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處多多少少有幾十人。


    兩人不將他們看在眼裏,經曆兩次死戰,這些角色根本攔不住他們,且不論正麵對碰,憑借他們的這神魯班步,就算不用繩索,翻牆出入小城俺都是來去自如的。


    有時候他們也像像,這老周到底是個什麽人,為什麽會掌握這種厲害的身法。


    周家?


    江湖上也沒有這一派的存在,而且行走驚呼這麽久,似乎也有聽過他的名字。


    這是他們有些想不通的。


    兩人腰一彎,身體便矮了下去,這堂渾水他們是鐵定沾不得的。


    怎麽辦?


    宋池道:“小雲,這趟可能我們白走了,他們加強征兵的話,城裏的馬怕是連根毛都帶不出來。”


    王幼雲蹙眉道:“不用大驚小怪,陸麵走不通的話,那我們走水路好了,在白龍河的地方,買條小船應該不難吧?”


    宋池笑道:“走水路雖然好,可以避免陸地上的戰亂,要是論起這水戰來看,這個作為南方黑道霸主的白龍河可沒有那麽好對付,你還記得當初見到的海沙幫的人嗎?單單是一個三當家就有如此實力了,你覺得這天下誰家的水軍最厲害?”


    說話間,兩人已經慢慢地退出了商旅的先頭部隊,回到後邊,因為他們矮下去了了身子,所有看起來像個老人,也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了他們的存在。


    王幼雲道:“說不準,我們見到的都隻是冰山一角罷了,隻是聽聞陳友諒手中,有一大批水師,在他徹底奪權之日,那就是南疆逐鹿之時了。”


    寒風依然在呼嘯,碼頭處更是人頭湧湧。


    不少是來自昆山的難民,他們之外離開這裏,去到另外一個戰亂的地方。


    宋池眼中,爭霸天下說的是想過要安民,可在此看來,每場戰鬥更加的傷民,亂世的天下,百姓太難安生了。


    這裏也有王幼雲和宋池分歧的地方,王幼雲認為,天下少了一份爭霸之心,便多了一份安生的地域,那便多了一方安生的百姓。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們最初的目的,對於兩個挨餓受凍的少年來說,一切顯得太高大尚了些,單純是一個弱小無助的小混混,想要擺脫被人看不起的命運,拚死的掙紮罷了。


    如今他們不再被人看不起,起碼在名聲上,他們已經打開了局麵,回想以前的生活,成名的欲望,加上安民之心,促使了宋池開始爭霸。


    盛衰輪轉是曆史,群雄割據是必然。


    王幼雲由於身上的功法和心思,他醉心武道,宋池看起來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實際上並不用他去擔心,甚至他還認為,自己的離開可能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


    對他而言,唯一難以割舍的是感情,這佛門中所謂的紅塵,是人這一生最為複雜的東西,而是人之所以為人,而不是野獸的區別。


    楚楚的處境,白玉蟾的大仇,這兩樣是他現在所銘記在心的,做事能將這兩件事情處理完了,他會做一個俠士,行走江湖行俠仗義,甚至他想去全世界各處看看,融入這個世界中。


    感受自己的渺小。


    與宋池那想要證明自己不一樣,他無需想任何人證明任何事,他永遠是那個自己,要是能夠找到一個伴侶,那最好,如果沒有,他也不太強求了。


    這番話若是被宋池聽到,那肯定要被狠狠地嘲笑一番。


    心兆驚覺。


    他們已經進入了碼頭區域了,渡口上停迫著大大小小的船隻,冬日中漁民更不好安生,孤兒把船租給了官府,能夠換取一些謀生的財物。


    河道上不斷有船隻開出,抓緊時間北上入江,放眼望去,也難以找到幾艘是王南邊去的。


    而且白龍河的人在其中並非是主導的地位,反而是輔助性更強一些,主要行動像害死張家的人在指揮。


    這跟他們想象中的又有些出入,張士誠這老小子在想些什麽呢?


    迫不得已,他們隻能在渡口碼頭上徘徊,看看有沒有機會打探一些情況,卻卻不料很開就被白龍河的人盯上了。


    這幾個敵人似乎一直在觀察碼頭上的人,而宋池、王幼雲成了今天第一對幸運兒。


    兩人迅速將雙方的位置拉開到三十餘丈,就近沒入了一片小山林之中,鑽進一出攻守方便的茂密草叢。


    天上陰雲密布,山林中光線不好,他們藏身之處還算是隱秘。


    衣袂破風聲目的響起,然後有人呸了一聲,顯然是因追不上人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宋王來那個人從蹲伏的草叢中,眯起雙眼,屏住呼吸,朝外麵望去。


    他們有相當的自信,若果他們搜不到這邊來,肯定是無法探查出他們的位置,這一手本事騙過了太多的驍勇好漢了。


    大樹之下,是兩個一高一矮的布衣棉褂男子,因為之背對,看不清楚相貌,但從感覺上來開,淵渟嶽峙,氣息渾厚,不像是弱雞。


    北風呼嘯聲一起,又衝進啦一道身影,“搜過了,跟蒸發了一樣,鬼影都找不到半隻。”


    “他娘的,大冷天也不安分,冷死個鬼了。”


    此時那頭目流目四顧,大手流轉,來那個人迅速蜥蜴般趴在地下,掌風掠過四麵八方,草木皆是擺動。


    那股勁風子兩人的背後貼過,留下了一抹冰涼,若是他們之前那般蹲著,此時恐怕要被對方發覺,兩人心中皆是暗笑。


    三人似乎有低聲在商議些什麽,宋王二人運功於耳,極力打聽。


    高大的男子粗聲粗氣道:“那兩個瓜皮到底跑哪去了?”


    矮子卻聲音沙啞道:“老子縱橫江湖十幾年,還沒見過這種瓜皮,所不見了,頓遁地不成?”


    說完他還跳起來他呢了兩腳地板。


    最後那頭目道:“他們如此膽小怕事,還能在我們的追尋下逃脫,應該是本地的混混,隻要不是其他軍閥的人就好,現在二公子要跟送法的小姐聯姻,老大最怕來人搗亂了。”


    宋池心頭一震,這才知道那楊靜姝的未來的夫家,竟然是這張家的二公子。


    至於他的名號,兩人根本就是聞所未聞。


    如此情況之下,他的氣息竟然改變了環境中的元素,讓這山林中忽然熱氣,眾人感覺怪異,那頭目又道,“難不成是調虎離山?”


    三人剛剛推出山林,眼前人影一閃,一杯王幼雲的擋住了去路。


    卻不料除了原先的三人之外,外麵還有兩人在尋找,此時正好趕了過來,反而是將王幼雲團團圍了起來。


    王幼雲怡然不懼,“你這個頭目留下,其他的人可以走了,我不想殺人。”


    這時候所有的人都展現出了真正的樣貌,之前那兩個高矮的大漢,一個是力壯如牛的禿頭,手拿兩把巨斧,叫人無須推測便知道是他的驍勇,另一個是大胡子的大肚皮的虯髯,手拿一把大刀,看相貌便知道他們的凶狠。


    那頭目就像那未老先衰的後生,氣度沉凝,秩序掃視一眼,便知道他時一個高手,而且是他們其中武功最高的。


    至於其餘兩人,則是相貌平平,向來身份略低。


    “香主,你看這小子說的是什麽話?”


    “他說他不想殺人,讓你快走,莫要逼他殺了你!”


    “哈哈哈......”


    他們臉上盡是輕蔑之意,盡管他們見過京州雙雄的畫像,可隻見到了王幼雲一人怎麽第一時間也不會想起。


    那頭目道:“老夫白龍河香主莫乇嵐,快些將你兄弟叫出來吧,一同隨我回去交代清楚你們的身份和目的,說不定還有一條生路可走。”


    宋池則是宗後方慢慢走了出來,“你不是反對我與名門望族的貴家女接近嗎?微課今日有一反常態,如此積極替我攔著這些人?”


    王幼雲抽刀出來,放到肩上,露出一個真摯的笑容,悠然道:“你小子想得什麽東西我還不清楚嗎?與其反對你,讓你一意孤行,不如成全你,找個人替我看著你好了,怎麽樣夠兄弟了吧?”


    宋池哈哈大笑:“你這怕不是想要笑死我哦,這麽來安慰我,難道不是怕我大開殺戒嗎。”


    五人見他們兩個隔空對話,絲毫沒有把他們放在眼中,“不知好歹的家夥。”


    話尚未完,肩頭一扭,兩把巨斧憑他胸前劈出,兩斧先後衝至,出手便展示出他硬氣得外家功法,無比的驍勇。


    “讓老牛來讓你見識見識什麽事天高地厚。”


    同一時間,後方的頭目的掌風攻擊也跟至。


    明顯是想要將他們兩個生擒,想必也是看出來兩人言行舉止,談吐措辭不想是普通人。


    王幼雲倏然橫移,行若鬼魅,兩道攻擊雖然不是盡力為之,卻被躲開得有些過於輕鬆了,這就是魯班步,當即迫得那自稱老牛的家夥倉惶變招。


    眾人皆是動容。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沒有人再敢輕視他們了。


    隻是王幼雲的刀已經出了,如離弦的箭,沒有回頭路,刀鋒一橫,刀背貼了上去,直追他的背脊。


    大牛隻覺得背心發涼,莫乇嵐上前欲要化解,卻被宋池躍上來一個飛腳,踢得砸飛落地,猛地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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