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瀲瀲此刻有些害怕。


    夜卿酒的占有欲她是再清楚不過了,這個男人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使用術法,看來他是怎麽也隱藏不了自己內心的憤怒了。


    風瀲瀲揚起笑臉,委屈巴巴的看著夜卿酒,“如果我說這是我撿的,你信麽?”


    夜卿酒一副你猜我信不信的表情凝視著風瀲瀲。


    兩個人僵持了半刻鍾,終究是風瀲瀲敗下陣來。“好吧,這是齊昭的。”


    夜卿酒的目光瞥向風瀲瀲,“誰是齊昭?”


    風瀲瀲在腦袋中想著怎麽去介紹這個人的時候,齊昭自己便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宸王殿下……”


    恭恭敬敬,沒有一點兒膽怯。


    可夜卿酒的目光根本沒有投向齊昭的方向,隻是死死的盯著風瀲瀲,眯起的雙眸,透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危險氣息。


    風瀲瀲知道夜卿酒在等自己的答案。


    她走過去拉上夜卿酒的手,一臉認真的說道:“王爺,你旁邊站著的這位就是齊昭。”


    風瀲瀲還準備說下去,就見夜卿酒的手中已經起了一團火焰。


    風瀲瀲心中大驚。


    她太熟悉了。


    這個火焰就是當初夜卿酒對付宋青嵐的那一團火。


    但似乎又有哪裏不一樣?


    風瀲瀲一時間也想不明白,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她去想。


    風瀲瀲身形敏捷的撲到夜卿酒的身上,可她的身軀想對夜卿酒來說顯得太過嬌小,根本阻擋不了對方手上的動作。


    管不了那麽多了。


    風瀲瀲勾住眼前這個男人的脖子,一下子跳到對方的身上。


    夜卿酒本能的雙手摟住她的臀部,堪堪的穩住了女子掛在自己身上搖搖欲墜的身子。


    手上的動作自然而然的終止了。


    也就是這千鈞一發之際,風瀲瀲用身體阻擋了夜卿酒的術法。


    可現在該怎麽辦呢?


    這大庭廣眾之下,自己就這樣跳到一個男人的身上,而這個男人還是文豐國至高無上的宸王。


    她的臉今天算是丟盡了。


    眼看著夜卿酒還是一臉的探究,周身縈繞的寒意比之這個下雨天更讓人感覺心裏涼颼颼的。


    風瀲瀲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頭埋在夜卿酒的胸前,聲音糯糯,“王爺,齊昭是黎書喜歡的人,他隻是在替黎書照顧我這個姐姐罷了,若你還是介意,以後大不了我凍死了也不穿別人的衣服,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嘛。”


    夜卿酒這才將目光轉向了齊昭的方向,上下審視了一番,然後對著風瀲瀲說道:“回去吧!”


    風瀲瀲知道自己犯了夜卿酒的逆鱗,此刻就隻能乖乖的窩在夜卿酒的懷中,半點兒不敢吭聲。


    看著這一對男女消失在雨幕中,齊昭才恍惚過來。


    原來落花流水,早有定數。


    當天晚上,齊昭就收到了來自宸王府的打賞——一件金線織繡的外袍。


    當時的齊昭就明白了,無論從哪個方麵,自己都是比不過那個男人的。


    可是,能在其他方麵幫助心愛之人,又何嚐不是一種愛呢!


    他知道心愛的女人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那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將她救出那個看起來豪華,卻困人自由的金絲籠。


    於是從那天起,齊昭更加賣力的去替風瀲瀲找尋雲隱殤的下落,也在不斷地去擴大天下第一樓的勢力。


    那天,風瀲瀲隨夜卿酒回去之後,夜卿酒立馬命人給她送了衣服,可是風瀲瀲現在根本感覺不到冷,隻一心想著如何給這隻惡魔順毛,但是今天的事情她確實是束手無策了。


    尤其是聽到明晨說這個惡魔今天出現在天下第一樓是專程來接自己的,風瀲瀲的心裏就更加的不安了。


    試想一下,如果你去接自己的女人,卻見著她穿著別的男子的衣服,心裏如何能不生氣。


    風瀲瀲想的麵部糾結。


    明晨看在眼裏,心裏卻忍不住為自家主子如今這爐火純青的演技所折服。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主上也喜歡玩一些小把戲了。


    比如說今天在天下第一樓,他可是全程將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他們家主上可從沒想過傷害那個叫齊昭的人,不過是使用了一點兒小伎倆讓風瀲瀲這個女人投懷送抱罷了。


    本來他還是有些鄙夷自家主子用這樣不入流的手段,可一想到那個女人對主上使得手段一籮筐,他就覺得這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所以,他的正義之心就當是被狗吃了吧!


    風瀲瀲這個女人今天就自求多福。


    看著書房裏這一對從回來就一直靜默的人,明晨十分好心的給他們留出了二人空間,臨出門都不忘了將門帶的嚴嚴實實的。


    風瀲瀲明顯的感覺到明晨一走,這間書房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這種感覺莫名的讓她想到了那天的那條黑蛇妖,在夜卿酒的手掌之下瞬間化作一片血霧。


    本來她站的離夜卿酒還有兩步遠,此刻也不得不一點點的向他的方向挪動。


    可在這個書房裏,隻聽得到她不停挪動的聲音又十分尷尬,風瀲瀲便決定閑聊一下,說不定能從中找到什麽關鍵之處去順毛。


    “王爺,今天下雨了。”


    夜卿酒,“嗯……”


    “王爺,你淋雨了嗎?”


    夜卿酒,“嗯……”


    風瀲瀲一看,果然衣袖的一旁還有殘留的水漬。


    從天下第一樓走到馬車的那一段路程,夜卿酒為了不讓自己淋著,將大部分的傘都打在了自己身上,這些,風瀲瀲直到現在才後知後覺。


    方才還挪著的步子立馬變成了小碎步,兩步並做兩步的跑到了夜卿酒身邊,動手就去解他領口的扣子。


    夜卿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任由女人對自己上下其手。


    聽到對方越來越重的呼吸聲,風瀲瀲這才驚覺自己的所作所為,慌忙停下了動作。


    不好意思的絞著自己的袖口,“那個,我隻是一時情急。”


    夜卿酒依舊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風瀲瀲見對方此刻因為自己方才的動作,衣衫不整。他很不好意思的說道:“你要不要自己將濕衣服脫下來,寒症才剛剛過去,小心著涼。”


    夜卿酒不置可否,隻是一雙眼睛半眯著,也沒有要動的意思。


    風瀲瀲糾結了一小會兒,便知道自己順毛的機會來了。


    反正方才的事情做都做了,也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她現在必須得哄著這個惡魔,給自己爭取更多的自由。


    風瀲瀲就這樣安慰著自己,然後認命的堆起了滿臉的溫柔。“王爺,你若是不換衣服,那瀲瀲隻能越矩了。”


    邊說著,邊將夜卿酒最外麵的那件袍子給解了下來。然後轉身從書房的衣櫃裏拿出了新的外袍。“王爺,你先將就著,總比穿濕衣服強。”


    夜卿酒按住了風瀲瀲給自己穿外袍的手,“還有裏衫。”


    風瀲瀲,“……”


    她此刻真想一棒子打暈這個得存進尺的家夥。


    可麵上還是表現的十分溫柔,“王爺,書房沒有裏衫可以換,你就先將就將就吧!”


    風瀲瀲撥開夜卿酒的手,繼續自己的動作。


    這個男人的身材太好了,隔著裏衫都能感覺到那線條流暢的腹肌。


    這樣的男人大概真的是天神的寵兒吧!


    什麽缺點都沒有。


    風瀲瀲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猿意馬。


    而他麵前的這個男人似乎隻是想逗弄她,嘴角微微上揚,也沒再同她糾纏下去,將就了那件有些潮濕的裏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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