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房的牆壁上布滿了裂縫,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坍塌,露出了裏麵破舊的機器設備。


    裏麵的景象更是讓人感到破敗。


    道路上堆滿了煤灰,風一吹,煤灰漫天飛舞,讓人睜不開眼睛。廠房的牆壁上布滿了裂縫,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坍塌,露出了裏麵破舊的機器設備。


    堆煤場裏,煤堆雜亂無章地堆放著,沒有任何的規劃和管理。


    一些煤塊散落在地上,無人清理。旁邊的運輸軌道也已經生鏽,軌道上的礦車歪歪斜斜地停著,仿佛隨時都可能散架。


    整個煤炭廠彌漫著一股陳舊和衰敗的氣息


    李衛東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要知道煤炭廠在這個年月可是非常重要的工廠。


    也非常的紅火。


    一般來說像這種工廠都會打理的,幹幹淨淨的。


    不可能會如此破敗。


    看來這個周廠長還真不是個好東西。


    一個好端端的煤炭廠,在他的手裏麵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李衛東他們進到煤炭廠之後竟然沒有人盤查,這也就意味著如果有人想偷煤炭的話,這個時候就已經得手了。


    就在李衛東猶豫著,是不是該停下吉普車詢問的時候,一個身穿保衛幹事製服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他滿臉怒容,還沒等李衛東他們反應過來,就大聲嚷嚷道:“你們是什麽人?怎麽隨便就闖進我們廠?不知道這裏是煤炭廠嗎?這裏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隨便進的地方!”


    李衛東連忙下車,禮貌地說道:“同誌你好,我們是從軋鋼廠來的,有事要找你們廠領導。”


    那保衛幹事卻根本不聽解釋,眼睛一瞪,蠻橫地說道:“軋鋼廠的?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小偷偽裝的?


    我看你們鬼鬼祟祟的,開著車就往廠裏衝,肯定沒安好心。”


    李衛東耐著性子說道:“同誌,你誤會了,我們真的不是小偷。


    我們是來調查一些事情的,麻煩你帶我們去見你們領導。”


    保衛幹事卻越發囂張起來,雙手叉腰,大聲說道:“調查什麽事情?我們廠有什麽好調查的?


    我看你們就是想來偷煤炭的。現在的小偷膽子可真大,還敢開著車來偷。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別想走,等我們領導來了好好審問你們。”


    看到這個保衛幹事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指責自己偷煤炭,李衛東算是明白了過來。


    這個家夥肯定是剛才不知道跑到哪裏玩了,現在看到自己這些人進來。


    自己將他脫離崗位的事情說出來,所以說才會倒打一耙。


    想到這裏


    李衛東雙手抱懷冷眼看著那個保衛幹事說道:“同誌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誣陷別人。


    你這是脫離實際。你難道沒有看到嗎?我們可都是開著吉普車的,你覺得我們會用吉普車來偷你們煤炭廠的煤炭。嗎?你這種想法簡直是可笑至極。”


    聽到李衛東的話,那個保衛戰是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了,但是他還是咬著牙說道:“開吉普車的怎麽了?開吉普車的都是好人嗎?我不管,反正你們肯定是偷了我們的東西,你們現在就跟我去保衛科吧。”


    看到這個保衛幹事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指責自己偷煤炭,李衛東算是明白了過來。


    這個家夥肯定是剛才不知道跑到哪裏玩去了,現在看到自己這些人進來,生怕自己將他脫離崗位的事情說出來,所以才會倒打一耙。


    想到這裏,李衛東雙手抱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忿怒,他冷冷地看著那個保衛幹事說道:“同誌,你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誣陷別人?你這是脫離實際。你難道沒有看到嗎?


    我們可都是開著吉普車的,你覺得我們會用吉普車來偷你們煤炭廠的煤炭嗎?你這種想法簡直是可笑至極。”


    那保衛幹事被李衛東這麽一說,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他還是咬著牙,強詞奪理地說道:“開吉普車的怎麽了?開吉普車的都是好人嗎?我不管,反正你們肯定是偷了我們的東西,你們現在就跟我去保衛科吧。”


    李衛東看著這個蠻不講理的保衛幹事,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


    他怒視著保衛幹事,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哼,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是堂堂正正來辦事的,不是你隨便可以汙蔑的。”


    保衛幹事卻毫不退縮,挺起胸膛說道:“我看你們就是心裏有鬼,不敢去保衛科。”


    李衛東被他這副無賴的樣子徹底激怒了,他大聲說道:“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們保衛科能把我們怎麽樣。”


    於是,李衛東等人跟著保衛幹事來到了煤炭廠保衛科。


    保衛科裏,周科長正悠閑地喝著茶,神色有些不耐煩。


    保衛幹事快步走到他麵前,添油加醋地說道:“科長,我抓到幾個可疑的人,他們開著吉普車闖進咱們廠,我懷疑他們是小偷。看他們那氣勢洶洶的樣子,肯定有問題。”


    周科長抬起頭,目光掃過李衛東等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一拍桌子,大聲說道:“你們是什麽人?竟敢闖進我們廠偷東西,膽子也太大了吧。”


    李衛東看著周科長這副不分青紅皂白的樣子,心中更加不滿。


    他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說道:“同誌,你先別著急下結論。我是部裏麵下來調查煤炭供應情況的,我叫李衛東。”


    周科長一聽,頓時嚇了一跳,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猛地站起身來,眼神中充滿了驚慌。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保衛幹事,然後連忙換上一副笑臉,對李衛東說道:“哎呀,原來是部裏的領導啊,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誤會,都是誤會啊!”


    接著,周科長轉過頭,對著保衛幹事老六就是一頓痛罵:“你個不長眼的東西,怎麽能隨便抓人呢?你看看你幹的好事!部裏的領導你也敢當成小偷,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保衛幹事老六此時也傻眼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抓的竟然是部裏來的人。


    他低著頭,不敢看周科長和李衛東,臉上滿是懊悔之色。他結結巴巴地說道:“科長,我……我也不知道他們是部裏的領導啊。我隻是看到他們開著吉普車進來,覺得可疑……”


    周科長怒不可遏地說道:“你還有理了?你這是嚴重失職。要是因為你影響了廠裏的形象,看我怎麽收拾你。”


    李衛東看著周科長和保衛幹事老六,他雙手依然抱在胸前,眼神堅定地看著他們,不依不饒地說道:“周科長,這件事情可不能就這麽輕易算了。你們保衛幹事如此莽撞行事,不分青紅皂白就誣陷我們是小偷,這對我們的名譽造成了極大的損害。如果今天不是我們有所來曆,那豈不是要被冤枉到底?”


    周科長一聽,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知道今天這事要是處理不好,麻煩可就大了。他連忙轉向保衛幹事老六,怒聲說道:“老六,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給李主任道歉!你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分了。”


    保衛幹事老六此時滿臉通紅,他知道自己惹了大禍。他戰戰兢兢地走到李衛東麵前,低垂著頭,聲音微弱地說道:“李主任,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誣陷你們,我向您道歉,請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周科長,你們煤炭廠的保衛工作可真得好好整頓一下了。今天這件事情雖然隻是一個小插曲,但也反映出了你們管理上的漏洞。如果以後再出現類似的情況,那可就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了。”


    周科長連連點頭,說道:“李主任說得對,我們一定吸取教訓,加強保衛工作的管理。請李主任放心,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李衛東這個時候也看出來了。


    這個保衛幹事跟周科長肯定有某種關係。


    如果說繼續再追查下去的話,難免會影響到他們調查煤炭廠的工作。


    李衛東決定暫時不跟這個保衛幹事,一般計較可衝著那個保衛幹事說:”好了,這次的事情就這麽算了,我希望你下一次能不認真的工作,煤炭關係重大,如果說都跟你一樣的話,你們煤炭廠裏麵的煤炭豈不是全都被人偷走了嗎?”


    聽到李衛東的話,那個保衛幹事隻能紅著臉連連點頭。


    周科長趁機說道:”好了,既然上級領導已經原諒你了,你就不要再在這裏礙眼了,你趕緊去值班吧,我告訴你,。如果說你再有下一次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那個保衛幹事再次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離開了。


    這個時候周科長衝著李衛東略帶歉意的笑了笑說道。


    “李主任真的是對不住,這個家夥是我的一個親戚。


    原來我是不打算讓他到我們保衛科工作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媳婦他特別的厲害,如果說我不同意的話,可不就不讓我上床睡覺,沒有辦法,我這才答應了下來。”


    李衛東並不是那種較真的人,他也不反對親戚到自己的工廠裏麵工作,但是李衛東還是提醒了周科長


    “周科長人非聖賢,豈能夠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呢?


    幫助自己的親戚朋友確實是應該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一點,那就是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有一個度。你幫助自己的親戚朋友要建立在你不損壞別人的利益上或者是工廠的利益上。


    如果說都像你一樣,把那些不合格的人員塞在了工廠裏麵,那麽工廠要不了多久就會倒閉的,到時候你們全都得喝西北風。”


    周科長也意識到了,這樣有一點不妥,聽到李衛東的話之後,再聯想到剛才那個保衛幹事可能會給他帶來的麻煩。


    如果說那個時候有外人溜進來偷一點東西的話,那倒不算是什麽,畢竟一點煤炭也值不了多少錢,但是萬一那小子要是在煤炭廠裏麵放一把火的話。


    那麽別說他這個保衛科科長了,就算是周廠長的腦袋也得掉下來。


    想到這裏周科長嚇出一身冷汗,他決定等一會兒就想辦法把那個保衛幹事開除掉。


    對於能夠提醒自己的李衛東周科長顯得非常的感激。


    “李主任實在是太謝謝你了,如果說不是你的話,這一次我可能就要闖下大禍了。


    你們是不是要到我們廠裏麵來調查啊?那太好了,我身為廠裏麵的老保衛幹事,對廠裏麵方方麵麵的事情都非常的了解我就陪著你們一起調查吧。”


    看到周科長態度的轉變,於胖子心中一陣唏噓。


    就在剛才他還覺得李衛東對周科長實在是太仁慈了,他們現在可是調查組啊,手裏麵掌握著上方寶劍,他們完全可以直接用部裏麵的名義直接將這個保衛科科長拿下。


    李衛東說好像非常體諒這個保衛科的科長。


    沒有想到這個周科長轉眼之間竟然站在了李衛東這一邊。


    李瑞東正好缺少一個向導,所以說也沒有拒絕周科長的好意。當然了他也並沒有相信朱科長要知道,周科長畢竟在煤炭廠工作,受周廠長的管理,他說不定會袒護周廠長的。


    “朱科長,我正發愁沒有人帶我們去調查呢,既然你願意幫忙,那實在是太好了。這一次因為是調查煤炭調度的事情,我想知道你們廠裏麵由誰來負責這件事情。”


    周科長看著李衛東說道:”這事情是調度科負責的,現在調度科的老科長生病了應該由胡副科長來管理,我告訴你啊,這個胡副科長跟周廠長的關係可是非常親近的,並且他在廠裏麵一向飛揚跋扈,所以等一會兒你要小心一點。”


    聽到周科長的話,李衛東裝作詫異的問道:”周科長按理說你也為周廠長管理啊,怎麽了?你現在竟然站在我這一邊,你難道不擔心周廠長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會教訓你嗎?”


    聽到李衛東的話。


    周科長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李主任實不相瞞,我跟周廠長一向不對付,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是保衛科的老科長了,自從煤炭廠剛建立的時候,我已經在煤炭廠工作了。後來周廠長調來之後,就一直想把我調換掉。


    要知道保衛科的位置非常的重要,為了達到他的目的,周廠長甚至還答應我,如果說我同意調走的話,他可以安排我當上廠裏麵的副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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