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永遠也沒有辦法忘記小時候那段苦難的經曆。


    白寡婦的公婆凶神惡煞般的衝進屋裏,何雨水隻能瑟瑟發抖的躲在床下,看著他們把屋裏的東西全部砸了,逼迫何雨柱寫下欠條。


    想起往事,何雨水鼻子有些酸楚,眼角潤濕起來,用略帶有鼻音的聲音說道:


    「那些欠條,我都還留著呢!當年的那些事,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那你翻出來,好好保管著,估計很快就能派上用場。」


    「行,我一會就去找。」


    何雨水對李衛東很是信任。


    畢竟要不是李衛東給何雨柱介紹了韓枝枝的話,何雨柱現在還在給秦淮茹當舔狗呢。


    李衛東要是想害他們,根本不用等到現在。


    「還有,這事兒最好跟你嫂子商量著來。你哥的性子你也了解,估計事到臨頭,他又心軟了。」


    何雨水點了點頭,她心裏也是這麽想的,順帶還能幫韓枝枝在這個院裏立威。


    要是不彰顯一下自己的強勢,很容易被當成軟柿子捏,這院裏的妖魔鬼怪實在是太多了。


    兩人談妥了事情後,便各自散開了。


    李衛東回到自己屋,才剛上炕,於莉就纏了上來。


    李衛東掐指一算。


    嗯,黃道吉日,宜行房。


    *******


    「牛隊,我想看看最近的任務單。」


    正低頭忙活著的牛勇聞言抬起了頭,看到是李衛東後,不禁搖了搖頭,道:「你小子,又在打著什麽鬼主意呢?」


    李衛東叫屈道:「牛隊,你要不要這麽看我,我可一向本分老實。」


    牛勇嗤笑道:「你還本分老實?那這天底下怕是沒有老實人咯!」


    說著他將一個本子都到了李衛東麵前,道:「這個月的單子都在上麵了,你自己翻著看。」


    李衛東也沒跟牛勇客氣,接過後便翻閱起來。


    沒一會,李衛東便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三天後就有一趟車是跑東北那邊的,是去鞍鋼拉一種特種鋼材的,剛好符合韓枝枝的需求。


    李衛東當下便跟牛勇說道:「牛隊,這個任務派出去沒?要是沒有的話,我接了!」


    牛勇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李衛東一眼,但也沒多問。


    像他們這種跑車的,哪個不撈點外快?


    要是這種機會,都不知道抓住的話,多少有點傻。


    牛勇點了點頭,在單子上填下了李衛東的名字,道:「行,不過這條路可不好走,你回頭最好尋摸一下地圖,別到時給迷路了。」


    李衛東咧嘴笑道:「這個我知道,我方向感一向很不錯,不會迷路的!」


    牛勇點了點頭,隨後斜了李衛東一眼:「還有事?」


    「沒有了,您先忙著,回頭請您喝酒。」


    「少來,你這話我都不知道聽多少次了,也沒看你實現過,該幹嘛幹嘛去,少在我麵前礙眼!」


    「咳咳,那不能怪我,我都讓牛萌轉告你好幾次了,結果你每次都沒空。」


    牛勇聞言一愣,牛萌可從沒跟他說過這個啊!


    這丫頭,多半是想幫著李衛東省錢。


    女生外向啊!


    他這個當哥哥的,還不如李衛東這個當師傅的親。


    他朝李衛東揮了揮手,示意李衛東可以走了,免得他看著生氣。


    李衛東也沒停留,麻溜的離開了車隊辦公室。


    搞定了韓枝枝的委托後,李衛東感覺心也跟著放了下來。


    雖然這事也能


    委托別人去幹,但韓枝枝要送去東北的那幾人要真是什麽關鍵人物就麻煩了。


    這種事情還是別連累他人了。


    而且人心隔肚皮,表麵上稱兄道弟,背地裏趁機捅刀子的可是在太多了。


    這種事情在刮風的時候是很常見的事,父子兄弟相互逾越的例子也不是沒有。


    李衛東再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到維修間取卡車的時候,李衛東將去東北的時間,告訴了韓枝枝。


    韓枝枝聽完了很是開心,一直以來都是她依靠老黃這個舅舅幫忙,今兒個總算能幫他做些事了。


    兩人磋商了一下碰麵的時間和地點後,事情就這麽被確定了下來。


    說完這些後,韓枝枝不免又問起了李衛東易中海的事。


    昨晚她回去後,思來想去一整晚,總覺得這事何大清要是能站出來指證易中海的話,是最好的辦法。


    但她又怕何雨柱跟何雨水兄妹見到何大清後會有過激的反應。


    所以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李衛東,想聽聽他的看法。


    不想李衛東在剛聽完就開始搖頭。


    「這事不能請他來,我估計你那公公之所以這麽多年都不回京城,肯定別的原因,這事我不方便細問,畢竟我隻是個外人,要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寫信問問他。要是貿然這麽做,柱子跟雨水不高興還是小事,萬一牽扯出其他的麻煩就不好了。」


    說到這裏,李衛東忽然一拍腦袋,道:「差點給忘了,你可以去問問後院的聾老太太,她肯定清楚這事。


    這老太太不但是這院裏最老的住戶,而且跟你們何家的關係有些特殊.


    當時也是她死活要我介紹你給柱子的,別人問,她或許不會說.


    但你去的話,多說幾句好話,她說不定就什麽都說了。」


    隨後李衛東又湊到韓枝枝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韓枝枝聽完後,眼神一陣閃爍,似乎有些猶豫。


    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她現在懷了傻柱的孩子,以後就是何家的人了,有些事情不搞清楚,她心中也不踏實。


    最後韓枝枝眼神複雜的看著李衛東道:「衛東哥,柱子能有你這麽個好朋友,真是他的福分。」


    李衛東聳了聳肩道:「這有什麽福分不福分的,朋友之間互相幫忙本來就是應該的,倒是你們兩個,準備什麽時候把酒擺了?再拖下去,我怕你這肚子要藏不住了。」


    韓枝枝聽到這話,即使是那種女漢子的性格,此時也不禁老臉一紅。


    囁喏道:「衛東哥你都知道了?」


    李衛東翻了翻眼道:「隻要眼不瞎的,都能發現,前段時間柱子還天天跑去你那過夜,最近卻突然安分下來,精神頭也好了不少,答案隻有兩種,要麽是你不方便,要麽就是你懷上了。」


    被戳穿真相的韓枝枝很是尷尬,道:「我跟柱子已經商量過了,決定明兒就去把證扯了,再請幾個親朋好友吃個飯,我父母那邊等今年過年的時候,再帶著柱子一起過去。」


    李衛東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能低調還是低調一點吧,免得槍打出頭鳥。」


    說著話的時候,李衛東心中很是感慨。


    本來以為自己這段時間接連立下那麽多功勞。


    就算不調個更好的崗位,他的級別也能提上一提。


    哪想楊廠長那邊隻是提了一嘴後,便沒了下文。


    起風了,大家都得明哲保身啊!


    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怎麽才是正確的,但都明白少做少錯這個道理。


    李衛東也沒有去問楊廠長的想法,之前想著換個采


    購之類的職務,還更方便他做事。


    現在對於他來說,有沒這個崗位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他已經想到了更好的出路。


    更韓枝枝告別後,李衛東便開著車離開了。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


    隻要他還在車隊裏,就得出去跑任務。


    今兒個跟隨他一起跑的還有牛萌。


    有段時間沒有跟李衛東一同行動的牛萌顯得很是高興。


    她雖然現在也獨立開車,但還是喜歡跟李衛東一起跑車。


    有些時候情願回到還沒出師的時候。


    牛萌也清楚自己對李衛東的感情已經超過了師徒之情。


    她感覺到有點不妥當。


    但人就是這樣,有時候真的很難控製住情緒的發酵。


    牛勇已經點了她好幾次,她也曾試過與李衛東拉開距離,但沒什麽卵用。


    每次這麽做的時候,想見李衛東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這不,一見李衛東朝她走來,便立馬喜滋滋的湊了上前。


    「師傅,你怎麽現在才來?我都等你老半天了!」


    「剛去車間拿的車,怎麽樣?那車開得還可以吧?要不要我跟你換?」


    牛萌慌忙搖頭道:「不用了,不用了,我開著挺好的。」


    李衛東點頭道:「那行,有什麽需要就跟我說。」


    「嗯嗯!」牛萌用力的點了點頭。


    隨後師徒倆便先後開著車出了軋鋼廠,今天的任務依舊是在內城跑。


    又是平平無奇的一天。


    唯一的收獲,就是一包煙絲。


    對於李衛東來說,這東西也沒什麽用,回頭給於莉大伯送去,他好像挺喜歡手卷煙。


    下班後,李衛東到居委接了於莉,兩人一同前往百貨商場。


    何雨柱要結婚了,作為朋友,得準備點賀禮才行。


    李衛東已經想好了,按照這年頭的習俗,給何雨柱送一套布藝沙發。


    雖然略貴,但兩人是多年的好友,加上韓枝枝那邊的關係也得維持,這錢必須得花。


    兩人在商場裏轉了一圈,最後選了套灰色帶波點的沙發。


    三件套,一大兩小,加起來要三十多塊錢,比實木沙發還要貴。


    而且這玩意還不耐用,家裏要有個小孩的話,在上麵蹦蹦跳跳的,估計要不了一年半載就會被弄壞。


    不過現在就時興這種洋氣的東西,不洋氣李衛東還不買呢。


    現在的貨品都是現貨供應,沒有預訂一說。


    李衛東給於莉付完錢後,直接在商場門口找了個蹬三輪的幫著拖回去。


    沒辦法,這年頭沒有順峰和德棒。


    別說買沙發了,就算是其他大件,也一樣得自己搬回去。


    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天還未暗下來,住戶們都在外麵忙活著晚飯的事。


    見有陌生人搬著沙發進來,頓時將他們的注意力給吸引住了。


    「哎呀,這是誰家買的啊?可真夠闊氣的。」


    「誰說不是?上回我跟我家那口子去商店看了,一百多呢,好幾個月的工資,哪舍得呀。」


    「咱們院裏能買得起這東西的,也就那麽幾人,我看啊,不是一大爺。就是李衛東買的。」


    「那多半是李衛東了,一大爺天天就光顧著給人送溫暖了,哪還有閑錢買這個啊!」


    「哎,你小聲點,一大媽可就在旁邊呢!」


    說閑話的大姐扭頭一看,一大媽正端著菜盆子走過來,聽到議論聲,繼續走也不是,回過頭也不對,


    怔在了那裏,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


    住戶們頓時就不敢出聲了。


    上回。易中海跟賈張氏在地窖裏被抓個正著後,這一向和睦,被譽為四合院夫妻模範的兩人就鬧起了矛盾。


    反正現在是誰也不待見誰。


    大家夥都是頭一回見一大媽這麽和氣的人竟然還有這麽一麵。


    現在甚至都不敢在一大媽麵前提起易中海。


    一大媽自然聽到了這些人的議論聲。


    但嘴巴長在別人身上,非要說閑話,她也沒辦法。


    她看著那兩個陌生人搬著沙發往何雨柱那屋走去,不禁皺了皺眉。


    這是何雨柱買的?


    何雨柱什麽情況,一大媽再清楚不過。


    雖然他工資不少,但根本沒存下幾個錢,都被秦淮茹給弄走了。


    加上最近又要結婚,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哪還掏得出錢買沙發。


    日子不要過了?


    直到她看到李衛東跟於莉夫妻從外麵走進來,還安排著那兩名工人的時候。


    一大媽總算明白過來,這套沙發多半是李衛東給傻柱買的。


    看到這一幕,她心中是感慨萬千。


    原本易中海的養老人選一共有兩個,一個是何雨柱,還有一個就是李衛東。


    但易中海瞧不上李衛東,覺得他沒有工作,而且還是個真傻子,跟傻柱沒得比。


    甚至還設計想要把李衛東的那兩間房子給弄過來。


    結果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房子沒弄到,反而把自己的好名聲給折騰進去了。


    以前誰提起易中海,都得說聲仗義。


    現在嘛,誰還不知道他易中海是個麵厚心黑的主?


    而被易中海瞧不起的李衛東,現在院子裏有哪個敢說自己的日子過的比他好?


    要沒有暗算李衛東那事,易中海還能接著一大爺這個身份,跟李衛東套套近乎,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逮住機會就互相添堵。


    一大媽一早就看清了,易中海是玩不過李衛東的。


    人家有頭腦還有手段,跟領導們的關係又好,怎麽鬥?


    不過一大媽現在也懶得管了。


    她跟易中海現在已經鬧翻了,要不是易中海怕因為婚姻的事情把工作搞丟,估摸著兩人已經離婚了。


    沒辦法,現在結婚離婚都得跟組織打申請,而且需要正當的理由。


    理由一大媽有,直接說易中海跟賈張氏搞破鞋,被逮了個正著,領導一準給批。


    但那麽一來,易中海的工作也丟定了。


    組織不會允許易中海這種人繼續留在崗位上的。


    雖說他是八級鉗工,但他屬於最早的那一批,純粹靠著資曆混上來的,在技術方麵,約等於七級工。


    而且這家夥還喜歡藏著掖著,教徒弟也不盡興,已經被他毀掉了幾個好苗子。


    要不是看在他資曆老,技術還湊合,早就把他調走了。


    易中海自己也清楚這點。


    所以隻能跟一大媽談條件,今後會將一半的工資交給一大媽,作為繼續維持婚姻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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