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細細還在想著怎麽樣去辯駁,一雙眼睛楚楚可憐的望著芸紫,似乎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木垣再也看不下去了,聲音十分憤怒,“夠了,你們不用再逼問細細了。”轉頭對著芸紫說道:“我從沒想過你這麽惡毒,居然打了細細耳光,你可知道若不是為了顧及你,我們早就求陛下賜婚了,現在哪裏輪得到你們在這裏指手畫腳,說到底,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麵。”


    風瀲瀲真的忍不住在心裏對木垣拳打腳踢了一頓,既然不喜歡芸紫,為什麽不早說清楚,在風細細的教唆下,一次次利用芸紫的身份為他怡親王府謀取利益的時候,怎麽不說是芸紫的一廂情願,現在東窗事發,把所有的過錯推到一個女人身上,也當真是木垣能做出來的事情。


    眼看著芸紫強忍著,雙目通紅,臉色蒼白,嘴唇被自己咬得死死的,身體都還在不停的顫抖。


    風瀲瀲實在不忍心,說道:“木小王爺,話可不是你這麽說的,今天在太和殿不還在說我說謊嗎?怎麽轉眼間就用行動打了自己的臉。”


    “風瀲瀲,你……”木垣被風瀲瀲說的啞口無言。


    風細細可憐巴巴的說道:“瀲瀲,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風瀲瀲道:“姐姐,那是哪樣啊,你倒是說清楚,也好讓公主別傷心啊。”


    “我跟木小王爺一直發乎情止乎禮,之前騙你們確實是我不對,隻是一時沒想好怎麽跟公主說,怕公主傷心難過,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隻是,隻是……”風細細說著說著便委屈的哭了出來。


    風瀲瀲故作懵懂,“哦,原來是我錯怪姐姐了。”


    可,秦芷舒才不吃她這套,逼問道:“隻是什麽?”


    木垣見心愛之人委屈至極,立刻充當她的保護傘,“隻是我們真心相愛,任何人都不能阻擋。”


    秦芷舒被這句真心相愛噎住了,氣的渾身發抖,作勢要往風細細身上打去,奈何風細細被木垣緊緊的護在懷中,秦芷舒根本動不了她分毫。


    風瀲瀲在一旁嘖嘖稱讚。


    不愧是風細細,用一招以退為進,博得木垣的憐惜,引導他對芸紫更加的不滿。


    是芸紫的出現,才讓他跟風細細之間一直不得圓滿,木垣當下就對芸紫沒有了好臉色。


    躲過了秦芷舒的進攻,木垣對芸紫說道:“公主,現如今,你們打也打了,鬧也鬧了,請適可而止吧!”


    芸紫攢足了所有的勁兒,讓自己足夠平靜的發聲,“木垣,你們倆背叛了我,我打她有什麽錯嗎?”


    木垣冷哼,眸子裏滿是對芸紫的厭惡,“嗬,公主,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又何來背叛之說。你們所謂的未婚夫婿不過是句玩笑話,誰知道當真了這麽多年,讓你將自己也騙過了。大家都說我們郎才女貌,可你要知道,我的心中隻有細細一人,如果你還顧及自己的顏麵,我勸你最好不要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未來若你尋了一門好親事,讓陛下賜婚,我們之間的關係自然就沒什麽了,也算全了你喚我這麽多年哥哥的情誼。”


    木垣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紮進了芸紫的心裏,她那慘白的麵容越發了沒了血色,竟低低的笑出聲來,“木垣,你曾經說過要娶我的,說保護我不被人欺負,可現在,我貴為一國公主,又有誰敢欺負我,當初說要保護我的你現在卻成了將我推進大風大浪裏的劊子手。你竟然要我另尋一門親事,這麽多年來,我的感情付諸東流,你以為你的隱瞞便是對我最好的回報嗎?”


    芸紫字字珠璣,卻還是在說到‘一門親事’這四個字的時候哽咽了。


    可木垣卻對她的質問無動於衷,“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也不用在這裏抓著以前的事情不放。”


    芸紫道:“以前?好像也沒有多久吧!今年上元佳節的時候,你還跟我說要娶我呢!”


    剛說完,芸紫又自嘲道:“哦,我忘了,也是在這天,怡親王挪用賑災公款的事情被查了出來,你讓我去求父皇網開一麵。看來,你當真隻是看重了我的身份,若不是我,恐怕現在怡親王還在大牢裏麵準備過中秋佳節吧!”


    這些事情都是風瀲瀲不知道的,聽芸紫就這樣說出來,當真是替她心酸。


    看向木垣的目光又多了幾分不齒。


    木垣聽著芸紫的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麵色已經十分的不耐煩了,“公主,這些事情現在說出來還有意義嗎?老實跟你說吧,我對你從無半分喜愛,若你執意要算以前的賬,那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如今事情已然如此,說的再多也於事無補。但現在我能肯定的是我的心中隻有細細,請你不要再死纏爛打了,明天我就會去請旨賜婚,正好斷了你的念想。”


    風瀲瀲聽著,總覺得喉嚨像是卡了一隻蒼蠅,說不上的鄙夷。


    她知道就算木垣現在想求娶風細細,風細細也會想辦法拖住。她不會這麽早就將自己嫁出去,否則她就再沒了可以支配其他男人的資本。


    木垣這樣的男人,也不知道芸紫到底看上哪了?說到底就是個人渣。


    但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她隻能引導芸紫看清這個男人的本質,其他的也做不了什麽。


    此刻的芸紫雙唇抖動著,方才咬住的地方都有了一片血紅。“木垣,你當真要如此絕情嗎?”


    木垣看都沒看芸紫,聲音冰冷道:“從你揭穿的那一刻,你就該想到現在的局麵的。”


    從始至終,風細細都蜷縮在木垣的懷中,冷眼旁觀的看著這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可能從今天開始,她就要失去這兩個最好的盟友了,但是,反正都已經無路可退,何不再做的過分些。


    這些高高在上的王孫貴族,從來都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今天有機會看她們跌落塵埃,她又怎麽會放棄添油加醋的機會。


    風細細看似安慰的說道:“公主,今天的事情都是細細的錯,你要打要罰,我都認了,請你不要怪罪木垣,他也隻是想要保護我。”


    風瀲瀲:“……”


    若不是她知道風細細的本來麵目,當真要被這一句話感動了。


    風細細從始至終表現的都像自己是個受害者的模樣,木垣喜歡她,她為了不讓芸紫傷心選擇隱瞞,現在真相大白,又為了維護木垣,將所有過錯攬到自己身上。


    論不要臉,恐怕這個女人當之無愧的第一了。


    她還能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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