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


    四合院的住戶們看著躺在地上狼哭鬼嚎的賈張氏都忍不住皺起眉頭,小聲嘀咕。


    “這次李衛東慘了,賈張氏這陣子正不好過,這次可被她抓住機會了。”


    “是啊,我聽說賈張氏這陣子隻能喝棒子麵粥,這次肯定會借機狠狠的訛詐一把。”


    “李衛東怎麽會如此衝動呢!”


    於莉清楚賈張氏的性子,也清楚李衛東的能力,倒也罷了。


    孫蘭花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如此利害的老太太,就算是雙水村最難纏的老太太,也沒有賈張氏厲害。


    她下意識的想去牽李衛東的手,看到於莉就站在旁邊,這才醒悟過來,連忙放下手說道:“李主任,沒關係嗎?”


    “放心吧,這老婆子就這種德行,衛東哥自有辦法應付她!”於莉沒有一點擔心。


    孫蘭花雖然不相信,也隻能站在那裏。


    就在這時候,一道消瘦的身影拄著拐杖,從遠處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圍觀的住戶們看到那身影,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聾老太太,她怎麽出來了?她不是生病了嗎?”


    “肯定為了幫助賈張氏而來的!”


    “聾老太太幫賈張氏,你別開玩笑了,兩人可是有大仇的。”


    “你曉得個錘子,聾老太太跟賈張氏確實有仇,但是她最大的仇人是李衛東,現在看到了對付李衛東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賈張氏本來正在嚎啕大哭,看到聾老太太走過來,先是稍稍遲疑了片刻,等想清楚之後,心中頓時大喜。


    她扶著地站起身,連身上的灰塵都顧不得拍,一溜煙的跑到了聾老太太身旁。


    “老祖宗,您總算是來了,您生病的這段日子裏,你看看這大院都成什麽樣子了!”


    賈張氏攙扶住聾老太太的胳膊,氣憤的說道:“兩個德高望重的管事大爺被免了職,換上來兩個女人,你說說,這叫怎麽回事,女人能鎮得住場子嗎?”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圍觀住戶們的指責。


    “賈張氏你胡說什麽呢!女人怎麽了,現在街道辦提倡男女平等,女子也是半邊天,你這樣說,就是跟街道辦對著幹!”


    “是啊,賈張氏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你自己就是女人,還看不起女人,簡直可笑。”


    聾老太太本來已經想好如何對李衛東發難了,現在看到這種情況,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賈張氏實在是個豬隊友,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提到女人當管事大爺身上。


    不過這也沒什麽,這次李衛東動手在前,他們贏定了。


    聾老太太拄著拐杖,走到李衛東的麵前,冷聲說道:“李衛東,你”


    她剛開口,閻埠貴突然從旁邊躥了出來,笑著說道:“哎吆,老太太,您今兒精神頭這麽好,是不是病好了啊。”


    聾老太太被打斷了,下意識的想發火,但是想著閻埠貴是四合院裏的三大爺,等會對付李衛東說不定還用得上。


    她隻能深吸一幾口氣,將內心的憤怒壓下來,憋著嘴說道:“是老閻啊,怎麽著,我老婆子這陣子沒有出現在大院裏,大院裏竟然亂成了這個樣子!”


    “亂嗎?我怎麽沒看出來啊,老太太,您是不是看錯了啊。前陣子,街道辦王主任才表揚了咱們四合院,表示咱們四合院是文明四合院,怎麽會亂呢。”閻埠貴裝傻。


    聾老太太冷哼一聲,指著賈張氏說道:“老閻,你少在這裏給我打馬虎眼,我知道現在李衛東實力大,他自己是軋鋼廠扶貧車間的主任,媳婦兒是咱們四合院的二大爺,你肯定得偏著他。”


    “老太太,我是那種人嗎?”閻埠貴覺得自己很委屈。


    “哼!”聾老太太眯著眼說道:“咱們四合院裏最狡猾的就是你,當年易中海勢大,你整天跟在易中海身後,就跟小狗腿似的,見到我老婆子也是恭恭敬敬的,現在易中海進去了,劉海中也被拿下了,從此之後,你就成了李衛東的哈巴狗。”


    說著話,聾老太太的情緒激動起來,指著閻埠貴的鼻子說道:“閻埠貴啊,別人見風駛舵,我倒是能夠理解。


    但是你可是老教員啊,你要教書育人的,哪能幹出這些埋汰事兒!”


    不得不說,聾老太太的戰鬥力還是很高的,隻是片刻功夫,閻埠貴就被碾壓得說不出話來。


    李衛東沒有想到閻埠貴這次會如此積極。


    正像聾老太太說的那樣,閻埠貴是個滑頭,從來不會跟人正麵對抗,更何況這次還是為了幫別人出頭。


    閻解成在旁邊看到閻埠貴落敗,頓時著急了。


    剛才他已經偷瞄了孫蘭花,這姑娘身材很凶,皮膚雖有點黑,但是更有味道。


    閻解成一眼就相中了孫蘭花。


    在這個時候,當然要好好表現一把。


    可是閻埠貴不給力,他隻能自己出馬了。


    “咳咳咳!”閻解成咳嗽兩聲,整了整衣領子,擺出一個帥氣的姿勢,從人群中走出來。


    他雙手掐腰,瞪著聾老太太說道:“老太太,您是咱們大院裏年紀最大的老人,我閻解成一向對你很尊重,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閻解成的突然出現,讓聾老太太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世道怎麽了,啥阿貓阿狗都敢在他麵前說三道四了。


    不過這並不耽誤聾老太太發火。


    她冷著臉說道:“閻解成,大人在這裏說話,有你這個毛頭小子什麽事兒,趕緊滾一邊去。”


    “哎吆,老東西,我尊稱你一句老太太那是給你麵子!”閻解成本來隻是上前坐做樣子,現在竟然被聾老太太罵了,他也惱火了。


    “要是不給你麵子,你就是個老東西。”


    “你”聾老太太這兩年很少在大院裏出現,她對閻解成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年前。


    那個時候,閻解成在閻埠貴的拿捏下,就是一個乖寶寶,見到誰都點頭哈腰的問好。


    誰承想,這才幾年功夫,就變成了一個青皮。


    聾老太太被氣的差點背過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劉海中終於趕到了。


    看到閻解成替李衛東出麵,劉海中也感覺到茫然,畢竟於莉當初是閻解成的未婚妻,是被李衛東搶走的。


    按理說閻解成應該痛恨李衛東,怎麽會幫忙呢!


    但是。


    劉海中卻毫不猶豫的衝了上來,閻解成可比李衛東好拿捏多了,收拾了這小子,既能狠狠的打擊李衛東,又能博得住戶們的尊重。


    這樣想著,劉海中冷著臉看向閻解成:“閻解成,你幹什麽呢!有你這麽跟老太太說話的嗎?”


    “劉海中,她能罵我毛頭小子,我難道就不能罵她老東西嗎?”閻解成扯著嗓子,麵對住戶們大聲吼道:“現在已經解放了,咱們四合院裏人人平等,誰也不比誰地位高,憑什麽聾老太太能罵人,我不能呢!”


    此話一出,住戶們頓時哄笑起來。


    “是啊,聾老太太仗著自己年紀大,倚老賣老,實在是太可惡了。”


    “閻解成雖然平時不是個東西,但是今天倒是沒做錯,我站他這邊。”


    “聾老太太還以為現在是以前呢!”


    “是啊,那個時候,有易中海和傻柱兩人,誰敢不給她麵子。”


    劉海中沒有想到閻解成如此厲害,臉色一變,突然攥起拳頭就要砸向閻解成。


    “住手,老劉,你這是想幹啥!”閻埠貴清楚劉海中的性子,這人每次都將大道理掛在嘴邊,但是卻是個火爆脾氣,每當道理講不通時,他就會動手,所以一直在盯著劉海中。


    閻埠貴的暴嗬攔住了劉海中。


    他倒不是害怕閻埠貴,而是害怕閻家的閻解放和閻解曠。


    閻家有三個壯勞力,他家因為缺少了劉光福和劉光天,現在隻有兩人了。


    劉海中冷著臉說道:“閻解成,今天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吆喝,劉海中,你已經不是二大爺了,還這麽不講理啊!”閻解成回懟。


    “你”


    眼看著兩人由動手變成打嘴炮,賈張氏感覺到不對勁。


    今天本來是應該借著這個機會拿下李衛東的,現在這兩人怎麽吵起來了?


    “哎呀,大家夥都看看啊,李衛東那孫賊下手有多狠啊,我的臉都被他扇腫了。”賈張氏突然嚎叫了起來,指著自己的臉說道。


    她清楚再這樣鬧下去肯定沒有結果,還不如盡快將火力對準李衛東。


    劉海中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再跟閻解成鬥嘴,轉身看向李衛東:“衛東同誌,你為什麽要動手打賈張氏?”


    終於要來了嗎?


    李衛東在旁邊等得有些打瞌睡了,這會揉了揉臉,淡淡的說道:“賈張氏嘴賤罵人,活該被打,打死活該!”


    此話一出,住戶們紛紛點頭。


    “我就說李衛東不會輕易打人,原來是賈張氏嘴賤在先啊!”


    “是啊,賈張氏這些天整天蹲在門口,見到誰都要罵上兩句。”


    “我早就想收拾她了,隻是沒有尋到機會。”


    住戶們的議論聲中,劉海中的腦門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他感覺到自己有些大意了。


    見劉海中不給力,聾老太太冷哼一聲,走上前說道:“李衛東,街道辦一直提倡尊老愛幼,你自詡為思想積極,不會連這些道理都不懂吧?”


    說完後,聾老太太驕傲的揚起了腦袋。


    她覺得這次肯定將李衛東拿捏得死死的。


    李衛東哈哈大笑兩聲,說道:“尊老愛幼?沒錯,街道辦確實提倡尊老愛幼,但是也要值得尊重。像賈張氏這種滿嘴噴糞的,值得尊重嗎?”


    “你胡扯!”賈張氏就要破口大罵,卻被聾老太太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


    這個賈張氏還真是個豬隊友。


    聾老太太腹誹兩句,接著說道:“李衛東,尊老愛幼的事情,咱們暫且放一放。


    賈張氏好歹是你的長輩,就跟你大娘差不多,就算是罵你一半句,也是正常的事情,你用得著下狠手嗎?”


    “大娘?”


    李衛東就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冷聲說道:“從小到大,賈張氏沒有照顧過我一天,就因為年紀大,就能當大娘。這簡直是可笑。”


    說著話,他轉身看向人群中的幾個年輕人:“小王,小馬,我現在送給你們一個大娘,你們要不要啊。”


    小馬和小王哈哈大笑道:“開什麽玩笑,這種老婆子,嘴巴就跟糞坑似的,還想當我大娘,簡直是癡心妄想。”


    李衛東又扭頭看向劉海中:“對了,劉海中你肯定需要一個大娘。”


    “你”劉海中的臉色頓時變得赤紅起來,說不出一句話來。


    尤其他看到賈張氏竟然用期盼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就知道今天想要拿捏李衛東肯定是不行了。


    “哎吆吆!”劉海中突然覺得心窩子突突的疼。


    他朝著二大媽招手:“老伴,我好像心髒病發作了,你趕緊送我回去。”


    “心髒病?”二大媽神情慌張起來,攙住劉海中的胳膊說道:“海中啊,你可沒得過心髒病。”


    劉海中:“.”


    雖然二大媽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但是看到劉海中痛苦的樣子,還是將他攙走了。


    劉海中離開後,聾老太太也心生退意,拄著拐杖就要離開。


    李衛東錯步攬住她:“聾老太太,怎麽著,你跑來發一通火,罵了別人一頓,就這麽走了?”


    聾老太太沒有想到李衛東會得寸進尺,瞪大眼說道:“你想怎麽樣?”


    “我要你跟我道歉!”李衛東說道。


    “我跟你道歉?”聾老太太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臉上的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當然,你也可以不道歉。”李衛東接著說道:“那我就將這件事匯報到街道辦,正好現在街道辦的扶貧資金吃緊,我相信街道辦王主任會為減少一個五保戶的名額而感到興奮的。”


    五保戶的首要條件就是思想先進,所以每年街道辦都要重新評定五保戶指標。


    聾老太太並不在乎每月補助的那些錢和糧票,但是她卻需要五保戶這個身份的庇護。


    聞言,聾老太太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不得不衝著李衛東說道:“李衛東,對不起。這次是我老婆子聽信了賈張氏的讒言,誤會了你。”


    “聾老太太,你也活那麽大年紀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衝動了。”李衛東淡淡的點點頭。


    聽到這話,聾老太太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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