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劉海中可不是好相與的。


    別看他肥頭大耳,心中卻很精明。


    要不然也不能當上七級焊工。


    再說了,劉海中在大院裏的威望也很不錯。


    要不然,他整天把兩個兒子打得嗷嗷叫,大院裏的住戶早就出麵阻止了。


    開玩笑,這年頭拿棍子教訓兒子很正常,但是用火鉗子就有點過分了。


    易中海想要讓劉光福劉光天兩兄弟對他言聽計從,甚至是將來給他養老,得先把劉海中從二大爺的位置上趕下去,讓劉海中成為落水狗。


    對於閻埠貴,易中海或許沒有辦法,因為這老頭滑不溜秋的,太難拿捏。


    但,劉海中就不一樣了。


    這家夥是個十足的官迷,隻要對症下藥,很容易上套。


    先把他二大爺的位置弄掉,之後再讓他在軋鋼廠裏出個不大不小的事故,


    到時候,劉海中就像是如來佛祖的孫猴子,隨便易中海怎麽拿捏都行。


    整人,易中海是專業的,腦海裏很快便形成好幾套行動方案。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易中海想好了所有行動步驟,但怎麽也沒想到,才第二天,麻煩就找上門了。


    這天,易中海跟一大媽吃過晚飯後,便準備去找劉海中嘮叨嘮叨,順帶給他下個套。


    然而沒等他出去,兩道人影就出現在門外。


    其中一道還十分的眼熟。


    這不是何雨水那丫頭的對象嗎?


    看著王如新和他身後那位同誌身上所穿的製服,易中海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一大媽同樣皺起了眉頭。


    她比易中海想得要更多一些。


    派出所的人都找上門了,或許就是因為易中海幹的那些肮髒事暴露了。


    想到這點,一大媽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幾步。


    開始想著萬一易中海被抓的話,自己要怎麽做才好。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救人是不可能的。


    她一來沒那本事,二來也不想那麽做。


    最好的選擇,是趁著易中海被抓走的時機,把他藏起來的那些錢拿了,然後遠走高飛。


    出了京城,回到鄉下老家藏起來,再想找到她就難了。


    有那些錢在手,一大媽剩下的日子,絕對會過得很滋潤。


    且不提易大媽的謀算,此時易中海中壓抑住心中驚慌,腆著個笑臉道:“雨水她家的,怎麽這麽晚還過來這邊,有事?”


    王如新冷著個臉道:“易中海同誌,請你嚴肅點,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在這些年私吞了何大清給子女的贍養費,麻煩你跟我們回去派出所協助調查。”


    易中海心中頓時咯噔一聲。


    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隻是,到底是哪裏走漏了消息?


    他自認為已經做得很謹慎了,壓根不可能被人發現破綻。


    難道是....


    易中海隱晦的搖了搖頭,現在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是先應付了找上門的麻煩。


    他一臉僵硬的說道:“是不是搞錯了?那何大清都已經跑路十幾年了,他在四合院裏的名聲可不大好,而且我是什麽樣的人,這院裏的人都知道。


    身為四合院的一大爺,大院裏誰提起我都得豎起大拇指,稱讚我為人仗義。


    何大清跑路後,是我把傻柱跟何雨水拉扯大的。


    又怎麽會幹出那種事呢?”


    “有沒做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不算,一切憑證據說話!我們現在不是在跟你商量,懂嗎?”


    易中海見辯解(狡辯)無效,抿了抿嘴,道:“行,我跟你們回去。”


    王如新道:“那就走吧!”


    說完就讓開了身子,示意易中海走在前頭。


    看到這個架勢,易中海心裏很清楚。


    不管這次的事情怎麽收場,他在四合院的名聲都會跌落到穀底。


    不過,問題倒是不多大,隻要不坐實他吞了給何雨柱兄妹的贍養費,誰都拿他沒辦法。


    唯一的麻煩,他怕有人會趁機將他從一大爺的位置趕下來。


    以己度人,易中海從來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他人。


    就跟易中海猜想的一樣,沒過多久,他被帶走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院子。


    畢竟王如新兩人身上的製服和大簷帽,實在是太惹眼了。


    而一些距離易中海較近的住戶,更是將王如新跟易中海的對話聽了個全。


    等他們一走,整個院子都鬧騰起來了。


    “你聽說了嗎?一大爺竟然吞了何大清給傻柱兄妹的贍養費。”


    “我也聽說了,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你想想,就算何大清再怎麽狠心都好,總不可能真的對自己的子女不聞不問.


    而且當初白寡婦夫家跑過來鬧事,這個基本是人盡皆知的,我就不信何大清會完全不知道。”


    “嘿,這次怕是有好戲看了!”


    “等著吧,我倒是想知道,傻柱知道後,會不會直接衝去派出所,把一大爺揍個滿地找牙。”


    類似的話語發生在四合院的各個角落裏。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作為當事人的何雨柱,此時非但沒有暴怒,反而十分的冷靜。


    主要是因為一早就知道這件事,該憤怒的早就憤怒過了。


    現在何雨柱跟李衛東,還有韓枝枝,何雨水幾人坐在一起。


    他有些茫然的看向李衛東問道:“衛東,接下來該怎麽辦?”


    “自然是把輿論炒作起來,就算法律不能給易中海定罪,我們也要確保這事讓他社死,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另外一大媽那邊得盯著點,我總感覺他不簡單。”


    李衛東沒有跟何雨柱他們說的是,早先秦淮茹曾將一大媽扇了易中海好幾個大嘴巴子的事情告訴了他。


    而易中海非但沒有還手,甚至連爭吵都沒一句。


    按理說兩人那麽多年沒有孩子,心中肯定會有些隔閡的。


    但他們的表現太過平靜了,平靜到讓李衛東覺得很不可思議。


    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李衛東覺得有必要盯住一大媽,免得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


    何雨柱他們聽了後點了點頭,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反正隻要聽李衛東的就對了。


    之後四人便開始分工合作。


    李衛東負責指揮大局,何雨柱跟何雨水兩兄妹則是拿著收集到的證據去派出所,把易中海私吞贍養費的事情坐實下來。


    至於韓枝枝,自然是負責盯緊一大媽。


    李衛東也會幫著留意,畢竟他就住在後院,跟易家離得近。


    當天夜裏,眼看著都晚上十點多了,易中海還沒回來。


    一大媽不禁有些焦灼,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她覺得易中海回不來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了。


    那麽,必須得先下手為強。


    等易中海扛不住,把一切都交代出來,公安同誌上門搜查,那就晚了。


    咬了咬牙,下定決心後,一大媽來到裏屋,挪開了擺在牆角的木箱子。


    木箱子裏裝的是換季的衣服,放在角落裏並不稀奇。


    隻是一大媽很早便在打掃衛生的時候,注意到木箱子的位置,經常發生輕微的變化,地麵有挪動的痕跡。


    一天晚上,她更是被窸窸窣窣的聲響驚醒,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看到易中海在挪動木箱子。


    從此之後,一大媽便確定木箱子後麵有古怪。


    果然,挪開木箱子後,一大媽發現箱子後麵靠牆的地方,湖著一張舊報紙。


    伸手碰了碰,報紙微微晃動,裏麵是空的。


    一大媽小心翼翼的揭開報紙,牆上出現了一個空洞。


    伸手在裏麵摸索一陣,從裏麵掏出了一個木箱子。


    箱子上麵掛著一把鐵鎖,一大媽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鑰匙。


    想了想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從抽屜裏取出鉗子,鎖鼻給弄斷了。


    滿懷希望的打開箱子。


    果不其然,裏邊整齊擺放著一摞摞十塊大鈔,隻是簡單的數一下,就遠不止一千塊。


    另外還有一些全國糧票,都是最新日期的。


    “好你個易中海,竟然連我都敢騙!”


    一大媽見此暗暗咬牙,她覺得多半是易中海對她藏了一手。


    這下拿起錢的時候,更是毫不手軟。


    她將裏邊的錢和票券掏了個幹淨,半點都沒給留下。


    自己跟了易中海那麽多年,一直任勞任怨的,這些全當是他給自己的賠償吧。


    如此自我催眠了一番後,一大媽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隻挑了一些貴重的物品,用被單做成一個包裹。


    將行李收拾好後,一大媽看了眼這個生活了十多年的屋子,心中多少有些悲傷。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但想到易中海,這股悲傷頓時消失不見。


    別怪她心狠,誰讓易中海不幹人事呢?


    繼續跟著他的話,隻有死路一條,還不如早點尋找退路。


    從屋裏出來後,一大媽甚至都懶得上鎖,就這麽提著個小布包往外走去。


    一會要遇到人問起來,她就說去給易中海送衣服。


    任誰都不會想到她是要跑路。


    打定了注意之後,她的腳步邁得更快了。


    這一幕恰好就落到了於莉眼中。


    本來於莉是準備漱口後上炕睡覺的,不想剛好看到一大媽拿著小布包往外走。


    她轉頭就跟李衛東說道:“衛東,那個一大媽提著個包裹,不知道想去哪。”


    李衛東正準備上炕呢,聽到這話,立馬轉身向外跑去。


    很快就來到了屋外,正好看到一大媽離開後院的身影。


    他不再猶豫,拿起口哨就吹了起來。


    這是他跟韓枝枝約定的信號,要是後院有什麽情況的話,他會在第一時間吹口哨。


    身處中院的韓枝枝此時正哼著小曲給何雨柱織毛衣。


    聽到口哨聲後,蹭的一下站了起身。


    急匆匆的向外跑去,結果恰好看到一大媽從門口經過。


    韓枝枝不再多想,一邊往外跑,一邊喊道:“站住!”


    一大媽被韓枝枝這一吼嚇得一個激靈。


    隨後立馬從走變成了成了跑。


    可她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又怎麽能跑得過韓枝枝這個年輕人呢。


    更甭說韓枝枝的體質,比一般人要強太多太多了。


    三兩下就趕上了一大媽。


    伸手一抓,竟直接將一大媽給提溜起來。


    一大媽頓時尖叫起來。


    “韓枝枝你幹嘛?快放開我!”


    “幹嘛!我還想問問你要幹嘛呢?這大半夜的,你鬼鬼祟祟的,要去做什麽?是不是看到易中海被抓起來了,想要跑路?”


    一大媽被說中心思,一時間慌了手腳,忙解釋道:“傻柱家的,你誤會了,我這是給老易送衣服去,你也知道的,他今天被帶到派出所裏問話了。”


    如果韓枝枝不是早就清楚她的目的,此時說不定已經被迷惑了。


    “你還敢騙我!我看你就是心中有鬼,想跑路。”


    見韓枝枝一口一個“跑路”,一大媽清楚今天這事情常規手段是無法解決了。


    她咬了咬,學著賈張氏的樣子,扯著嗓子吼道:“不得了了,有人要欺負我老婆子了,大家夥都來看看啊!”


    在以往,一大媽是個講究人,很鄙夷賈張氏撒潑的做法,可是,現在也隻能這麽做了。


    此時正值夜深人靜,聽到叫喊聲,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住戶們紛紛披上衣服走了出來。


    “誒誒,這不是一大媽嗎?這大晚上的,要去哪啊?”


    一大媽見人越來越多,也有了底氣,她拍著大腿哭訴道:“老少爺們,你們給我評評理,老易被派出所抓走了,我怕他在那裏挨凍,便想著帶點衣服去看他,結果被韓枝枝攔住了,這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


    住戶們都皺起了眉頭:“確實,韓枝枝這次做得過分了,一大媽這也是體貼老易。”


    而韓枝枝急得額頭上直冒汗,她沒有想到一大媽會這麽無恥。


    明明是準備跑路,竟然把自己說得如此偉大。


    .......


    人群中,李衛東心中給一大媽豎起大拇指。


    果然,能在四合院裏生活幾十年,沒有點真本事是不行的。


    真是可惜了....


    他衝著抱著懷站在一旁看熱鬧的秦淮茹,使了一個眼色。


    秦淮茹心中了然,衝李衛東拋了一個媚眼。


    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輕輕舔舐了一下嘴唇。


    意思很明顯,想要她出手,總得給點甜頭吧?


    這女人,還真是喂不飽了?


    李衛東點點頭,意思是答應秦淮茹的交換條件。


    秦淮茹確實還幾天沒有跟李衛東在一起練車了。


    見李衛東答應下來,她心中湧起一股熱流,不由的加緊雙腿。


    清了清嗓子,待情緒平定後,走到人群中捏著嗓子說道:“一大媽,一大爺隻是被找去問話,說不定馬上就能被放回來。你現在給他送衣服被褥,是不是已經確定一大爺確實回不來了?


    派出所的同誌都沒有下結論,你怎麽知道的?


    再說了,按照流程,問話期間,你也見不得易中海。


    你這不是跑路,是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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