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太撐,哪怕黃小雲累得夠嗆也睡意全無,側身睜眼去打量這個陌生的地方。


    窗簾縫外的世界更為陌生,好似膠片藍色天空,沒有一絲美感,而且能夠看見的東西寥寥無幾。


    房內天花板掛著一盞簡陋的白熾燈,四麵白牆一塵不染。


    不得不讓她懷疑這棟別墅是剛建不久,就是,為何周邊再沒有其他房子。


    他們的食材和器具都從何而來?


    她知自己來的世界不能夠與正常世界相提並論,掠過腦海的疑惑不過是自動生成,打發時間催眠。


    思緒自由生長,她忽覺自己腦袋不再沉重,抬起手臂也不似先前那般吃力。


    再看手,背上的皺紋竟然消失,摸著自己的臉蛋望著手機屏幕,恢複成年輕時的模樣。


    她正高興坐起來,抬眼看見馬之謙傻嗬嗬衝著自己笑,她聽不到聲音,做手語,對方也不懂。


    “你一個人在那裏自言自語什麽啊?吵死了!”


    於嫋鄰床老太太也恢複到原來的模樣,一雙桃花眼怒瞪著馬之謙。


    “不好意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好,你好,我叫馬之謙。”


    馬之謙掐一把自己胳膊肉,真不知走了什麽狗屎運,處處見美女,還可以與美女住在同一個屋子。


    就算吃了不少苦頭,也值了!


    黃小雲發現馬之謙和陌生老太都恢複,眼神落在於嫋隆起的被子上,她呢?


    “喂,你叫什麽名字?”女人抬起下巴問。


    馬之謙走在美女身邊,垂目貪婪地將她胸前起伏收進眼底,殷勤告訴她黃小雲聽不到,也不會說話。


    女人身子一頓,看黃小雲的眼神和善了許多,起身推開馬之謙,拿上紙和筆,遞給黃小雲紙條:


    穿好衣服睡覺,小心那個臭男人。


    一人獨居變成四個人,女人著實不習慣,尤其是被男人時時刻刻打量。


    “姓馬的,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好色,長眼睛隻是為了胸和屁股?!”


    女人後麵罵了更難聽的話,馬之謙也不惱,腆著臉道歉,舉手發誓會管好自己的眼睛。


    “喂,我們這樣說話,你還睡得著?”


    女人坐在床邊翹起二郎腿,手裏忙著修指甲,聽到隔壁床上有動靜,動作一停,漫不經看過去。


    黃小雲穿好外套之後一直靜靜地坐在床上,同樣也注視著於嫋。


    “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麽?”


    於嫋半睡半醒就開始做噩夢,她很想清醒,但夢裏麵的聲音似繩索纏住手腳不讓她離開,好不容易掙脫,感覺周邊聚集好多隻眼睛盯著自己。


    黃小雲不自覺做手語告訴她,自己擔心她。


    可惜於嫋看不懂,隻能夠從她的善意的眼神裏努力讀取信息。


    女人發出聲音,於嫋這才發現她的年輕模樣,掩嘴驚呼,同時察覺自己似乎跟他們一樣恢複原狀。


    “於嫋?”


    於嫋欣喜之餘滿是疑惑地看向女人,“你認識我?”


    女人確實認識她,還不止是認識的程度,但她臉上的驚喜轉瞬即逝,尬笑解釋是聽馬之謙說的。


    突然被cue,馬之謙高興大笑,心中又狐疑,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過於嫋。她們為何認識?


    房間突然恢複之前死一般的寂靜。


    於嫋微張嘴巴想要說話,門被敲得咚咚響。


    四個人重新變老,緊接著四隻白兔子相繼走進房間,一張床邊站著一隻。


    四條教鞭同時抽打,四人條件反射的躲進被子裏麵,叫喊聲越大,揮下的教鞭力越重。


    唯獨於嫋,受罰的程度輕於他人。


    因過於吵鬧而被懲罰。


    懲罰結束的同時,今日的午休也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下午茶和夜宵。


    聽上去的享受,經曆得痛不欲生。


    終於到最後一環節,洗澡更衣睡覺。


    1號洗澡堂子,男女混搭,每個人擁有一間單間衝洗。


    白兔子一如既往監視,它們工作一絲不苟,即便是毛發打濕滴水也依舊麵不改色的豎直雙耳,隨時隨地聽動靜。


    一旦再發現異常,懲罰馬上開始。


    絕不姑息,絕不手軟!


    白天的洗澡水冰涼,晚上的水溫至少在六十度,花灑孔比正常直徑要大,隻能夠開關,無法調節水量大小。


    不少人被燙得哇哇叫。


    門外抽打教鞭的聲響不甘落後地響起。


    女漢子陳瑜再不敢叫,用手拍打地磚,轉移疼痛,感覺稍微好些,抓起毛巾擦幹身子,穿好衣服打開門。


    同時開門的人還有毛雪。


    兩人被白兔子送到房門口。


    “再過這種日子,我遲早會死在這裏。”


    陳瑜絕望而無力地抱住自己的頭,哭著說自己才二十三歲,人生不過剛開始。


    還沒有出省看看國內大好河山,也沒有見到偶像……


    毛雪安靜如洋娃娃,即便是老了,眼睫毛還是像扇子似的別在眼睛上,眨巴著也不說話。


    她認識不少像陳瑜外表剛毅、好強的女孩子,真遇到什麽事,哭得比誰都厲害。


    河堤崩塌不過眨眼之間,扛住的人千千萬萬。


    扛不住的人也千千萬萬。


    毛雪不會安慰人,也不想安慰,撚好被子躺下去,隻說了一句:


    “先睡覺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你不怕今天就死了嗎?”


    毛雪冷笑:“人最後的結局不都是死嗎?”


    陳瑜愈發對她反感,“那是你的想法,正常人是怕死的。”


    “你害怕也是你的事,跟我無關。就是你再哭下去,招來兔子,又該你挨打了。”


    陳瑜眼淚汪汪地盯著隆起的被子,直納悶,她好歹也是個女的,是個人,一路上跟那個謝尤一樣,不說話。


    現在開金口了,說得都是涼薄無情的話,還不如閉嘴。


    陳瑜一生氣反而不想哭,尋思要留著力氣明天去暴打兔子,實際上是萬般不敢的。


    熄燈時間到,別墅隱入漆黑之中。


    今夜無風,夜濃星暗,殘月如弓。


    於嫋用被子蒙頭想事情,順道給商與發消息。


    不知為何,被子越來越重,她抬手欲掀開看看,手腕瞬時被一隻手被抓住。


    緊接著,一隻手掌壓下連帶著被子壓住她的臉,兩條腿下意識蹬動。


    “噓噓,不要掙紮,否則我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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