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自己的事,和您沒有關係。”


    “你覺得我會放過你”


    季含貞眸色越發平靜,甚至,她還很輕的對他笑了一下:“徐先生,你覺得,我會在同樣的地方摔倒兩次嗎”


    徐燕州聽得她這一句,隻覺心頭忽地湧上一股微妙的澀苦。


    他已然知道,自己曾和未婚時的她,在澳城有過一段風花雪月,但後來,或許是他膩味了,或許是車禍的事兒,兩個人就這樣斷掉,於她看來,她是被他始亂終棄辜負過的。


    她有這樣的想法,他竟是完全可以理解。


    但車禍的事情是無法告訴她的,身為徐家的繼承人,甚至他的身體健康,都屬於徐氏,掌舵人身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影響到集團公司,影響到股市波動。


    車禍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他的身體遭受過重創將來可能會存在什麽隱患誰都不敢打包票,對於風險評估亦是一道關卡,所以當初徐家才會花大力氣下封口令。


    “之前是意外。”徐燕州微蹙眉:“並非我有意為之。”


    “什麽意外”


    季含貞定定望著他,再次輕笑了一聲:“別告訴我你失憶了,這種笑話說出來也隻有初中女生會相信。”


    不過是到手了玩膩了,所以再見麵就當陌生人一樣視而不見。


    而後來再次盯上她,大約因為她已為人妻為人母,他就是好這一口,心有不甘,而偷來的更香呢。


    “過去的事情,就當是我的錯,以後,我加倍補償你,甚至姚家,就算姚則南死了,我也會扶持一把,隻要你跟著我。”


    “跟著你,做什麽見不得光的情人,金絲雀堂堂徐總,包養一個喪夫的寡婦,傳出去,您不怕貽笑大方”


    “我喜歡誰,想做什麽,與外人沒任何關係,你覺得我會在意外界的看法你覺得,我徐燕州是可以被人拿捏的”


    “這是你的事,你想做什麽,我無法幹涉,但我不會和你在一起,徐先生,您如果還是聽不懂的話,我不介意再和您說一遍,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我不想看到你,就當……陌生人,以後不要再打擾彼此的生活了,好不好”


    “季含貞,如果你非要這樣的話。”徐燕州忽然上前一步,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抵在了牆壁上:“我不會再和你廢話,我會上到你自己求饒,答應以後跟了我。”


    “你究竟想怎樣,徐燕州,你究竟怎樣才能放過我!”


    季含貞的情緒忽然崩潰了,她用力掙開手,使勁的拍打捶打著麵前的男人,所有的委屈,屈辱,壓抑,不甘,卻又無奈,像是呼嘯而至的海浪,摧毀了她心底所有的防線。


    她承受不住生命裏一次一次幾乎摧枯拉朽一般的重壓折磨,她也不過隻是一個,想要過安靜生活的普通女人而已。


    她痛哭著打他那一瞬,徐燕州隻覺得心底什麽地方像是裂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他的身體先於他的思維做出了反應。


    季含貞被他緊緊抱住,她的臉貼在他蓬蓬的心跳處,他的手按在她的腦後,而另一手,緊緊圈著她的細腰,他低頭,吻她冰涼的發絲:“貞兒乖,你跟了我,我一定會對你好,今後,隻對你一個人好……”


    季含貞的眼淚無聲無息的向外流,曾經他也說過這樣的話,甚至比此刻的還要動人,還要情真意切,但又如何呢。


    最後還不是棄若敝履。


    母親曾和她說過很多次,在她第一次戀愛的時候,母親就曾和她說,在你人生每一個重要節點缺席的人,就不要再給他第二次傷害你讓你失望的機會。


    因為真正愛你的人,舍不得讓你失望的,哪怕隻是一次。


    不管是什麽原因,她曾經傷透了,心灰意冷了,她也真的怕了。


    那種翻臉無情,那種川劇變臉一樣的突兀利落的轉變,那種痛快抽身的決絕和狠辣,記憶猶新,刻骨銘心。


    她招惹不起,她躲著,還不行嗎


    “我要回去了,鳶鳶夜裏總會醒一次,我得去看她了。”


    季含貞用力將他推開,她垂眸,抬手擦了淚;“我不欠您什麽,我也知道我鬥不過您,但是徐燕州,我如今沒什麽好怕的,你如果再這樣逼我,我寧願一死了結。”


    “所以,為了躲我,連你女兒也不管了”


    季含貞的身子輕輕抖了一下:“她有爺爺奶奶,有姚家在,至少也有她一口飯吃,我沒什麽好擔心的。”


    “如果姚家也沒了呢。”


    徐燕州聲音涔寒:“貞兒,你知道我這個人的,我想要得到的,就沒有到不了手的。”


    “你不是已經得到了嗎就這一具殘破不堪的身子,徐燕州,你已經得到了,你為什麽還不罷手”季含貞帶了哭腔,聲音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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