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明薇正心煩意亂之下,接了方悠然的電話,根本都沒聽她說了什麽。


    所以自然也不知道,趙平津和身邊人,對她已然有了不同看法。


    徐燕州回來時,依舊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他酒量極好,又嗜酒,應酬本就多,他並不常回來這邊,隻拗不過徐老太太時,才會住上幾夜。


    但也從不讓莊明薇近身。


    莊明薇忙讓傭人將他扶進主臥,徐燕州酒醉體熱,三兩下撕扯開身上黑色襯衫,結實強壯的胸肌和腹肌就袒露在莊明薇的視線裏了。


    徐燕州和趙平津是兩種風格十分迥異的男人。


    但無疑,都是人中龍鳳。


    趙平津矜貴高傲,相貌英俊身姿頎長,氣質教養都是頂尖。


    而徐燕州,他就像是世家中的異類,性子狠戾暴烈,人生的雖然俊朗,但氣質剛硬粗獷,整個人稍有點不羈的糙,但對於女人來說,卻又是一種極致的性張力。


    莊明薇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徐燕州衣衫不整的樣子,她沒想到他身材會這樣強健,一身的肌肉,但卻又不是那種突兀的腱子肉,那幾塊腹肌和人魚線,往下隱入他的褲腰中,莊明薇心跳不由加快。


    她想要移開視線,卻總是忍不住往他身上看。


    徐燕州喝的有點多,頭疼身上燥熱,又開始解皮帶,醉意侵蝕之下,徐燕州根本不記得自己此時已經回了家,麵前站著的人,朦朦朧朧的看不清,他下意識的就以為是季含貞。


    伸手拽住了她的手,微一用力,莊明薇就這樣被男人拉到了懷中,她有一瞬的恍惚。


    但徐燕州那一聲喊,卻讓她又清醒了幾分。


    含貞……是那個女人的名字嗎


    “含貞……”醉醺醺的徐燕州見女人不吭聲,又喊了一聲。


    莊明薇明明很想把手抽出來,轉身摔門出去。


    她自回來京都,就一直很受追捧,骨子裏不免清高,徐燕州這樣的行為無疑就是極大的羞辱。


    可她望著此時床上躺著的男人,卻又覺得整個人都發軟無力。


    當年和姚森戀愛的時候,沒忍住偷嚐了禁果,後來回去京都,周芬想讓她攀附高枝,就對她管束極嚴,又因為愛慕趙平津,所以私生活倒算是幹幹淨淨。


    徐燕州這種男人,對於女人是存著巨大的吸引力的,莊明薇一顆心砰砰直跳,徐燕州再伸手拽她時,她就沒有再反抗。


    “怎麽不說話啊貞兒”徐燕州一邊醉眼迷離的摟抱著懷裏的女人,一邊撩開她的鬢發去捏她的耳垂。


    要在往日,季含貞早就要把他踹下床,逼著他去洗澡,罵他臭死了髒死了。


    可今日,這女人格外的溫順。


    徐燕州酒氣上湧,全身都燥熱的不行,每次喝完酒他就喜歡纏著季含貞不放。


    今日也不例外。


    可徐燕州渾渾噩噩間,卻仍是覺出了不對勁兒來。


    懷裏的女人很瘦,後背幾乎都是骨骼的觸感。


    徐燕州的眉毛皺的越來越深,他強撐著睜開眼,想要看清楚。


    含貞的身材較之如今流行的白幼瘦稍顯豐腴了一些,但勝在骨架生的特別嬌小,徐燕州因此最喜歡她穿旗袍,尤其是那種特別貼身顯身材的旗袍。


    哪哪兒都不對,原本醉醺醺的徐燕州,忽然頭皮一陣發麻,伸手就將身上的女人掀翻在地。


    莊明薇正沉溺在男人的愛撫之中,忽然被人掀開狼狽摔在地上,頭正好撞在桌角,當下一陣發懵,隻還沒醒過神,卻又被人一把薅住頭發從地上給拎了起來。


    莊明薇疼的忍不住叫出聲,可剛叫了一聲,麵前的男人就左右開弓,幾個巴掌搧下來,莊明薇目眩眼花,唇角破裂出血,卻是再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真他嗎賤!”


    徐燕州打完人還嫌不解氣,一腳踹在莊明薇小腹上,莊明薇疼的幾乎暈厥,伏在地上半天都沒能起來。


    想到方才這女人恬不知恥往自己身上爬,尤其那一對兒還他媽是假的,徐燕州就覺得惡心。


    他明明喊的是貞兒,她沒聽到就這麽賤,這麽欠男人


    “誰讓你進來的”


    莊明薇捂住臉,哭的哽咽,但卻又死死忍不住,不敢在激怒徐燕州。


    徐燕州抄起襯衫胡亂套上,看莊明薇一副楚楚可憐梨花帶淚的模樣,卻並沒有半點的憐惜。


    心裏一陣煩躁,想到如今結婚了是這個局麵,自己連碰她的心思都沒,更別提生孩子,早知如此,還不知不結這婚。


    但徐燕州卻又心知肚明,他從來都是熱衷權柄利益高於一切的人,心腸又狠又硬,不要說莊明薇,就算是比她更爛的,隻要對徐家和他有大利,他也會捏著鼻子娶。


    隻是今天的事兒,實在惡心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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