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淮茹想著怎麽從李衛東那弄錢的時候。


    留在醫院的賈張氏,等來了軋鋼廠的代表。


    在劉海中把事情匯報上去後,楊廠長和李副廠長等廠領導召開了緊急會議。


    為的就是棒梗自宮的事情。


    當初秦淮茹丈夫是在車間出事故死亡的。


    這其中的主要責任在於賈東旭自己,可人確確實實是在上班的時間沒得,廠裏要不管的話,怎麽都說不過去。


    那回楊廠長親自拍板,給了賈家一百塊喪葬費,又安排著秦淮茹頂替了賈東旭的位置。


    這次棒梗出事了,廠裏多半也得拉上一把,不然容易寒了底下工人的心。


    這年頭,工人是工廠的主人,可不是一句玩笑話。


    可是,該給多少錢,楊廠長卻拿不定主意。


    棒梗隻是工人的家屬,按理不能享受工人一樣的待遇。


    最後李副廠長給了個提議,動員廠裏的工人們給棒梗捐款,捐多捐少無所謂,廠裏再補貼上一點就是。


    救助棒梗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體現出軋鋼廠關心工人同誌的精神,將壞事變成好事。


    中午吃飯的時候,李副廠長讓廣播站的於莉通過大喇叭公告了這個事情。


    廠裏的工人們聽到後,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賈家的名聲從棒梗他爺爺那會開始就很不好,後來的賈東旭同樣也是不得人心。


    秦淮茹整天在廠裏撩騷,卻又不讓人真正的占便宜。


    長時間下來,那些男工人付出不少,卻沒有吃到肉,自然對她不滿。


    而女工人最看不起這種憑本錢吃飯的女人。


    所以,她在工廠裏的名聲也不好。


    聽到棒梗把自個牛子割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裏偷著樂呢。


    但樂完後,該捐款的,還是得捐款。


    大家夥捐的不多,大部分都是一分錢,兩分錢,最多的也就是五毛。


    但架不住軋鋼廠的工人多啊。


    最後統計了一下,總共捐了九十多塊。


    楊廠長知道後,當下便拍板,補夠一百塊,再以軋鋼廠的名義捐一百,攏共兩百。


    由李副廠長親自出馬,帶去醫院交給秦淮茹。


    李副廠長是主動接過這項任務的,想著說不定能靠著這次的事情一親芳澤。


    都說女人慌亂的時候,最容易被趁虛而入。


    李副廠長覺得隻要自己稍微誇大一下自己在這裏邊的功勞,六神無主的秦淮茹說不定就主動朝他投懷送抱了。


    這事打從秦淮茹進廠開始,他就一直在想,沒想到今兒個終於能美夢成真。


    想到那前凸後翹的俏寡婦,李副廠長臉上色眯眯的笑容,怎麽也掩蓋不住。


    臨下車前,李副廠長輕咳一聲,對著司機小周道:“小周啊,你就不用進去了,在外麵等我就好。”


    “是,李廠長!”


    小周是李副廠長的心腹,自然知道自家領導的心思。


    就是可惜了秦淮茹,那麽水靈的一個俏寡婦,就要便宜李副廠長了。


    真是牡丹花被老黃牛吃了。


    李副廠長對著觀後鏡捋了捋頭發,隨後便走了下車,一路朝著棒梗所在的病房而去。


    過來之前他就已經打聽到棒梗住在哪個病房,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


    隻是進了病房後,李副廠長並沒有看到那個俏麗的身影。


    病房內隻有易中海跟賈張氏,還有秦淮茹的兩個女兒在場。


    這讓他心中很是遺憾。


    但來都來了,他這次是代表軋鋼廠來慰問賈家的,總不能就這麽走掉。


    跟易中海寒暄了兩句之後,李副廠長便將錢交給了賈張氏,隨後轉身就走。


    看他急匆匆的模樣,似乎是一刻都不想停留。


    易中海也沒挽留,客客氣氣的將李副廠長送了出去。


    回頭看到賈張氏拿著那兩百塊神神叨叨的不知在念叨些什麽,易中海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錢在賈張氏手裏有些不妥。


    都是相處了幾十年的老鄰居,誰不知道誰啊。


    但這事易中海隻是個外人,根本沒法管,隻能提醒道:“賈家嫂子,這錢你要不還是先拿回家藏起來吧,醫院這邊人來人往的,這麽多錢,萬一被人盯上就麻煩了。”


    兩百塊錢可不少,能夠買兩百五十斤肉,足夠一般人家吃四五年的。


    聽易中海這麽一說,賈張氏立馬變得警惕起來,連忙把錢塞進了褲子口袋裏。


    隻見她認真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的確是個道理,那你在這看著棒梗還有小當她們,我回去一趟。”


    “行,你快去快回。”


    隨後賈張氏便急匆匆的朝著外麵走去。


    這一路她不管看誰的眼神都像是個賊。


    可能是因為太過警惕的原因,賈張氏沒怎麽注意看路,剛出醫院,一不留神就跟人撞上了。


    “哎喲!”


    賈張氏慘叫一聲,當下便要哭嚎叫罵,不想耳邊卻傳來一熟悉的聲音。


    “咦,張二花,二花,是你麽?”


    賈張氏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已經好多年沒人叫她這個名字了。


    待抬起頭時,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遲疑著問道:“是二狗哥?”


    撞到賈張氏的那人咧嘴一笑,臉上的皺褶擠在一起,跟朵菊花似的。


    “對,是我,二花,好多年沒見,你,你還好吧?”


    賈張氏看著這張熟悉的臉,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當年在村裏的那些事。


    那張比城牆還厚的臉皮,竟然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羞澀。


    她捋了捋自己垂落的頭發,細聲問道:“我挺好的,二狗哥你呢?”


    二狗聞言歎了口氣,道:“我家那口子剛去不久,這不,跑來醫院開死亡證明了。”


    賈張氏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略帶激動的說道:“這麽巧?我丈夫也死了!”


    二狗臉上一僵,這特麽是值得高興的事嗎?


    賈張氏說完後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忙解釋道:“二狗哥,我不是……”


    二狗打斷了賈張氏的話,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現在有空嗎?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


    賈張氏用力的點了點頭道:“有空,有空!”


    這會什麽棒梗,秦淮茹的,全被她忘得一幹二淨,心裏隻剩下跟老情人重逢的喜悅。


    想當年,兩人在鄉下的苞米地,二狗哥不小心衝撞了她,之後兩人隔三差五就偷偷的跑到苞米地裏私會。


    要不是二狗他家死活不同意讓賈張氏進門,說不定她現在就不是賈張氏,而是陳張氏了。


    兩人離開醫院後,說起了當年分開後的事情。


    賈張氏自然不會老老實實的交代自己的情況,隻說丈夫兒子走得早,兒媳婦對自己也不好,到醫院看病,也隻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說著說著,賈張氏把自己都給騙到了,竟開始抹起了眼淚。


    二狗自然是在一旁安慰她,安慰著安慰著,就搭上了賈張氏的肩膀。


    賈張氏也‘羞答答’的依偎在二狗的胸膛中,腦子裏莫名的浮現出當年在苞米地裏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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