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侯爺,木垣,怡親王府的嫡長子,從小便與芸紫公主指腹為婚。


    風瀲瀲之所以這個時候提到他,自然是有著自己用意的。


    她還記得前世風細細早就與木垣廝混到了一起,一邊吊著京都各大世家子弟,一邊與木垣不清不楚。


    誠然,依木垣的身份,怎麽會看得上小小太醫院院首家的庶女。可風細細有手段啊,愣是唬得木垣不顧皇家結親,硬是要娶風細細為妻。


    後來,芸紫無法忍受心愛之人的背叛,選擇和親,最終在和親的路上一杯毒酒結束了自己如花的生命。


    即使如此,風細細也並沒有嫁入怡親王府。


    痛失愛女的皇上勒令怡親王府給一個交代,風細細聽到這個消息迅速將所有罪過都推到木垣身上,說是這一切都是木垣一廂情願,自己與他並無半分情誼,然後將自己摘的幹幹淨淨。


    木垣癡傻,那個時候竟還護著風細細,隻因為這個女人肚子裏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老王爺因為此時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最終含恨離世。


    從此以後,怡親王府沒落。


    滿以為所有事情結束,就可以與妻兒安穩度日的木垣卻在老王爺離世的第二天被發現懸梁自盡。


    當時,所有人都不明白為何。


    隻是唏噓。


    那時候的風瀲瀲聽聞此事還找風細細詢問過,風細細告訴自己,一直是木垣對她死纏爛打,她從沒有愛過木垣,說到委屈處還留下幾滴淚來,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不忍心再問下去。


    現在想來,以風細細的狠毒,當時的她一定沒有懷著木垣的孩子,所以後來得知真相的木垣才生無可戀,選擇了自盡。


    或許,木垣是真的愛著風細細的,他想用自己的死讓這一切都真正的結束,而不是去選擇揭發她。


    在利用人們的感情上,風細細從來都是一把好手。


    利用自己對她的親情,利用木垣對她的愛情,利用秦芷舒對她的友情。


    這一世,如果可以,她也想改變改變深宮中那位可憐的公主的命運。


    再者說,如果她能借用芸紫的公主身份,那麽是不是離她逃離夜卿酒身邊更近了一步呢!


    風細細聽到風瀲瀲提及木小王爺,當即臉都黑了。“瀲瀲,你在胡說些什麽呢!”


    風瀲瀲不滿不緊的開口道:“姐姐,我怎麽就胡說了?”


    “這木小王爺是芸紫公主的未婚夫婿,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喜歡他呀!”風細細眉頭緊蹙,雙眼死死盯著秦芷舒,生怕她相信了風瀲瀲的話。


    風瀲瀲也順著風細細的目光看向秦芷舒,“姐姐,你不喜歡木小王爺,木小王爺喜歡你也是一樣的,不然為什麽你們要帶著相同的玉佩啊!”


    風細細聽到這話,臉瞬間就白了。


    手指不自覺的摸向腰間的荷包,那裏正是放著玉佩的地方。


    她本來是不想帶著這塊玉佩的,可又保不準什麽時候碰到木垣,隻好將其放在自己貼身的荷包裏,如果要去見木垣,便將它拿出來帶上,這樣就能寬慰木垣的心,讓他對自己更加的死心塌地。


    當朝公主算什麽,她喜歡的男人最終還不是拜倒在她風細細的石榴裙下。


    想想都有成就感。


    可風瀲瀲怎麽會知道自己跟木垣的事情,她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很好,難道是自己什麽時候不小心說漏嘴了?


    關鍵是這個傻子竟然還當著秦芷舒麵說出自己跟木垣的關係來。


    依照秦芷舒與芸紫的關係,隻怕她會問責自己。


    現在該怎麽解釋?


    風細細的大腦飛速運轉著,而那邊秦芷舒早就變了臉色。“細細,這個瘋女人說的可是真的?你知不知道,那是芸紫喜歡的人。”


    一旁圍觀的人看到秦芷舒變了臉色,轉而便對風細細指指點點了。


    京都的第一美人竟然跟當朝公主搶男人,這說出去又是一件桌上談資。


    看不出來,這個女人這麽有手段。


    也是,長得美就是本錢。


    可看了半天,似乎發現風細細對麵的那個女人長得比她還要好看呢!


    圍觀群眾談論的不亦樂乎,可風瀲瀲沒有秦芷舒那樣的身份讓大家都閉嘴。


    她此刻是真的想要將風瀲瀲撕碎了。


    總覺得她這個妹妹是故意讓自己出醜,可再一看她一臉茫然的模樣,風細細搖搖頭,這個蠢笨的女人怎麽會有這樣的心思來算計她。大概是無心之言吧!


    風細細急忙說道;“芷舒,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那是怎樣?你敢不敢將荷包交出來,是與不是,一看便知。”


    風細細踟躕著,此刻的她還在想著辦法。


    轉移視線?


    她的目光在全場逡巡,如果此時再挑起夜卿酒跟雲隱殤之間的矛盾,是不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轉移了。


    風瀲瀲在她的目光開始晃動的時候,就已經猜測了她的心思,率先一步看向雲隱殤的方向。


    雲隱殤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風瀲瀲,即使現在場麵已經十分熱鬧了,對他來說也不如一個風瀲瀲。


    兩個人的目光恰好對上,雲隱殤看出了風瀲瀲的心思,在風細細往他這邊看的時候,那月白的身影早就淹沒在人群中了。


    這一切自然沒有逃過一直守在風瀲瀲身邊的這個戴著狐狸麵具的男人眼中,他懲罰性的攬上風瀲瀲的腰間,並使勁的捏了一把,風瀲瀲忍住了疼痛。


    她哀怨的抬起頭看向那漆黑的雙眸,然後又不情不願的低下了頭。


    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算了,能看到風細細吃癟,這點兒苦頭算什麽。


    風細細看不見雲隱殤,方才想的緩衝之計自然成了泡沫。


    那邊,秦芷舒還在催促著風細細交出荷包。


    “細細,你是做賊心虛嗎?為什麽不敢拿出來?”


    這個時候的秦芷舒耐心已經用盡了,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陰鷙。


    見已經拖不下去,風細細隻好解下身上的荷包交到秦芷舒的手中,可依舊不肯死心的解釋道:“芷舒,這隻是木小王爺讓我轉交給芸紫的,並不是送給我的,我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沒進宮,不然早就交到芸紫手中去了。”


    秦芷舒瞥了風細細一眼,將那枚玉佩從荷包中拿出來。


    通體透亮,雕刻精致,中間刻著一個小小的“木”字,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這樣的別出心裁一般都是作為定情信物送出去的。


    秦芷舒的目光在慢慢的變幽暗,她在思考著方才風細細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芸紫是她的妹妹,她決不允許有人傷害芸紫。


    可風瀲瀲這個女人的話又有怎麽可信度呢!


    這件事情要跟芸紫說嗎?


    如果是真的,她承受得了嗎?


    木垣可是芸紫從小立誌要嫁的如意郎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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