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晨點點頭,確實,今年的確來了許多比較厲害的修士,就這個葉影,看起來就很厲害。她嘀咕道:“實力是挺不錯的,就是都有些高冷,難道厲害的人性格都很是這麽不食人間煙火的嗎?哥哥就不這樣……”哥哥為人可親和了,對誰都很好!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落日餘光灑在大地上,街上的攤子都收了,陳雨晨疲憊的打了個哈欠,無力的趴在桌上:“好困啊,我哥怎麽去那麽久都不回來啊。”


    周元見她一臉疲憊,關心道:“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看著就行。”


    陳雨晨知道他的好心,隻是,如果她擅自回去了,哥哥一定會生氣的。她懶洋洋的坐起來伸了個懶腰:“不行,我得在這兒。”她說著,便朝周元眨了眨眼,“陪你。”


    周元知道她是開玩笑的,但嘴角依舊忍不住上揚,他會心一笑,正要說什麽,便見兩夥人往報名處跑來,陳雨晨連忙回到位置上坐下,裝得十分正經的模樣。


    鸞怡然和慕陽昇爭前恐後的跑到桌前,齊聲喊道:“我要報名。”


    慕陽昇:“我先。”


    鸞怡然:“我先,你起開!”她說著,大力將他擠到一邊。


    慕陽昇無法控製重心,腳下不穩險些摔倒,飛煬連忙上前扶住他,將他抱穩,二人四目相對,飛煬眸光溫柔如棉,細聲道:“公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


    慕陽昇扶著他的肩膀站穩,回到桌前,鸞怡然早已將報名表填完遞交給鸞怡然,她抬頭看著一臉抱怨走來的貴公子,嘲笑道:“我贏啦,說好的大餐可不許賴賬啊。”


    慕陽昇雖然不情願,但還是一臉微笑著點頭,鬱悶道:“知道啦!”


    大堂內,阿瀟半醉半醒,隱約聽見門外傳來的熟悉的聲音,腦海中閃現出鸞怡然和那個煩人的皇子,她扶著木桌站起,搖搖晃晃的往樓梯口走去。


    她雖打扮得男子模樣,但清秀的麵容和身材依舊看得出女兒之身,幾個正在談笑的修士見這樣一位半醉女子走來,其中一位看她長得不錯,目光突變狡桀,與同伴使了個眼神,那人立刻起身,將阿瀟擋住。


    “小姑娘,你也是來報名加入紫星宗的嗎?”


    阿瀟沒理他,無力的垂著眼皮盯著地麵,雙腳有些不穩,前後踱步。


    那人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怕了,回頭給桌旁的三位同伴一個狡詐的微笑,三人齊齊起身將阿瀟圍住,不懷好意的笑著。


    “小姑娘,要不要我們帶你回房間啊?”


    “是啊,看你搖搖晃晃的,可別摔了,這要是磕到哪兒,可就不好看了啊。”


    “來來來,我們來扶你。”


    他們說著便要上前,站在阿瀟身後的那人將手慢慢靠近她的腰,臉上露出令人作惡的怪笑。


    “啊!”


    大堂內突然傳來慘叫聲,眾人齊刷刷的朝聲音的來源之處望去,阿瀟一手掐著一名男子的脖子將他按在桌上,一手緊握著一把短刀舉到頭頂,眼看著就要刺下。


    “不不不,你別,救命啊!”被按在桌上的男子嚇得發抖,從他的方向看去,尖銳的刀正對著他的雙眼,若是持刀之人起了殺心,他的眼睛他的命可就沒了。


    阿瀟依舊迷糊的半睜著眼,雙腳時不時的左右踱步動,男子的另外三個同伴被嚇得躲到了身後,剛剛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阿瀟便將人控製在桌上,看她身手非凡,誰還敢去碰她。


    門外的一夥人也都聽見了裏麵的哄鬧聲,連忙跑來查看,大堂裏,眾修士紛紛集中在一起,個個一臉受驚的表情,他們麵前,阿瀟狠狠掐著一名男子的脖子,一手緊握著的短刀似乎隨時都會刺下。


    陳雨晨嚇得一抖,不由自主的拉緊身旁周元的衣袖,從小哥哥便將她保護得很好,從不讓她見血或是任何暴力的場麵,此刻發生這種事,她該怎麽辦?


    周元低頭朝她放鬆一笑,道:“沒事,別怕。”


    跟著進來湊熱鬧的鸞怡然與慕陽昇同時愣住,鸞怡然低語:“是她?”


    慕陽昇就站在她身旁,她的低聲言語他也清楚的便可聽見,他淡然一笑,道:“你也認識她?”


    鸞怡然點頭:“對啊……你也認識?”


    慕陽昇嫌棄的瞅了阿瀟一眼,沒好氣道:“可不是嘛,沒禮貌沒教養的小丫頭片子。”


    羅兒摻和道:“就是就是。”


    鸞怡然給了她一個眼神製止住,低聲怒道:“不許這樣說!”


    羅兒癟了癟嘴,生氣的看向一邊,真不知道公主為何總要護著這個從不相識的人,邀她睡一間房也就算了,還不許說她的不好,一定是被蠱惑了!哼!


    大堂變得安靜,阿瀟可聽見麵前之人慌張的心跳,撲通撲通,擾得她頭疼,心情愈發煩躁,握著刀的手慢慢向下刺去,周元大喊:“住手!”


    阿瀟並未理會他的話,此刻,她的耳邊全是麵前男子雜亂的心跳聲,壓根無法收進其他任何聲音,她隻想安靜一會兒。


    “吵死了。”阿瀟冷笑著自言自語。


    被掐著脖子的男子看著刀尖慢慢接近,身子不停發抖,他想將眼前這個可怕的女人推開,可不知為何,四肢竟無法動彈,他想喊救命,可嗓子眼像是被一個石頭堵住,無法呼吸更沒辦法出聲。


    “我叫你住手!”周元邊吼邊朝裏跑去。


    阿瀟眸光凝住,她唰的抬頭,雖看不清來人是誰,但她的意識告訴她,不要相信任何人,保護好自己,於是,她提起短刀,用力朝跑來之人飛去。


    周元沒想到阿瀟會攻擊他,短刀飛來的速度極快,他來不及躲開,眼看著刀子就要刺中臉,突然,一個黑色身影從眼前飛過,刀子不見了,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周元身旁不遠處,那位身著墨藍長袍戴著麵具咬著短刀刀刃的男子,他眸色清冷,若無其事的將刀拿開。


    阿瀟手上沒了刀,原先因害怕而躲在人群中的三人齊齊上前,手持武器朝阿瀟跑來,邊跑邊喊:“放開他!”


    阿瀟掐著男子的脖子將他丟到一旁,隨即雙手立刻拿起腳下踩著的長凳,轉身往跑來的三人砸去,那三人隻是剛剛入門的修士,不論是靈氣還是身手都並不是十分靈敏,來不及閃躲,便被長凳直接打飛了出去,狼狽的倒在眾修士們前麵,半天無法起身。


    長凳裂成兩半,阿瀟嫌棄的往後一丟,飛煬按著慕陽昇的頭一起蹲下,長凳從跟他們頭頂飛過,落到了門外摔得破碎不堪。


    天色已黑,客棧內點著燭燈,清冷的晚風吹進屋子,燭火隨風微微晃動,伴著窗戶被風吹得一開一關的聲音,四周的寂靜似乎都變得詭異了幾分,客棧內的人無一敢說話,阿瀟因沒了支撐,搖搖晃晃的往樓梯口走去,整個人像個行屍走肉一般。


    活了十六年,她從未飲過酒,酒量十分不好,但不知不覺卻一口氣喝了一整壺,剛剛不覺得多暈,可站的時間久了,天旋地轉,走一步都很困難。


    周元還未從方才的恐懼中走出來,若是在晚一刹,他就死了!


    愣了會兒,周元轉頭看向身旁的男子,他站得筆直沉穩一動不動,燭光下隱約可見那雙黑得深邃的眸子,細細一看,竟如鷹眼般銳利有神。


    周元正想去跟他道謝,人群突然哄亂,陳雨晨從身旁疾步跑過,他回頭一看,竟見阿瀟如死人般暈倒在樓梯口,顧不得太多,周元連忙跑去查看。阿瀟趴在樓梯台階上,眾人走近一看,地上之人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眉心還隱隱發黑,身體冰涼僵硬得像個死人。


    陳雨晨細細查看阿瀟的情況,眉頭驀然緊皺,突然收回手,慌張道:“怎麽辦,她好像,好像……沒氣了!”


    “什,什麽!”周元嚇得腿一軟,險些站不穩,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好生生的人怎麽突然就沒氣了呢?怎麽辦,要是大師兄回來,他該怎麽交代!


    鸞怡然擠開人群來到前排湊熱鬧,一聽阿瀟沒氣了,心驟然一驚,這怎麽可能!太奇怪了吧,剛剛還好好的呀!她連忙上前蹲到阿瀟身旁,伸手將兩個指頭貼於她的眉心,清藍色的光焰從指尖一閃而過。


    “這是龍的醫術,念生訣!”眾人哄然一驚,沒想到龍族也會來參加紫星宗的弟子考核。


    念生訣是龍族獨有的醫術,可檢查身體也可治療眾多疑難雜症,若是檢查身體還好,可若是要為他人療傷,便需要消耗極大的靈力。


    鸞怡然並未被身後的雜亂聲打擾,認真替阿瀟檢查,過了會兒,她秀眉緊皺,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蹲在她身旁的陳雨晨察覺到不對勁,細聲問道:“怎麽了?”


    人群聞聲也安靜了下來,鸞怡然看了她一眼,眸中神情十分複雜,若是她的感受沒錯,阿瀟體內髒器,全都變黑了!


    剛要開口,隻聽人群後麵傳來一清揚的男聲:“你們在幹嘛?”


    眾人回頭看去,陳飛源與安沐一起走進大堂,直徑往樓梯口走來,眾人自覺的給他們讓出一條路,陳雨晨見人,連忙跑去,焦急道:“哥,那個叫阿瀟的姑娘,剛剛不知為何打了人,現在又突然暈倒,你快去看看吧。”


    一聽出事,陳飛源目光頓時收緊,大步上前,隻見阿瀟身旁蹲著的女子額上有兩個小角,他一眼便認出她的身份,看她在給阿瀟檢查身體,便問:“情況如何?”


    鸞怡然擔憂的望了他一眼,道:“她體內的髒器都黑了,我找不到原因。”


    安沐一聽,連忙上前問道:“那她的靈識還在嗎?”


    鸞怡然點點頭:“靈識還在,最奇怪的就是這個,她沒了呼吸和脈搏,髒器也都一動不動,可靈識卻依舊完好,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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