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睡”


    趙平津的聲音,因著方才的深吻有些暗啞。


    許禾雙手抱著他的腰,臉埋在他胸前,“沒睡著。”


    “都快一點了……”


    趙平津低頭,又親她濃密的鬢發:“本來身子就虛弱,還不好好休息。”


    “睡不著,心裏亂七八糟的想著事兒。”


    “想什麽了”趙平津攬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來,他身上染著酒氣,還有醫院消毒水淡淡的味兒,他有些倦,眼底密布著紅血絲,靠在沙發上形容慵懶。


    “今天……”


    許禾輕輕趴在了他懷裏:“是你做我男朋友第一天,我一直都在想,像是做夢一樣。”


    趙平津的手指拂開她耳畔的發絲,指腹摩挲著她的耳廓。


    許禾溫馴的閉上眼,感受著他。


    “還流血嗎”


    他忽然問了一句,許禾抿嘴,唇角笑意淺淡:“好多了。”


    大約是心情好起來的緣故,她覺得自己不再如前些日子那樣懨懨,無精打采。


    下午無事的時候,她甚至還聽了一會兒英語,翻出了幾本專業書,做了兩套題。


    趙平津拍拍她,示意她起身,許禾抬起頭,趙平津指了指下麵:“做不成,別勾我。”


    許禾臉就紅了,忙起身,“哦。”


    趙平津的手指挑起她肩膀上細細的帶子,沒穿胸衣,胸型卻仍很美,那根帶子被他的手指勾下來,許禾低了頭,輕擰了下身子:“你別自找罪受。”


    趙平津笑了一聲,傾身在她耳畔說了句什麽。


    許禾想搖頭,但看著他倦怠的臉容,想到他這天賦異稟的,忍了這麽久確實讓她有點心疼。


    傻乎乎的姑娘,喜歡上一個人,恨不得把熱騰騰的心都掏出來給人家看。


    “你去洗澡。”許禾臉紅的滾燙,有些兵荒馬亂的站起身,回了臥室。


    趙平津又在沙發上散漫的坐了一會兒,才笑了笑站起身,去了浴室。


    他的刷牙杯和她的擺在一起,他的毛巾和她的掛在一起,他的浴袍掛在她的浴袍後,像是男人抱著自己的女人。


    小小的浴室,卻像是另一方天地,他們是最親密無間的情侶。


    趙平津洗了澡,濕著頭發去了房間。


    許禾的房間裏開了空調,隻是溫度不怎麽低,他進去時,她蓋著一層薄被,隻露出小小的腦袋。


    她是很畏寒的,尤其是現在,但她因為心疼他,每一處細節都在遷就。


    “頭發要吹幹的。”


    許禾見他發梢仍在滴水,沿著鎖骨滑過胸肌,沒入浴巾裏,她忙起身,翻出吹風機。


    趙平津在她身側坐下來,許禾給他吹頭發,他靠過來,濕漉漉的發絲卻黏在她心口處,忽然的脆弱依賴,讓許禾的心尖軟的發疼。


    她的手指穿插入他的濕發中,開了溫熱的小風,輕柔的吹著。


    他隔著一層睡裙輕咬她,許禾輕輕摸了摸他的臉,聲音溫柔疼惜:“等一會兒,頭發還沒吹幹。”


    等到關了吹風,許禾起身去放,趙平津才懶散的躺回床上。


    房子裏隻開了一盞床頭燈,空調的風聲很輕,很淡。


    臥室很小,大約隻有不到十個平方,趙平津房子裏廁所大約都要比這裏大和舒適。


    但在這小小的房子裏,卻又有著莫名讓人安心的舒適。


    許禾東西不多,梳妝台上沒幾個瓶瓶罐罐,衣櫃裏一半都空著,但此時多了他的襯衫長褲,還有內衣襪子。


    晚上回來後,她洗完澡洗衣服,將他的衣服一件一件仔細的手洗幹淨,又晾曬在陽台上。


    許禾小時候被父親嬌慣,不是個怎麽勤快的孩子,但現在,給他搓洗衣服的時候,心裏竟是說不出的幸福與甜蜜。


    她好似到這時候才隱隱明白,當年秦芝為什麽一邊抱怨著一邊還要常年如一日的親手給許立永洗衣服。


    除了喜歡,除了深深的喜歡,還能是什麽原因呢。


    薄薄的被子,罩了絲質的被套,格外的冰涼絲滑,許禾回到床邊,掀開被子鑽進他懷裏,迎接她的,是密密麻麻籠罩的親吻。


    他在她耳邊哄她,露骨的教她如何做。


    她並不笨的,以前念書時,經常被老師同學稱為別人家的孩子,她不是刻苦派,腦子活絡,又有靈氣,學什麽都快的很,就如今日一樣。


    趙平津情到極致,攥住她細嫩手腕,眼底帶著一點猩紅,暗聲道:“從前真沒這樣過”


    他簡直魂靈都要出竅,忍不住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對別的男人這樣過。


    偏生許禾還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十分無辜的望著他搖頭。


    趙平津隻覺得全身血液都往下衝,他的手指落下去,掐住她軟嫩的雙頰,許禾難受的微蹙眉,卻更舍不得讓他不舒服。


    她的長發散落下來,發梢蕩過他勁瘦塊壘分明的小腹,被他一把握住緊攥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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