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善琮一臉垂涎欲滴的向她靠近,張開的雙臂堵住了珈凝逃跑的可能性。


    珈凝一邊不停的後退,一邊端著公主的架子警告柯善琮。


    「柯善琮!你膽敢靠近本公主,小心你人頭落地!」


    「珈凝公主,中秋夜宴上我便對你一見傾心。公主能住到我府上來,是我三生有幸。公主!」


    柯善琮喘著粗氣,加快了靠近珈凝的步伐。


    「你不要過來!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要喊人了!」


    「珈凝公主,你別怕,我會好好疼你愛你的。隻要你我生米煮成熟飯,你一定會愛上我的。春宵苦短,我們就別再浪費各自的時間了!」


    說罷柯善琮便猛地撲向了珈凝。


    幸而珈凝一個俯蹲加箭步,靈巧躲過了柯善琮的熊抱。


    她從柯善琮的手臂下跑走,直朝假山提裙奔跑。


    柯善琮沒有得逞,不僅不惱反而愈加興奮了。


    「美人就是美人,就連逃跑的樣子也是妖豔尤物。」


    他***的笑聲回蕩在了相府中。


    珈凝為躲避身後窮追不舍的柯善琮,隻得跑進了假山之中。


    假山裏的路崎嶇蜿蜒,幽暗深邃。


    珈凝隻能憑借著從石頭縫裏擠進來的縷縷微光辨明方向。


    她小心的跑著,可身上還是被各種凹凸不平的嶙峋山石磕得青一塊紫一塊。


    「珈凝公主!別跑啊!讓小郎君我來疼疼你,放心,我會溫柔的。」


    柯善琮猥瑣的聲音回蕩在假山裏,聽得珈凝頭皮發麻,直犯惡心。


    但黑暗之中,珈凝的臉上已沒了先前的恐慌,而是焦急的尋找著什麽。


    終於,她在跑了一陣子之後,在黑暗中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人影。


    她認得那人,是相府的侍衛首領潘石。


    潘石似乎也看見了珈凝,他緊張而局促的往身後一塊平整的石壁前挪了挪,嘴角的痦子隨著臉部肌肉抽動了幾下。


    珈凝放慢了腳步,等著柯善琮更靠近她一些。


    就在柯善琮即將抓住珈凝時,她立馬撲上前抓住了潘石的衣袖。


    「潘侍衛,救救我!」


    「珈凝公主?」潘石身子僵直,一抬頭才看見珈凝的身後還跟著柯善琮,「大郎君?」


    柯善琮猥瑣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潘石?你在這兒幹什麽?」


    「我……」


    「出去!」


    「啊?」


    「怎麽,本郎君說話不管用了是嗎?」


    柯善琮囂張的上前推搡潘石。


    「大郎君,使不得呀!」


    「潘侍衛,不要走!救救本公主!」


    一時間三人扭在了一起。


    柯善琮見潘石說什麽都不肯挪步,還以為潘石也想得到珈凝,好一步登天做王爺。


    他一拳頭打在了潘石的臉上,潘石一下子撲在了旁邊崎嶇不平的石頭上。


    珈凝站在一旁,嘴角咧起了一個笑容。


    她佯裝恐懼的靠在了方才潘石用身子堵擋的那塊石壁之後,雙手瘋狂的摩挲著石壁。


    可這一麵石壁光潔如新,根本找不到任何不尋常的地方。


    然而柯善琮已經把不敢還手的潘石給打老實了。


    他向珈凝走來,漆黑的假山內,柯善琮簡直像個魔鬼一樣。


    「不要過來!」


    珈凝吞了吞口水,她現在真是無處可躲了。


    「不要!」


    「珈凝公主,我會對你好的!」


    柯善琮一把抱住了珈凝,臉頰埋入了珈凝的頸窩狠狠的親咬著她。


    珈凝被嚇壞了,她大哭大喊的拚命掙紮。


    然後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她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驀地,珈凝想起了湛星瀾與她說的話。


    「若那個柯善琮再來招惹你,你便狠狠報複回去。危急時刻,你身邊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武器。」


    想到這兒,珈凝拔下了發髻上的步搖,狠狠的紮進了柯善琮的後背。


    「啊!!!」


    柯善琮仰頭大喊了一聲,猛地推開了珈凝。


    然而就是這一推,竟然無意中開啟了那扇光滑的石壁。


    珈凝被推得身子一仰,頭摔在了石頭上。


    她跌倒在暗道門口,隻往悠長黑暗的通道裏看了一眼便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翎王府仍舊歡騰。


    眾人酣暢痛飲,細細品味著神女醉。


    他們本是來道賀的,但一喝著美酒便不想走了。


    柯敬豐自從感受到所有人鄙夷目光的洗禮,就一直坐立不安,想先行離開。


    但湛星瀾說了,他是文臣之首,位高權重。


    他的地位被高高的架在了那兒,還怎麽好意思先行離開呢?


    遽然,前堂外傳來一陣吵鬧聲。


    緊接著雛雅不顧阻攔急匆匆的闖進了前堂。


    「太子妃娘娘!」


    雛雅撲通跪在了前堂中央。


    「救救我家公主吧!」


    登時,在場之人從酒醉中驚醒,豎耳聽著雛雅的話。


    湛星瀾看到雛雅這麽焦急,還以為她在演戲。可看清了雛雅眼瞼微紅,臉色倉惶,她才驚覺是真的出事了。


    她慌忙起身問道:「雛雅,你家公主怎麽了?」


    「公主她險些被柯家大郎君侮辱,公主奮死反抗,卻被柯大郎君推在假山上傷了頭,現下已昏迷不醒了!」


    珈凝哭得泣不成聲。


    「池千牛衛呢?」


    「池千牛衛入宮向陛下稟報,宣太醫了。可婢子不放心,便來求太子妃娘娘親自去瞧瞧公主。」


    「備馬!去相府!」


    湛星瀾在竹歡的攙扶下匆匆走下台階。


    可就在路過柯敬豐時,她扭頭看了一眼已經慌了神的男人。


    「柯相公不妨一道?」


    柯敬豐猛地抬起頭來,嘴唇上的胡子不停的顫抖。


    湛星瀾和柯敬豐一走,朝臣們也在議論中紛紛離去。


    馬車疾馳而至,湛星瀾率先下了馬車。


    她甚至都未等一等老胳膊老腿的柯敬豐便邁步進了相府。


    清夏堂——


    湛星瀾剛進院子,便看見顧胤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太子妃娘娘。」


    「顧太醫,珈凝公主如何了?」


    「公主的頭撞在了假山上,頭部有些瘀血,隻需按時敷藥便可痊愈。」


    「哦,那就好。」


    「太子妃娘娘,微臣還得去瞧瞧柯大郎君,先行告退了。」


    「柯善琮?他又怎麽了?」


    「珈凝公主反抗時刺傷了柯大郎君,據說流血不少。」


    「哦,那顧太醫快些前去吧。」


    「微臣告退。」


    湛星瀾看著顧胤離去,趕緊進了屋子裏。


    珈凝已經醒了,雛雅一下子跪在了珈凝身邊,哭得泣涕如雨。


    「公主,您可算醒了。」


    「好啦,本公主沒事了。」珈凝安慰了雛


    雅一聲,轉頭看見了湛星瀾,「雛雅,你先下去,我有話同星瀾說。」


    「是,婢子去外麵守著。」


    雛雅抹了一把鼻涕,抹了一把眼淚,提著裙跑出去了。


    湛星瀾萬分歉疚的坐在珈凝身邊,剛想開口道歉,珈凝卻激動的抓住了湛星瀾的手。


    「星瀾,我找到密道了!」


    珈凝將發生的一切講給了湛星瀾,還記下了那扇石門大概的位置。


    「星瀾,說不定敖瑾就被關在那裏麵!我們現在就告訴池千牛衛,讓他帶人去搜查。」


    湛星瀾聽後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


    「珈凝,這一路上雛雅都吧事情的經過告訴我了,你接到我的消息後,便設法支走了她和池千牛衛,然後便將自己置於險境來幫我。」


    「你為我,為敖瑾已經付出的太多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好嗎?」


    珈凝著急的拉著湛星瀾的手又往自己懷裏拉了拉。


    「星瀾,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可就再難靠近那個密道了,說不定柯敬豐還會一怒之下會殺了敖瑾的。」


    「珈凝,你冷靜一下。就算我們現在去揭發那密道,我們以何種名義呢?堂而皇之的告訴旁人,我們覺得那密道裏關著人嗎?那你住進相府,就會變成有所企圖,柯敬豐勢必會將你視為眼中釘,原本占理的事也變得不占理了。」


    湛星瀾感覺握著她的兩隻手慢慢鬆懈了力道,她繼續道:


    「再往下想,倘或敖瑾並不在假山裏的密道,而已經被他們轉移到了別的地方,那我們又該如何收場?珈凝,我知道你是個有俠肝義膽的好姑娘,但你現下隻需好好靜養,剩下的事由我來,好嗎?」


    珈凝望著湛星瀾堅定的美眸,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知道湛星瀾是個有勇有謀,聰慧果敢的女子,她沒有理由不相信湛星瀾。


    而這時,相府後院某個低調氣派的屋子裏,正傳出一陣陣哀嚎。


    「父親,孩兒好痛啊!啊——」


    柯敬豐站在屋外滿臉土色,「本相一世英名,怎麽會生出這麽個蠢貨!」


    潘石弓著腰,捂著被柯善琮打得像豬頭一樣的臉,道:


    「相公莫生氣,都怪小的沒能攔住大郎君。」


    柯敬豐掃了一眼潘石,壓著火氣責怪道:


    「你也是,好歹是個侍衛頭領,居然這麽沒用!」


    「柯大郎君是您唯一的子嗣,小的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還手呀。」


    柯敬豐一聽,更生氣了。


    「往後不許再說這種話!邕王妃難道不是本相的孩兒嗎?」


    「相公恕罪!是小的失言。」


    「罷了,起來吧。」柯敬豐瞥了一眼潘石,「一會兒去領些傷藥。」


    「多謝相公。」


    「對了,暗室裏那個沒被人發現吧?」


    「相公放心,小的安頓好大郎君和珈凝公主後便立馬將敖瑾轉移到城郊一處別院。就算珈凝公主在昏迷前看見了密道,也找不到敖瑾的一根汗毛。」


    「本相現在愈發懷疑,太子妃與珈凝公主突然住在相府,目的就是為了找敖瑾。若敖瑾被他們找到,就算他不曾與太子妃狼狽為女幹,也定會因恨我而將新娘失蹤案的真相和盤托出。敖瑾……真是禍患呐。」


    「那要不要將他……」潘石伸出拇指,在頸前做了一個「死」的手勢。


    柯敬豐雙眼微曲,陰冷道:


    「本相栽培他這麽多年,沒想到到頭來會養虎為患。既然他已不中用了,那便不必再留著了。不過,他就算是死,也要在死前再為本相做最後一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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