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的。”徐燕州將另一個袋子遞給季含貞。


    季含貞遲疑了一下,但想到他能讓鳶鳶開心喜歡,她也就沒能完全拂了他的麵子。


    袋子打開,裏麵也是一個很精致的墨綠色天鵝絨盒子,季含貞打開來,盒子裏卻裝了滿滿一盒子的鑽石耳釘,各種尺寸,各種顏色,各種形狀,幾乎囊括了所有珠寶奢牌。


    “喜不喜歡鳶鳶這麽小就喜歡寶石,你應該也會喜歡。”


    徐燕州不自覺的,眼底就帶了一些希冀。


    季含貞望著這滿滿一盒子鑽石,心底的情緒卻複雜而又酸楚。


    徐燕州從前送過她很多鑽石耳釘,有一對是她最喜歡的,也是他送她的第一對耳釘,她還專門找了最好的工匠,在耳釘背麵刻上了z的標記,隻可惜,那對耳釘被她弄丟了。


    如今這些,都很好,但她卻生不出喜歡的心思。


    季含貞將盒子蓋上,重新放回袋子裏還給他:“太多了,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徐燕州的眸色漸漸轉寒,他沒接那個袋子,反而直接將袋子給拍開了。


    盒子滾落出來,鑽石耳釘灑了一地,陽光下,光彩耀眼。


    “你覺得我送出去的東西會收回來”


    徐燕州的怒火壓製不住的滋生,他自認,對於季含貞他已經給了足夠的耐心和包容。


    她卻天天都沒有一丁點的好臉色給他看。


    甚至連鳶鳶都不如。


    他送鳶鳶寶石,鳶鳶還會咧著嘴給他個笑臉呢,他精心挑選禮物給她,她卻這個態度。


    徐燕州越想越生氣,他讓著她,尊重她的意願,換來的就是這個結果


    季含貞看著那掉了一地的鑽石耳釘,心裏又氣又委屈,她倔強別過臉:“反正我不要,你拿出去扔掉吧!”


    “季含貞,我是不是太縱著你了”


    徐燕州伸手攥住她手臂,將她從墊子上拽了起來:“成啊,我給你臉麵,你不要,我讓著你,你不識抬舉,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他攥著季含貞的手臂拽著她往房間走,季含貞又氣又疼,使勁的要掙開,偏生徐燕州生的高大健壯,手指鐵鉗一般有力,她隻感覺腕骨都要被捏碎了,疼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坐在墊子上玩寶石的鳶鳶,忽然仰起臉看向母親,手裏抓著的一隻小豬和一隻小兔,被她輕輕放回了盒子裏。


    她沒叫喊,也沒哭,就是癟著嘴看著季含貞被拉扯的站立不住,大眼睛裏漸漸含了淚。


    “你放手,徐燕州……你別這樣,你別當著鳶鳶的麵這樣……”


    季含貞強忍著淚意,小聲哀求,徐燕州回頭看了鳶鳶一眼,小丫頭緊緊癟著嘴,嘴角下撇,想哭卻又強忍著不哭,眼淚卻在眼眶裏打轉,他的心忽地針刺一樣疼了一下,手上的力道瞬間就鬆了。


    季含貞忙擦了眼淚,走過去抱了鳶鳶,鳶鳶緩緩趴在了她頸窩裏,小胖手抱住了她的脖子。


    季含貞感覺到了一片溫熱的濕痕,是鳶鳶哭了。


    她再也忍不住,小聲嗚咽著哭了出來。


    徐燕州看著這一大一小抱在一起哭,再怎麽冷硬的一顆心,也被這眼淚泡軟了。


    怒火熄了,人也有點後悔。


    明明自己就不是個好人,明擺著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卻還不肯多給她一點耐心和包容。


    “好了。”


    徐燕州別扭了一下,又見季含貞哭的芙蓉帶淚,說不出的嬌媚可人,這顆心算是徹底被泡的軟透了,他咳了一聲,“剛才,那個……是我的錯。”


    季含貞抱著鳶鳶,轉過身去,卻仍在小聲抽噎,哭的人一抽一抽的。


    徐燕州伸出手,想摟住她哄,卻又有點說不出的怯,這把人弄哭了,自己又不會哄,能認錯就已經算是老天開眼了,再說軟和話……


    鳶鳶趴在季含貞肩上,季含貞這一轉身,小丫頭的臉就對著了徐燕州。


    徐燕州看她生的可愛,眉眼小嘴都肖似季含貞,哪怕她是姚則南的種,這厭煩心理也生不出來。


    他又咳了一聲,伸手逗鳶鳶:“來找叔叔,叔叔抱,讓媽媽歇一會兒……”


    鳶鳶哭的濕漉漉的一雙眼看了他一眼,就直接閉上了,小胖手卻抱著季含貞的脖子,抱的更緊了一些。


    徐燕州連連碰壁,隻覺焦頭爛額,怨不得說女人與小人難纏,這還真是沒說錯,這女人和這小人兒,沒一個好伺候的。


    “你回去吧,鳶鳶該去洗澡喝奶了。”


    季含貞哭了一會兒,自己也覺得沒什麽意思,抱了鳶鳶就往房間走。


    “鳶鳶不是要喝奶粉,你給她泡奶粉,我幫你抱一會兒。”


    徐燕州這會兒怎麽肯走,就頗為厚顏無恥的跟了過去。


    季含貞紅著眼看了他一眼:“我要喂奶,你別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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