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柯在投行上班,他們這些人平日裏對他也是有關照的,江柯才得以業績出眾。


    若是因為於微被牽連,江柯今後事業上肯定多少要受挫。


    果然,徐燕州這番話一出,江柯的臉色就徹底變了。


    “於微,你跟我出來。”江柯走到坐在地上的於微身邊,直接拽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起來。


    周倩看著於微連吭都不敢吭一聲就被拽了出去,臉色越發蒼白了幾分。


    安楠不等徐燕州開口,就叫了周倩:“周倩,你也過來一下。”


    周倩驀地顫了一下,但她實在太過懼怕徐燕州,還是老老實實跟著安楠出去了。


    好好兒的生日,不歡而散,徐燕州不免憋了一肚子的氣。


    傅東珩和陸長郡就打了圓場,笑著說難得徐燕州舍得把季含貞帶出來,他們也想請季含貞吃飯,希望兩人能給個薄麵。


    徐燕州麵色微微和緩,卻低頭看季含貞:“看貞兒的意願吧,她想出門的時候,再聚也行。”


    傅東珩就笑道:“那成,反正季小姐什麽時候有空,或者什麽時候想出門,我們自然都是什麽時候有時間的。”


    “都回去吧,我也帶貞兒先回去了,她身子不太舒服。”


    徐燕州攬著季含貞離開,傅東珩等人親自送到了樓下車子邊。


    這一晚上眾人自然是見識到了徐燕州對季含貞的上心和嗬護,傅東珩雖然意外於徐燕州這種對女人完全視作玩物和紓解生理欲望的人竟也動了真格,但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世上萬事總有例外,大約季含貞就是那個能降伏徐燕州的人。


    回去的路上,徐燕州將車子的擋板放了下來。


    他知道今晚於微的那些話,會在季含貞心裏留下多深的陰影,如果當時不是季含貞說自己和鳶鳶需要他,他說不定真就失控的溺死了於微那個賤人。


    他對季含貞是真的很喜歡,且有很深的憐惜,而如今,這憐惜越發的深濃。


    “別把那些話放在心上。”


    徐燕州幹脆將她抱起放在了自己膝上,他撫了撫季含貞的鬢發,又低頭吻她:“我向你保證,今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季含貞卻無所謂的笑了笑:“管得住別人的嘴,還能管得住別人心裏怎麽想嗎隨便吧,反正事實,差不多也就如此。”


    男人喜歡上一個不合時宜的女人,世人隻會以為是那個女人妖妖道道勾引了男人,根本不會去想其中真相。


    “誰說事實是如此”徐燕州親了親她雪白的頸子:“是我喜歡你,纏著你,這才是事實,我會讓他們都知道,是我徐燕州舍不下貞兒。”


    “你當真”


    季含貞還是覺得有點意外的,男人一向注重聲名遠勝過一切,她其實並不大相信,徐燕州會這樣做。


    “當真。”徐燕州無所謂的一笑:“反正我的名聲已經足夠差了,也不在乎再多一項強取豪奪的罪名。”


    季含貞望著他,這一刻心裏的萬般滋味竟找不到語言來形容。


    她恨他,怨他,失望過,心灰過,卻又總會在一些細枝末節裏,隱隱的,生起點點滴滴的漣漪。


    “徐燕州。”


    季含貞忽然緩緩開了口:“當初在澳城那時候,你對我,也不全然是欺騙的,是不是”


    徐燕州的手仍握在她的細腰上,他的指腹摩挲著她腰間軟嫩的肉,聽得她這樣詢問,手上的動作忽然就頓了一頓。


    “我不想騙你,貞兒,也許當初我對於你,確實沒有什麽真心,隻是男人覬覦一個女人的美色和肉體想要據為己有而已,我也以為,你就和我身邊的那些女人一樣,我轉臉就能把你忘的幹幹淨淨……”


    這些確實是他的心裏話,他從過去兩人相處的一些碎片中窺得,他當初為了得到她真的是煞費苦心,所以還曾有過洲際酒店整整七日不曾出門的戰績。


    雖然他亦是不太清楚,當初的自己怎會舍得就這樣和她斷的幹幹淨淨。


    但有些事,大約也隻能在他的記憶完全恢複之後才能找到答案,如今想再多,也都隻是枉然。


    反正罪責都在他的身上,他始亂終棄,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她恨他怨他,他都隻能照單全收。


    “所以,也許以後的某一天,你也會像當初在澳城一樣,厭棄了我,到那時,徐燕州,你想過沒有,我該怎麽辦”


    季含貞眼底漸漸漫出清透的一抹笑:“你肆意妄為,性情不羈,不在意名聲,不在意外界的議論和聲音,那是因為你的社會地位高高在上,你掌握了話語權,你做什麽,都有人兜底,都不怕把路走絕,可我有什麽呢我沒了親人,朋友,家族,再沒了名聲,或者說,一身汙名,我季含貞這個人,就相當於社會性死亡了……”


    “再者說,你總要結婚的,你結婚後,我算什麽更也許,你對我的興趣持續不了那麽久,可能你結婚前,就已經和我分開了,那麽,又何必將我置於公眾的目光之下我甚至寧願,就這樣,永遠永遠見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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