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含貞拍開纏在她腰上的手:“幼稚。”


    徐燕州躺在枕上,看著季含貞起身,他忽然也坐起身來:“那我也跟你一起過去。”


    季含貞嚇了一跳:“徐燕州,你別在鳶鳶跟前發瘋……”


    “我發什麽瘋都他媽這麽多次了,老子也不是永動機,我也就是抱著你睡覺而已。”


    “鳶鳶看到怎麽辦”


    “她懂個屁。”


    “那也不可以當著小孩子這樣。”


    姚則南去世的時候,鳶鳶雖然很小,但這麽小的孩子,也許還殘存著一點模模糊糊的記憶。


    姚則南對鳶鳶很疼愛的,鳶鳶對他雖然沒有對自己這樣親近,但也沒有任何的排斥。


    季含貞雖然知道鳶鳶很大可能已經對姚則南記憶模糊,或者說已經忘記有那樣一個爸爸了,但季含貞好像就是沒辦法做到,在鳶鳶跟前和徐燕州這樣糾纏不清。


    徐燕州看了季含貞一眼:“你提的條件,我哪一件沒答應你怎麽到了我身上,你不是推三阻四就是東拉西扯季含貞,你別挑戰我的耐心。”


    他說完,直接下了床:“你最好現在就慢慢習慣,你的生活裏以後隻可能有我徐燕州一個男人這個事實,還有鳶鳶,她也得跟你一起習慣。”


    季含貞拗不過,她自己都不過是籠子裏的一隻鳥雀而已,更何況鳶鳶。


    徐燕州攬在她在主臥的大床上躺下來那一刻,季含貞心底,那被貞節和聲名捆綁的最後一根線,就這樣徹底的崩裂了。


    她沒辦法再欺騙自己,也沒辦法欲蓋彌彰,她季含貞,就是變成了她曾經最討厭,最唾棄的那一類女人。


    唯一的慶幸大概就是,徐燕州沒有交往的對象,沒有太太,她至少,不用背負小三的罪名。


    日子就這樣緩慢如水的向前。


    姚家因為之前早已退出京都的上流圈子,而姚則南的生意起步也不過短短數月,所以他的忽然橫死也並未在京都掀起任何的波瀾。


    季含貞聽說姚父將姚家從前在京都的舊宅子買了回來,但是姚家人也不知因為什麽原因,並未搬回去,依然住在京郊。


    姚家人每個月會來看望她們母女兩三次,但從不逗留過夜,姚家人的乖覺和知進退,在她麵前說話時的小心和謹慎,自然都是徐燕州敲打過的原因。


    季含貞兩耳不聞窗外事,就在這棟別墅裏,守著鳶鳶過她們的清淨日子。


    徐燕州幾乎是每日都要過來,季含貞不懂這人怎麽會這樣熱衷於床上那點事,她常常會被他纏的煩不勝煩,有時候甚至都想,還不如幹脆斷奶,恢複生理期,至少一個月還能安生一星期。


    但徐燕州這變態卻又死活不肯她給鳶鳶斷奶,她能不知道他安的什麽心說是鳶鳶還小,哪怕母乳不夠吃但是營養更全麵對孩子身體好,其實真正原因是什麽,他比誰都清楚。


    真論起來,現在鳶鳶哪裏吃過幾次


    隻是徐燕州其人實在是太過厚顏無恥,季含貞說到最後已經完全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理論了。


    季含貞的生日是在十月,原本她並沒想著要怎麽過生日,頂多也就是家裏廚師做個蛋糕做幾個菜算了,但季含貞卻沒想到,徐燕州會在她生日那天,將鳶鳶留給保姆照顧,強製性的帶了她出門。


    而季含貞更沒想到的是,徐燕州不但帶她出去慶祝生日,甚至還帶她見了他關係十分親近的幾個兄弟哥們兒。


    有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也有後來上學時認識的,關係漸漸十分親密的同學朋友。


    季含貞發現,徐燕州的這些朋友,也並非個個都是非富即貴,二代三代也有,但其他行業的精英,或者是平淡過日子的普通人,竟然都有。


    其實,自從和姚則南結婚之後,季含貞幾乎就沒有過什麽社交生活。


    一是因為姚家進不去那些圈子,二是因為季含貞懷著身孕也不方便外出。


    而姚則南去世後,季含貞更是一向深居簡出,幾乎沒出過門。


    她好似得了社交恐懼症,也許是澳城的一些風氣的緣故,季含貞就算從小被嬌養著,但卻也耳濡目染不能完全免俗。


    她失去雙親,又死了丈夫,在澳城的風俗裏,她這樣的女人是很不吉利的,人們平日不大願意和她這樣的人交際,而逢喜事時,她這樣的寡婦也是不能出席的。


    季含貞一路上都有些惶惶,車子到了會所莊園外,季含貞坐在那,卻有些不敢下車。


    她已經不知道如何去麵對陌生人了,她甚至無法想象,當別人知道她的過去時,會是什麽樣的目光看著她,但季含貞隻要想一想,別人可能會同情她,或者忌諱她,她就有些無法忍受。


    “下車吧”徐燕州站在打開的車門外,對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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