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間工人們見組長跟八級工易中海幹起來了。


    紛紛圍了過來。


    在人們的注視中,易中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我,我教過你.”


    他盡力回憶,卻想不起自己到底教過秦淮茹技術。


    當年,易中海之所以會收秦淮茹當徒弟,隻是為了堵住眾人的嘴巴。


    畢竟當年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在賈茂林的墓碑前發過誓言,要收賈東旭當徒弟。


    現在賈東旭因為意外身亡了,易中海自然要收秦淮茹當徒弟,畢竟當年的那些人中還有很多還活著。


    可是也僅僅限於收徒弟,易中海並沒有打算教授秦淮茹鉗工知識,隻是想讓她成為宣揚自己高風亮節的招牌。


    畢竟秦淮茹隻要遲遲沒辦法晉升,就拿不到高工資,為了養活幾個孩子,還有賈張氏,秦淮茹就得聽他的。


    將來等賈張氏年紀大了,再把秦淮茹嫁給傻柱,讓傻柱給他養老。


    這就是易中海心中打的小算盤。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


    李衛東突然‘覺醒’了,不但給傻柱找了個惡婆娘,把傻柱管得死死的。


    還把秦淮茹拉攏了過去,並且順便把他一大爺的位置給騙走了。


    想著這些事情,易中海的心窩子疼得突突跳。


    圍觀的工人們見易中海如同一塊木頭似的呆愣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頓時哄笑聲一片。


    “咱們鉗工車間裏,誰不知道易中海的徒弟就是他的小夥計,是用來使喚的,不會真正傳授技術。”


    “是啊,你們算算,易中海這些年,收過多少徒弟,有一個徒弟當上三級鉗工的嗎?”


    “一個都沒有!易中海這就是在誤人子弟,耽誤年輕人的時間。”


    “時間就是生命,易中海是在謀財害命。”


    好家夥,易中海這次來到車間裏,本來隻是想跟秦淮茹溝通一下。


    希望秦淮茹能夠勸勸賈張氏,不要再鬧事了。


    沒想到話沒說兩句,就被扣上了一個謀財害命的罪名。


    易中海心中當時就打起了退堂鼓,轉過身灰溜溜的跑了。


    秦淮茹看著易中海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


    易中海踉踉蹌蹌的離開車間,挎著帆布包,回到了四合院。


    剛走到門口,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那些進出四合院的人們,看向他的目光怎麽那麽奇怪。


    那種眼神他實在是太熟悉了,就像是以前看那些瘋子似的眼神。


    易中海正犯嘀咕,鄰居老張正好從四合院裏出來。


    瞅見易中海後,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湊了上來。


    “易師傅,你家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麽事了?”易中海心中猛地一跳。


    這陣子,易家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現在聽到出事,就感到有些害怕。


    鄰居老張嘴巴張了張,似乎想告訴易中海,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最終隻能笑道:“你現在趕緊回來看看吧。”


    聽到這話,易中海意識到問題大條了,拔腿就往家奔去。


    剛穿過月牙門,他就看到自家門口圍滿了人,隱約還有哭泣聲傳出來、


    易中海心中一跳,難道一大媽出事了。


    易中海跟一大媽的感情雖然因為一大媽不會生孩子,而不太好。


    但是一大媽畢竟是他的老伴,兩人共同生活了幾十年,愛情早就變成了親情。


    一想到一大媽可能沒了,易中海就覺得天一下子暗了下來,四周的景物開始轉圈。


    鄰居一位大娘看到易中海身子搖搖晃晃的,連忙上前扶住易中海。


    “老易,老易,你怎麽了?”


    易中海哭喪著臉:“我的老伴沒了,嗚嗚嗚”


    “啊?”大娘瞪大眼,一臉奇怪的看著易中海:“一大媽好好的在家裏,你怎麽能咒她。”


    “啥,我老伴沒事,那是誰在那裏哭”


    話說一遍,易中海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驟然大變,大踏步的衝過去,擠進了人群中。


    看到人群中央的一幕,易中海隻覺得頭皮炸開了,腦袋裏嗡嗡作響。


    隻見易家的門口被人掛上了白布條子,還有擺著兩個手工紮製的花圈,賈張氏蹲在地上哭天抹淚。


    “茂才啊,我滴茂才啊,你年紀輕輕就被人害死了,你的命好苦啊。”


    “茂才啊,我滴茂才啊,你走了算是解脫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你不知道這些年,我過得有多難啊!”


    “茂才啊,今天我賈張氏就算是豁上性命也要給你報仇。”


    圍觀的群眾,看著賈張氏在那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在旁邊指指點點。


    “賈張氏為啥要在易中海家門口哭呢?”


    “難道是易中海謀害了老賈?”


    “不能吧,當年易中海跟老賈可是情同兄弟,這些年易中海也沒少照顧賈家。”


    “咳,那都是易中海做賊心虛。”


    “你們想啊,要是易中海沒有謀害老賈,為什麽要對賈家那麽好。”


    “嗨,你說得很真有點道理。”


    同一件事情,從不同的角度分析,往往能得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


    在以前,易中海是四合院裏的道德模範,住戶們自然認為易中海照顧賈家,是他思想品德水平高的表現。


    現在易中海身上的那層偽裝被剝了下來,住戶們也開始改變以前的觀點。


    一個道貌岸然之徒,無緣無故的對別人好,就是居心叵測。


    易中海聽到這話,心中猛然一跳,連忙衝上去抓住賈張氏的胳膊。


    “老嫂子,你這是幹什麽,弄這麽一套子東西,在我家門口哭哭啼啼的,大家夥都看著呢!趕緊起來。”


    賈張氏等的就是易中海,從地上爬起身,扯著嗓子嘶吼道:“易中海,你回來得正好,當年是不是你謀害了我家茂才,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你跟我說清楚!”


    賈張氏的話證實了住戶們心中的猜測,現場又響起了一陣議論聲。


    “還真是賈張氏謀害的賈茂才,我就說嘛,以前賈張氏跟易中海是一夥的,現在怎麽會調轉過頭來,對付易中海呢!”


    “賈茂才是十幾年前死的,要想搞清楚真相,實在是太難了。”


    “要不然,賈張氏也不會在易家門口擺花圈。”


    易中海見此情形,有點覺得自己以前小看了賈張氏。


    這老婆子想出堵門子的主意,一來可以引起住戶們的同情,二來還可以把這件事鬧大。


    跟以前的賈張氏相比,現在的賈張氏顯得聰明極了。


    難道這背後又是李衛東在搗鬼?


    沒辦法,易中海已經被李衛東懲治了太多次,有點杯弓蛇影了。


    “阿嚏”


    下班的路上,李衛東挎著帆布包,跟傻柱,韓枝枝邊走邊聊,突然連連打了兩個噴嚏。


    “娘匹西的,誰在背後咒我。”


    小聲嘟囔一句,李衛東看看傻柱,接著說道:“過兩天就是於莉母親的五十歲大壽了,現在物資匱乏,上麵號召大家夥勤儉節約,我們也要帶頭執行,壽宴放在街上的大館子裏,不太合適,於是我就想著請你到於家去做一桌子飯菜。”


    傻柱聞言,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下來:“衛東兄弟,你就放心吧,到時候我肯定拿出平生所學,讓來參加壽宴的賓客讚不絕口。”


    “就是,就咱們兩家的關係,這種事情,你交待一聲就可以了。”韓枝枝也在旁邊大聲說道:“傻柱要是敢偷懶耍滑,我肯定會好好的收拾他!”


    傻柱佯裝害怕,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絕對不敢!”


    李衛東對於傻柱做廚子的事情,並不擔心。


    隻是有了好廚子,還需要食材。


    要不然,你隻準備了蘿卜白菜,就算是廚藝再高超的廚子,也沒有辦法展現手藝。


    置辦食材的事情,自然要交給於胖子。


    一行人閑聊著進到四合院裏。


    剛進門,就看到人群往易中海家湧了過去。


    韓枝枝詫異道:“易中海這是在發雞蛋嗎?”


    “發啥雞蛋啊!”一個匆忙路過的住戶瞪大眼說道:“賈張氏堵著易中海的家門,給賈茂林哭喪呢!”


    “賈茂林?”韓枝枝來到四合院不久,不清楚老賈的名字。


    “賈茂林就是老賈,是賈旭東的父親。不跟你說了,我得趕緊去看熱鬧去了。”


    那住戶飛快的跑了過去。


    韓枝枝的雙眼頓時亮起了光芒:“哎誒,堵門子哭喪,太好玩了,衛東兄弟,走,咱們也去瞧瞧。”


    李衛東此時也被賈張氏的神操作驚呆了。


    自然是不會放過看熱鬧的機會。


    一行人來到易中海門口的時候,易中海正在勸慰賈張氏。


    “老嫂子,我易中海是那種人嗎,你不要聽信了讒言,上了別人的當。”


    “這些年,我對你們賈家,可謂是照顧得很到位了,我待賈東旭,就跟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


    “你現在反倒說我謀害了賈茂林,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易中海的手段不可謂不高超,先把自己的功勞擺了一遍,然後在趁機逼宮。


    一般人要是被他這樣糊弄,說不定還真能被他糊弄過去。


    可惜的是,賈張氏現在已經確信是易中海謀害了賈茂林,自然不會相信易中海的鬼話。


    她今天的宗旨隻有一個,那就是要把事情鬧大。


    隻見賈張氏憤然暴起,狠狠的啐出一口吐沫,吐沫正中易中海的鼻尖。


    易中海聞到惡臭的味道,差點當場吐了出來,隻是為了不激怒賈張氏,他隻能強忍著。


    抬起袖子,擦了擦鼻尖,易中海訕笑道:“老嫂子,我知道你跟茂林哥感情很深厚,茂林哥走了,你心裏肯定不舒服,但是你也不能把罪名按在我的頭上,你這是讓仇者快親者痛啊。”


    這個時候,一直被堵在屋裏的一大媽也悄悄的推開門走了出來。


    她看著賈張氏,說道:“老嫂子,我們家老易的性子,你還不了解,那是一輩子的老好人了,怎麽能幹得出那種缺德冒煙的事情。”


    賈張氏瞪大眼:“他要不是缺德事情幹多了,你們怎麽會連孩子都沒有!”


    什麽叫做殺人誅心,這就是了。


    賈張氏這話就像是一把尖刀,直直的插到了一大媽的心窩子裏。


    跟易中海不同,一大媽並不清楚當年的事情,心中並沒有鬼。


    此時再好的脾氣,也被磨沒了。


    她指著賈張氏的鼻子罵道:“老嫂子,我尊稱你一聲老嫂子,是看在咱們多年的情分上,你瞅瞅你今天幹的事情,有一點老嫂子的樣子嘛?”


    一大媽指著門口的花圈和白布條子,大聲說道:“你把這些埋汰人的玩意,堆在我家門口,是什麽意思!”


    “還有,我家易中海怎麽對不起你家了?”


    “賈東旭爛泥扶不上牆,剛開始接了老賈的班,進到軋鋼廠的時候,什麽都不會,整天被工人們欺負。”


    “是我家易中海看在茂林的麵子上收了東旭當徒弟,在軋鋼廠照顧他。”


    “後來,賈東旭出了事故死了,是我家易中海看秦淮茹一個女同誌,在車間裏實在是艱難,又收了秦淮茹當徒弟。”


    “這些年,我們家幫補過你們多少,易中海經常偷偷的給秦淮茹送棒子麵,我看在眼裏,沒有說出來罷了。”


    此時被欺負了一下午的一大媽火力全開,嗓門子扯得比賈張氏還要高。


    賈張氏被噴得狗血臨頭的,心中非但不生氣,反而興奮了起來。


    她今天最大的目的,就是要把事情鬧大,引起街道辦甚至是上麵的注意。


    易中海是個老狐狸,無論她怎麽發火,就是不跟她對著幹。


    戰事無法升級,自然就沒爆發鬧大。


    現在一大媽正合適作為賈張氏的對手。


    賈張氏跺著腳,指著一大媽的鼻子罵道:“那是他做賊心虛!”


    “你,你,你無恥。”


    “我無恥!好好,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無恥。”


    賈張氏佯裝憤怒,挽起袖子,揮舞著爪子,就朝一大媽抓了過去。


    一大媽躲閃不及,麵部被抓了個正著,頓時鮮血直流。


    易中海本來害怕激怒賈張氏,現在見兩個女人打了起來,他也隻能上前幫忙。


    易中海和一大媽雖然是兩個人,但是賈張氏的戰鬥經驗更豐富,以一敵二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尤其是,賈張氏還擅長撕衣服,不大一會功夫,三個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撕出了幾個大洞。


    賈張氏這個時候有點心急了。


    打架不是目的,目的是為了引起上麵的注意。


    現在這幫人都湊在這裏看熱鬧,既沒有人上前勸架,又沒有人去報告街道辦。


    這可怎麽辦才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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