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瀟突然皺眉,睜眼看著她,深情中似乎含著幾分鄙夷,身子不經意的往旁邊挪了挪,喜歡?這人心思有問題。


    “不是啦。”鸞怡然嫣然一笑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很想跟你做朋友。”


    阿瀟挺直身子,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臉嚴肅的看著她,“為什麽?”她什麽都沒有。


    “因為……你很厲害。”鸞怡然說著便挪到阿瀟身旁。


    如果說鸞怡然之前接近阿瀟是因為好奇,那麽現在說想跟阿瀟做朋友,便是因她的舍己為人而感動。


    剛剛對付猷的時候,阿瀟毫不猶豫用了自己的血,這個舉動是令鸞怡然最為觸動的。


    阿瀟緊蹙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剛要開口說話,便聽見前方傳來鬧哄聲。


    鸞怡然起身墊腳看去,隻見湖邊站著兩邊人,一邊是孤身一人的飛煬,另一邊是三位身著錦衣的年輕男子,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應是來自暮西國的世家子弟。


    鸞怡然眉頭緊皺,看那陣仗似乎是在吵架,那三人表情囂張跋扈,似乎是在為難飛煬,她疾步跑過去,怒吼:“你們在幹什麽!”


    阿瀟看她跑遠,嘴角逐漸露出一絲不屑的微笑,剛剛再跟鸞怡然說話時,她便聽到了湖邊傳來的聲音……


    飛煬與慕陽昇互摟著肩往湖邊走去,突然半路跑來兩人,邀慕陽昇一起去摘野果,飛煬便獨自去湖裏抓魚。


    他好不容易抓到一條魚,剛剛上岸,三個身穿錦衣的男子突然擋住他,手裏不停蹦躂的魚滑掉在了地上,他剛要去撿,那隻魚便被其中一名男子活活踩死,還說這魚弄髒了他們的衣服,以此為由為難飛煬。


    鸞怡然跑過去將飛煬護在身後,抬頭看著那三人,怒喝道:“幹什麽啊!想找茬啊!”


    四周圍觀的人紛紛退後,從鸞怡然額頭上的兩個小角便可看出她的身份,龍族可是與天齊名的仙族,誰敢惹他們呀,那三位世家公子也有所顧忌的對視了一眼,沒再敢說什麽。


    鸞怡然轉頭看向飛煬,問道:“飛煬,怎麽回事?”


    “沒什麽,我們就是隨便聊聊天而已,沒什麽事,是吧飛煬。”飛煬剛開口,另一個聲音便傳來,而說話之人,正是第一個找茬的大少爺。


    鸞怡然臉色暗了下來,轉頭看過去時,不經意間瞥見死在那人腳邊的魚,她冷冷道:“我問你了嗎?”


    那人卑微的低下頭,憋屈的閉了嘴。


    鸞怡然指著地上的死魚看向飛煬,語氣變得溫和了些,“飛煬,這魚是他們踩死的?”


    飛煬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盡管知道鸞怡然的好意,但看這三人的打扮,似乎是暮西國之人,若真是異國的世家子弟的話……他不想給公子惹上麻煩。


    鸞怡然看他略顯為難猶豫的眼神,不用他開口便也猜到了個大概,她轉頭看向那三人,雙手叉腰,一臉高傲的模樣,怒道:“你們是哪家的?改天我讓父皇去拜訪一下,順便看看,是多大的世家門第的少爺,竟敢找我鸞怡然朋友的麻煩!”


    雖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威懾力卻讓人聞之喪卻,那三人聽到這話,腿都嚇軟了,齊齊跪下求饒。


    “公主公主,我們錯了,我們不該找這位少俠的麻煩,求你放過我們吧。”


    “是啊是啊,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別告訴龍王大人,我們錯了。”


    “原諒我們吧,我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們邊說邊磕頭,周圍圍觀的人紛紛嗤鼻嘲笑,飛煬見這樣,本想去將他們扶起,卻被鸞怡然拉住,卻聽她傲氣的說:“你別管他們,就讓他們跪著,我不滿意,不準起來!”


    鸞怡然的性格,麵對討厭的人時可謂是十分高傲的,但對朋友,她特別圍護,再怎麽說,他們幾個也算是經曆過生死的患難之交,她堂堂東海公主的朋友,誰敢欺負!


    那三人磕頭都磕出了血,飛煬看著心裏有些不舒服,不想再在這裏逗留,便說:“公主,你先過去休息吧,我再去抓一條魚。”


    他說著轉身便要走,卻被一隻玉手拉住了手腕,鸞怡然朝他甜美一笑,用腳輕輕踢了踢那三人,命令道:“你們三個,去,給我們抓一二……五條魚來!趕緊!”


    “是!是是是!小的這就去!”


    三人狼狽的站起,跌跌撞撞的往湖裏跑去,雖穿著錦衣華服,但此刻他們在湖裏抓魚的模樣動作,與宮中太監們討好主子時的樣子相比,卻毫無違和感。


    鸞怡然拉著飛煬的手往裏走去,邊走邊說:“以後,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得回擊過去,別想著給那些人留什麽麵子,你功夫那麽好,一人給他們一拳,不就搞定了嘛。”


    飛煬道:“我隻是不想給公子惹麻煩……公主,你這次幫了我,他們會不會找你的麻煩啊?”


    鸞怡然一臉傲嬌的抬起下巴,轉頭對他溫柔一笑,道:“我才不怕他們呢,而且,如果慕陽昇還怕這種事的話,他就不配當崇國皇子了,還有,你別老公主公主的叫我,我們是朋友,你叫我鸞怡然好了……不行不行,你還是叫我然然或者怡然吧,叫全名顯得太生疏了。”


    飛煬受寵若驚的低下頭,想收回手卻被她緊緊握著,臉頰竟不由的紅了幾分,著急道:“這怎麽行,你是龍族公主,我……隻是個小侍衛,怎麽能與你做朋友呢。”


    鸞怡然看他害羞的樣子,嫣然笑道:“什麽呀,交朋友還需要等級之分嗎?在我這裏,任何人都是我的朋友,難道……你不想跟我做朋友嗎?”


    飛煬連忙搖頭,一本正經道:“不是不是,我很樂意跟公主做朋友的,隻是……”


    鸞怡然嘖了嘖嘴,指責道:“隻是什麽,怎麽又叫公主了,都說了,叫我怡然。”


    “是,怡,怡,怡……”飛煬吞吐的說著,話還沒說完,臉又紅了。


    鸞怡然翻了個白眼,抬手扶額,無奈道:“好了好了,以後慢慢適應著喊吧。”


    二人走到阿瀟身旁坐下,鸞怡然八卦問道:“對了,飛煬,你是什麽時候進的宮啊?我八歲那年跟父皇去宮裏參加宴會,沒見過你啊。”


    飛煬想了想,說:“我也不記得了,從我有印象開始,便已經跟在了公子身邊,具體是幾歲,想不起來了。”


    鸞怡然又問:“那你家人呢?父母,親戚朋友,有沒有兄弟姐妹啊?,飛煬,沒聽過說有飛這個姓氏呀。”


    飛煬解釋道:“我從沒見過我父親母親,兄弟姐妹……好像也沒有,至於我的名字,好像是一個道士給取的。”


    鸞怡然臉上閃過難以察覺的憐憫,抬手輕輕拍了拍飛煬的肩膀,說:“沒關係,以後,我當你的姐姐吧。”


    飛煬連忙說:“這怎麽行。”


    “怎麽不行啦!”鸞怡然雙手插腰,一本正經的說道,“若是按我們海下的時間的來算的,我現在可是一百六十歲了,怎麽就不能做你姐姐啦?”


    飛煬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是公主,我……”


    “我什麽我呀!就這麽說定了,以後我就是你姐姐,誰敢欺負你,我不會放過他的!”鸞怡然十分霸氣的說著,完了還抬手摸了摸鼻子,一臉驕傲的看著飛煬。


    阿瀟被他們吵得無法安心打坐,輕輕睜開眼,隻見鸞怡然像個男子一樣摟著飛煬的肩膀,她那小小的身子與高大的飛煬相比較,兩人這樣的姿勢,有一種莫名的喜感。


    慕陽昇和幾位修士采了果子回來,他用錦袍前麵的布小心兜著,朝三人抬腿跑來,飛煬連忙起身去幫他兜過,驚喜道:“公子,你們采了這麽多呢。”


    慕陽昇摟著他的肩膀,拿起一個果子塞到他嘴裏,“我們在樹林裏吃了很多呢,可甜了。”他說著又拿了一個丟給鸞怡然。


    “不錯嘛。”鸞怡然看著手裏的果子,如同蘋果大小,果皮鮮紅透徹,看起來十分誘人。


    慕陽昇拿起一個果子遞給阿瀟,卻被她直接無視,生氣的切了一聲,別過頭看向別處,隻見葉影還坐在那石頭上打坐,想著剛剛也是一起患過難的,算是他的兄弟了,慕陽昇拿起兩個果子站起來,蹦蹦跳跳的朝湖邊跑去。


    鸞怡然吃得開心,看阿瀟如同一個雕塑一樣坐著不動,忍不住問道:“阿瀟,你確定不要嗎?可甜了。”說著,她又咬了一口,臉上故意做出一副誇張的的表情。


    阿瀟淡定的看了她一眼,道:“有毒,不吃。”


    “噗!”鸞怡然剛要咽下,被她這話直接嚇得噴了出來,轉頭一看飛煬正要吃,伸手搶過丟到一旁。


    “怎麽了?”飛煬一臉懵的看著她。


    鸞怡然驚愕的看著阿瀟:“你知道有毒?那你怎麽不早說呀?”


    “你沒問。”阿瀟十分平和的說著,反正這種果子的毒很輕,頂多也就是腹瀉而已,正好讓他們學會,不要隨便吃身份不明的東西。


    鸞怡然抬手捂著臉,焦急道:“我會不會死啊!這果子的毒是什麽啊?有沒有解藥啊?阿瀟~救我!”她說著,突然張臂抱住了阿瀟,死死的纏在她身上。


    阿瀟想掙開她,可這丫頭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根本推不開她,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這毒不會死。”


    飛煬又問:“那,那會怎麽樣啊?”


    阿瀟冷冷掃了他一眼,“反正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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