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福,左蹬腿。”


    “光福,偷襲他的右邊。”


    “哎呀,快閃!”


    劉光福缺乏戰鬥經驗,沒有幾分鍾的功夫,落了下風。


    急得圍觀的住戶們,紛紛給他出主意。


    劉光福此時也意識到自個的窘況了,斜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劉光天。


    “光天,你還在等什麽!”


    “哥,我怕.”劉光天看著殺神般的劉海中,麵帶一絲畏懼。


    “怕?嗬,等他收拾了我,就輪到你了!你也不想被他吊在房梁上吧?”劉光福冷聲道。


    聽到這話,劉光天咬了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拎起一根棍子衝了上來。


    “好啊,我說你這個小兔崽子敢忤逆,原來是你們兩個商量好了!”劉海中手持銅扣皮帶,神情猙獰起來:“那好,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厲害!”


    說完,他便揮著銅扣皮帶攻了上去。


    一時間,空氣中皮帶破空的聲響接連不斷。


    隻是,劉光福現在有了劉光天的支援,兩兄弟齊心合力,互相支援。


    劉海中一時間竟然拿他們沒辦法,局勢陷入了僵持中。


    精彩,實在太精彩了!


    李衛東站在一旁,差點為三人的表演鼓起了掌。


    什麽叫做父慈子孝?


    這就是了!


    經此一戰,劉光福和劉光天足以成為四合院父慈子孝的代名詞。


    不過,當他看到秦淮茹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時候,心中頓時一歎,看來好戲該落幕了。


    秦淮茹現在是車間的小領導,下班後參與了車間會議,這才回來遲了。


    剛進四合院,她便聽三大媽說後院出事了,劉光福和劉光天跟劉海中打起來了。


    當時秦淮茹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要論善於管教孩子,四合院裏除了劉海中,沒有別人了。


    劉光福和劉光天見到劉海中,就跟老鼠見到了貓似的。


    劉海中也經常以自己把孩子管教得服服帖帖,而感到自豪,沒少在大院裏炫耀。


    甚至,曾經告訴過秦淮茹,如果秦淮茹把棒梗交給他管教,不出一個月,棒梗就會變得老老實實的。


    秦淮茹當即婉拒了,棒梗可是她親兒啊。


    育兒模範,現在被兒子圍攻,真是笑死人了!


    秦淮茹正想湊過來看熱鬧,突然意識到到了自個的身份。


    她現在已經不是普通的住戶了,而是四合院的一大爺。


    身為一大爺,在收獲住戶們尊重的同時,也得盡到自己的義務。


    秦淮茹深深的看了躲在閻家屋內的賈張氏一眼,沒有多說什麽,著急忙慌的來到後院。


    剛進月牙門,她便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都給我住手!”


    秦淮茹的喊聲,給正在纏鬥的三人,提供了喘息的機會。


    三人不約而同的停住手,並且對秦淮茹的到來,暗暗感到高興。


    劉海中還沒等秦淮茹走到跟前,迫不及待的告狀:“一大爺,你總算是來了,這兩個兔崽子反了!兒子打老子,像話嘛!”


    劉光福和劉光天也不甘示弱:“一大爺,我們已經成年了,劉海中還想像揍小孩子那樣揍我們!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秦淮茹隱晦地皺皺眉頭。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特別是劉家一家人,都是不講理的。


    這件事不好處理啊!


    秦淮茹眼睛餘光瞥見李衛東的身影往院外的茅廁走去。


    “你們先等一會,我肚子有點疼,馬上回來。”秦淮茹戲精上身,小臉蒼白起來,額頭上滲出密麻麻的汗水。


    她捂著肚子,踉踉蹌蹌的跟在李衛東身後,往茅廁的方向跑去。


    身後。


    劉海中,劉光福和劉光天看著她的背影,相互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如何辦。


    繼續打?有點累了


    就這麽站著?那麽多人圍著,不整點活兒,對不起觀眾。


    嗯,還是打嘴炮吧!


    劉海中指著劉光福的鼻子罵道:“劉光福你這個小兔崽子,要是知道你今天會這樣對老子,老子當年就應該把你扔到馬桶裏。”


    “呸,劉海中,這些年你從來沒有把我們兄弟當成你的兒子,你還想著讓我們孝順你,簡直是癡心妄想。”劉光福瞪大眼怒氣衝衝。


    兩人爭吵起來,二大媽時不時的哭泣兩聲,場麵總算是重新熱鬧起來。


    茅廁門口。


    李衛東一副悠閑的模樣靠在牆壁上。


    他一邊抽煙,一邊看著秦淮茹,問道:“你有事兒?“


    “哎呀,什麽都瞞不過你。”秦淮茹故意歎了口氣,然後又裝作一副無助的表情,可憐兮兮的說,“衛東兄弟,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說。“李衛東隨意的回答。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輕聲說:“你看劉家的事兒該怎麽解決。“


    “怎麽解決?“李衛東一副茫然的樣子,“解決什麽,我又不是一大爺。“


    “可是.“秦淮茹欲言又止。


    “甘蔗沒有兩頭甜,繡花針沒有兩頭尖,你無論如何處理,必將得罪其中一方,不如讓自個的利益最大化。“


    李衛東打斷她的話,轉身進到茅房裏。


    秦淮茹愣了半晌,苦笑一下,她剛才之所以拿不定主意,就是因為不想得罪人。


    劉光中、劉光福和劉光天三人都不是善茬,得罪任何一方,都是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現在李衛東的這番話,點醒了她。


    是啊,不管她怎麽做,都是不對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選擇幫助有可能拉攏的一方。


    想通這層關節,秦淮茹轉身離開,來到了後院。


    此時後院中,劉家父子吵得嗓子冒煙了,一直在期盼著秦淮茹的到來。


    見到秦淮茹,劉光福立刻露出討好的笑容,迎上來:“一大爺,您來啦。“


    “一大爺,你要為我們兄弟做主啊。“劉光天道。


    劉海中挺著大肚子,則更加直接:“一大爺,您快教訓教訓我那這兩個兒子吧。“


    在他看來,自個是軋鋼廠七級鉗工,是四合院前二大爺,還占據了道德高峰。


    這世界上,兒子怎麽能打老子呢!


    秦淮茹肯定得幫著他收拾劉光福和劉光天。


    秦淮茹看著劉海中的倚老賣老的嘴臉,心中一陣厭惡。


    “一大爺“


    劉海種還想說話,就被秦淮茹抬手阻止:“行了,別吵了!“


    說完她目光在劉光福和劉光天身上一掃而過,緩聲說道:“劉海中同誌,事情的原委我已經清楚了,劉光天和劉光福以下犯上確實不對,但是,作為他們的父母,你是不是應該檢討自己?”


    劉海中愣了一下,心想一個丫頭片子憑什麽跟他談責任?


    “檢討,我哪裏錯了!”劉海中不服氣的嚷嚷道。


    秦淮茹冷笑一聲,直奔主題。


    “劉海中,咱們大院裏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歡打孩子,孩子犯了錯的時候,確實應該教訓,但是不分青紅皂白把孩子打得半死的,咱們大院裏隻有你一家吧?”


    “還有就是你隻喜歡大兒子劉光齊,劉光齊是你的大兒子,偏愛一點實屬正常,但是你也不能不把劉光天和劉光福當成自個的兒子吧!”


    劉光中張大嘴巴,半天沒回過神來。


    秦淮茹居然把他的底細扒得幹淨,他本想狡辯幾句,可是看到周圍人投遞過來的鄙夷目光,頓時沒有了脾氣。


    “那,那也不能兒子打老子!”劉光中憋了半天,才蹦出這麽一句話。


    劉光福冷哼一聲:“打老子又如何?打老子的兒子,那叫英雄好漢!“


    “.”劉海中被噎住,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秦淮茹長歎一口氣,道:“劉海中,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你也不能埋怨別人。我看光天和光福兩人對你的怨氣很大,一時半會可能沒辦法化解,最好還是讓他們搬出去住吧。”


    “這怎麽行?我辛辛苦苦養育他們十八年,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劉海中連連搖頭。


    秦淮茹無奈的說:“你養了他們那麽久,但他們卻連親爹都不認了,這還叫父子嗎?再說了,他們現在也大了,你也不希望天天跟他們打架吧?“


    劉海中聽完秦淮茹的話,沉默下來。


    說實話,劉光天和劉光福聯起手來,他還真不是對手。


    拳怕少壯.劉海中雖然體格健壯,戰鬥經驗豐富,但是畢竟將近五十歲的人了。


    他遲疑了許久,終於點頭:“那行,我答應讓他們搬出去住,不過他們得把行禮都留下來。”


    說罷,劉海中扭過頭,盯著劉光天和劉光福。


    “憑什麽,這包袱裏的東西,都是我們兄弟兩的。“劉光天道。


    “你們的?“劉海中眉毛倒豎,“整個劉家都是我掙來的,有你們什麽事兒!“


    “你“劉光天氣得臉色發白。


    這時候劉海中突然想起來什麽,說:“對了,你們身上的衣服和鞋子也都是我的,你們要離開這個家,就把衣服鞋子全都留下!“


    “你“


    劉光天和劉光福互相看了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秦淮茹也是滿腦子黑線,暗罵這老家夥太不要臉了。


    看到無法阻止兩兄弟離開,竟然耍起了陰招。


    現在天寒地凍的,要是劉光福和劉光天把棉襖和棉褲還有鞋子都脫掉了,非得凍成冰棍不可。


    秦淮茹正想上前勸兩句,隻見劉光福用冷冰冰的眼神看著劉海中:“好,你既然要我們把衣服留下,我們就聽你的,從此之後咱們一刀兩斷!”


    說著,他臉上浮現出毅然決然的神色,緩緩解開上衣的扣子,脫下棉襖,丟給劉海中,“還給你!“


    “你“劉海中頓時氣結。


    他沒想到劉光福會如此頭鐵。


    “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麽啊!”二大媽也沒想到會鬧成這個樣子,此時看著劉光福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她有些心疼。


    她狠狠的推了劉海中一把:“老頭子,他們可是你的兒子啊,你真狠得下心啊?”


    “兒子?我沒有這樣的兒子,我劉海中隻有一個兒子,叫做劉光齊!”


    劉海中臉色鐵青,看也不看劉光福一眼,撿起棉襖,扔到屋內。


    “好,好”


    劉光福和劉光天都傷透了心。


    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了下來,扔到冰冷的地上,頭也不回的步入寒風中。


    隻留下臉色鐵青的劉海中和淚流滿麵的二大媽。


    遠處的地麵上,一片枯黃的落葉,隨風飄蕩。


    圍觀的住戶們沒想到這場紛爭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他們麵麵相覷片刻,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絲同情。


    秦淮茹眼睛滴溜溜亂轉,似乎想到了什麽,衝著人群說道:“各位大哥大叔,誰家裏有舊棉襖,舊棉褲,麻煩找來兩件,咱們不能眼看著光福和光天凍壞!”


    “對對,光福和光天也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孩子。”


    “是啊,他們生在劉家,實在是太不幸了。”


    “我家有棉襖。”


    “我有棉褲。”


    住戶們找來棉襖和棉褲,讓劉光天和劉光福穿上。


    兩兄弟心中感受到一絲溫暖,不由自主的回頭衝住戶們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兩兄弟低頭穿好棉襖和棉褲,然後轉過頭:“大哥大嫂,大叔大爺,謝謝你們的幫助。”


    他們最後又衝秦淮茹鞠了一個躬:“一大爺,多謝你能夠仗義執言,你是咱們大院裏最好的管事大爺了!”


    看著兩兄弟離開的背影,秦淮茹嘴角微微翹起。


    多虧了李衛東的提醒,她才能作出了正確的選擇。


    劉海中自以為是四合院的前管事大爺,還占據了道德高峰。


    就算自己幫助他,也無法博得他的感激。


    而劉光天和劉光福就不一樣了,兩兄弟在四合院裏孤立無援。


    隻要伸手援手,稍稍幫忙,就能讓他們感激一輩子。


    夜幕降臨,四合院家家戶戶亮起了燈。


    晚上是住戶們最開心的時候,勞累了一天的他們享受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歡樂的笑聲不時從屋內遊蕩到大院的空氣中。


    傻柱家。


    傻柱跟韓枝枝正在教何梅梅走路,小家夥每次踉踉蹌蹌的邁步,都能換來傻柱哈哈的大笑。


    李衛東家。


    李衛東跟於莉躺在床上說著悄悄話。


    “衛東哥,今天孩子又踢我了.”


    “是嗎?我來聽聽。”


    李衛東把耳朵貼在於莉的肚皮上。


    劉海中家。


    劉海中坐在冰冷的屋內,看著光板板的桌麵,大聲吼道:“老婆子,怎麽還不做飯呢!”


    屋內傳來二大媽病懨懨的聲音:“我不舒服,今天你啃窩窩頭吧。”


    劉海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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