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晴朗,衡鶴館內也是一片鳥語花香。


    本該是個令人心情舒暢的好日子,可衡鶴館內的慈院卻籠罩著一層沉悶的氣氛。


    一名侍女不停向大門張望。


    「公主,您說翎王殿下會不會不來啊。」


    「我們的貢品在他的地界上無端丟失,他不敢不來。」


    珈凝坐在庭院中,悠哉的品嚐著館內酒肆送來的梨汁。


    「沒想到這梨汁還挺好喝的,不過把好好的梨肉碾壓成汁未免太浪費了些。」


    「珈凝公主若是愛喝梨汁,本王妃便命酒肆日日做好了送來。」


    悅耳的聲音上一刻還在院外響起,下一刻湛星瀾便蓮步款款走進了慈院。


    珈凝見一陌生女子闖入,立馬在侍女的攙扶下站起了身。


    「你是什麽人?」


    話音剛落,院外又走進來一抹高大的身影。


    珈凝看著一前一後走來的兩人,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湛星瀾在距離珈凝兩步的位置停下,而傅玄麟則乖巧的站在了湛星瀾的身後。


    「我乃夙寒翎王正妃湛星瀾,昨日未曾來拜會珈凝公主,實在是失禮了。」


    湛星瀾雙手疊交,嘴唇微揚,加上端莊自信的儀態,還真有幾分皇室的典雅貴氣的做派。


    珈凝對著湛星瀾上下打量了一番。


    無論樣貌還是氣質,都與傅玄麟相配得很。


    這個翎王妃能在京城頗負盛名,想來也歸功於她的樣貌吧。


    珈凝思索一番,又看了看乖巧的站在一旁的傅玄麟,忍不住嗔怪道:


    「翎王殿下怎麽把自己的王妃也帶來了?難道翎王妃對尋找失物很在行嗎?」


    傅玄麟淡然回道:「王妃一向樂於助人,今晨聞得珈凝公主丟失貢品,便立馬陪著本王來衡鶴館。」


    湛星瀾看得出珈凝公主對於她的出現有些不滿,可珈凝公主的反應,也恰恰說明了今日她是來對了。


    她麵目和善的說道:


    「珈凝公主,本王妃雖不擅長尋找失物,但十分擅長推理斷案。若珈凝公主信得過我,不妨與我聊聊,你是何時發現貢品丟失的?」


    「昨日我等進入衡鶴館後便早早入睡了,西邊的倉房外也隻留了兩名護衛看守貢品,今晨本公主想起昨日進入衡鶴館時未曾清點貢品,便打開倉房查看,誰知竟然少了一箱。」


    「這麽說來,珈凝公主也不知道貢品是在何時丟失的咯?」


    「自從進了衡鶴館,倉房的門便一直緊鎖,並有護衛嚴加看守,貢品定是在衡鶴館之外丟失的。」


    珈凝說這話時瞥了一眼旁邊的傅玄麟。


    湛星瀾用食指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的來回踱步。


    「既然並非在衡鶴館內丟失,那便有可能是在入京之前就已經丟失了,這範圍之廣猶如大海撈針,珈凝公主不如還是想想如何與陛下交代吧。」


    「本公主敢擔保,貢品是在入京後丟失的。因為入京後,本公主還曾命人清點過貢品,當時並無缺少。翎王妃,我們的貢品是在京城丟失的,若找不回來,也應該是你要想想怎麽與夙寒陛下交代吧。」


    珈凝不耐煩的說道。


    「珈凝公主莫惱,本王妃也隻是例行詢問。」


    「那敢問翎王妃,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最後一個問題,這貢品的箱子長什麽樣子呢?能否將類似的貢品箱子拿出來給我們瞧瞧?」


    「來人,去倉房拿箱子來。」


    不一會兒,一名慈昌國護衛便抱出來了一個精致的大木箱。


    木箱不


    大,箱蓋上還刻著一個猛虎圖騰。


    「百裏!」


    「王妃娘娘,屬下在!」


    「記住這個箱子的模樣,派人沿著慈昌國使臣入京後的路線一路巡查,看到可疑人物立即抓捕。哦對了,盜賊也未必一定是中原人,千萬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物。」


    「是,屬下遵命。」


    「等等!」


    「怎麽?珈凝公主是想起了什麽嗎?」


    「據本公主所知,接待使臣一事是由翎王殿下全權負責,怎的現在是翎王妃在這兒指手畫腳?」


    傅玄麟笑著環住了湛星瀾的雙臂。


    「本王一向最聽王妃的話,王妃之意便是本王之意。」


    湛星瀾擺了擺手,羞赧一笑,「好了王爺,你我閨房之樂私下說說便是了,讓珈凝公主聽見了笑話。」


    「好,王妃不準說,本王便不說了。」


    珈凝皺著眉小聲嘀咕道:「堂堂王爺,竟然對自己的王妃唯命是從,翎王殿下真是讓本公主大失所望。」


    湛星瀾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衝一旁的百裏墨揚了揚頭。


    百裏墨立馬心領神會退出了慈院。


    「珈凝公主,百裏典軍追查盜賊行蹤尚需些功夫,不如我們坐下等?」


    「請。」


    珈凝也不客氣,自行便落了座。


    可她剛一坐下,便瞧見傅玄麟朝著與他們隨行的侍婢伸手。


    那侍婢立馬將手中的圓形鵝羽軟榻放在了傅玄麟的手裏。


    正當珈凝滿臉疑惑之際,傅玄麟將鵝羽軟榻放在了梆硬的石凳上。


    「天氣漸涼,王妃身子骨單薄,若是著涼了便不好了。」


    「王爺果然貼心。」


    兩人眉眼含情,拉絲兒的眼神將夫妻纏綿體現的淋漓盡致。


    一旁的珈凝看了,忍不住撇過了頭。


    「讓珈凝公主見笑了,王爺待我實在太過嗬護,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呢。」


    「無妨,本公主隻當沒瞧見。」


    珈凝本以為今日能有個與傅玄麟單獨相處的機會,沒想到不僅沒達到目的,還平白無故的吃了滿滿一碗狗糧。


    「對了,本王妃聽聞珈凝公主來時帶了二十名護衛,十名侍女,怎麽瞧著這院子裏隻有寥寥數人啊?」


    「本公主讓他們上街采買小玩意兒去了。」


    「珈凝公主不愧是慈昌國的公主,丟失貢品可是大事,竟然還能氣定神閑的派人出去采買小玩意兒。」


    珈凝聞之眼神略略慌亂了一下。


    「本公主指使自己的侍女,難道翎王妃也要管嗎?」


    「珈凝公主誤會,隻是閑聊罷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所有人的耐心都在等待百裏墨回來的過程中一點點被消磨殆盡。


    而唯有傅玄麟幾乎將全身心都撲在湛星瀾的身上,絲毫沒有半分疲倦之態。


    湛星瀾渴了,傅玄麟立馬命人烹了一壺溫茶。


    湛星瀾餓了,傅玄麟立馬命人準備了甜點鮮果。


    湛星瀾累了,傅玄麟便親自為她揉肩。


    珈凝在一邊看著這一切,心裏別扭的都快擰巴成麻花了。


    昨日還是一位翩翩有禮,挺拔冷峻的高傲王爺,今日搖身一變竟成了甘願伏低做小的小男人。


    這一切對於珈凝來說,簡直是難以理解。


    三個時辰過去了,外頭終於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帶進去!」


    隻見百裏墨大步流星的走進了慈院。


    他的


    身後還跟著兩名侍衛,而兩名侍衛則架著一個身著中原服飾,嘴被白布綁起來的女子。


    不過那女子的衣著雖然是半袖襦裙,但麵容卻如外邦女子一般。


    而兩名侍衛身後,還跟著一個抬著木箱的小廝。


    「放下吧。」


    百裏墨一聲令下,小廝便將木箱放在了地上。


    「王爺,王妃娘娘,偷盜貢品的小賊已然抓住了。」


    湛星瀾扭頭看了一眼驚得說不出話的珈凝,故意道:


    「說說吧,你是在哪兒抓住小賊的,這小賊有無交代她是如何作案的?」


    「回稟王妃娘娘,這小賊藏在了西市一處客棧,客棧掌櫃見街道上有侍衛問詢裝有貢品的木箱,便主動找上了領頭侍衛,說昨夜有個身穿中原服飾的外邦女子抱著一個精致的木箱前來投店。屬下當即帶人前去抓捕,果不其然,這小賊就藏匿在客棧之中。」


    「做得好。把這小賊嘴上的布條解開,本王妃有話要問。」


    百裏墨揮劍一劈,手起劍落,布條瞬間斷開。


    「公主,救救我。」


    「雛雅,你沒事吧。」


    珈凝也不裝了,趕忙上前扶起了雛雅。


    湛星瀾裝傻問道:「哦?珈凝公主與這小賊認識嗎?」


    珈凝解開了綁著雛雅雙手的繩索,滿臉不悅的說道:「雛雅是本公主的侍女。」


    湛星瀾眼神突然淩厲,「原來這小賊竟然是珈凝公主身邊的人!百裏!速速將雛雅拿下!交由鴻臚寺處置!」


    「是!」


    「慢著!她是本公主的人,你們誰敢動她?」


    珈凝趕緊護在了雛雅身前。


    湛星瀾見狀,苦口婆心道:


    「珈凝公主,慈昌國派遣使臣來我夙寒國朝賀,乃是為了兩國邦交友善常青。這小賊偷盜貢品,居心叵測,說不準是別國派來的細作,故意從中作梗,破壞夙寒慈昌兩國情義,且她又是珈凝公主近身侍女,便是知錯犯錯罪加一等!」.z.br>


    「此事事關重大,珈凝公主可萬萬不能有仁慈之心啊。況且,慈昌國貢品丟失一事,如今怕是傳的街知巷聞了,若是此事沒個結果,可是有損慈昌國的顏麵啊。」


    雛雅一聽腿都軟了,她緊緊抱著珈凝的手臂,一個勁兒的說「公主,救救我。」


    珈凝深吸一口氣,說道:「貢品丟失一事,是本公主一手策劃的。翎王妃若要拿人,便拿我好了!」


    頓時,慈院內一片寂靜。


    湛星瀾看著珈凝大義凜然的模樣,冷著的臉繃不住笑了出來。


    「早說實話不就好了,害得我們在這兒白白費了一番功夫。」


    珈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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