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壽猛然心驚,別人感受不到那股力量的強大,是因為葉啟城將力量壓縮在天地法則之內,沒有一絲氣勁外漏。


    隻有到了元嬰境,明悟了天地法則的一絲奧義,才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存在。


    趙天壽臉色一變,收回壓向寒孝力量,轉而轟向葉啟城打過來的拳風。


    砰——!


    兩股力量在虛空中撞擊,發出一聲巨響,那壓縮的拳風,陡然炸開,將虛空炸出數道裂縫,趙天壽也被那股力量炸的倒飛出去,跌落在地麵。


    “我說了,卷沙天名額爭奪賽之前,不可無緣無故的斬殺其他修士,這是玄清宗和其他化神境宗門和世家共同的意思,難道你們趙家想悍然撕毀這條規矩,與這顆星辰所有的宗門和世家為敵嗎?”葉啟城一甩衣袖,冷冷看著趙天壽。


    趙天壽臉色再次一變,隨即露出一個笑臉,“葉道友,莫要誤會,我隻是想看看,這個黑衣小子到底有幾斤幾兩。比賽的時候,心裏也好有個底。是我太心急了,我給這位小兄弟道個歉。”


    看著衝他作揖的趙天壽,寒孝嘴角微微勾起,他在一次領略到修真界弱肉強食的殘酷。對方明明恨不得要生吞了他,然而在葉啟城這個強大的對手麵前,還是要假裝認錯,但那凶狠的眼神,卻是沒有絲毫的掩飾。


    寒孝可不是什麽莽夫,斬殺趙無法就要將自己性命搭在這裏,他可是有保命的手段,即便趙天壽要強殺他,他也能從容退去。


    “嗯,看在你認錯的態度誠懇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一次,不過,下不為例。”


    寒孝背負雙手,下頷微抬,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在配上他所說所言,將越天壽氣得腦袋上的頭發都炸了起來。


    噗嗤——!


    迎蓉忍不住輕笑出聲,“這寒孝倒是比我們家墨離有意思多了!”


    那身邊的顧媚正要嗬斥她口不擇言,就在這時,傳送陣那邊傳來驚喜的叫聲,“傳送陣修複了,可以去往玄清宗了。”


    其他地方的修士都是高聲歡呼,隻有北山一脈的修士一臉的慘淡,寒孝當眾斬殺了趙無法,趙家顏麵掃地,當眾放下狠話,要給北山一脈好看,這讓他們高興不起來。不禁有人想,若是傳送陣沒有壞,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看著大步朝他們走過來的寒孝,一名靈隱宗的弟子終於控製不住情緒跳了出來,指寒孝怒喝道:“寒孝,你還有臉回來,你滾出我們北山一脈,我們北山一脈的修士要和你劃清界線,回去之後,還要將你的家人、朋友,全部交給趙家處置。”


    “嗯?”


    起先他說寒孝的時候,寒孝並不理會他,依舊負手而行,當他提到寒孝的家人、親人時,他的臉色不由一沉。想到寒家村慘死的親人和朋友,想到此刻的孤立,想到此人惡言惡意。


    寒孝壓抑在內心深處的鬼性陡然暴發,他一步踏出,身體陡然拔高了一寸,周身黑氣狂湧,直逼那名靈隱宗的弟子而來。


    那名靈隱宗弟子,見寒孝這等聲勢,著實嚇了一跳,但想到寒孝得罪了趙家,現在隻能依靠北山一脈為他撐腰,若他敢對自己如何,必然會徹底遭到北山一脈的唾棄。


    於是,他強忍著內心泛起的懼意,挺了挺胸膛,正準備繼續對寒孝進行嗬斥,那寒孝竟然衝了過來,探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高高的提了起來。


    “寒孝,放開他!”靈隱宗一名跟隊的長老,一步踏出,陰冷的盯著寒孝,“你若敢傷害本宗弟子,我宗將與你不死不休。”


    那靈隱宗的長老說話時,並指為劍連連向寒孝點去,一道道劍氣凝為實質,帶著削鐵如泥的鋒刃朝寒孝射去。


    寒孝根本無視那道道劍光,周身的黑氣翻滾狂湧,那射來的劍光迅速被寒孝周身黑氣吞噬,轉化為一縷縷生機,被寒孝吸收。


    一眾北山一脈的修士,見寒孝不言不動,僅憑周身散的黑氣就輕鬆擋下靈隱宗長老的劍氣,不由陣陣發寒。要知道靈隱宗的長老雖然剛晉升金丹境不久,但他畢竟參悟了一絲天地之力,他這一式劍氣橫貫,可是有著斬裂山河的氣勢,然而到了寒孝身上,就如同泥牛如海般,悄無聲息。


    寒孝看都未看震驚不已的靈隱宗長老一眼,手指一用力,哢嚓一聲,那名靈隱宗弟子脖子應聲而斷。


    “敢辱我親人者,死!”


    寒孝將那名靈隱宗弟子屍體摜在地上,一腳踏了上去,如同趙無法一樣,那靈隱宗弟子的身體連同元魂都被踏成了血霧。


    “嘖嘖嘖,這家夥真夠凶殘的,北山一脈何時出了這樣一個怪物!”


    迎蓉看著寒孝將那名靈隱宗弟子踏成了虛無,不但不害怕,反而目露異彩,她嘴上雖然叫著寒孝怪物,但心裏對寒孝卻是越發的感興趣,想著她若是能征服這樣一個逆天的男人,那該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啊。


    “該走了,別浪了,你征服不了這個男人的,像寒孝這種男人眼裏心裏隻有大道,即便你成了他的女人,也無法操控他,反而會成為他的玩物。”顧媚淡淡笑道。


    “顧姐姐此話怎講?”迎蓉眨著大眼睛,似一臉天真的看著顧媚。


    “你沒有看到,趙天壽拿他的親人、宗門威脅他的時候,他還要斬殺趙無法嗎?這是一個向往真正無上大道的修真者,內心不能存有弱點和懼意,一旦修士內心有忌憚之心和害怕之心,爭奪大道的修士心裏,就會產生瑕疵,那瑕疵平時倒沒有什麽,一旦迎接飛升大道的萬千雷劫,就會產生裂痕,生生死在雷劫之下。”顧媚聲音輕柔,帶著一絲勾人的蠱惑。


    迎蓉點了點頭,有些不甘心的朝寒孝又看了兩眼,這才隨著顧媚走向了傳送陣。


    “我要殺了這小子,隻有殺了他,趙家才不會找我們北山一脈的麻煩。”靈隱宗的長怒聲開口。


    被寒孝斬殺的靈隱宗的弟子,是這名靈隱宗長老最得意的子侄,仗著這名長老的勢頭在靈隱宗橫行慣了,隻道這天底下的人都會讓著他。沒想到遇到比他更橫的寒孝,活生生被掐死。


    “寒孝,你殺了趙無法,得罪了趙家,必須以死謝罪。”


    龐吉也跳了出來,指著寒孝惡狠狠道。


    郭守一、寧正、龐吉三人當中,寧正骨骼盡斷,心脈受損,成了一個廢人,郭守一雖然好一些,也身受重傷,沒有三五載無法恢複過來,隻有龐吉傷勢最輕,到得現在已然好了大半。


    龐吉恨寒孝恨到了骨子裏,同樣他現在怕寒孝也怕到了骨子裏,看到現在有機會可以踩一踩寒孝,便跳了出來。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寒孝那陰厲的眼神望了過來,嚇得他向後連退了三步,撞到了後麵一個人身上。


    回頭一看,竟然是糜鯊。


    糜鯊衝他笑了笑,“你的身體在發抖。”


    “你胡說,我沒有。”龐吉怒吼道,他怕寒孝是一回事,別人笑話他又是另一回事。


    糜鯊攤了攤手,“就當我沒說。”


    那名靈隱宗長老見丹頂法宗的龐吉跳出來,心中一喜,他知道這個家夥最是會挑動人心,經過他的嘴,必然會有更多的人站出來對付寒孝。


    然而,這個龐吉被寒孝一個眼神就嚇退了,還沒有反應過的時候,又被一個突然冒出的娃娃臉轉移了注意力。


    靈隱宗長老看在眼裏,恨在心中,他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寒孝,眼中露出凶芒,厲喝一聲化作一道殘虹朝寒孝撞去。


    金丹境的修士,不動則已,一動就能引動天地之力,如同一柄天劍,帶著崩山裂海的威壓,朝著寒孝直刺而來。


    寒孝目光一縮,隨即雙眼冒出熾熱的光芒,他雖然與金丹境的修士交過手,但那時紀飛虹等有四人之多,他隻顧帶著瑤雪逃命,那像現在,可與一名金丹境修士一戰。


    他的戰意滔天而起,周身黑氣翻滾不休。


    北山一脈的眾多修士眼皮子直跳,看寒孝這架式,就像盯著獵物的凶獸,等待著那名靈隱宗的長老送上門來。


    “他竟然真要以凝氣境的實力,對抗金丹境的強者,這真是太瘋狂了!”


    所有準備進入傳送陣的修士,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他們想要看一看,這個黑衣黑發的小子到底強到什麽地步,


    葉啟城嘴角微微勾起,這是北山一脈的內部矛盾他不會插手此事,他也想看看這個小子到底強橫到何等地步,若他真能以凝氣境的實力打敗,眼前這個金丹境的強者,那他會盡全力將他保下來,奉為葉家的上賓。


    然而,事情卻讓所有失望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橫越在了寒孝與那名靈隱宗長老之間,一拳將靈隱宗的長老打的倒飛出去。


    眾人定睛看時,發現那人竟然是巫丹風。


    “寒孝是我丹頂法宗門下弟子,他堂堂正正斬殺了趙無法,何錯之有。修仙者,不就是要與天爭命嗎?連天都敢爭,如何還要懼怕一個小小的趙家。”


    巫丹風一甩衣袖,滿臉正氣,話語慷慨,與剛才猶猶豫豫的樣子判若兩人,隻看得在場眾人目瞪口呆。


    其實巫丹風也是有苦難言,寒孝斬殺了趙無法,他確實非常的生氣,甚至對寒孝起了一絲殺意,但寒孝以凝氣二層的實力斬殺築基大圓滿的趙無法,已然證明他有著強大的實力,從側麵說明了他擁有奪得五千個卷沙天試煉名額的實力。


    如今北山一脈已經被趙家忌恨上了,即便他真的斬殺了寒孝,趙家會原諒所有北山一脈的修士,唯獨不會原諒丹頂法宗。


    所以,他現在隻能孤注一擲,保住寒孝,讓寒孝幫他拿到更多的卷沙天試煉名額,他就可以拿著這些名額,請化神境的宗門和世家庇護丹頂法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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