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房間時,路過酒店前廳,前台小姐還體貼關愛詢問:“徐先生怎麽受傷了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徐燕州那會兒的眼神定然十分的凶狠陰翳,因為前台小姐嚇的俏臉慘白,縮著脖子半天都沒敢再吭聲。


    回了房間,臉上仍火辣辣的疼,徐燕州去照鏡子,三道血痕明晃晃杵在那兒,這女人下手是真的狠。


    再想她那行雲流水一般的幾招,不免又氣笑,這到底是招惹了多少男人,才曆練出來的。


    但也不奇怪,生著這樣一副水性楊花的身段兒,覬覦她的男人不多才奇怪了。


    徐燕州手撐著洗手台麵,望著鏡中自己的臉,指尖仿佛還留著方才摟抱揉捏她的觸感,這讓他有些紓解不得的躁鬱。


    打開淋浴,解開襯衫扣子,卻又想到她撞入自己懷裏那一瞬軟玉溫香盈懷的絕妙之處,徐燕州咬了咬後槽牙,舌尖頂過被她打了一巴掌的半邊臉,他將水溫調低,衝了個冷水澡,卻仍是欲壑難平。


    隨手裹了個浴巾出來,徐燕州咬著煙在露台上站了片刻,回身拿了手機,撥了個電話。


    ……


    季含貞冷著臉坐在沙發上,季家那一群人吵鬧的不可開交,唾沫星子四濺,半點體麵都顧不上,下一秒似乎就要打起來了。


    季家老太太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忍不住,重重拍了一下桌案:“含貞,我看今天不如就把事情定下來,你爸爸病成這樣,你們長房又沒有男孩子承繼家業,難不成你要帶著季家的產業嫁人,平白便宜外姓”


    “我說了我可以不嫁人。”


    “胡鬧!”


    季老太太越發看她不順眼,女孩子就該乖巧溫順聽長輩的安排,她倒是好,一肚子的主意。


    “我是成章的母親,長房的事今天就由我老婆子拍板定了,成文,你大哥病重,正該你這個做弟弟的出力的時候,公司的事以後就由你來負責,至於含貞這邊,她和姚家婚事既然定了,那就好好準備嫁妝吧,你這個做叔叔的,就替侄女操操心,讓你媳婦幫著操持嫁妝,我們季家嫁女兒,可不能寒酸了。”


    季成文聞言,當即大喜,老太太的意思很明白,大哥的公司產業以後他接手,就連侄女的嫁妝也由他妻子操持,那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這一大口肥肉都被季成文給吞下,季家其他人卻不滿意起來,又吵成一團。


    季含貞望著這些所謂的親人,隻覺得失望透頂。


    她抄起桌案上的花瓶重重摔在地上。


    眾人驚詫之下,倒是安靜下來紛紛看向了她。


    “我爸還沒死,我也還活著,季家長房的人還沒死絕呢你們就開始急著分遺產了”


    季含貞含淚眼瞳一一掃視眾人:“我季含貞今天將話放在這裏,我爸我媽留給我的東西,你們,在座的每一位,一分錢都休想拿走。”


    “含貞,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你一個女孩子,養在深閨嬌滴滴的,你能做什麽去公司裏拋頭露麵你懂經濟股票你懂人情往來公司給你叔叔,沒給外人,怎麽,難不成要便宜姚家你想清楚,女孩子總要靠娘家的,就算嫁了人,也要有娘家撐腰,你叔叔將公司做大,對你難道沒好處”


    還真是冠冕堂皇厚顏無恥到了極致。


    季含貞怒到極致,卻反而冷靜了下來,她不想做這些無謂的爭吵,公司的事她是不懂,但她可以請專業的團隊幫她管理公司,她有時間去慢慢的學。


    總之,不管怎樣,她不會便宜了這些沒有半點人情味的畜生。


    她父親還沒死,他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辦喪事了。


    季含貞怎麽能不恨


    天色黑沉下來,吵鬧了半下午的人才不甘不願的一一離開。


    季含貞頭疼欲裂回了房間,吃了藥躺下,卻沒有睡意。


    白日裏一個可憐她處境的長輩曾悄悄給她指了條路,她這會兒想起來,總覺得似乎在哪裏聽過那個名字。


    藥效發作,季含貞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腦子裏忽地想到了什麽,她一下子擁被坐起身,徐燕州……


    那天晚上那個狂浪的登徒子,洲際酒店遇到的那一位,自報家門時說的名字,好像就是徐燕州。


    季含貞驟然間思緒複雜無比,她從小到大就漂亮,糾纏在身邊的狂蜂浪蝶不知凡幾,所以一眼就看得出來那個男人不懷好意。


    隻是,不懷好意又如何,如果他真有那手眼通天的能耐,讓她暫時擺脫現在的困境,就算被他占點便宜,季含貞也認了。


    徐燕州再一次見到季含貞的時候,是個陰雨綿綿的天氣。


    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她,也是這樣的一個陰雨天。


    季含貞從車上下來時,過來泊車的門童都有些看傻了眼。


    她穿了一條緋色的旗袍,近無袖的款式,立領帶盤扣,將雪白的頸子包裹的嚴絲合縫,一頭長發綰了低髻,下車時,豐腴雪白的長腿從旗袍的側開叉邊露出來大半,很難想象一位年紀不大養在深閨的小姐,生了這樣一幅讓男人垂涎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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