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芷舒一臉憤恨的看著自己,風瀲瀲連忙打趣道:“芷舒郡主何必這麽大反應,我方才不過是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你切莫當了真。誰都知道,木小侯爺深愛著芸紫公主,又怎麽會移情別戀呢?你說是吧,小侯爺!”


    風瀲瀲的目光投向木垣的方向,一臉的探究。


    木垣一聽,立馬表明態度,“那是自然,公主金枝玉葉,木垣自是仰慕。”


    “小侯爺,陛下在此,要是說的不對,那可是欺君之罪哦!”


    風瀲瀲依舊一副開玩笑的口吻。


    木垣頓了頓,目光虛晃了一下,便堅定的說道:“那是自然。這位姑娘也是在同我開玩笑嗎?似乎一點也不好笑。”


    風瀲瀲對於木垣的反問很是詫異。


    前世她與木垣沒什麽交集,隻覺得是個癡情的男人,今日這一番言論到讓她刮目相看,這個男人也有著睿智的一麵,難怪會被芸紫看上。可為什麽這樣的男人還能被風細細玩弄於股掌之間呢!


    最後,風瀲瀲得出結論,陷入愛情的人毫無智慧可言。


    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作壁上觀的長公主冷不防的開口了。“哼,這個女人嘴裏沒有半句真話,誰要是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了,那才真是蠢到家了。”


    這句話相當於打了芸紫跟秦芷舒的臉,可她是長公主,完全也沒將她們兩個放在眼裏。


    可在場的還有一個夜卿酒啊,當著他的麵說風瀲瀲,他怎麽可能沒有半分反應。


    長公主的話音剛落,便感受到了一股寒意朝自己襲來,夜卿酒雙眸如深淵,看的在場所有人都心驚膽戰。


    都說打狗也得看主人,長公主這番話算是公然挑釁夜卿酒。


    雖說風瀲瀲不承認自己是這隻狗,但關鍵時刻,夜卿酒的身份還是挺好用的。


    這不,長公主立馬噤若寒蟬。


    皇帝自然也感受到了夜卿酒的怒意,佯裝嗔怒的吼道:“長公主,怎麽還這麽口無遮攔。”


    芸紫聽罷,連忙替長公主辯護,“父皇,長姐也是心直口快,並沒有什麽惡意,你就別說她了。”


    皇帝本來也沒打算說自家女兒,這一出也不過是為了給夜卿酒一個交代,於是便順著芸紫的話說了下去,“瀲瀲,那你就原諒這個剛失去孩子的母親,可好。”


    風瀲瀲心道:這皇帝真算是一隻老狐狸,這個時候也不忘提一提宋青嵐,即便他十惡不赦,但說到底如果沒有她風瀲瀲,這個紈絝子弟到現在還招搖在京都的大街小巷呢!


    皇帝想要引起風瀲瀲哪怕半分的愧疚。


    可她風瀲瀲是什麽人,那是從地獄中爬出來,隨時準備複仇的,對於像宋青嵐這樣滿手鮮血的人哪裏會有半點的惻隱之心,若非如此,當初又怎麽會設計他呢!


    但,有個詞皇帝用對了。長公主她是個母親。


    眼見著殺人凶手就在自己麵前,她又怎麽能做到心平氣和。


    風瀲瀲表現的十分大度,“陛下,瀲瀲不會同長公主計較的。”


    皇帝道:“那就好,今天在這太和殿,一定要吃好喝好,不然朕都不好意思跟宸王交代了。”


    風瀲瀲一臉嬌羞的看向夜卿酒的方向,“我們家王爺也是太緊張我了,”說罷,又落落大方的麵向眾人,舉杯敬酒,“方才瀲瀲隻是同大家閑話家常,活躍一下氣氛,若擾了大家的興致,瀲瀲在此給大家賠罪。”


    說罷,一飲而盡。


    在座的除了芸紫受了她一杯酒,其餘人麵露不屑。


    風瀲瀲不甚在意,因為她想要的效果達到了。


    心裏的小惡魔不停的叫囂著:就這樣吧,保持這樣的憤怒,讓我感受到你們的熱情。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日的冷宮之行已經拉開了序幕。


    風細細因為坐的比較遠,根本不知道上座發生了什麽,這一切都在風瀲瀲的計劃之中。


    酒足飯飽,自然鶯歌燕舞。風瀲瀲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算時間,應該也到了跟雲隱殤見麵的時候。


    風瀲瀲湊到夜卿酒身邊小聲的嘀咕了一陣,在得到夜卿酒的首肯後,便提著裙子慢慢的退出了宴席。


    在去後山的半路上,風瀲瀲遇到了一個丫鬟,便吩咐著她去將風細細請來,等下的好戲沒有這個女人又如何開場呢!


    起初,這個丫鬟自是不肯,直到風瀲瀲拿出夜卿酒的玉佩,丫鬟才誠惶誠恐的領命。她還不忘叮囑道:“一定要將我的話帶到,不然宸王可饒不了你。”


    丫鬟點頭,隨後離開。


    風瀲瀲仰頭,看著天邊掛著的那一彎明月,嘴邊便揚起了笑容。


    身後的那幾個影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行蹤全在風瀲瀲的掌握之中。


    她們本想攔下這個丫鬟問一問風瀲瀲方才說了什麽,可剛喊住,旁邊就有個人催促道:“你們還在耽誤什麽,都快跟丟了。”


    然後,丫鬟還沒回完話,便發現身前的人沒了蹤影。


    不由得迷茫,今天晚上,主子們都好生奇怪。


    風瀲瀲嘴角含笑,她根本不在意方才的話被這些人聽了去,找風細細去後山聊表姐妹情誼,也沒什麽不可。


    後山處,風瀲瀲早就看到了自己一心追尋的那個背影,在月華的照映下越發的瘦削了。


    她的雲哥哥這段時間一定吃了不少的苦頭,就連受傷,她都沒有守在他身邊。


    風瀲瀲絲毫不擔心這個時候夜卿酒會出來,因為隻要皇帝在場,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讓夜卿酒離開的。


    風細細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去告狀。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前世風瀲瀲明明很不喜歡皇宮中的尖酸刻薄,卻還是同意跟著夜卿酒入宮了。


    隻有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見麵才不會被打擾。


    但為了謹慎起見,風瀲瀲在後山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這個地方前後有兩條路,並且是一條岔路口,稍有不注意便可借由這邊錯綜複雜的石頭順利脫身。


    風瀲瀲準備好之後,撿了一塊小石子往雲隱殤的方向扔過去。


    雲隱殤畢竟是江湖之人,十分警覺,立馬看了過去,總算是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姑娘。


    他大喜過望,提步就要往風瀲瀲的方向跑去,卻看到女孩雙手在胸前交叉,做禁止狀。


    雲隱殤止住了腳步,滿臉疑惑的看向風瀲瀲,兩個人之間相隔一丈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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