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媽怎麽都沒想到,都已經說好的事情,卻在最後一步發生了意外。


    要是讓秦淮茹就這麽回去的話,之後又知道會折騰出什麽幺蛾子。


    還是先把人穩住吧。


    真要把賈張氏丟在拘留所裏不管,她肯定會鬧出事情。


    賈張氏那無賴的性子,隻要她不犯什麽大錯,法律也沒法治她。


    房子反正是公家的,讓誰住都可以。


    很快,王大媽就作出了決斷。


    “淮茹,你別急著走,房子的事情,我想辦法幫你解決,就是了。”


    秦淮茹聽到回答,總算止住了離開的腳步。


    回過頭看著王大媽,鄭重的說道:“嬸子,這可是您說的。”


    王大媽沒好氣的瞪了秦淮茹一眼,道:“我還能反悔不成?不過我告訴你,事情我幫你解決了,今後你們就得好好過日子,別隔三差五又給我整些幺蛾子出來?”


    秦淮茹自然明白適可而止這個道理。


    要是她一直得寸進尺的話,說不定王大媽會直接甩手走人。


    到時她一樣得把賈張氏帶回家。


    沒了束縛,賈張氏肯定會鬧個天翻地覆的。


    兩人達成口頭協議後,繼續往裏走去。


    來到鐵欄柵前,王大媽喊了幾句。


    “賈張氏,快醒醒,你兒媳婦來接你回家了。”


    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賈張氏,聽到聲音後轉過了頭,看到王大媽跟秦淮茹來了。


    立馬爬了起身,扭著肥胖臃腫的身軀,跑了過來。


    “王姐,淮茹,你們可算是來了?我都在這等你們老半天了。”


    秦淮茹對於賈張氏親切的稱呼,非但沒有回應,甚至還冷哼了一聲。


    氣的賈張氏差點暴露本性,把秦淮茹給撕吧了。


    還好她接受了教訓。


    知道此地不是她發飆的地方。


    要是秦淮茹跟王大媽走了,那她還真就得在這個鐵籠子裏,繼續待下去了。


    而王大媽對賈張氏同樣也沒什麽好臉色。


    就是因為這個不要臉的無賴,硬是給她增加了一堆的工作量。


    想到之後回去還得為房子的事操心,王大媽看向賈張氏的眼神,更是平添了一股厭惡。


    “行了,別扯那些了,保證書呢?”


    “在這,在這!”賈張氏連忙從懷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張。


    王大媽問道:“都抄好了?”


    賈張氏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已經抄好了。”


    “行,那就背一遍吧!”


    聽到這話,賈張氏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結結巴巴的說道:“王姐,這就不用了吧?”


    王大媽挑了挑眉道:“隻要你是誠心悔過,念一遍有什麽不行?”


    說著她還回頭看了秦淮茹一眼,明顯是特意做給秦淮茹看的。


    而秦淮茹心中對王大媽的這番操作也很是滿意,隻是臉上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她很清楚,現在絕對不能給賈張氏好臉,不然她就會蹬鼻子上臉。


    賈張氏心中暗恨,在心裏將秦淮茹跟王大媽兩人罵了個遍。


    隻是現在的情況下,她根本沒得選擇,隻能乖乖的聽從。


    看了看秦淮茹跟王大媽兩人後,賈張氏閉著眼睛,磕磕巴巴的念起了保證書上的內容。


    短短幾百字,她卻硬是背了半個小時才背完。


    等她背完最後一個字後,王大媽這才接過保證書,交給秦淮茹。


    隨後又對賈張氏警告道:“賈張氏,保證書的內容你得記在心上,別以為背完就了事了,我們居委可是給這份保證書做了擔保的,要是以後你再像以前那樣蠻不講理,好吃懶做,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知,知道了!”


    賈張氏嘴上應著,心裏卻不以為意。


    等她回到四合院裏,頂多就收斂幾天,之後還不是該怎樣就怎樣?


    要是秦淮茹敢趕她,她就敢報警!


    這招是賈張氏在看守所裏學會的。


    看守所裏邊的人才多,說話又好聽。


    要不是吃不好,住不好,還得勞作,賈張氏都不想離開了。


    王大媽見賈張氏似乎真的知錯了,這才叫過看守所的同誌,把鐵門給打開。


    賈張氏出來後,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臉上自然而然就掛上了笑容。


    而秦淮茹隻是掃了她一眼後,便默不作聲的朝外走去。


    她覺得自己跟這老太婆沒什麽話好說的。


    *******


    “老陳,活兒你得給我幹,你可別忘了,當初你兒子上學不夠錢交學費的時候,是我借給你了五毛錢!”


    “那我現在還你五毛?”


    “害,這是五毛的事嗎?這是你欠我的人情,而且我也沒讓你幹嘛啊,不就是讓你把這兩口棺材拆了嗎?”


    老陳翻了個白眼,強忍住將手中的榔頭,砸在閻埠貴那張財迷臉上的衝動。


    當年自己借了他五毛錢給孩子交學費,結果這貨記到現在。


    平時找著機會就過啦占便宜,什麽鞋架啊,置物架之類的小東西,老陳沒少幫閻埠貴做。


    那都是一分錢都沒收!連材料錢都賠進去了。


    別說五毛了,就算是五塊,也早就還清了。


    這回倒好,不知道他從哪弄來兩口棺材,竟然讓老陳拆了,給他做成屏風?


    棺材做屏風,這是人幹的事嗎?


    放在家裏,就不嫌瘮得慌啊?


    老陳對閻埠貴這腦洞,可以說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不幹,堅決不幹,我要給你幹了,以後誰還敢找我,幹木匠活?你還是趕緊把這兩口棺材拖走吧,別一會我客人過來看到後,被嚇壞。”


    木匠也是有木匠的規矩的。


    像老陳這種打家具的木匠,是不會動棺材的。


    閻埠貴這下不高興了。


    他覺得做人就該飲水思源,自己以前可是幫了老陳的大忙,老陳怎麽能真麽對待自己呢?


    於是閻埠貴雙手一抱,在小馬紮上坐了下來,道:“成,你要不給我做,我今天還就賴在這了!”


    說不定還能混頓飯吃呢!


    老陳看到閻埠貴這模樣,臉色立馬黑了下來。


    他當初怎麽會想不開,找閻埠貴借錢呢?


    之前大夥都喊他閻老扣,就是因為知道閻埠貴隻進不出,還愛占小便宜,把什麽都算得死死的。


    找他借錢的,全都被拒絕了。


    沒想到老陳竟然借成功了,當時老陳還挺高興的,覺得閻埠貴夠朋友。


    現在看來,他哪是夠朋友啊,早就算計好了一切。


    借出去五毛,占回來的便宜五塊都不止了。


    偏偏老陳還沒法說什麽。


    真是氣死個人啊!


    眼看著閻埠貴是真打算賴死在這裏了,老陳咬了咬牙道:“行,閻埠貴,我跟你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以後甭管有什麽事,你都別來找我,咱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老陳,你這人,早答應不就好了,非逼我出絕招!”


    閻埠貴笑嗬嗬的,根本沒把老陳說的話放在心上。


    就那五毛錢的人情啊,他能吃一輩子!


    給老陳詳細的講述了一下自己的要求後,閻埠貴還想著能順利成章的留下來蹭頓飯。


    不想老陳竟然開始攆人了,直言他再不滾的話,就別想著讓他做屏風了。


    沒辦法,閻埠貴隻能放棄了這個蹭飯的機會。


    不過事情辦成了,他心情還是非常不錯的。


    心想著回頭就找秦淮茹和劉海中收錢去。


    就這個屏風,一人收他五塊錢不過分吧?


    你看,稍微動動腦筋,十塊錢就賺到手了,還順帶把孩子居住的問題,給解決了。


    在閻埠貴想來,自己的孩子多,而且年紀又要大些,肯定能壓製住棒梗和劉光福,劉光天兩兄弟的。


    折騰了半天,他閻埠貴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隻是這份好心情,並沒有保持多久。


    等閻埠貴回到四合院的時候,他發現一大群人聚集在裏邊。


    閻埠貴好奇的湊了過去,抓著其中一個住戶問道:“你們在看什麽?”


    被抓住的住戶回頭看到是閻埠貴後,道:“喲,是三大爺啊?害,咱們院裏出大事了!居委跟軋鋼廠的領導商量了一下,說要把後院許大茂那屋借給賈張氏住呢!”


    “什麽?”


    閻埠貴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一臉驚容。


    這屋子可關係到他能不能解決孩子居住的問題。


    他立馬擠開人群,鑽進了裏邊。


    然後就看到易中海跟劉海中兩人正在跟街道辦和廠裏房管科同誌的說著話。


    “王姐,這不合規矩吧?咱院裏的住戶那麽多,有些六七口人擠在一個屋子裏,秦淮茹家就那麽幾個,就算要分,也輪不到他們吧?”


    王大媽掃了易中海一眼,作為老相識,她自然清楚易中海的底細。


    不冷不熱的說道:“這不是我個人的決定,你跟我說沒用,而且這間屋子也不是給秦淮茹,屬於暫借給他們家用,以後會收回來的。”


    “但這也說不過去啊,王姐,我看院裏的人對這種分配方案,都很不服氣,到時要鬧騰起來,可就不好看了。”


    王大媽聞言看向說這話的劉海中,道:“是你不滿意?還是院裏的住戶不滿意?”


    ....


    從看守所出來後,王大媽就回了趟街道辦,跟領導磋商了一下這事。


    隨後又跑了趟軋鋼廠。


    大家都同意暫時穩住秦淮茹跟賈張氏,等他們婆媳的關係緩和點後,再想辦法把房子給收回來。


    哪想剛進到許大茂那屋,王大媽就發現了詭異的地方。


    這間屋子已經一兩個月沒住人了,按理說,裏邊應該灰塵遍布才對。


    但事實情況卻是到處都幹幹淨淨的,就好像剛打掃完一樣。


    在街道辦工作,王大媽什麽沒見過啊。


    一下就猜出,這屋肯定有人進過,而且還有想要占用的心思。


    之後劉海中跳出來打著二大爺的名號勸說,讓王大媽一下就將他當成了嫌疑人。


    劉海中這人是個官迷,正常情況下,應該是配合著她把事情辦完。


    現在卻是一反常態的跑過來勸說,要說裏邊沒問題,狗都不信。


    劉海中聽到王大媽言語中的警告,頓時縮了縮脖子,低下肥頭大耳,不敢再吭聲。


    但這個時候,閻埠貴卻湊了上來。


    “王姐,你這怎麽也不給個通知,突然就把屋子給分配出去了?”


    王大媽轉頭看向閻埠貴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老閻啊,怎麽,你有想法?”


    閻埠貴抽了抽嘴角,道:“我是覺得這事應該公平一點,這屋那麽大,賈張氏一個人住著,未免太浪費了吧?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讓咱們院裏那些人口多的,也分潤一下?”


    王大媽聽到這話,還真就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現在做事就講究一個公正。


    秦淮茹家又沒立功,總不能因為他們鬧騰了,就給特殊待遇,其他的百姓心裏肯定不服氣。


    反正秦淮茹隻是不讓賈張氏回她那屋住,那這房裏再住些人,似乎也沒什麽。


    畢竟一隻羊是趕,一群羊也是趕。


    看到王大媽認真思考的模樣,閻埠貴就知道這事多半成了。


    心中暗想著,你秦淮茹可能小賺,但我閻埠貴永遠不虧。


    隻要王大媽答應了,他那棺材打造的屏風,就仍然能派上用場。


    而且還能把孩子推出去住。


    這房裏要都住著孩子,那總得有個人管吧?他家的閻解放閻解成就是最好的選擇啊!


    畢竟年齡大,對其他孩子有壓倒性的優勢。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大媽終於下了決定,轉頭對易中海道:“老易,你統計一下這院裏住戶的情況,今晚交給我,賈張氏就讓她先住進去,之後怎麽分配,等我想好再說。”


    易中海對這個答複有些不滿意,但他也改變不了什麽。


    他跟劉海中,閻埠貴三人雖說是院裏的管事大爺。


    實際上誰也管不了,隻是能在住戶們發生糾紛的時候,幫著調解一下。


    看著王大媽帶居委的人離開後,閻埠貴鬆了口氣,在散場前悄悄扯了扯劉海中,給他使了個眼色。


    沒過多久,兩人便在劉海中的屋裏重新匯合了。


    “老劉,這事你怎麽看?”


    “怎麽看?站著看唄,我又改變不了什麽?”


    閻埠貴笑道:“話不能這麽說,老劉,事在人為啊!現在王大嘴已經答應回去考慮了,之後肯定是咱們院裏的人一起分那個房子,你想啊,這院裏就數你我兩家的孩子歲數最大,縱使裏邊住著個賈張氏,就她那死腦筋,她也翻不了天,最後那房子,不還是我兩說了算?”


    劉海中聽到這話,眼神也重新變得光亮起來。


    但想了下後,他又皺起了眉,道:“沒用啊,咱們就算能掌控那屋,又能有什麽好處?”


    “好處可多了去了!”


    閻埠貴說著湊到劉海中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劉海中聽完後,感覺整個世界廓然開朗。


    “老閻,還是你腦子更靈活。”


    “那必須的!”


    兩人相視一眼,紛紛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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