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煙雨行動力還是挺強的,一想到什麽就立馬付諸行動。


    她覺得待在於嫋女廁不過是緩兵之計,對付昨夜的情況還行,長久以往就失去主動權,再加上她也不是於嫋肚子裏麵的蛔蟲,要是被坑了,豈不是死得冤枉?


    莫茉見劉煙雨走了,心裏開始打鼓,想走,顧慮種種,不走,依舊是種種顧慮。


    一番思想掙紮,她終究還是學著劉煙雨爬上橋,踩著欄杆跑過去。


    黃小雲被於嫋三番兩次解救,她百分之百信任她,留在女廁等待。


    橋上,莫茉離開,毛雪習慣性攀上橋,因對周邊事漠不關心,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莫茉遠去的背影,光顧盯著隨著自己移動的繩索。


    許願和林澤宇開始將石灰石、鐵礦石、粘土還有好不容易挖到的煤、普通石頭破碎成差不多的體積,混合拌均。


    接下來就是按照錢玉樹交代的比例加入水泥粉,充分攪拌勻均。


    揚起的灰塵惹得兩人連連咳嗽。


    許願有鼻炎,咳嗽完了開始打噴嚏流涕,兩眼汪汪的。


    林澤宇示意他趕緊去休息,接下來的活兒他一個人幹完全沒問題。


    許願無奈捂著嘴鼻找個避風的地方坐下休息,屁股還沒有把草地捂熱,兩眼看見一副身子從橋上落下來,砰一聲砸進河裏麵。


    不過三到五秒的時間。


    他顧不上流出的兩條清澈鼻涕,起身朝著河畔衝過去趴在地細看,擠在一團的黑魚張著嘴巴撕扯毛雪的身體。


    那片水很快就變成血色。


    “林澤宇,快來救人!!!”


    許願的第一反應便是大喊,聽到的人越多越好,一起用最快的速度打撈毛雪的話,她興許還能夠活下來。


    連同林澤宇一起跑來的人隻有商與、杜梨、錢玉樹和秦銘。


    邱若希停留在半路踮起腳尖試圖看清河邊的情況。


    其餘人充耳不聞。


    魚群被驚擾,一一散開,毛雪被啃食的身體漂浮在水麵。


    有幾隻魚遊到岸邊變成小孩,三步兩步靠近許願,麵帶微笑對著他做手勢,趁著商與還未到,合夥把他推進河裏。


    “血,往身上抹上血它們就不會靠近你了!”


    危機時刻,商與鎮定自若地攔住準備跳下河救人的錢玉樹和秦銘,一字一句地大聲重複。


    許願會遊泳,半信半疑地靠近毛雪身體將血抹到自己肩膀上,魚群立即將惡魔似的嘴巴轉移到其他部位。


    他依次抹血,隨後一氣嗬成的拖住毛雪爬上岸。


    商與檢查毛雪的傷口,遺憾地搖頭,“最多撐三個小時。”


    杜梨見其他人都搖頭不信,替商與說一句:“他可是醫學高材生,又不是跟某些人一樣不懂裝懂。”


    毛雪呼吸聲微乎其微,打濕的胸脯起伏越來越弱,左手食指稍動幾下,極力睜開一半眼睛,沾上血的唇微顫。


    杜梨抓住她的手靠過去,“想說什麽告訴我。”


    “我……我是替別人……死的……”


    杜梨一頭霧水,進一步俯下身,“我……好像看見被衝走的女……


    它抓不到她,這才……抓的我……我不想死,求你……救我。”


    毛雪猜到自己命不久矣,可她好不甘心啊,人在橋上走,禍從天降,連逃脫的機會都沒有給就變成此刻這副樣子。


    等候了幾分鍾,再無其他的話。


    杜梨感覺毛雪抓緊自己的手已經鬆掉,熱淚不斷從眼角滑落下來,僅剩不多的力氣咬緊唇許久再鬆開。


    似乎是認命了,毛雪整個人完全鬆軟,目不斜視著橋的方向,合上眼不動。


    李璿和王璐手挽著手臂走過來,看見這一幕,也不敢做聲。


    “找個地方準備把她埋了。”錢玉樹開口,記著商與的話,又說:“把那群孩子當空氣,別搭理,也別惹事。”


    說罷,她背起毛雪小步子朝著橋邊走。


    林澤宇攙扶起許願跟在商與身後。


    “你去哪兒?”


    商與沒搭理林澤宇,大步流星朝著於嫋的帳篷走去。


    此時,莫茉正蜷縮著身子告訴自己不要多想,跟自己沒關係,全都是劉煙雨的錯,要不是她不顧毛雪死活,她也不會跟著跑開。


    “原來是躲在這裏。”


    商與麵上烏雲密布,口吻清冽,眼神犀利。


    莫茉知道自己瞞不住,沒等商與問情況,一五一十的講清楚,末了,著重強調:


    “它們先發現劉煙雨,她逃走了,才推毛雪下橋的。


    我想,應該是她和劉煙雨差不多的個頭,都是短頭發的緣故吧。”


    商與猜到劉煙雨不會配合於嫋,眼下已經激怒那群孩子,它們已經開始主動攻擊人,暗地裏偷襲已經行不通。


    “商與哥哥,我現在該怎麽辦啊?”


    商與自覺沒必要管莫茉,隻奉勸她老老實實躲在這裏,不要再牽連其他女性,而後走出帳篷。


    此時,所有女性都被孩子圍起來。


    許願告訴商與,有個女孩想知道雛菊頭繩是誰的,圍住女人之前,他們男人也都挨個問了遍。


    “有人知道嗎?”


    商與知道雛菊頭繩的主人是誰,綜合昨夜於嫋告知的一切,想必它們是來報複的。


    “要知道就好了,誰沒事關心別人紮辮子的頭繩啊。”許願嘀咕著,它們這麽關心頭繩又是幹什麽。


    商與再沒搭言,找到錢玉樹,托他去告訴那個女孩說是知道頭繩是誰的,然後把它帶到橋下。


    錢玉樹心思也細膩,考慮到不想被人關注,特意找機會說了此事,叮囑它們要單獨去橋下。


    這正合商與的心願。


    前去赴約的是個頭最高的女孩子,眉眼清秀,長發及腰,一身素淨無袖連衣裙襯得它愈發出落得亭亭玉立。


    一見麵,商與直接進入主題,“邱婭黎,頭繩是她的。”


    女孩搖頭示意不知邱婭黎容貌,不便尋人。


    “頭上插著桃花簪的女人就是她,就是她殺掉你的小妹,隻可惜,你小妹早已化作一灘汙水。節哀順變!”


    女孩雙瞳燃著怒火,隨即又流露出疑惑,握緊的拳頭漸漸攤開。


    商與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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