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成這人雖然不正經幹,卻長得像模像樣,並且身上還穿了一條半新不舊的中山裝,四個兜整整齊齊,在那個年代,這種穿著打扮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是個幹部


    張秀花原本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聽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轉頭就看到了閻解成。不知怎的,她的心突然“怦怦”跳了起來,竟有些手足無措。


    她慌亂地把目光移開,又覺得這樣不太禮貌,於是又看向閻解成,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好,我是劉光天的媳婦兒,就住這附近。”她邊說邊不自覺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眼神中閃過一絲緊張。


    張秀花長得並不漂亮,臉上一臉的麻子,閻解成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但他還是滿臉堆笑地說道:“喲,原來是光天嫂子啊,早就聽說您了。您瞧您這氣質,真是與眾不同呢。”


    張秀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那麻子臉因為羞澀而泛起一絲紅暈:“真的嗎?我有啥氣質呀,我就是個普通婦女。”


    閻解成連忙擺手:“嫂子,您可別這麽說。您看您這雙眼睛,就像那星星似的,亮晶晶的,透著股機伶勁兒。還有您這身形,多勻稱啊,走在路上那回頭率肯定高。”其實在閻解成眼裏,張秀花這一臉麻子簡直是慘不忍睹,那身材也是臃腫不堪,但為了達到目的,他隻能昧著良心誇。


    張秀花被誇得有些飄飄然了,她捂嘴笑著:“你這小夥子,嘴可真甜。哪有你說的這麽好。”


    閻解成故作驚訝地說:“嫂子,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我就不明白了,您這麽好的人,怎麽就跟劉光天在一起了呢?他哪點配得上您啊?您就應該找個更好的,能把您捧在手心裏疼的男人。”


    張秀花一聽,笑容有些黯淡了:“唉,我這命啊,沒辦法。現在就隻能這麽湊合著過了。”


    閻解成趁熱打鐵:“嫂子,您可不能這麽想。您這麽好的人,就應該過更好的生活。您要是有什麽難處,盡管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


    張秀花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真的嗎?你能幫我?”


    閻解成點頭如搗蒜:“那當然,我最看不得嫂子您受苦了。”


    張秀花聽了閻解成的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用那粗糙的手抹了抹眼睛,開始訴起苦來:“唉,你不知道啊,我這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苦啊。我家那口子劉光天,雖說在車間裏有個工作,可那能有幾個錢啊?每個月那點工資,交了房租,再買點糧食,就所剩無幾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皺著眉頭,臉上的麻子似乎都因為這痛苦的表情而變得更深了:“就說吃的吧,我都多久沒聞到肉味了,上回吃肉還是過年的時候呢。我想吃點好的,他就說沒錢,可我能有什麽辦法?我現在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身上這件都穿了好幾年了,補丁摞補丁的。”


    閻解成眉頭緊皺,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大聲說道:“嫂子,您這麽好,劉光天那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他根本就不知道珍惜您這樣的好媳婦。我本來啊,有個天大的好機會,一個能掙錢的好活兒,專門想著他呢。”


    張秀花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急忙問道:“啥好活兒?能掙多少錢?”


    閻解成故意頓了頓,提高音量說:“這活兒要是幹成了,輕輕鬆鬆就能掙一百塊錢啊!您想想,一百塊錢呐,這得是劉光天在車間裏幹幾個月的工資啊。我滿心好意地跟他說,可那家夥倒好,想都沒想就拒絕我了。”


    張秀花聽到“一百塊錢”這個數字,整個人都驚呆了,嘴巴張得大大的,半晌合不攏。她的眼睛裏閃爍著震驚和難以置信,仿佛聽到了一個天方夜譚般的消息。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急切地說:“他為啥拒絕啊?這傻小子,是不是腦子糊塗了?這麽好的掙錢機會,上哪兒找去啊!”


    閻解成無奈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咋想的,嫂子,您說說,這不是把財神爺往外推嗎?”


    張秀花氣得直跺腳,心裏對劉光天的埋怨又多了幾分。


    兩人就這麽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著,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太陽高懸在天空,照得人身上暖烘烘的。閻解成眼珠一轉,笑著對張秀花說:“嫂子,咱們聊了這麽久,我都餓了。您看,附近有家小酒館,酒特別香,菜也做得地道,要不咱去那兒喝兩杯,邊吃邊聊?”


    張秀花一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猶豫地說:“這……不太好吧,我一個婦道人家,大中午的去酒館……”


    閻解成連忙擺擺手,滿臉堆笑地說:“嫂子,這有啥不好的?咱們就是吃個飯,喝點酒解解乏。您這一天到晚也夠辛苦的,就當是放鬆放鬆。再說了,現在都啥年代了,不用這麽拘束。”說著,他又熱情地邀請了一次。


    張秀花心裏有些動搖了,一方麵她確實覺得這樣不太合適,但另一方麵,那小酒館的誘惑和閻解成的熱情讓她有些心動。猶豫再三,她終於點了點頭:“那……那好吧,就去喝一點。”


    於是,兩人便朝著小酒館走去。一路上,張秀花心裏有些忐忑,畢竟她長這麽大還沒在大中午和一個男人來酒館喝過酒呢。但閻解成卻顯得很自在,一邊走一邊和她有說有笑,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那家小酒館。


    閻解成熟練地拿起酒壺,給張秀花倒了一杯酒,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勸誘:“嫂子,這酒啊,可是好東西,能解憂愁呢。您嚐嚐。”張秀花有些猶豫,但在閻解成的再三勸說下,還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酒液剛入口時有些辛辣,可幾杯下肚後,她竟覺得有一絲暢快,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張秀花臉頰泛紅,眼神開始有些迷離,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閻解成,越看越覺得這個男人有魅力。那身中山裝穿在他身上顯得格外精神,說話時的神態和舉止都透著一種自信,哪像劉光天那個榆木疙瘩。她心裏暗自懊悔,自己當初怎麽就稀裏糊塗地嫁給了劉光天呢?要是能嫁給麵前這個男人,那該多好啊,肯定天天都能過好日子,不用再過這種苦哈哈的生活了。


    閻解成敏銳地察覺到了張秀花看向自己的目光,那目光中滿是愛慕與渴望,讓他心裏一陣反胃。他強忍著不適,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假裝關心地問:“嫂子,您怎麽了?是不是酒太烈了?”


    張秀花搖了搖頭,帶著幾分醉意說:“沒,沒什麽。我就是覺得你這人真好,比劉光天強多了。”閻解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趕忙說道:“嫂子,您喝多了,我哪有您說的那麽好。劉哥也有他的優點,您別這麽說。”


    閑聊幾句,閻解成看著張秀花那越來越熾熱的眼神,心裏越發不安,他深知再這樣任由情況發展下去,局麵將會徹底失控。於是,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直接對張秀花說道:“嫂子,咱先不說這些了。我跟你講,我之前說的那個掙錢的活兒,要是劉光天不願意幹,那我可就隻能把它交給別人了。這機會難得,好多人都眼巴巴地等著呢。”


    張秀花一聽,酒意頓時醒了幾分,她著急地抓住閻解成的胳膊,粗糙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可不行啊!這麽好的活兒,怎麽能給別人呢?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跟劉光天說,他要是敢不答應,我跟他沒完!”


    閻解成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胳膊,假意安撫道:“嫂子,您也別太逼劉哥,您好好跟他說說,這可是關乎你們家未來生活的大事。要是他能接下這活兒,掙了這筆錢,你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張秀花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急切:“我知道,我肯定能說服他,他要是不聽我的,我就……我就死給他看!”說著,她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


    閻解成看著張秀花急切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緩緩說道:“嫂子,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再給劉哥一個機會。不過,時間緊迫,我明天就得得到答複,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張秀花一聽,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那一百塊錢在向她招手。她連忙點頭:“行,行,你放心,我今天回去就跟他說,一定給你個準信兒。”說完,她站起身來,連酒都顧不得喝了,腳步有些踉蹌地往酒館外走去。


    一路上,張秀花滿心都是掙錢的事


    …


    此時的摩托車車間裏


    機器的轟鳴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機油和金屬的味道。劉光天實在是抵擋不住困意,找了個角落偷偷打起盹來。他睡得正香,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喊他的名字,那聲音在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尖銳。


    劉光天猛地驚醒,迷迷糊糊地抬起頭,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當他看清眼前的人是車間助理秦京茹時,頓時嚇了一跳。


    秦京茹柳眉倒豎,怒目圓睜,指著劉光天大聲斥責道:“劉光天,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這是工作的地方,不是你家炕頭,你竟然敢在這兒偷懶睡覺?”她的聲音在車間裏回蕩,周圍的工友們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劉光天嚇得臉色煞白,他哆哆嗦嗦地站起來,低著頭不敢直視秦京茹的眼睛。當聽到秦京茹說要扣除他這個月的全勤獎時,他的心猛地一沉。要知道,摩托車車間的全勤獎可不是個小數目,足足有十塊錢呢。


    劉光天趕忙哀求道:“秦助理,求求您了,我錯了。我真不是故意的,這幾天家裏事兒多,我晚上都沒睡好,實在是太困了。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要是沒了這全勤獎,我這個月可就揭不開鍋了。


    秦京茹卻不為所動,她雙手抱胸,冷冷地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要是都像你這樣因為家裏有事就在車間睡覺,那這車間還怎麽管理?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因為你一個人就壞了。”


    這個該死的娘們,要是靠著李衛東,你能當上車間助理?!


    劉光天急得滿頭大汗,他緊緊拉住秦京茹的衣袖,苦苦哀求道:“秦助理,您就行行好。您知道李衛東吧?我和他以前是一個大院裏的鄰居啊!我們那時候關係可好了,您看在他的麵子上,就放過我這一次吧。這全勤獎對我來說真的太重要了。”


    秦京茹皺了皺眉頭,不屑地甩開劉光天的手,說道:“哼,你還好意思提李衛東?你以為搬出他來就能讓我改變主意?我太了解李衛東了,如果他知道你在車間裏這樣混日子、偷懶睡覺,他肯定二話不說就把你開除了。他最討厭的就是員工在工作的時候不認真、違反紀律。你別想用這種借口來逃避懲罰。”


    劉光天聽了秦京茹的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他知道自己這次可能真的要失去全勤獎了


    周圍的工人們停下手中的活兒,紛紛把目光投向劉光天。那目光裏有不屑、有嘲笑、有鄙視,仿佛劉光天是一個犯了不可饒恕錯誤的小醜。有人小聲嘀咕著:“就他這樣還想靠關係逃避懲罰呢,真是異想天開。”還有人哼了一聲,搖搖頭繼續幹活,那動作裏滿是對劉光天的輕蔑。


    劉光天在這些目光的注視下,感覺如芒在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隻能硬著頭皮,在這難熬的氛圍中繼續工作。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時間,鈴聲一響,他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無精打采地拖著沉重的腳步出了車間。


    此時,劉光福已經在車間門口等著了。他聽說劉光天在車間裏出了事,心裏有些著急,怕弟弟闖了大禍,所以特意趕來看看。看到劉光天那垂頭喪氣的樣子,劉光福皺了皺眉,走上前去問道:“光天,我聽說你在車間出事了?到底怎麽回事?”


    劉光天無奈的歎口氣:“光福啊,我是被人針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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