然是一襲青衣,不過腰間確是多了一條長長的銀邊長鞭,給人一種危險的氣息,繼續緩緩開口道:“不知龜田一郎能不能入得了你們的法眼?”


    方國珍大訝,不隻是他,所有的掌權人都是如此,這個名字知道的人或許並不多,可其中的含義卻不少。


    “龜田那個家夥,現在還敢回來嗎,不怕卷入中原的紛爭,被人砍得老娘都不認識?”


    宋池與王幼雲則是大眼瞪小眼,完全看不出個一二三來,隻感覺這個名字背後又著不小的故事,亦或者這個徐劍蘭來中原的目的也沒有他們看到,聽到的這麽簡單。


    徐劍蘭又道:“台州王不知道,這兩位少年與我們幕府淵源頗深,特別事這為王幼雲,與我徐門有著三言兩語難以說清的關係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沒有照顧到徐智雅的感受,隻是一個勁想要拿回說話的主動權。


    王幼雲苦笑地看著宋池,一肚子苦水難以吐盡,宋池是想要而不可得,他如今是不想要了,還強行被人惦記。


    可惜她卻忘了,方國珍並非什麽讀大書,認死理的人,而是一個市井出身,靈活善變的人,既然說不過那便不再與她說了,歎了一口氣道:“那就讓龜田來找我吧,這個人你們是帶不走了。”


    白景山和君如玉等人臉色大變,沈萬三則是早早退到了一邊,他不想惹下這樁麻煩,眾所周知的是,商家若是與江湖人結下仇怨,那一切的麻煩就會源源不斷跟來。


    他們都沒有想到方國珍的態度會這麽堅硬,雖然這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身上,傳言很多,可也遠遠達不到讓方國珍做出如此冒險的決定。


    同一時間,徐智雅已經倏然站起,幽幽歎了一口氣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就隻有手底下分出個高低了。”


    “哼,龜田那個家夥現在鐵定是不在,你以為說出個名號來就能在老虎嘴邊拔須?也未免太看不起我範國珍了,就憑你們,怕是很難在我手中取得便宜吧!”


    言罷,方國珍率先出手。


    主要是有了之前與宋王二人的相處,遠知他們狡猾程度不亞於自己,要先要把他們控製住。


    兩人大叫不妙,原本以為好機會終於要來了,沒想到方國珍早有防範,心中頓時暗若死灰,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挫敗感。


    他單掌拍在大桌之上,幸好白景山眼疾手快,將那副白玉牌九瞬間收走,宋池也將金箔一把抱住,數人同時撤步。


    大桌轟然炸裂開四五塊,就連凳子跟人,都是震得隻能遠遠退開,宋池第一時間,將腰間的布袋解開,小貂照常跑到他的肩膀處,他將金箔盡數塞了進去,一到鼓得塞不進才打算停止。


    不過方國珍的虎爪已經娓娓而來,他現在是孤家寡人,顯然是不好與他們糾纏過久,如若不然等到人家的援軍到來,就算他再離開也抵不過萬箭齊發的毀滅攻擊。


    可他還是小看了大徐小徐一家人,徐智雅霍推開之時,已經抽出了腰間的長鞭,與徐劍蘭同時出招,虛實相互配合交互,形成毫無躲避死角的鞭招。


    而方國珍則是要為他的輕視付出代價,若是他硬抗這一擊,說不上會敗,可也絕對不會舒服,而且以少戰多時,最忌諱的就是受傷,因此他又不得不咬牙後撤一個轉身。


    銀鞭啪啪兩聲,如靈蛇撲食般狠狠地招呼上,他們身側的一根青銅柱子,柱子上的精雕細琢的紋路被拍了個粉碎。


    幕府中,冷鍛兵器也非常的出名,這種銀綢鍛絲鞭就是他們一種傑出的成品,長鞭通體用銀絲編造,經過冷鍛加工,鞭子身上帶有密密麻麻的小倒刺,隻要鞭策到人的肉體上,扯下一大塊肉絕對不成問題。


    方國珍來回兩眼,將一切看在眼裏,便知道不能再用平常目光看待她們,當即虎爪生風,轟轟兩掌震開再次跟來的鞭子。


    與此同時,君如玉也驀然拔出腰間寶劍,一抖而直,射出千道劍芒,朝方國珍攻去。


    眾人都是如臨大敵一般,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此時的君如玉在兩人的眼中已經大不一樣了,她的眼中還是有殺氣的,可能就如張定邊所說的那樣,他們江西軍富裕,為了不讓其他的軍隊同樣富裕,還可以選擇除去知道這個秘密的人。


    此時,雖然有方國珍在側,卻也算是一個殺人除害的最佳時機。


    方國珍麵對三人的圍攻,像是長了一身的眼睛,每次都能夠完美躲開她們的進攻,可他的手中的虎爪攻勢,卻是越戰越強,隻因他受一擊可能不太礙事,若是別人守塔一掌,那粉身碎骨都有可能。


    三人哪能眼看他一方坐大,身上的真氣不敢再保留半分,徐智雅開始展現出她的戰鬥天賦。


    長鞭環繞周身做防禦,動若靈蛇,直奔凶狠致命之處,她所展露出的道行已經開始隱隱超過了徐劍蘭。


    轟!


    雙方連接數招,霍然分開。


    方國珍周身的真氣速送,大胡子胡亂飛散,不禁讚賞到:“原來倭國的公主有這麽高的天賦,怪不得敢有這麽大的口氣,學的是幕府夫人的九截流雲七十二鞭,卻又有超然之勢,真是不簡單啊!”


    如此年紀,能得到方國珍這種讚賞,中原上也算是位數不多。


    宋池、王幼雲眼看形勢又開始有反轉之勢,頓時心驚肉跳,就算這樣的高手過招能讓他們學個滿盆滿缽,但也不敢再繼續看下去。


    剛好身邊的白玉京也還沒有離開,趕緊低聲試探道:“白小子,快走,繼續我們的北上計劃。”


    卻不料想白玉京一口酒答應下來,帶著他們遁出美人莊之外。


    他們必須暫時先離開南疆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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