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把於莉從倉庫空間裏抱出來,平放在床上。


    又從倉庫空間裏取出她的藍黑棉襖,紅毛衣,黑棉褲,逐一擺在床頭。


    最後是一雙勞保翻毛鞋,鞋底又硬又沉。


    待一切擺好,李衛東扭頭看看秀眉緊蹙,身穿紅秋衣的於莉,還是覺得不對。


    這女孩醒了後,豈不是會找麻煩?


    要不,幫她穿上衣服?


    他手托下巴思忖片刻,拿起黑棉褲,掀開被子,準備給於莉穿上。


    剛托起那兩條大長腿,於莉眼睫毛抖動兩下。


    那雙烏黑眸子緩緩睜開,目光著落在黑棉褲上,瞳孔驟然收縮。


    “...”


    李衛東看看黑棉褲,再看看於莉。


    “我說,我是想幫你穿褲子,你信嗎?”


    ...


    於莉的意識逐漸從酒醉的混亂中掙脫出來,小臉一下子漲紅起來。


    “你...”


    她剛想扯著嗓子喊,就聽到李衛東冷冷的說:“喊吧,撕破喉嚨喊,現在閻埠貴帶著閻解放在外麵,如果你想讓他們進來捉奸的話,盡管喊。”


    於莉這時已經完全清醒,聯想到酒宴上的被閻埠貴和閻解放猛灌酒的情形,瞬間明白事情的原委。


    兩行熱淚順著她白皙光滑的麵頰滑落下來。


    她摟起被子,緊緊蜷縮成一團。


    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白兔,讓人忍不住嗬護。


    李衛東最見不得女孩子哭,板起臉勸慰:“哭啥哭,過兩天我就找媒婆上你家提親去,把你娶回來後,往被窩裏一塞,那不就跟現在一樣了?”


    “我們隻是提前演練了一場,有什麽值得傷心的?”


    在前世,這種事壓根不算事。


    但是在這個年代民風保守,青年男女處對象,走在大街上,連手都不敢拉。


    於莉一個黃花大閨女,竟然跟男人睡在一個被窩裏。


    如果傳揚出去,那這輩子都難嫁人了。


    哭泣聲戛然而止,於莉抬起頭。


    朦朧目光中,這男人穿著一件藍黑工裝棉襖,洗得泛白的袖口被翻折上去,露出一截勁瘦的手臂,身姿筆挺,像一棵勁瘦挺拔的翠竹。


    冬日暖陽透過玻璃窗散落進來,給他刀削般的麵頰上,鍍上一層淡金色彩。


    於莉心生詫異,以前竟然沒有注意到李衛東竟然如此帥氣。


    拋開兩人的尷尬處境不談,於莉覺得李衛東算得上四合院街區的大帥比了。


    此刻的大帥比心中卻是七上八下。


    這女孩子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是不是決定報警?


    嘴上硬,心虛啊。


    這種事傳揚出去,女方是抬不起頭,男的卻要蹲笆籬子。


    與其那樣,還不如...


    “於莉同誌,你去報警吧,我雖然是被陷害的,卻無意中汙了你的清白,理所當然應該受到懲罰。”


    轉身給掛在牆上的鏡框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爹啊,兒子不孝,兒子無能,受奸人陷害,無法給咱們老李家傳宗接代了,等到了地下,我再好好孝順你。”


    語氣沉痛,表情痛苦,足以拿金像獎。


    說完,他拿起擺在衣帽架上的破氈帽,神情決然:“我這就到派出所去自首,放心,我會讓公安同誌為你保密的,不會讓你的名譽受到影響。”


    一步,兩步,三步...


    就在李衛東手扶在門杠上時。


    “不要...去...”身後傳來於莉怯生生的聲音。


    李衛東站定,攥成拳頭的手掌緩緩鬆開,緩緩轉過身,神情懇切:“那過兩天,我就讓媒人去你家提親?”


    “嗯呐。”於莉的小臉漲得通紅。


    ...


    於莉推開門走了出去,李衛東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陽光中,得意的哼起小曲。


    軟硬兼施,雙管齊下,媳婦這不是到手了嘛!


    果然,全靠自己努力的人,無論穿越到哪個世界,都是人上人。


    拎起鐵殼茶瓶,倒了一搪瓷缸子開水,小口啜飲起來。


    白色熱氣遮住麵孔,李衛東陷入沉思。


    很顯然,穿越已經是事實。


    既然無法改變,那就默默承受。


    前世倒也沒有牽掛,孤兒一個。


    靠著自己的努力,在02年的時候買了2000個比特幣,從此實現了財富自由。


    不用為生活擔憂,人生也就失去了目標。


    整日會所嫩模,日子過得一點意思都沒有,早已厭煩。


    來到這個激情彭拜的年代,隻要苟上幾年,苟到春暖花開時,依靠自身的努力,再加上係統稍稍輔助,必然能夠有一番大事業。


    隻是可惜了筆記本e盤裏那500t的學習資料。


    ...


    打定主意後,李衛東開始盤點家當。


    金錢,十塊二毛,糧票兩百斤。


    半袋棒子麵,應該有五斤。


    雞蛋三枚,白糖2兩,高碎半罐。


    舊棉襖2套。


    嘖嘖,還真是窮啊。


    “咦,這是啥,借條?”


    李衛東從抽屜裏翻出一個紙條。


    ‘本人因給父親看病,向易中海(一大爺),借款100元(叁佰圓),一個月後保證歸還,如無法歸還,願意把自家的兩間屋子送給易中海。借款人:李衛東;出借人:易中海;見證人:何雨柱,秦淮茹;借款日期,1960年10月15日。’


    紙條上麵還有四個紅色手印。


    李衛東看看紙條,再抬頭看逼仄破舊的屋子,抬起右手捏了捏眉心。


    ‘這麽說,我現在連間破屋子也沒有了?這簡直是地獄開局。’


    淩亂的記憶再次匯聚成形,李衛東想起來了。


    原身的父親出了事故後,沒有當場身亡,被路人送進了第六人民醫院。


    經過醫生的救治,命暫時保住了,身子卻壞了,隻能整日躺在床上。


    在隨後的日子裏,他身體很不好,經常生病。


    廠裏發放了102塊撫恤金,這些錢很快就花光了。


    父親的病越來越重,李衛東不得不辭去化工材料商店臨時工的工作,專職照看父親。


    失去了經濟來源,多年攢下的家底很快就消耗空了。


    最後李衛東不得不以房子為抵押,向易中海借了一百塊。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後,李衛東對於前身倒是有些佩服了。


    這小子,雖然愚蠢,確是個孝順孩子。


    至今,他的記憶裏,依然殘留著前身父親去世時,前身撕心裂肺悲痛的感覺。


    當然,也不能說前身愚蠢。


    他隻是像這個年代的大多數人一樣淳樸。


    在前身看來,易中海身為四合院一大爺,一向樂於助人。


    介時,即使他無法償還欠款,易中海也會允許他延長歸還欠款的日期。


    隻要當上貨車司機,努力工作,攢上三個月,就能把錢還上。


    前世看過《情滿四合院》的李衛東卻知道,易中海是個道貌岸然的人,。


    總是打著為別人好的旗號,對別人進行道德綁架,為他自己謀取私利。


    隻要還不上錢,易中海一定會毫不容情的把房子搶走。


    李衛東自然不能讓他得償所願。


    “現在距離還錢的日子,還有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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