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外。


    小片警也算是聽明白了,敢情街道辦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就是為了有理由插手,才任由賈張氏在易中海家堵門子的。


    如此一來,小片警也知道等會該怎麽辦了。


    由於當年的事情發生在軋鋼廠裏,他請人去軋鋼廠保衛科請了軋鋼廠保衛科的同誌。


    然後才跟著王主任一塊進到了四合院內。


    此時賈張氏已經哭得嗓子沙啞,幾乎喘不過氣來,看到小片警帶著人走過來。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奔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小片警跟前。


    “雨水家的,我是看著雨水長大的,當年雨水小的時候,我還抱過她。”


    “你可千萬要替大娘做主,要為我家老賈伸冤啊。”


    她那副悲戚的神情,讓人看了之後心頭一顫,頓時生出一絲可憐之情。


    小片警原來是討厭賈張氏的,現在對於她卻產生了幾分同情感。


    他伸手攙起賈張氏,笑著說:“大娘你放心,我們就是為人民做主的,隻要是有人真的犯了事,就算是過去了幾十年,我們也不會放過他!”


    這話一出,賈張氏頓時欣喜若狂,拉住小片警的手說道:“好好好,大娘信得過你們。”


    站在一旁的易中海則心中直呼大事不妙,要是當年的事情再被翻出來,他說不定就得蹲笆籬子。


    易中海連忙上前,看著小片警說道:“小片警,你別聽賈張氏胡說,我跟賈茂林好的跟兄弟似的,怎麽會害他呢,賈張氏是被人騙了。”


    “易中海,賈茂林是不是被你害的,我們自會調查清楚。”


    小片警說著話,不停的扭頭往後麵瞅去,就在易中海驚疑不定的時候,保衛科的李愛國帶著幾位保衛幹事從外麵走了進來。


    住戶們看到這幅情形,頓時明白了,這是要聯合辦案啊!


    看到李愛國,賈張氏自然又是一陣的哭訴,聽得李愛國眉頭緊皺。


    “賈張氏,你說的那些情況,我們還需要核實,你現在先不要著急,等我跟派出所的同誌商量過之後,再給你一個明確的說法。”


    李愛國的目光在人群中找到李衛東,衝他點頭示意,意思好像是說,計劃可以實行了。


    李衛東嗬嗬一笑,雙手抱懷,事情已經布局到這種地步,易中海就算是插了翅膀也逃不出去了。


    小片警把保衛科長李愛國拉到一旁,嘀咕了一陣,然後走到易中海跟前,大聲說道:“易中海同誌,鑒於案件是發生在幾十年前,而且同時涉及到四合院和軋鋼廠,所以我們將和軋鋼廠保衛科聯合成立調查組來調查這件事。”


    “由我暫時擔任調查組組長,李愛國同誌擔任副組長,現在我將帶你回到街道派出所,對你進行問詢。”


    聽到這話,易中海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一大媽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攙扶住他:“老頭子,你別害怕,咱沒幹過那種肮髒事,他們就算是調查,也隻能還你清白。”


    易中海聞言,心中一陣憋屈,要是他真的是無辜的,此時也不會害怕了,關鍵是


    易中海咬了咬舌尖,強令自己清醒過來,他清楚此時要是被抓進去,小片警和李愛國肯定會對他嚴加審訊。


    而且,他們之所以敢把這件幾十年前的案子又翻了出來,肯定是已經查出了什麽。


    這次進去也許就出不來,在此之前,必須得想辦法做好布局,要不然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易中海身為四合院一大爺,能夠在四合院裏橫行那麽多年,本身也是有幾分本事的。


    他深吸一口氣,裝出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看著小片警小聲說道:“雨水家的,我這陣子血壓高,前兩天到社區醫院裏看病的時候,醫生給開了降壓藥,叮囑我一定要按時服用,要是不服用的話,說不定會突然暈倒,患上啥腦血栓。”


    “我想在離開之前,拿些降壓藥物。”


    “另外,我也不知道這次你們的問話,需要持續多少天,所以還想帶一些換洗的衣服。”


    “希望能夠得到你們的同意。”


    這種請求本身就合情合理,再加上有這麽多人看著,也不用怕易中海逃走。


    小片警看看李愛國,見李愛國沒有意見,點點頭道:“那好,易中海同誌,你現在可以進到屋裏收拾東西,不過我警告你,不要耍小手段,我們這些人可都帶了槍。”


    “知道,知道”


    易中海推了易大媽一把,示意她進到屋內。


    易大媽進了屋,連忙就要去櫃子裏幫易中海取藥。


    易中海衝她擺擺手:“老婆子,這些都不著急,現在你聽我說。”


    易大媽本身已經被剛才的事情嚇得有點迷糊了,聽到易中海的話,連忙點點頭道。


    “老易,你說,你說,我聽著呢!聽著呢!”


    嘴裏說著聽著,眼神卻依然有些茫然,整個人魂不守舍的。


    易中海抓住她的胳膊,猛地搖了幾下,大聲說道:“老婆子,你醒醒,我交待你的事情,你要是辦不好,我說不定真的完了。”


    尖銳的聲音把易大媽驚醒了,她看著易中海,一點點瞪大眼睛,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你,賈茂林真的是你殺的?”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易中海冷下臉,要不是他還得指望易大媽幫他辦事,現在他肯定已經怒斥易大媽了。


    易中海雖沒有直接回答易大媽的問題,但是也從側麵給出了答案。


    易大媽渾身打了個哆嗦,伸出手在易中海身上狠狠錘了幾下,憤怒的說道:“老易啊,老易,賈茂林那麽好的人,平日留待咱家也不薄,當年咱們結婚的時候,沒有錢買喜被麵,是賈茂林把他的工資借給你,咱們才能順順利利的結婚。”


    “後來,軋鋼廠那幾年發不下來工資,咱們家裏都揭不開鍋了,又是賈茂林從老家搞來了兩筐紅薯,送給了咱們一筐,讓咱們渡過了艱難歲月。”


    “你們兩個在工廠裏,賈茂林也給你提供了不少幫助,你有一次做壞了一個關鍵工件,生怕上麵會追究你的責任,還是賈茂林連夜請他的師傅出手,幫你修複了工件。”


    “賈茂林對你,對咱們易家都有大恩,你怎麽能幹出那種事情呢!”


    此時易大媽的神情已經有些瘋狂了,這些年,她確實眼睜睜的看著易中海幹了不少壞事,但是那都是有原因的。


    “你冷靜一點!”易中海抱住易大媽的肩膀,猛地晃了幾下,讓她從瘋狂中清醒過來。


    “我承認,賈茂林是對我不錯,是對咱們家有恩,但是晉升七級工的名額隻有一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名額被賈茂林搶走。”


    “你,你”易大媽沒有想到易中海是因為這個原因害死賈茂林的,連連後退兩步,就像看到了魔鬼似的,看著易中海。


    “易中海,你,你怎麽能幹出這種事情!”


    易中海看易大媽的神情,有點後悔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易大媽了。


    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易中海盯著易大媽說道:“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你要是想去舉報我,現在就就可以出去,讓小片警和保衛科的人槍逼了我!”


    不得不說,易中海到了這個時候,還能使出以退為進的招數,不愧是四合院的老狐狸。


    易大媽雖然氣憤易中海害了賈茂林,但是她畢竟跟易中海過了大半輩子,兩人之間的感情早就化成了親情。


    就算是知道易中海害人,她也不忍心去舉報,隻能怔怔的坐在椅子上。


    易中海見此情形,冷聲說道:“老婆子,你要是不想讓我死,就仔細聽我說,並且按照說的做。”


    易大媽點點頭。


    易中海湊到她耳朵旁,壓低聲音說道:“等我被帶走後,你立刻去找聾老太太。”


    “聾老太太?”易大媽詫異道:“她不是已經沒什麽用處了,剛才李衛東和賈張氏都不給她一點麵子。”


    “嗬,你啊,跟大院裏的其他人一樣小看了那個老婆子。”


    易中海笑著說道:“聾老太太是韃子大官的外室,在解放前跟不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有關係,現在那些人雖然退了位,但是依然擁有龐大的勢力。隻要聾老太太願意出麵幫我,我肯定能化險為夷的。”


    “那萬一她要是不願意呢?”易大媽擔心的說道。


    易中海壓低聲音:“那你就告訴她,我掌握了她有跟海外聯係的證據。”


    此話一出,易大媽臉色突變,倒吸一口涼氣:“聾老太太竟然敢幹出這種事?”


    “你啊,就是太幼稚了!”


    易中海背著手,神采奕奕:“在這個四合院裏,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聾老太太的底細了。”


    “她本是富貴人家的小姐,被韃子大官看中了,從而成了眾多外室中的一個。”


    “在解放的時候,聾老太太本來有機會離開京城,但是那韃子大官卻讓她留守京城,繼續完成一些尚且沒有完成的工作。”


    “聾老太太為了掩飾身份,就開始把四合院裏的房子主動送出去,然後裝出一副先進分子的模樣,還對外散播曾經幫大兵縫過草鞋的消息,甚至還通過以前老關係拿到了低保戶的身份。”


    “在這些身份的掩飾下,聾老太太安然無恙的在四合院住了幾十年。”


    “她自以為能瞞過所有的人,其實不知道我一直在暗中盯著她。”


    易大媽聽得目瞪口呆,那個和藹的老太太,竟然是.


    她突然意識到一個關鍵性問題,小聲問道:“老易,那所謂的證據,到底是什麽?”


    “這你就不用管了。”易中海擺擺手道:“隻要你把這句話告訴聾老太太,我相信她不敢不見死不救。”


    易大媽還想繼續追問什麽,外麵傳來了小片警的催促聲。


    “易中海,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馬上就好!”易中海扯著嗓子衝外麵喊了一聲,然後扭頭看向易大媽:“老婆子,你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做,我的小命現在就在你的手裏攥著了。”


    “我明白了!”


    易大媽本來對易中海感到憤怒,但是仔細一想,要是易中海被抓起來,她一個沒有工作,沒有積蓄的老婆子,該怎麽活啊!


    在生存的壓力下,她決定幫助易中海。


    易中海草草收拾了幾樣藥物,幾件衣服,放在了帆布包裏,然後挎著帆布包出了屋子。


    “怎麽搞的,用了這麽長時間。”


    小片警有些不滿的嘟囔道。


    “哎呀,主要是有樣藥物我忘記丟在了哪裏,耽誤一些時間。”易中海訕笑著道歉。


    “拿來。”小片警伸出手。


    易中海一臉的茫然:“什麽?”


    “當然是你的包啊,等會你得被逮到羈押室裏,按照規定是不能攜帶違禁品的。”


    小片警伸出手,把帆布袋子從易中海的身上奪過來,打開來,仔細檢查了一遍。


    在確定裏麵沒有任何不符合規定的物品後,才把帆布袋子還給了易中海。


    “行了,現在跟我走吧。”


    易中海被小片警帶走後,李愛國跟李衛東寒暄了幾句也離開了四合院。


    這些人的離開,讓四合院裏的氣氛陡然平緩下來。


    住戶們圍在一塊開始議論紛紛。


    “易中海這次被抓到了,肯定凶多吉少。”


    “是啊,沒想到賈茂林竟然是被易中海害死的。”


    “易中海隱藏得還真是深。”


    “不過這次有了街道派出所和軋鋼廠保衛科聯合組成的調查組。”


    “易中海肯定在劫難逃了。”


    議論聲中,李衛東帶著於莉回到了家。


    正準備做晚飯。


    秦淮茹找上了門。


    她一進門,就從帆布袋子裏取出了一袋子糕點遞了過去。


    “二大爺,這次多謝你了,為了表示我的謝意,我特意從稻香村買了點心。”


    好家夥,這女人的膽子還真是大,竟然敢光明正大的登門表示感謝。


    李衛東剛想擺手表示拒絕,秦淮茹就把袋子塞進了於莉手中,挺起胸膛示威似的看看李衛東:“這是我為了感謝於莉妹子,特意買的,跟你沒關係。”


    於莉噗嗤笑出聲來,牽著秦淮茹手說道:“一大爺,這次易中海被抓,是他罪有應得,沒有什麽值得感謝的。”


    秦淮茹眼睛一轉,笑道:“當然得感謝了,要不是你當家的,查到了線索,我也不敢讓賈張氏鬧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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