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瀲瀲一直守在夜卿酒身邊,直到後半夜確定對方熟睡之後,她才抽身回到自己的院子,倒頭就睡下了。


    第二天是在若若的大嗓門下醒來的。


    風瀲瀲忍住自己的起床氣,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眸,沒好氣的說道:“若若,除非天塌下來了,不然不要吵我。”


    “可不就是天塌下來了。”若若不管不顧的拉起風瀲瀲,在黎書的幫襯下給她換好了衣服,然後一番梳洗下,風瀲瀲總算清醒了些。


    看著若若一臉的擔憂,風瀲瀲迷糊的大腦總算是轉過來了。


    “是不是長公主府來人了。”


    若若幽怨的看著風瀲瀲,那眸子好像在說:姑娘,虧得你還記得這事。


    風瀲瀲一拍腦門,“昨天要不是夜卿酒折騰到太晚,我也不至於這麽累。”


    若若驚訝、錯愕、惶恐,隨即臉上便堆起了笑容,“姑娘,你……”


    女孩豐富的表情讓風瀲瀲哭笑不得,“若若,你想到哪裏去了。你們家王爺受傷了,我隻是單純的照顧他。”


    若若木訥的點了點頭,害得她白高興一場。


    他們家姑娘什麽時候能跟王爺好好相處啊,那樣,她的好日子就來了。


    黎書在一旁惴惴不安。扯著風瀲瀲的袖子,身體有些顫抖。


    風瀲瀲敢肯定,她並不是因為擔心長公主府的人來找她興師問罪,而是怕夜卿酒因此會責怪她風瀲瀲。


    黎書是個識大體的孩子,若她的事情連累了別人,她會萬分自責。


    當初實行這個計劃,也是風瀲瀲跟她再三保證不會有任何問題,並且看到夜卿酒確實對自己十分放縱之後,黎書才同意的。


    “姐姐,當真不會出岔子嗎?”


    風瀲瀲得意的笑著,“你忘了,我們有大佬罩著呢!”


    說罷,便看到明晨往她的院子走來,臉上盡是對風瀲瀲的不滿,這種不滿並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反而讓風瀲瀲忍不住逗弄明晨。


    “明晨,大清早的,是來給我請安的嗎?不必這麽見外吧!”


    明晨瞥了一眼風瀲瀲,那頭都快抬到天上去了,“我為什麽過來,風姑娘你不知道嗎?”


    “我怎麽會知道的,要不,我一會兒出去找個算命的,拜師學藝一番。”


    論打太極,她風瀲瀲可是不遑多讓的。


    前世隻是不喜歡和這些人多做糾纏,所有也不愛跟他們交談。


    重生之後發現,不光是夜卿酒,就連他身邊的明晨和夜慕白其實都是很好玩的人。


    果然,心境變了,看什麽都不一樣了。


    “風姑娘,你真的是好樣的。一天天的都不知道消停,再這麽下去,整個宸王府都要被你玩完了。”


    明晨說的咬牙切齒。


    風瀲瀲依舊在笑,“那不是正好嗎?明晨公子,要是哪一天宸王府落魄了,不若我就收留了你跟夜卿酒,免得你們無家可歸,可好?”


    明晨嘴角抽搐,這個女人現在當真是厚顏無恥了。


    從什麽時候竟然變得他都快不認識了。


    這還是當初主上強行留在府中,整日惡語相向、一臉愁容的女子嗎?


    這種變化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你有錢嗎?”


    風瀲瀲炫耀似的拿出一枚玉佩,“你忘了,我現在可是掌握著王府的財政大權呢!”


    明晨:“……”


    他發誓,若有朝一日真的落魄了,他就去找夜慕白相依為命。


    這個麻煩的女人就讓他的小師弟自己去解決吧!


    “我真的是腦袋被驢踢了,大早上的跟你討論這個。快跟我去大堂,你惹得麻煩來了。”


    風瀲瀲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慢悠悠的說道:“我惹什麽麻煩了,明晨,切莫要胡說哦!”


    “長公主府的人都找上門來了。”


    風瀲瀲滿臉疑惑的說道:“長公主?我可不認識。怎麽就是我惹得麻煩。”


    若若小聲的說道:“姑娘,宋青嵐是長公主的獨子。”


    風瀲瀲恍然大悟,“哦……”然後又一臉哀怨的看向明晨,“可是,是宋青嵐惹得我,怎麽就成了我惹得麻煩呢!再者說了,殺死宋青嵐的可是夜卿酒,跟我就更沒有關係了,明晨,你不能為了給你家王爺脫罪,就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長公主我可得罪不起。”


    明晨:“……”


    他再一次感歎,自己為什麽要在這裏跟她囉嗦這麽久。


    “算了,不管怎麽樣,你隨我去一趟大堂,主上在那裏等著你呢!”


    風瀲瀲不確定的說道:“王爺會護著我的,對吧!”


    看著風瀲瀲一臉的認真,明晨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這是他們家主上拿命寵著的女人,又怎麽會讓別人欺負了去。之所以讓她去大堂,不過是長公主親自過來了,想要當麵向風瀲瀲問清楚一些問題罷了。


    得到明晨的肯定,黎書和若若兩個人才一左一右的攙著風瀲瀲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宸王府的大堂,此刻已經人滿為患了。


    長公主那邊帶了不少人過來,都將大堂外的院子圍滿了。


    看著這樣的陣仗,風瀲瀲的腳步有些虛,可麵上一點沒表現出來,佯裝鎮定的穿過層層人群走到夜卿酒的身邊。


    坐在夜卿酒對麵的那個儀態端莊,威儀貴氣的婦人就是當朝的長公主,而旁邊坐的男人正是她的駙馬,京都第一首富宋淩,也就是宋青嵐的父親。


    這兩個人在前世她是見過的。


    夜卿酒經常帶她出席皇宮的各種宴會。


    依照夜卿酒的說法,隻有在宮廷宴會上,自己才會多與他說上兩句話。


    殊不知,那時候的她更多的想的是如何利用在皇宮的時間,多看看她的雲哥哥。


    因為這樣的宮宴,父親也會帶著雲隱殤出席。


    她對長公主這對夫婦最深的印象還停留在之前的一次宮宴上,有丫鬟來報,說宋青嵐在青樓打死了一個姑娘。


    當時長公主是怎麽說來著,風瀲瀲想了想,終於記起來了。


    ——死就死了吧,隻要我兒沒事就好。


    說的多麽的雲淡風輕啊!


    卻不曾想,那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隻不過那時候的風瀲瀲心思隻在雲隱殤那裏,那些人死了也與她無關。


    想在想來,也覺得自己有些冷情了。


    但身在泥沼的人又怎麽有能力救別人呢!


    或許,宋青嵐死了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青樓的那位姑娘不用死了,雖然不知道是誰,但這世上也算少了一個冤魂。


    風瀲瀲的目光移向長公主的方向,卻在觸到她狠厲的雙眸時,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


    太恐怖了,那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的架勢。


    風瀲瀲不自覺的往夜卿酒的身後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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