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天城內,問天宗所屬正在準備搬遷。


    如葉淩等人之前的商議,他們決定要搬遷到小世界清虛穀中。


    蔚然和步非煙,潘玉霖,白無禦已經先一步去到清虛穀安排,葉淩等人在抗天城召集眾人準備離開。


    抗天城城門上,吳情極目遠眺,隻有山雨欲來之感。


    他的刀已經不是絕情刀,修為自然不保。不過解開了心結的他反倒加快了重新修煉的步伐。


    不過短短的數月時間,他已經重回不滅境巔峰,隻差一步就能重新進入天象境。


    正在他思索之際,遠處來了一支商隊,看上去風塵仆仆的樣子,從南域而來。


    這裏麵大多數都是半妖,半妖的地位十分低下,人族和妖族都歧視他們,所以讓他們隻能過著居無定所的商旅生活。


    可就在這一隊半妖裏,吳情仿佛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他緊盯著其中一個高瘦之人,那高瘦之人似乎意識到了吳情淩厲的目光,變得十分恐懼。


    下一秒,他轉身便跑。吳情見狀,腳下一蹬,踏空便追了過去。


    那人搖身一變,恢複了黑衣外貌。吳情見了,神色巨變:“你沒死!”


    他哪裏會不記得,此人正是自己追殺了許多年的冷麵千容!


    冷麵千容聲音沙啞,笑道:“你以為我這麽容易就會被你們殺死?”


    “好啊,那我今日正好親手殺了你!”


    “嘿嘿,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葉淩的本事了!”


    冷麵千容身法極快,此刻卻故意和吳情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吳情雖然學過一點獨步天下的身法,但礙於他的身份,不可能得到全部傳承。


    二人就這麽一追一趕,對話彼此也可以聽得十分清楚。


    “我真是不明白,你為什麽一定要追我,難道就是因為我當年奉命去殺的一個人嗎?”


    吳情怒道:“你殺了我大哥,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是一個殺手,隻會奉命行事,並不是因為冤仇而殺人,你若是想要報仇,現在完全可以雇傭我去殺了那個讓我殺你大哥的人。”


    “我先殺了你,再去殺他,一個都別想逃!”


    “愚不可及!”


    冷麵千容不再多言,繼續引導著吳情,讓他往南域的方向去。


    另一邊的抗天城內,唐國鬆搖著扇子,坐在城主府大門不遠的一個小攤子上。


    他看著一個中年人來到府門前,給守衛送上去一封信,這才起身離開。


    那中年人對門衛道:“有一個人讓我將這信交給你們城主,說裏麵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守衛接過信,很是奇怪,便問道:“給你信的人你可認識,長得什麽樣子?”


    “我不認得,他是個書生打扮,看上去不是城裏的。”


    守衛令人看住這送信的,隨即便帶著信送到了府內,交給了花林。


    花林打開看後,猛然起身,道:“快去請少爺來!”


    花信風急匆匆趕來,看過了信,隻見上麵寫著:“吳情已經在我們手上,若要他活命,還請前往南域萬嶂山。”


    “這是什麽人送來的?”


    “送信的隻是個城內尋常百姓,他說讓他送信的是個書生,不像是城中居民。”


    花信風立即派人去通知了葉淩幾個,並讓花林傳令關閉四門,暫停出入,打探吳情的消息。


    葉淩幾人趕到後,看過了信,葉淩道:“在我眼皮子底下劫走三弟,這不可能!”


    花信風道:“莫要急,我已經派人去打探消息了。”


    不多時,有人來報:“南城門白日裏來了一個商隊,隊中有一人與吳情對視後突然逃走,吳情便追出城去,一路向南,不見蹤跡。”


    “快將那商隊中的人帶來!”


    雖然這是一條或許很重要的線索,但那些商人並不知情,也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


    花林道:“這分明是有目的為之,想要引我們上鉤。而且城中有人配合,說不定此人還沒有走遠!”


    一旁的宋明道:“請將那封信給我,我或許能夠推演一二。”


    宋明接過了信,口中默念術語,腳下升起八卦道陣,周天旋轉不停。


    不多時,宋明睜開眼睛,外放金光,伸手指向一個方向,道:“那人還在城中,順著這個方向便可追上,此人陰重,離火占於顯位!”


    “多謝了!”


    話音未落,葉淩便閃身衝了出去,明驟雨和嶽逐風緊隨其後,其他人身法不快,自是追不上三人。


    順著宋明手指的方向,葉淩來到了城東,這裏是抗天城中的富人區,頗為繁華。


    隻是在這麽一大片區域內找人,也無異於大海撈針。


    嶽逐風和明驟雨追趕上來,道:“這麽大地方,去哪裏找人啊?”


    “宋明的話也讓人琢磨不透,到底是什麽意思?要不我回去問明白了再去找?”


    葉淩目光落在了位於城東的雅客居上,隨後便按下雲頭,前往這處尋樂之地。


    嶽逐風皺眉道:“葉子咋這個時候要去尋歡作樂?”


    明驟雨白了他一眼:“那是你!肯定是葉子發現什麽了,快跟過去看看!”


    二人這才緊隨其後。


    葉淩進到雅客居,此時雖然是白天,但已經有了不少的客人。


    聞仙兒見葉淩來了,笑著上前道:“葉道長,你可不是該來我們這兒的人莫不是又出什麽事情了?”


    葉淩道:“我來找一個人,你這裏是否來了一個外地麵孔的書生?”


    “我這裏哪天都有外地人來,生麵孔多的是,你要我怎麽找啊?”


    葉淩無奈,取出幾件貴重的寶石,交給聞仙兒道:“憑聞姑娘的眼力,難道還能不知道嗎?”


    聞仙兒也不推辭,笑著收下了錢,對葉淩道:“去吧,三樓辰字號房有你要找的人,不過我先說清楚了,不能打壞我雅客居的一磚一瓦!”


    葉淩點點頭,邁步前往。


    屋子裏,唐國鬆正在床上與兩個女子調情,突然之間,一股強橫的道力鎖定了他,凜冽殺意讓他動彈不得。


    唐國鬆麵色一變,隨即就看到葉淩站在屋子裏,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兩個女子嚇得失聲尖叫,急忙抱著衣服跑了出去。


    明驟雨和嶽逐風隨後追進來,差點被那兩個女子撞到。


    唐國鬆無奈一歎,道:“總該讓我先穿上褲子吧,難道讓我光著屁股和你說話?”


    葉淩並不理會,冷聲問道:“是誰要誘拐我三弟,你在替誰辦事?”


    唐國鬆道:“先讓我穿上衣服,咱們慢慢說可好?”


    “你還有一次機會,回答我。”


    唐國鬆無奈一笑:“難怪都說你是個怪人,看來還真是,你……”


    話未說完,葉淩伸手一揮,一道鋒芒徑直飛去,斬斷了唐國鬆的子孫根!


    “啊——”


    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難以承受,嶽逐風和明驟雨在後邊也感到胯下一涼,麵露同情之色。


    “下一次便是那一枚蛋,我再問你一次,是誰要誘拐我三弟,你在替誰辦事?”


    “你殺了我吧!”


    唐國鬆滿身大汗,劇烈的痛楚令他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但葉淩並沒有如他所願,而是又一道鋒芒過去,讓他變成了獨頭蒜。


    “回答我的問題,還是讓我繼續?你身上可以切下去的地方太多了,所以你還有很多機會,至少今天之內,你即便不開口,也死不了!”


    “淩遲!絕對是淩遲!”


    嶽逐風和明驟雨心裏想著。


    唐國鬆似乎也意識到了葉淩並沒有開玩笑,隻好求饒道:“我說,我不奢求你能放過我,至少給我一個痛快!”


    葉淩並沒有答複,隻是冷冷看著他。


    唐國鬆道:“我為聖靈教做事,引誘你三弟前去南域萬嶂山,是因為他們想要在那裏吃除掉你!”


    “是誰引我三弟過去的?”


    “是冷麵千容。”


    “多謝了。”


    葉淩揮手一道鋒芒,唐國鬆的胯下徹底變得空蕩蕩,鮮血流了滿床,不過他是修士,這並不算什麽。


    隻是接下來,葉淩大手一揮,將唐國鬆拉到身邊,道力覆蓋了他的全身,緊跟著一手抓住他的頭,直接從身體裏抽出來一副骨架!


    “生剔仙骨!”


    這是一種十分殘忍的手法,生生將修士的道骨抽出來,這樣的痛苦要比之前的宮刑更為可怕。


    沒有了道骨,唐國鬆此刻變成了一堆爛肉。緊跟著鋒芒之氣攪碎了他的丹田,他就徹底變成了肉體凡胎。


    大手一揮,葉淩將唐國鬆丟在了街角,成為一堆流浪狗口中的血食。


    眼看著葉淩做出這般殘忍的事情,嶽逐風和明驟雨不由得都有些心悸。


    葉淩轉身道:“既然他們的目標是我,那說明在我沒有過去之前,三弟還是安全的,我們先回城主府再說。”


    二人也不多說什麽,點頭跟著。


    下樓來,聞仙兒正等著葉淩給出解釋,但葉淩沒有心情與她說什麽,隨後丟出一張萬寶商會的金卡,道:“髒了你的屋子,算作補償。”


    言罷,便離開了雅客居。


    樓上,李周剛剛睡醒,扶著腰下樓,問道:“葉道長來做什麽?”


    “殺人唄,還能做什麽?”


    聞仙兒也不追問,派人去打掃房間,繼續做生意,無論外界發生什麽,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回到城主府的葉淩將事情告知了眾人,許諾道:“師父你一定會去南域對吧?可是這是針對你的陰謀,實在太危險了。”


    小武點頭道:“他們直接衝著師父來,我看還是我去吧!”


    嶽逐風搖頭道:“你隻怕是什麽,龜殼都給你打丟了。”


    葉淩道:“這一次你們都不要去,我自己去就行。”


    “這怎麽行……”


    “葉大哥……”


    “師父您可千萬憋衝動……”


    眾人七嘴八舌,但葉淩不為所動,雖然他不知道魔族和聖靈教到底對他有什麽陰謀,但他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眾人吵鬧一番,並沒有商議出什麽結果,不歡而散。


    花林派出去追趕吳情和冷麵千容的人也回來了,哪怕是風清,也沒有找到二人的蹤跡,仿佛是被人掩蓋住了一般,無法追蹤。


    夜色下,葉淩問花信風道:“這一次你為何沒有堅決反對?”


    花信風反問道:“我要是反對,你就聽我的了?”


    葉淩笑笑不說話,花信風道:“要是徐秀才,應該不會想去和不去,而是想怎麽去才是最好的,對吧?”


    “是啊!秀才就是這樣的人。”


    “我知道你必然要去,我也知道去的人多了沒什麽用,但我還是要想辦法攘更多的人去,隻不過不能是我們的朋友。”


    葉淩隱約猜到花信風說的是誰,因此沒有反對這個提議。


    “去和兩位弟妹告個別吧,問天宗的人我會讓他們盡快搬進清虛穀的。”


    “多謝了!”


    葉淩回到自家小院,楚時念和青伊正在院子裏等他。


    楚時念道:“小武已經和我們說了你又要走了對嗎?”


    葉淩點點頭,道:“辦完了事情,我會盡快回來。”


    青伊眼中有些不舍,但還是咬著牙道:“一定要早些回來,我向楚姐姐學了好多菜,姐姐還教我彈琵琶,我的修為也長進了不少,下次回來,我給你看……”


    葉淩上前,輕輕將二人抱住,良久後才轉身離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城主府大堂上,花信風將一封信交給風清,言道:“將信送到我爹手上,就告訴他,要麽他成功追求到他想要的長生,要麽就等著斷子絕孫吧!”


    風清皺眉道:“這話我實在不敢轉達。”


    “怕什麽,這老頭子整天玩火,鬧不好就要自焚其身了。”


    “少爺……”


    “行了,你不說也可以,我要說的話都寫在信裏了,你快去快回吧!”


    “是!”


    風清離去,花信風轉身來到了內堂,此刻內堂之中,白藍光輝充斥廳堂,宋明坐在陣盤之中,身前懸浮著一個巨大的龜甲。


    但此刻,龜甲開裂,宋明的七竅也漸漸流出血跡,讓花信風險些驚呼出聲。


    不過好在,宋明及時停止了推演,光輝消散,他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花信風急忙上前攙扶,問道:“推演的結果如何?”


    “葉大哥此去……凶多……吉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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