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找我來做什麽?”


    一個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紀飛虹的耳邊響起。


    紀飛虹沒有去看來人,因為不用看,她也知道來人是誰,那個青蓮宗視為未來希望的絕世天驕——瑤雪。


    “瑤雪師妹你來了,哦,是這樣的,我剛才聽到有人要對丹頂法宗的寒孝不利,我想著,瑤雪師妹你與寒孝似乎有些瓜葛,所以我就讓芸萱叫你過來看看”


    瑤雪姿容絕世,但一張臉卻如同木頭雕刻出來的一般,沒有一絲表情,她沒有理會紀飛虹,隻是漠然的看著黑壓壓遠去的眾人。身形一晃,人已經跳上了屋頂,而原地殘影還佇立在那裏,似是有兩個瑤雪一般。


    紀飛虹的嘴角微微翹起,看著趕過來的芸萱,笑了笑道:“走,咱們也跟過去湊個熱鬧,看看那個寒孝到底能不能逃過這生死一劫。”


    龐吉臉上露出嗜血的潮紅,要說他與寒孝,其實並沒有多大的仇怨,但寒孝一個小小的凝氣境修士,竟然敢挑釁於他,那就必須死。


    沒過多久,龐吉等人就到了寒孝所在的房間。


    “這個叫寒孝的真有那麽厲害嗎?能以凝氣境的實力,打敗築基中期的修士?”


    “也不是不可能,隻要有厲害的法寶,凝氣境斬殺築基也是可以做到的。”


    “現在說這麽多,有什麽用,等下出來看看真人不就知道了。”


    其他過來看熱鬧的宗門和世家,盯著寒孝的所在房間大門竊竊私語,門內那個是人是鬼,馬上就要揭曉了。


    那三名凝氣境的修士有了人撐腰,又想到寒孝對他們的不屑和羞辱,邪火直往上躥,那名長相粗獷的男子,大喝道:“寒孝,我已經將你的惡行公諸於眾,還不滾出來速速受死。”


    屋內沒有任的動靜,那粗獷男子隻當寒孝聽到動靜害怕了,臉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心中冷冷道,現在知道怕了,已經晚了,今天你不死,我難於入眠。


    “寒孝,你以為一道普通的門就能護住你嗎。”


    粗獷男子眼神凶戾,忽然抬起拳頭,大步朝著那道大門砸去。


    他這一拳夾雜著滔天的恨意,拚盡了全力,那力量如同一座數千斤重的山丘狠狠砸來。


    砰——!


    他的拳頭砸在門上,那道門巋然不動,而他卻被自身之力反震,彈了出去,狠狠砸在了另外兩名凝氣境修士身上,三人都時噴出一口血,驚駭的看著那道普普通通的木門。


    這門有古怪!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


    “這寒孝有點邪門,那門上似乎布置了極厲害的陣法。”


    說話的是一名靈隱宗的弟子,他對陣法的研究頗有心得。


    “嗯,這人除了實力強悍,竟然還精通陣法,此子若成長起來,恐怕會是一個狠角色。”


    靈隱宗的一名長老聽到那名弟子的話後,皺起了眉頭,眼中露出一絲極淡的殺機。


    “那小子在門上布置了一道防禦陣法!”龐吉在片刻的吃驚後,也反應過來。


    “不就是一個破陣法嗎,看我怎麽打破他!”郭守一冷哼一聲,大步走到房門前,祭出他的成名法寶‘鎖子劍’。


    他這柄鎖子劍可是五品靈器,是他二十歲修為到了築基境時,他的師尊獎勵給他的,經過他這二十載的溫養,頗具靈性。他將靈力灌輸到鎖子劍中,隨後打出一個印訣,那柄鎖子劍嗡鳴一聲,將周圍的空間都壓縮成了一團波紋霧氣。


    眾人遠遠都能感覺到那恐怖的威壓迎麵而來,要不是飛船上布置有大型的防禦陣法,郭守一的這一劍的威勢,都能將附近房屋全部碾成齏粉。


    “這麽大陣勢,就為了破開這一道門,是不是有點大題小做了吧。”


    龍虎宗的一名凝氣境的修士,被那迎麵撲來威壓壓的差點喘不過氣,不由出聲報怨道。


    “嗯,我總覺得這件事透著詭異,外麵動靜鬧這麽大,那個叫寒孝的在屋內難道會聽不見?如果知道了外麵的動靜,就應該放出飛劍傳書,找人幫忙,可是從我們來這裏,屋內就像沒有人一樣平靜。”


    一名龍虎宗身穿青龍白虎服的弟子皺著眉頭道,這弟子叫張正陽,修為已然到了築基大圓滿,身材高大,相貌端方,一雙眼睛內似有驚雷。


    “師兄,我也覺得很詭異,按道理說,一個門派出了這麽一個絕世天才,即便他是個混賬王八蛋,但隻要沒有背叛宗門,也不會引起這麽大的公憤吧。”


    在張正陽身後站著一龍虎宗女弟子,修為也在築基後期,這女子叫張秋曼,長得頗為清秀,一雙眼似翦水秋瞳,定定的看著寒孝房屋間的那扇大門。


    二人說話的時候,郭守一的那柄鎖子劍帶著淩厲的殺機撞擊在了木門上。


    沒有預想的木門爆裂的聲音,而是在木門上現了十八道符籙。這十八道符籙成一個盾形分排例。浩潮而滄桑的氣息,在這十八道符籙間流轉。


    鎖子劍撞擊在符籙法陣上,如同撞擊在堅硬的鋼板之上,反彈了回去。


    哐當——!


    鎖子劍掉落在地麵。


    “這怎麽可能?”


    郭守一看著落在地上的鎖子劍,一臉的不可置信,他看了看自己的寶劍,又看了看那座鎖死的木門。


    那扇木門,就如同一座大山壓在他們麵前,無法逾越。


    “那是?”


    來看好戲的紀飛虹看到木門上突然顯現的符籙,臉上的笑意一收,變得嚴肅起來,她能從那些十八道符籙中感受到,一絲毀滅天地的力量,即便隻有那麽一絲,這也讓她心生警惕。


    “紀師姐,你看出什麽來了?”


    在紀飛虹一旁的芸萱見她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不由開口問道。


    紀飛虹搖了搖頭,“沒什麽,這姓寒孝的小子是挺邪門的,我看即便是丹頂法宗的吳金長老出手,也未必降服的住他。”


    龐吉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們連寒孝的影子都沒有摸到,就被生生擋在這一扇木門之外,憑的讓其他宗門和世家的修士看了笑話。


    他拿眼瞟向寧正,寧正曾學習過陣法,不知道他能不能破了寒孝的這個陣法。


    寧正看到龐吉望過來的眼神,知道龐吉是什麽意思,他苦笑的衝龐吉搖了搖頭,寒孝布置的那個陣法,別說破解了,他連見都未曾見過,隻是隱隱覺得寒孝布置的這個陣法等級應該非常的高。


    龐吉見寧正搖頭,不由心中微惱,暗罵寧正沒用,活了四十年,連寒孝這個毛頭小子的陣法水平都不如。


    眼看著蠻力無法破解,臉也丟盡了,龐吉幹脆就豁出去了,大步走到眾人麵前,朝著眾人一一抱拳,苦笑道:“沒想到我這師弟不但武功了得,這陣法水平也是一絕。我等自忖無法破解這個陣法,還請哪位陣法大師給予援手,我龐吉自會銘記於心。”


    他相信經過剛才的一幕,那些宗門和世家的大佬,應該對寒孝威脅有了直觀的印象,必然會有人按捺不住出手相助。


    果然,他沒有等多久,就有靈隱宗的一名弟子走了出來,他朝龐吉抱了抱拳,隨後從懷裏摸出一支暗金色的錐子,那錐子上有金光流轉,仔細看那金光流轉的位置是有規律的,再仔細分辨那些金光竟是一道道符文。


    “這是一枚破陣錐,能破解六級以下的法陣。”那靈隱宗的弟子將錐子遞給龐吉,一臉得意的說道。


    他此言一出,眾人臉色都是一變。


    “靈隱宗這是見不得丹頂法宗好啊!”


    張秋曼撇了撇嘴,她對靈隱宗的做法頗為不滿,人家鬧得再大,那也是人家宗門內的私事,你一個外人如何好意思插手。


    “靈隱宗和丹頂法宗本就是老冤家,這次不趁機添油加火那才是怪事。”張正陽冷冷說道。


    這柄破陣錐能破除六級以下的防禦陣法,寒孝即便再厲害,在短短兩三個時辰間,也不可能布置一個超過六級的防禦陣法,龐吉滿臉的喜色,連忙抱拳對那靈隱弟子表示感謝。


    那名靈隱宗的弟子隻是凝氣大圓滿的修為,哪裏會有這種法寶,但此時沒有人會說破,那靈隱宗弟子又一番聲明,隻是看不慣寒孝的所做所為,他所有的舉動,均屬於他個人行為,然後又告訴龐吉,那破陣錐雖然能破六級防禦陣法,但隻是一次性的法寶,用一次就會失效。


    龐吉並不在意手中的破陣錐是幾次性法寶,隻要眼下能破開寒孝房間的這扇門,打破他們處境的尷尬,那就是千好萬好。


    等那名靈隱宗弟子離開後,龐吉按照那名靈隱宗弟子所說,將靈力匯入破陣錐中,狠狠向木門砸去。


    那破陣錐砸在木門上時,木門上的符文頓時顯現出來,與破陣錐撞擊在一起。


    砰——!


    破陣錐敲擊在符文上,就如同敲擊在薄薄的冰麵上,發出一聲脆響,轟然碎裂。


    隨著符文的碎裂,木門吱呀一聲打開,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朝屋內看去,他們要看看這個叫寒孝的家夥,到底是個何等三頭六臂的怪物,竟然將丹頂法攪得雞犬不寧。


    房屋內,一盞油燈搖搖晃晃的燃著,燈光下,一黑衣黑發的少年,閉目,盤腿坐在大通鋪上,似是在入定打坐,又或是在參悟法技神通。


    “好機會!”


    龐吉、寧正、郭守一、並那三名凝氣境修士精神都是一振,修士入定感悟天地造化時候,最忌諱別人打擾。


    若一旦有人打擾,輕則受傷,重則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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