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安排在了禦書房接見他們。


    風瀲瀲因為有些害怕,主動牽上了夜卿酒的手。


    在夜卿酒眼裏,這是這個小女人對自己的依賴,他十分滿意的受著。


    皇帝一見兩個人這麽如膠似漆的走進來,心裏也是一陣嘀咕。照這情形怎麽跟女兒給自己的情報不一樣呢!


    長公主明明說,不過就是一個下賤婢子,仗著宸王的幾分喜歡竟敢勾引青嵐,導致自己的外孫被宸王失手誤殺。


    隻是因為這個,他才給了一道聖旨,想要將這個女子問罪。


    但眼下看來,這哪裏是一個下賤婢子,分明是宸王放在心尖上的人。


    這該怎麽辦?


    人已經請到皇宮了,總不能就這樣放走了,那將置皇室顏麵於何地,況且若處理的不好,他那個任性的長公主一定會不依不饒。


    就在皇帝恍神的時間裏,本來預備給他行禮的風瀲瀲已經被夜卿酒輕車熟路的拉到一邊坐下了。


    風瀲瀲有些心虛的抬頭看了一眼皇帝,見他並無異色,便心安理得的坐在了夜卿酒身邊。


    前世的她從未給皇帝行過禮,那是因為她的目的就是想要夜卿酒難堪,與其生不如死的呆在夜卿酒身邊,倒不如讓皇帝因為自己的無禮處罰她,可是因為夜卿酒的關係,皇帝對於風瀲瀲的行為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連殿前失儀都不在乎。


    可這一次不一樣,她是過來被問罪的,雖然自己問心無愧,但是怎麽說也不該忽視皇帝的存在。


    但見著夜卿酒態度強硬的拉著自己,風瀲瀲隻得遵從了他的意思。


    畢竟在皇帝與夜卿酒之間,隻有夜卿酒能保護自己。


    皇帝身邊的內侍很有眼力見,連忙屁顛兒屁顛兒的過來給夜卿酒斟茶倒水,順帶瞟了風瀲瀲一眼。


    這個姑娘好漂亮。


    宸王總算是放棄了那個醜女人。


    隻不過漂亮的女人都是禍水,竟然敢算計宋公子,給宸王惹了這麽大的麻煩。


    風瀲瀲在內侍看向自己的時候很友善對他眨了眨眼睛,卻嚇得那內侍斟茶的手抖了一抖,茶水差點溢了出來。


    內侍連忙退回到皇帝身邊,心中暗歎:這個女人有毒。


    風瀲瀲不明所以,她不過是很友好的打招呼,怎麽嚇著人家了,莫不是認出了她是之前的那個奇裝異服的女人?


    殊不知,這個內侍隻是害怕,害怕自己被風瀲瀲勾引,然後得到像宋青嵐一樣的下場。


    這個時候,長公主也到了,先是向皇帝行了禮,然後乖乖的退到了一旁,眼見著風瀲瀲居然同宸王平起平坐,而自己連個座位都沒有,心中更是氣憤,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風瀲瀲覺得自己早在長公主的目光中死了百八十回了。


    皇帝見人都到齊了,並沒有直入主題,而是同夜卿酒客套寒暄,“宸王,這許多日子不見,身邊竟換了新的美人,一代新人換舊人,長得確實比上一個……標致,之前以為你不喜歡美人,偏對那個女人上心,如今看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早知道這樣,朕應該多送些美人到你府上,好好地伺候你。”


    風瀲瀲在一旁聽著,心中揶揄道:現在何止是標致,應該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吧!這皇帝真會用詞,不愧是天下之主。


    眼神飄向夜卿酒那邊,她很想知道這個總是少言寡語的男人會怎麽回應方才皇帝的這番話。


    隻見夜卿酒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並不著急回答皇帝的話,反而看著風瀲瀲,將她額前搭下來的一縷青絲撥到耳後,才不滿不緊的說道:“本王隻要一人。”


    皇帝是何等聰明的人啊,聽著夜卿酒的這番話,眼神便開始在風瀲瀲身上打量,“莫非你是……”


    風瀲瀲見提到自己了,便不好再隱藏,落落大方的站起來,還是對著皇帝行了一禮,“小女子風瀲瀲……”


    “風瀲瀲……好熟悉的名字。”皇帝一時沒有想起來這個名字代表的人。


    風瀲瀲繼續解惑,“就是陛下口中那個之前不標致,現在標致了的……舊人……”


    風瀲瀲刻意把最後兩個字加重了音,用來提醒皇上,夜卿酒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她風瀲瀲一個人,所以你要是有什麽對自己不滿的地方,看在夜卿酒的麵子上也得斟酌斟酌。


    但是也不能怪皇帝和長公主都認不出來她,想她前世劣跡斑斑,奇裝異服,擱她自己也認不出來呀!


    皇帝的麵上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即和顏悅色道:“原來如此,朕就說宸王看起來是個長情的人,怎麽會另有所愛呢!”


    風瀲瀲:“……”


    這口風轉的真快,前一刻還想往宸王府送美人,這一刻就提到夜卿酒長情。


    所謂長情應該還另有深意吧!


    估計是想告訴夜卿酒,不光對女人長情,對文豐國也要長情,千萬不能拋棄了文豐國轉而去其他國度。


    想必以夜卿酒的智商,也知道了文豐皇帝的意有所指,有些不耐煩的勾了勾唇角,“陛下今天召本王來,應該不是探討本王,直接說,本王沒有那麽多的時間。”


    一旁的長公主從知道風瀲瀲就是傳說中那個被宸王殿下寵上天的醜女人開始,心裏就已經涼了半截,好像為兒報仇有些不切實際了,依照宸王對那個女人的包容程度,別說隻是殺了宋青嵐,便是殺了自己,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


    平民之於宋青嵐,就想她長公主之於宸王,都是螻蟻般的存在。


    本來心中就已經幾近絕望,心態有些崩潰的長公主,在聽到夜卿酒對待自己父皇如此傲慢之時,崩潰邊緣的那道防線徹底斷了,她冷言冷語的說道:“宸王殿下,父王敬你有通神的本領,處處對於以禮相待,如今你竟這般與他說話,成何體統。”


    夜卿酒輕笑:“那又如何?”


    長公主見皇帝並沒有製止自己質問宸王,便越發的大了膽子,“不如何,既然你說直接說,那本宮也不與你虛與委蛇,交出風瀲瀲,為我兒償命。”


    夜卿酒聽完這句話,眸子突然冷了下來,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長公主被嚇得往後退了一小步。


    別說她了,就連風瀲瀲都有些害怕,雖然知道這是夜卿酒在維護自己,可見著夜卿酒真正的發怒,風瀲瀲骨子裏長期習慣性的害怕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冒出來。


    夜卿酒語氣依舊平淡,“長公主再說一遍。”


    長公主挺了挺胸,往前邁了一大步,“殺人者償命,請宸王殿下交出風瀲瀲……”


    為母則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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