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頹然坐倒在椅子上心裏痛苦已極。現在竹纓落到了綁架者的手中如果意外有了什麽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還怎麽活下去。我後悔不堪當初我為什麽不跟她見麵不把她帶回來?我的那封信不僅讓她在內疚中活了一年還讓她處於這麽危險的處境這他媽都是我的錯啊!


    我長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一下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必須先把她救出來。大腦恢複正常思考後我又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了。一般來綁架應該是有目的的沒人會綁架一個根本拿不出錢的人除非這幫家夥清楚我和竹纓的關係知道我有能力拿出這麽大一筆款子這個人會是誰呢?會不會是丁敏本身就有詐呢?


    我考慮了一下還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竹纓既然能如此相信她她應該是可靠的。而且她的情況也很現實要耍手段根本沒必要等到公司香港上市之後。想來想去我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在我去找雨之前生這樣的事情我不禁再度哀歎這都是我的狗屎命運連累了竹纓!


    手機響了裏麵傳來一個很生硬的普通話男聲。


    “你是程先生嗎?”


    “是我。”


    “你願意為那個女人付錢?”


    “是的一千萬我付。”


    “那好我們給你一個帳號你把錢打過去我們會放人的。你必須……”


    “對不起我不是傻子。”我打斷道“我必須確認她還安全才能付錢。”


    “嗯你的要求不算過分我們可以理解。”電話裏沉吟了一下道:“這樣吧我們會安排你聽一下她的聲音不過……”


    “對不起我要見到她的人!”


    對方沉聲道:“程先生我們不想傷害任何人但你的要求我們沒法……”


    “那你們撕票吧!”完我立刻掛斷了電話。


    我知道我的做法很冒險很可能會害了竹纓但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了。我必須見到一個活生生的竹纓而且還要親手把她帶回來絕不讓她再在外邊漂下去了。


    十五分鍾我在焦灼火熱中等了十五分鍾象十五年一樣長的十五分鍾電話終於響了還是剛剛那個聲音:“程先生你的做法讓我們很不滿意我們甚至懷疑你合作的誠意。你要清楚我們隻想要錢不想傷害人。”


    我平靜地道:“我和你們正相反我要人活人錢我不在乎。”


    “那好我們答應你的要求但價錢要再加五百萬。”


    “行。”我沒有餘地。


    “出你的地址我們會給你郵一份最近的錄像。”


    “對不起我要見活人。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其他免談。”


    對方聲音又一沉道:“程先生我們的忍耐是有限度……”


    “考慮一下我的話旁的別!”完我又想故伎重施把電話掛斷。對方急道:“程先生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掛斷電話你永遠也不會再見到那位姐!”


    我硬生生的忍住道:“那好吧我再一遍錢我不在乎但我必須見到人我不會先付錢的這個沒的商量。”


    對方沉默了一下道:“可我們怎麽知道這是不是一個陷阱又怎麽知道你不是警察、偵探或者其他組織的人?”


    “這很簡單。我是個生意人你們可以調查。做生意講究誠信我們之間也算是一種交易你們想要錢就必須相信我我沒的選擇你們也沒有這很公平。”


    對方又沉默了一下道:“可你總得給我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我淡淡道:“你們不用相信我相信錢就可以了。”


    這次對方沉默了很長時間我估計他們肯定在商量。我雖然等得很焦慮但我相信他們應該會同意的。果然聲音再度傳來:“程先生憑你最後的那句話我們就相信你一次不過價錢嗎要再加五百萬。”


    “行。不過我要盡快交易。還有我警告你們我要一個完好無損的人完好無損!你懂嗎?如果她受到一兒傷害我不管你們是什麽組織我誓會把你們連根拔除!”


    聽了我的恐嚇對方嘿嘿一笑道:“程先生請放心我們承認謝姐很漂亮但你們有你們的職業道德我們自己也有道上的規矩她會生活得很好的一根頭都少不了。”


    “這樣最好你們會得到你們想要的錢的。”


    “好的你等我們電話我們會盡快安排。”


    “等一下!”我又道“我現在還在內地不過我會馬上飛香港你們的電話在晚上九以後打來吧早了我接不著。”我知道下午三多有一趟飛香港的飛機到香港要八多。


    “可以你等著吧。”


    掛了電話後我立刻把財務主管叫了過來。


    “程董您找我?”財務主管是方雅的親戚一個很有能力的老實人姓田。


    “把門關上。”


    見我如此嚴肅老田吃了一驚。他可能很奇怪酒都喝了人馬上要走了怎麽又突然煞有介事地神秘了起來。關好門後我問道:“公司流動資金現在一共有多少?”


    “兩千七百多萬明天還會進有四百萬回攏後天……”


    我一聽錢夠用便道:“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動用公司一分錢!”


    “明白可是方總……”


    “別管別人我還沒走呢我了算!”


    “是是我明白。”老田有兒嚇壞了。


    緩了緩語氣我又道:“老田你今天辛苦一兒不要回家了也不要睡覺就在財務室等我的電話我有筆款子會讓你在網上轉一下。還有——”我臉色一沉又道:“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吳董記住了嗎?”


    “是是記住了記住了。”老田顫顫驚驚地走了。


    如果吳錚知道了這件事無論是出於對我的兄弟感情還是對竹纓原有的感情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跟我一起去。現在他和杏兒的孩子剛滿周歲。此去是否危險是生是死都是個未知數。我沒有理由讓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父親跟我一起去冒險。而且我隱隱覺得這次的事情不僅僅是綁架勒索那麽簡單。


    我沒有耽擱立刻飛到了香港照例到了淺水灣秦公館。一年來我隻要到香港都會住在這裏因為這樣可以讓我更深地感受雨的氣息。可沒想到在即將動身找她的時候又出了竹纓這檔子事兒。


    我曾想過找秦風幫忙因為好了見麵他肯定已經來到了香港。但這樣一來就等於違反了和對方的約定我怕對竹纓造成危險想想還是決定自己一個人去。忽然記起以前和竹纓過的話她問我如果她和雨同時有事兒我會先考慮誰;我還她有事兒我龍潭虎穴、刀山火海也會去的。想不到昔日的戲言包括和雨的別離戲言竟都一一成真了。


    午夜前後對方來電話了了一個地我開著雨的寶馬車去了;對方又一個電話又了一個地我又去了;第三次了最後一個地是元朗地區的一個地下停車場。我哭笑不得媽的換來換去跟電影裏的綁匪一樣無聊但我更希望這幫家夥的下場也和電影裏一樣。


    這是一個廢棄的停車場我剛駛進周圍大約六七輛車同時打開了車前燈整個停車場被照得通亮。正前方站著一排人為的一個是戴著黑邊眼鏡的矮胖家夥但很結實。他的身旁立著一個很高的白西服一隻手負在背後另一隻手裏居然拿著一把扇子估計是狗頭軍師一類的心腹。我停好車走了過去。


    “程先生真有膽量敢從內地孤身前來我洪金龍佩服佩服!”矮胖子哈哈一笑把兩隻胖手拍得啪啪做響。


    “鄙人白紙扇孫喬治。”白西服微笑欠身道:“聞聲不如見麵程先生果然不同反響不枉我們打了一場交道。”他是電話裏跟我談價錢的人。


    我沒好氣地道:“廢話別多了人呢?我要見人!”洪金龍向旁邊的手下歪了一下頭那家夥跑到後麵的一輛車旁打開了車門。


    “程東!”


    人未出聲先至我又看見了我朝思暮想的竹纓。她瘦了雖然有些憔悴但她依然那麽美麗她的長依然在她的身後甩得那麽灑脫自然。謝竹纓見了我欣喜無限雙目蘊淚向我奔來。


    “竹纓!”我叫了一聲激動不已地迎上前去。一個馬仔伸手攔了我一把我想都沒想一提一帶順手把他扔在一旁。洪金龍和孫喬治對視一眼仿佛很吃驚。洪金龍微了一下頭沒有人再攔我了。


    謝竹纓撲進我懷裏我一把將她抱住。


    “我好想你!”謝竹纓哭道。


    “我也想你。”我動情地撫著她的秀柔聲道“都是我不好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


    “不!是我不好我不該離開你我太任性了!”謝竹纓仰頭望著我淚流滿麵。


    我推開她的身體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竹纓他們……有沒有欺負你?”謝竹纓微紅著臉搖了搖頭。我總算放心了又將她擁到懷裏動情地撫摸著她的背。誰能想到分別一年之久我們竟會在這種情況下重見。


    “程先生你的要求我們已經做到了你答應我們的事呢?”白紙扇開口了。


    我放開謝竹纓轉身道:“放心吧一分錢也少不了你的!”言罷我掏出手機拔通了老田的電話。謝竹纓看著眼前的兩個黑社會頭子眼中寒光一閃還似有些得意。


    十幾分鍾後綁匪們確認了錢已到位很客氣地跟我寒喧了幾句。我沒理他們拉著謝竹纓的手向寶馬車走去。我們邊走邊望著對方眼中充滿了柔情蜜意。我們都知道回去後我們會做一件很美好的事今晚將成為我們生命中最甜蜜的一個夜晚。


    斜前方的一輛車子悄無聲息地打開了車門一個聲音從裏麵傳來:“美女良宵故人重逢程先生怎麽走得那麽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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