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雖然是坐著,但卻也看得出來,她定然生的很美,那側身的身段,就窈窕凸凹到了極致,腰細的約莫和許禾自己也沒差什麽,但人家真的是蜂腰肥臀,事業線傲人,許禾低頭看看自己,現在更是瘦的像個寡淡的小學生。


    那女人低低哭了兩聲,又低頭親了親懷裏的小姑娘:“鳶鳶,和媽媽說句話好不好”


    可小姑娘卻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仍那樣平靜的望著遠處,她的神色竟然看起來還帶著幾分的冷漠。


    許禾看到那個女人低了頭,眼淚不停的往下掉,一直在哭,卻又在強力的壓抑著自己不敢大聲的哭。


    她聽得都有點難受,不知怎麽的一時沒忍住,就走了過去。


    “請問,你需要幫忙嗎”


    許禾的聲音響起時,季含貞嚇了一大跳,下意識抱著女兒就要起身,卻在看到麵前並非是那個男人,而隻是一個年輕女孩兒時,才又緩緩坐了回去。


    她擦了擦眼淚,對許禾搖搖頭:“我沒事兒,抱歉,剛才……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遠處隱隱傳來男人的喊聲:“含貞……”


    季含貞驀地顫了一下,抱著女兒站起身,神色有抗拒的慌亂:“我,我得先走了。”


    “你是不是不想被那個人找到”


    許禾忽然問了一句,季含貞先是一愣,轉而卻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徐燕州如今身份越發貴重,性子也就越發不可一世,他對自己的耐心比不得前兩年,那時候他還能耐著性子等到她從山裏回去,可現在,還有一周時間,他卻就急不可耐的追了過來。


    但是季含貞現在真的不想見到他。


    尤其是在鳶鳶又開始發病之後。


    “那你跟我來,我帶你躲一躲。”


    許禾上前一步,輕輕拉住了季含貞的手臂。


    季含貞看向許禾,麵前這姑娘看起來蒼白又瘦弱,但那雙眼卻是幹幹淨淨的,季含貞知道這附近是個避暑山莊,想來是京都哪家的小姐身子不好過來避暑。


    她就放下了防備心。


    不管怎樣,隻要能不和徐燕州見麵季含貞都願意。


    見了麵,除了那點子床上的事,他還會幹什麽呢


    季含貞苦楚的想著,一個在亡夫的靈位前發過誓要為他守一輩子結果卻和別的男人苟且的寡婦,一個已經結婚娶妻的有夫之婦,根本不該再有半點瓜葛,可是,她卻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許禾帶著季含貞和鳶鳶原路返回,半途就遇到了趙平津。


    季含貞是知道趙平津的,且從徐燕州嘴裏都聽過好幾次,知道這個人是徐燕州都有些忌憚的,不免腳步有些躊躇。


    但趙平津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就自然而然握住了許禾的手,“還好,不涼。”


    許禾沒把手抽回來,對他道:“趙平津,我想帶這個姐姐去我們院子裏坐一坐。”


    她並未意識到什麽,但趙平津顯然被她這一句‘我們院子裏’給取悅了,他點點頭,就應了。


    許禾又回身拉季含貞:“姐姐,你跟我過來吧。”


    季含貞懷裏的鳶鳶,此時卻看了許禾一眼。


    許禾發現,這個小姑娘生了一雙又大又黑的眼睛,特漂亮,就是看起來和別的小孩兒有點不一樣,眼神一點都不像個三歲的孩子,有點過分的平靜和疏離。


    許禾帶了季含貞母女回去,趙平津讓人準備了水果和茶點,倒是沒打擾她們,直接去了書房。


    許禾有人陪著,他也能安下心忙會兒工作。


    “季姐姐,這是你的女兒嗎她長的好可愛。”


    許禾剛才已經問過了季含貞的名字,也告訴了她自己的名字。


    “嗯,是我女兒,三歲半了。”


    “她叫什麽名字啊。”


    “小名叫鳶鳶,大名叫姚憶慈。”


    “她名字真好聽。”許禾說著,看著鳶鳶又白又軟的小臉,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季含貞慌的趕緊阻攔,但許禾已經捏住了鳶鳶的小臉,而讓季含貞吃驚的是,鳶鳶雖然皺著眉毛不大高興,但沒像對別人那樣,直接不禮貌的一巴掌拍出去。


    除了自己,許禾是僅有的第二個沒有被鳶鳶打的人。


    就連徐燕州,都被鳶鳶打過一次臉。


    “季姐姐,她好可愛哦,我能帶她在院子裏玩嗎”


    季含貞沒有直接回答,低頭詢問鳶鳶,鳶鳶眨了眨大眼睛看了看許禾,沒有搖頭,但也沒有點頭。


    季含貞心裏又難受又心酸,抱歉的對許禾說:“禾兒,鳶鳶她……和別的孩子有點不一樣,她現在,還沒開口說過話……”


    季含貞說著,眼淚就要掉,而此時,院子外卻已經傳來極重的腳步聲,許禾抬頭看去,一身黑衣身材高大魁梧的徐燕州,正麵帶著隱隱怒氣大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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