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彎道本該減速的,可偏生這人彎道還加速漂移,車子輪胎摩擦的冒火星,速度已經瀕臨了極限。


    教練急的不行,不停的打電話。


    場邊的人不由麵麵相覷,有人小聲嘀咕:“怎麽看起來真是想玩命似的。”


    “他這樣的天之驕子,也有不順心的時候”


    “聽說過了年要談婚論嫁了,大約是心裏不舒坦,外頭有喜歡的人”


    “倒是真聽說了一點,好像還是個不太清白的。”


    “害,這有什麽想不開的,娶老婆就娶老婆,外頭養著的就照樣養著唄,反正家裏那個大佛隻要地位穩固,孩子一個接一個的生著,外頭的人也翻不了天不是。”


    他們早已習以為常,誰家裏不是這樣。


    到外頭一個一個都是夫妻恩愛鶼鰈情深,一轉臉離了鏡頭,男的多半去找外室,女的多半也養有小白臉,反正都睜隻眼閉隻眼,各玩個的唄。


    “應該也不會是因為這些事兒,這算什麽啊,不就是女人,你們什麽時候見過這位主兒在乎過女人”


    “那倒也是。”


    “趙家現在烈火烹油一般,他又是趙家唯一的繼承人,能有什麽不順心。”


    鄭凡到的時候,看到這一幕,嚇的腿都軟了。


    祖宗!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玩賽車摔死的摔殘的,年年都有幾個。


    再聽教練說他衣服都沒換,也沒戴頭盔護具,鄭凡一張臉唬的死白。


    但好在這樣不要命的跑了十幾圈之後,趙平津的車子速度終於降了下來。


    鄭凡懸著的一顆心直到看到人完好無損的從車子裏下來,才算徹底的落回肚中去。


    趙平津把車鑰匙丟給教練,轉身向外走。


    鄭凡沉默不語的跟上去:“趙先生,待會兒我開車送您吧。”


    趙平津倒是沒吭聲。


    鄭凡輕輕鬆了口氣。


    他這心髒是真的要不行了。


    將人好生送回麓楓公館,鄭凡看看時間,淩晨兩點了,大年初五過去,對於做生意的人來說,這個年也就算是過完了。


    趙平津斷斷續續得到消息,趙致庸這段時間行蹤十分神秘。


    他大約為那個賤種準備了十幾處房產,隔三差五就在更換住處。


    連他身邊跟了他二十多年的最得力的那個貼身保鏢,如今也不見了蹤影,想來是特意把人安排給了自己的那個寶貝兒子,生怕人再有個閃失。


    趙平津隻是一笑置之,醒悟之後,他對於父親早已不再抱有任何可笑的希望。


    世人本就多半偏愛幼子,更何況還是自己曾經想要為了她拋妻棄子的女人拚命為自己生下的孩子。


    可以說,那個賤種,在成為胚胎那一刻,就已經贏了趙平津。


    當年拚力護著他們母子的外祖一家,已經人丁凋敝,前些年,最疼愛他的兩個舅舅也相繼離世。


    幸而還有幾個姨媽,都已經是身份貴重的當家太太,母親娘家還算是有點依靠。


    趙致庸如今不露風聲,也未曾出手做什麽,可見他也在考量這些因素。


    如果沒有徐家的橫插一腳,想要扳倒一個趙致庸,並不算難如登天。


    隻是可惜,一向驕橫的徐家,竟然會願意和趙致庸握手合作,將自己的權益分一杯羹。


    莊明薇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


    趙平津不由開始思量。


    ……


    許禾帶著妹妹在老家住了一周。


    這期間,唐釗一直陪著她。


    許禾將許立永的骨灰帶回了許家的祖墳安葬。


    跟父親道別的時候,她特直白的說了一句:老爸,您要是當真在天有靈的話,一定要保佑我以後過得越來越好,而欺負我的那些人,還有害死你的那些人,都要得到報應才好。


    唐釗把酒倒在許立永的墓前,又將香煙點燃,整整齊齊擺放好。


    他看著墓碑上許立永的照片,倒是難得認真的說道:“許叔叔,放心吧,有我在,沒人能再欺負許禾和許苗了。您要是真在天有靈的話,就好好看著我,看我對您女兒到底好不好,我要是欺負她,惹她生氣傷心,您就來把我帶走好了。”


    許禾本來挺難受想哭的,又被唐釗這句話給逗樂了:“你在我爸墓前胡亂說什麽呢,這種話也是能說的”


    唐釗就望著她笑:“我這不是為了讓叔叔放心嘛。”


    許禾橫了他一眼,對許立永道:“老爸,您別搭理這個人,也別聽他胡言亂語,我將來還不知道嫁給誰呢,您別認錯女婿了……”


    唐釗特委屈的看著許禾:“妹妹,你就專往我心裏插刀子。”


    許禾衝他一笑:“本來就是事實,我又不會未卜先知知道自己能嫁給誰。”


    臨走的時候,唐釗趁著許禾不注意,又對著許立永的照片拜了拜:“許叔叔,您記清楚我的模樣啊,以後要是許禾帶別的男人來看您,您就把他嚇走,拜托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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